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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百草堂之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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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丰县,空气里还飘着晚樱的甜香,百草堂的门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头忙碌的身影。王宁正低头用竹刀细细刮着枇杷叶背面的绒毛,指尖沾着深绿的汁液,鼻尖萦绕着叶片清苦的气息。

“哥,张婶家的娃又咳得厉害了,她说上次的枇杷叶水喝着管用,让再抓两副。”妹妹王雪端着刚晒好的金银花进来,竹簸箕里的碎花簌簌作响。她眼尖,瞅见王宁手边堆着的枇杷叶,“这叶儿选得真好,纹路都透着劲儿。”

王宁头也没抬:“得挑那三五年的老叶,绒毛密的,药效才足。新叶太嫩,寒气重,反而伤胃。”他将刮净绒毛的叶片码齐,扔进砂锅,添了麦冬和川贝,文火慢慢煨着。药香混着窗外枇杷树的甜气,在屋里漫开。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被撞开,一个粗哑的嗓门闯进来:“王大夫,救命!”是村里的李二柱,抱着个满脸通红的娃,额头上全是汗。“这小子从昨儿起就咳,嗓子里跟有痰堵着似的,夜里直哭,怕是肺里烧起来了!”

王宁放下竹刀,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又翻看眼睑,眉头微蹙:“舌苔黄腻,是肺热。去,把灶上煨着的枇杷叶汤端来,加两勺蜂蜜。”他转身从药柜里抓出桑白皮、黄芩,用戥子称得精准,“这药煎服,一日三次,喝完再用枇杷叶煮水泡脚,去去火气。”

李二柱连连道谢,抱着孩子匆匆离去。王雪看着药柜上“百草堂”的匾额,轻声道:“哥,街口孙玉国的‘济世堂’又在说咱们坏话了,说你用枇杷叶治咳嗽是糊弄人。”

王宁握着药杵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那孙玉国原是县城药铺的伙计,不知从哪儿学了些皮毛,便在丰县开了铺子,专靠低价劣质药材抢生意。前几日更当众宣称,枇杷叶不过是路边野草,哪能治病,引得不少村民动摇。

“让他说去。”王宁将药包好,声音平静,“去年张大爷肺燥咳得直不起身,吃了他三副‘神药’不见好,最后还是靠枇杷叶配麦冬熬汤缓过来的。药效在那儿,不是他嘴皮子能抹掉的。”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妻子张娜提着竹篮进来,篮里是刚从后园摘的枇杷果,黄澄澄的像小灯笼。“隔壁林婉儿姑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她爷爷的老咳嗽又犯了,问你晚上有空去看看不?”

王宁点头:“记得提醒我带些枇杷花过去。林老爷子是风寒入肺,枇杷花性温,比叶更合适。”他拿起一颗枇杷,剥开薄皮,果肉晶莹,递了一半给张娜,“这果子也给林姑娘捎些,润肺生津,对她常熬夜看书的毛病好。”

张娜接过,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药材商人钱多多下午会来,说有批新采的枇杷根,问你要不要。”

“枇杷根?”王宁眼睛亮了亮,“去年治赵三叔的关节痛,就缺这味药引。告诉他,只要品相好,价钱好说。”

正说着,门外传来嗤笑声。孙玉国摇着扇子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歪眉斜眼的刘二狗。“王宁啊王宁,就靠几片破叶子、几个野果子撑门面?我这儿新进了西洋止咳水,一滴就见效,你那土法子该扔了。”

王宁放下手中的活计,淡淡道:“孙掌柜,枇杷叶入药,早在《名医别录》里就有记载,能清肺降气。你那西洋药水,治标不治本,还伤脾胃,敢给三岁以下的娃娃用吗?”

孙玉国脸色一僵,刘二狗跳出来喊道:“你少蒙人!前天郑钦文家的娃吃了你的药,反倒吐了,不是你药材有问题是什么?”

“郑娃是胃寒,我早说过枇杷叶性微寒,得配生姜调和,是他娘嫌麻烦没加。”王宁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围观村民耳中,“不信,咱们现在就去郑家用脉案说话。”

孙玉国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王宁一眼,甩袖而去。村民们见状,纷纷围上来抓药,都说还是百草堂的药材扎实,王大夫的方子靠谱。

日头西斜时,王宁背着药箱往林婉儿家走,路过自家枇杷树,看见几个孩子在树下捡掉落的果子,笑得欢畅。他想起刚学医时,师父说的话:“药材无高低,用得对了,一片叶子也是灵丹。”

晚风拂过,枇杷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着什么。王宁握紧药箱,知道这小小的枇杷,不仅要治好乡亲们的病,还要在这丰县,撑起一股实实在在的正气。而孙玉国的刁难,不过是这漫漫长路上,第一阵需要驱散的邪风罢了。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百草堂的门楣上,王宁正蹲在阶前分拣钱多多送来的枇杷根。这些根须粗壮,外皮呈黄棕色,断面木部黄白色,带着淡淡的苦味,正是入药的上佳品相。他用手摩挲着根上的环纹,满意地点头:“钱老板这次的货确实地道。”

钱多多揣着手站在一旁,脸上堆着笑:“王大夫放心,这都是从闽地深山挖来的老根,十年以上的树龄,治风湿痹痛最是管用。前阵子铜山县的张药师还托我寻呢,我想着你这儿先用着。”

王宁抬眼看向他:“张阳药师?他也需要枇杷根?”张阳是徐州一带颇有名望的药师,擅长炮制金石类药材,极少用草木根须。

钱多多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道:“嗨,还不是他那边有个老病号,关节痛得下不了床,听说枇杷根配桑枝有效,就托我留意。”他搓了搓手,“那王大夫,这根的钱……”

“记账上。”王宁打断他,将枇杷根捆好放进药柜最下层,“对了,上次让你找的川贝母,有消息了吗?”

“快了快了。”钱多多含糊应着,转身匆匆离去,像是怕多待一刻。

王雪端着药渣出来倒,看着钱多多的背影皱眉:“哥,我总觉得这钱老板今天怪怪的。上次他卖咱们的麦冬,里头掺了不少山麦冬,要不是你仔细,差点误了事。”

王宁没说话,拿起一根枇杷根凑近鼻尖细嗅。除了本身的苦味,似乎还隐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他取来小刀,纵向剖开,断面深处竟有几点暗褐色的斑点。

“不对劲。”王宁沉声道,“真正的枇杷根断面该是黄白相间,质地坚实,这根看着粗壮,内里却有霉变,怕是储存时受了潮。”

正说着,林婉儿扶着爷爷林老爷子来了。老爷子拄着拐杖,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膝盖肿得像个馒头。“王大夫,你给开的枇杷花煎剂喝着舒坦,咳嗽轻多了,就是这老寒腿,昨夜疼得我直哼哼。”

王宁扶老爷子坐下,伸手按了按他的膝盖,眉头紧锁:“寒气入络,得用枇杷根来通络止痛。只是……”他看了眼药柜,刚才那批有霉变的根显然不能用。

林婉儿看出他的为难,轻声道:“王大哥要是缺药材,我去趟县城看看?”

“不必。”王宁摇头,“我记得后山老枇杷树下,去年挖过几株小根,虽不及闽地的老根,胜在新鲜无霉。我这就去采。”

他背上药篓刚要出门,刘二狗带着两个村民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瘸腿汉子,正是郑钦文。“王宁!你给我出来!”郑钦文双目赤红,手里举着个药包,“我家娃喝了你开的枇杷叶汤,上吐下泻,是不是你用了假药?”

王宁停下脚步,沉声问:“汤里加生姜了吗?”

“加什么生姜!你只说枇杷叶熬水,谁知道要加那玩意儿!”刘二狗在一旁煽风点火,“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害郑家断后!”

郑钦文越发生气,将药包砸在柜台上:“孙掌柜说了,你这枇杷叶是打过农药的,有毒!他还说,你连枇杷根都敢用发霉的,心肠黑得很!”

“发霉的枇杷根?”王宁心头一震,看向刘二狗,“这话是孙玉国让你说的?”

刘二狗梗着脖子:“是又怎样?孙掌柜说了,你要是识相,就把百草堂让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围观的村民渐渐多了起来,有人窃窃私语,说前几日确实见孙玉国和钱多多在街角鬼鬼祟祟。王雪急得脸通红:“我们没有用发霉的根!钱老板送来的货,我哥根本没开封!”

王宁深吸一口气,走到柜台前,将那批枇杷根取出来,当众剖开:“大家看清楚,这根确实有霉斑,但我们从未用它入药。孙玉国故意让钱多多送劣质药材,又教唆郑大哥来闹事,无非是想搅黄百草堂的生意!”

他转向郑钦文:“你家娃本就脾胃虚寒,枇杷叶性微寒,必须加生姜调和。孙玉国明知这点,却故意不提醒你,反而倒打一耙,用心何其毒也!”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谁说枇杷叶不能治虚寒咳嗽?”众人回头,只见张阳药师背着药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医书,“《本草纲目》记载,枇杷叶‘蜜炙用,则甘能缓寒’,若嫌其寒,可蜜炙后配伍干姜,虚寒者亦能用之。孙玉国连这点都不懂,也敢开馆行医?”

孙玉国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后,闻言脸色煞白。张阳扫了他一眼,又对王宁道:“我听说你在找枇杷根?前几日钱多多卖给我的,也是这批发霉的货,我正想找他算账。”

真相大白,郑钦文又愧又怒,对着王宁作揖:“王大夫,是我糊涂,被人当枪使了!”村民们也纷纷指责孙玉国,刘二狗见势不妙,早就溜得没影了。

孙玉国灰溜溜地走了,王宁却没松口气。他望着后山的方向,对林婉儿道:“我还是得去采些新鲜枇杷根,林老爷子的腿耽误不得。”

林婉儿点头:“我陪你去,后山我熟。”

两人踏着晨露往山上去,路边的野花开得正盛。王宁想起刚才张阳的话,忽然觉得,这小小的枇杷,牵连的人和事,远比他想的要复杂。而孙玉国背后,似乎还藏着更深的算计。

山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王宁握紧了背上的药篓,眼神变得坚定。不管前路有多少波折,他都要守好这百草堂,守好这枇杷带来的生机与正气。

雨后的丰县带着泥土的腥气,百草堂的门槛上还沾着湿痕。王宁正坐在案前炮制枇杷花,竹筛里的小花呈黄白色,带着细碎的绒毛,经炭火微微烘干后,散发出温润的香气。

“哥,这枇杷花得烘到七分干才行吧?”王雪蹲在一旁帮忙分拣,指尖捏着一朵开得正盛的花,“林姑娘说她爷爷喝了加了枇杷花的药,夜里咳嗽轻多了。”

王宁用竹筷翻动着花堆,点头道:“嗯,过干则香气散,过湿则易霉。这花性温,配着款冬花,最适合老爷子那种风寒久咳。”他抬头看向窗外,“说起来,张阳药师昨天送来的那包川贝,倒是正合用来配枇杷叶,治肺热咳嗽再好不过。”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钱多多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脸色比纸还白。“王、王大夫,救我!”他手里攥着个破布包,浑身都在发抖。

王宁皱眉:“怎么了?”

“是孙玉国!”钱多多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他让我把那批发霉的枇杷根换成好货,塞给我五十两银子,说要……要栽赃你用假药害死人!我没答应,他就放刘二狗来抢我的货,还说要烧了我的药材仓库!”

王雪气得脸通红:“他也太无法无天了!”

王宁却沉住气,盯着钱多多:“你为何现在才说?当初送发霉的枇杷根时,你就该知道他没安好心。”

钱多多低下头,声音嗫嚅:“我……我贪他给的价高,想着你要是没发现,我就能赚笔差价……后来见你没用药,又听说张药师也收到了劣质根,才知道他是想把我们都拖下水。”他把破布包往桌上一放,“这是他给我的银子,我一分没动,王大夫,你可得帮我作证啊!”

王宁没接银子,只道:“孙玉国要栽赃我,总得有个由头。最近谁在用枇杷根入药?”

“除了林老爷子,就是……就是城西的陈寡妇。”钱多多想了想,“她男人前几年落下的关节痛,一直用你的方子,里头就有枇杷根。”

王宁心头一紧,起身抄起药箱:“不好,怕是要出事!”

刚走到门口,就见几个村民抬着个担架匆匆跑来,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陈寡妇,脸色发青,牙关紧咬,浑身抽搐。她儿子哭着喊道:“王大夫!我娘早上喝了药就成这样了!孙掌柜说,是你开的枇杷根有毒!”

人群里立刻响起议论声,孙玉国不知何时站在街角,抱着胳膊冷笑:“我早说过,王宁用的药材不干净。陈寡妇可是喝了他三个月的药,如今变成这样,不是他的责任是谁?”

刘二狗跟着起哄:“肯定是那批发霉的枇杷根!我亲眼看见钱老板送过货!”

钱多多吓得躲到王宁身后,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的货,我送来的根他根本没开封!”

王宁拨开人群,蹲到担架旁,按住陈寡妇的手腕号脉,又翻看她的眼睑,眉头越皱越紧。“她不是中了枇杷根的毒。”他沉声道,“枇杷根性平,即便发霉,也只会引起呕吐腹泻,绝不会四肢抽搐、瞳孔散大。”

他看向陈寡妇的儿子:“今早的药里,除了我开的方子,还加了什么?”

那小伙子一愣:“没、没加什么啊……就是我娘说药太苦,加了两勺红糖。”

“红糖?”王宁追问,“红糖是哪儿来的?”

“是、是孙掌柜昨天送来的,说他新弄了批红糖,让我娘试试……”

孙玉国脸色微变:“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送过红糖?”

“我有凭证!”小伙子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正是孙玉国药铺的包装,“这就是剩下的红糖!”

王宁打开纸包,用指尖捻了点红糖,放在鼻尖轻嗅,又尝了一丝,眼神骤冷:“这不是红糖,是掺了草乌的糖!草乌有毒,能麻痹神经,一量就会抽搐昏迷,和陈寡妇的症状一模一样!”

他转向孙玉国:“孙掌柜,你想用草乌冒充红糖害人,再嫁祸给枇杷根,心思也太歹毒了!”

张阳不知何时也来了,接过纸包闻了闻,点头道:“确实有草乌的腥气。孙玉国,你行医多年,不会不知道草乌与红糖的区别吧?”

村民们哗然,纷纷指责孙玉国。陈寡妇的儿子又气又急,扑上去要打他,被王宁拦住:“先救人要紧。”他从药箱里取出甘草和绿豆,“快,用这两味药煎汤灌下去,能解草乌的毒。”

众人七手八脚地抬着陈寡妇去煎药,孙玉国想趁乱溜走,却被张阳带来的药监会差役拦住。“孙玉国,你涉嫌投毒嫁祸,跟我们走一趟吧。”

孙玉国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刘二狗见势不妙,早就跑得没影了。

钱多多擦着冷汗,对王宁拱手:“多谢王大夫救命之恩,以后我再也不敢投机取巧了。”

王宁摆摆手:“药材关乎性命,半点马虎不得。你若真心悔改,就把好药材关,别再让劣质药流通到市面上。”

日头渐高,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百草堂的药柜上,那些整齐码放的枇杷叶、枇杷花、枇杷根,在光线下仿佛泛着微光。王雪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药铺,轻声道:“哥,这下总算能清净了吧?”

王宁却望着窗外,那里的枇杷树经过雨水冲刷,叶片愈发青翠。“孙玉国虽然被抓了,但我总觉得,他背后好像还有人指使。”他想起刚才孙玉国被带走时,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不甘,“而且,刘二狗跑了,怕是还会生事。”

正说着,林婉儿提着一篮新摘的枇杷果进来,脸上带着笑:“我爷爷说,多亏了你的枇杷花,他今天能下床走几步了。这果子给你送来,润肺呢。”

王宁接过篮子,看着那金黄的果实,忽然觉得,这小小的枇杷,不仅是治病的良药,更像一面镜子,照得出人心善恶。他轻轻剥开一颗枇杷,果肉的清甜在舌尖散开,也驱散了些许心头的阴霾。

不管前路还有多少波折,只要守住这颗济世救人的初心,守住这些带着草木灵气的药材,就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入夏的丰县被蝉鸣裹着热意,百草堂后园的枇杷树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黄澄澄的果子垂在枝头,引得麻雀时不时落上枝桠啄食。王宁正站在梯子上摘果,张娜在树下铺着竹席接,竹席上很快堆起一小堆金丸似的枇杷。

“够了够了,”张娜仰头喊,“林姑娘说她爷爷这几日胃口好了,正想吃些酸甜的,这些送去刚好。剩下的留给街坊们分分,解暑气。”

王宁从梯子上下来,擦了擦汗:“这果子性凉,得提醒林老爷子少吃些,别伤了脾胃。”他拿起一颗,用帕子擦净递给张娜,“你也尝尝,今年雨水足,比往年甜。”

正说着,王雪匆匆从外间跑进来,手里捏着张字条:“哥,刚才有人送来这个,说是给你的。”

字条是用炭笔写的,字迹潦草:“孙玉国在牢里翻供,说你用枇杷叶毒死过病人,三日后县太爷要亲自来查。”

王宁捏着字条的手紧了紧,纸角被捏得发皱。“翻供?”他冷笑一声,“他是想临死拉个垫背的。”

张娜脸色发白:“要不要去找张阳药师帮忙?他认识县太爷。”

“不必。”王宁将字条揉成一团,“身正不怕影子斜。孙玉国说我用枇杷叶毒死人,总得有个姓名时日,我倒要看看他编的什么瞎话。”

三日后,县太爷的轿子果然停在了百草堂门口。孙玉国被差役押着,脸色蜡黄,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劲。他一进门就指着药柜大喊:“大人!就是那里面的枇杷叶!前年清明,城西的刘老五就是喝了他用这叶子熬的药,没过三天就死了!”

县太爷捋着胡须,沉声道:“王宁,可有此事?”

王宁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回大人,前年清明前后,刘老五确实来我这儿看过病,他是肺痨晚期,咳血不止。我用枇杷叶配百合、生地给他滋阴止咳,他一共来了三次,之后便再没露面。若说他死了,敢问孙玉国,你怎知他是‘毒死’的?可有仵作验尸文书?”

孙玉国一噎,随即道:“我听他邻居说的!说他喝了你的药就上吐下泻,肯定是中了枇杷叶的毒!”

“一派胡言!”人群里挤出个老汉,是刘老五的堂兄,“我五弟是肺痨病死的,临死前还说王大夫的药让他少受了不少罪。孙玉国你那会儿还撺掇他买你的‘神丹’,说能根治肺痨,结果吃了更咳得厉害,要不是王大夫拦着,他早就被你害死了!”

县太爷看向老汉:“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老汉从怀里掏出个药包,“这就是孙玉国卖的‘神丹’,王大夫说里面掺了铅粉,吃多了要人命,让我们赶紧扔了。”

张阳不知何时也来了,接过药包闻了闻,对县太爷道:“大人,这药丸确实含铅,长期服用会导致铅中毒,与肺痨症状混淆,只会加重病情。”

孙玉国慌了神,尖叫道:“他们都在骗你!王宁用的枇杷叶是打过剧毒农药的!钱多多能作证!”

差役很快把钱多多带来,他吓得腿都软了,“噗通”跪在地上:“大人明鉴!王大夫用的枇杷叶都是自己在后园摘的,或者从靠谱的药农手里收的,从不用打过药的。倒是孙玉国,去年让我给他弄过一批便宜的枇杷叶,说是要做什么‘枇杷膏’,那些叶子上确实有农药残留……”

真相渐明,孙玉国还在撒泼打滚,却被县太爷喝止:“看来是你蓄意诬告,还售卖有毒假药,来人,把他带回牢里,从重发落!”

差役押走孙玉国时,他怨毒地瞪着王宁,嘴里还在咒骂。县太爷对王宁拱了拱手:“王大夫受惊了,是本县查案不明,让你受了委屈。”

“大人言重了。”王宁道,“只要能还药材一个清白,草民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县太爷走后,街坊们纷纷围上来安慰,王宁却望着后园的枇杷树出神。张娜轻声道:“这下总该没事了吧?”

“未必。”王宁转头看向林婉儿,“婉儿姑娘,你爷爷有没有说过,孙玉国以前跟谁来往密切?”

林婉儿想了想:“我听爷爷提过,去年冬天,有个穿绸衫的人来找过孙玉国,好像是从徐州来的,还问起过咱们这儿的枇杷药材。”

“徐州来的?”王宁心头一动,想起张阳说过,他收到的发霉枇杷根,源头也在徐州,“难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网?”

这时,钱多多凑上来,满脸讨好:“王大夫,我想起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前几日我去徐州进货,听说有个药材商囤积了一大批劣质枇杷叶,想冒充好货卖给各地药铺,还说要先搞垮几个有名的药铺立威……”钱多多压低声音,“他们好像提到了丰县,说这儿有个百草堂,碍事得很。”

王宁眼神一凛。原来孙玉国只是个棋子,真正的目标是想搅乱丰县的药材市场,用劣质枇杷叶牟利。他看向药柜上那些整齐的枇杷叶、枇杷花,忽然明白,守护这百草堂,不仅是守护一份生计,更是守护一方百姓的用药安全。

傍晚时分,林婉儿送来一坛枇杷膏,是用后园的枇杷果熬的,甜香四溢。“我爷爷说,这膏子能润肺,让你也补补身子。”她看着王宁,“王大哥,不管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帮你的。”

王宁接过枇杷膏,心里暖暖的。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在药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带着草木清香的药材,仿佛都在无声地给他力量。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或许更难走,但只要守住这份医者初心,守住这些带着天地灵气的枇杷,就一定能拨开迷雾,让良药真正护佑众生。

秋分时节的丰县,空气中飘着桂花与枇杷叶混合的清香。百草堂的柜台前,王宁正将最后一包枇杷叶包好,递给来抓药的老妇人:“这叶子蜜炙过,温着喝,治您那老慢支正好。”

老妇人接过药包,笑得满脸皱纹:“还是王大夫靠谱!自从孙玉国那黑心肝的被抓了,咱们县的药材才真叫药材。”

王宁笑了笑,目光落在窗外。后园的枇杷树虽已卸了果,叶片却愈发浓绿,像一把撑开的大伞。自徐州来的药材商被查处后,丰县的药材市场清净了不少,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硬仗才刚开始。

这日午后,张阳药师突然来访,手里提着个精致的木盒。“王老弟,看看这是什么。”他打开盒子,里面是几片肥厚的枇杷叶,叶缘带着淡淡的金边,“这是从徐州药监局抄没的‘贡品枇杷叶’,你猜猜怎么着?”

王宁拿起一片细看,叶片背面的绒毛稀疏,断面泛着不正常的黄白色,凑近闻还有股刺鼻的硫磺味。“是用硫磺熏过的?”

“正是。”张阳叹了口气,“那伙囤积劣质枇杷叶的商人,就是用硫磺熏制让叶片看起来鲜亮,再冒充贡品高价售卖。徐州已经查出好几家药铺用了这批叶子,害了不少人。”他顿了顿,“他们交代,原本计划先让孙玉国搅乱丰县市场,再趁机把这批货塞进来,多亏你及时稳住了阵脚。”

王宁想起钱多多说的“徐州绸衫人”,想起林婉儿爷爷提到的神秘访客,终于明白这盘棋铺得有多大。他看向张阳:“那批劣质叶都处理了?”

“烧了。”张阳眼神坚定,“但他们背后还有人在逃,据说藏在丰县附近,想找机会把剩下的残货脱手。”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婉儿扶着爷爷匆匆进来,老爷子脸色发白,手里攥着张纸条:“王大夫,刚才有人塞给我这个,说……说让你别多管闲事,不然……”

纸条上画着一把带血的刀,下面写着“枇杷叶断魂”五个歪字。王雪吓得脸都白了,张娜紧紧握住王宁的手。

王宁捏紧纸条,指尖泛白:“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他转向张阳,“张药师,看来得请药监会的人帮帮忙了。”

张阳点头:“我已经让人盯着了,他们藏在城郊的破庙里,今晚就动手。”

夜幕降临时,丰县城郊的破庙果然亮着微光。王宁和张阳带着药监会的差役悄悄靠近,就见几个蒙面人正往麻袋里装东西,麻袋上印着“优质枇杷叶”的字样,刺鼻的硫磺味隔老远就能闻到。

“动手!”张阳一声令下,差役们一拥而上。蒙面人猝不及防,很快被制服,为首的正是那个“绸衫人”——徐州最大的药材批发商赵三。

赵三被按在地上,还在挣扎:“王宁!你坏我好事!这批叶子要是卖出去,能赚几万两!”

王宁冷冷地看着他:“用硫磺熏过的枇杷叶,性热有毒,服之伤肺,你赚的是昧心钱,害的是人命!”他指着麻袋,“这些东西,都该烧了。”

熊熊烈火燃起,劣质枇杷叶在火焰中蜷曲、化为灰烬,刺鼻的气味渐渐散去,仿佛连空气都干净了许多。赵三看着火光,面如死灰。

回村的路上,月色皎洁,照亮了两旁的田埂。林婉儿爷爷拄着拐杖,忽然停下脚步:“我想起了,去年冬天来找孙玉国的,就是这个赵三!他还问我,百草堂的枇杷叶是从哪儿进的……”

王宁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早就盯上了百草堂。若不是自己坚持用自家种植和药农直供的药材,恐怕早已落入圈套。

几日后,丰县举行了药材展销会,百草堂的枇杷叶、枇杷花、枇杷根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放着硫磺熏制的劣质品做对比。王宁站在展台前,向村民们讲解如何辨别药材好坏:“好的枇杷叶,背面绒毛密,断面绿中带白,闻着有清苦味;硫磺熏过的,颜色惨白,味冲……”

村民们听得认真,有人拿起自家晒的枇杷叶来请教,王宁一一耐心指点。钱多多也来了,这次他带来的药材品相极好,还主动帮着维持秩序:“王大夫,以后我只做良心生意,跟着你学辨药。”

林婉儿和王雪在一旁熬着枇杷膏,甜香飘满整个会场。张娜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看着忙碌的王宁,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展会结束时,县太爷亲自给百草堂题了块“仁心济世”的匾额,挂在门楣上,与“百草堂”三个大字相映生辉。

秋风再次吹过,后园的枇杷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王宁站在药柜前,看着整齐码放的药材,想起这几个月的风波,从孙玉国的刁难到赵三的阴谋,从发霉的枇杷根到硫磺熏的枇杷叶,步步惊心,却终是邪不压正。

他拿起一片枇杷叶,指尖抚过细密的绒毛,仿佛能感受到草木的生命力。这小小的枇杷,不仅是治病的良药,更见证了人心的善恶,守护了一方百姓的安康。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棂,在药柜上洒下温暖的金光。百草堂的药香混着枇杷的清苦与甘甜,在丰县的街巷里久久弥漫,成了最安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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