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是何等聪明之人?
他立刻会意!
他的手掌猛地一翻,那枚被阿哑扯下来的铜扣,带着一股子劲道,“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了耶律斜颈侧的一处穴位上!
一股子血腥味,瞬间就从耶律斜的嘴角溢了出来!
他那原本已经开始翻白的眼睛,猛地凸了出来,整个人像触电似的,猛地抽搐起来!
他含在嘴里的毒丸,根本来不及完全吞下,就被那股子逆流而上的毒血给逼得猛地吐了出来!
“咳咳!”
半枚蜡丸,就那么带着一股子血沫子,被耶律斜硬生生地咳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了一滩雪水旁边。
追命眼疾手快,猛地一脚踩住耶律斜,然后弯腰,一把抓起那半枚蜡丸,用指甲轻轻一掰。
蜡丸应声而开,里头,赫然藏着一角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地图!
那地图残片上,赫然写着三个汉字:“鹰愁涧”!
这三个字,就跟那冰天雪地里的一把火,瞬间就点燃了所有人的心!
地图旁边,还用蝇头小楷,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小字:“玉佩为钥”!
“鹰愁涧?”杨业老将军,此刻也顾不得眼睛的刺痛了,他猛地一把抓过那地图残片,展开,然后,又快速地与那弩机模型上的方位对照起来,一张老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疑惑。
他沉声道:“鹰愁涧是雁门关外唯一一处未设防的野谷,山势陡峭,向来无路,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楚相玉那厮,去那里作甚?”他那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阿哑却摇了摇头。
他蹲下身子,用沾着雪水的小手,在碾坊冰冷的地面上,飞快地画出鹰愁涧谷底的走向。
那线条,流畅而又精准,仿佛他曾亲眼见过那条隐秘的路径一般。
“有路……”阿哑的声音,此刻带着一股子孩童特有的笃定,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是娘用三年时间,让山洪冲出来的。”
他的小手,指向了那弩机模型基座上的第七处微凸。
“这里,”阿哑的眼神,此刻异常明亮,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埋了三百斤火药,等的就是楚相玉带玉佩残片去合闸。”哎呀,我的老天爷!
瞧瞧这第九十五回,《雁门雪》这把火,烧得可真是够旺的!
这碾坊里头,那叫一个热闹,比集市上的叫卖声还响亮,比过年放的鞭炮还刺激!
我这老胳膊老腿儿,都跟着这情节,坐不住了!
就听“呜——”的一声,远处传来辽军的号角,那声音,跟野狼的哀嚎似的,又远又近,叫人心里直发毛。
紧接着,就看那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辽骑,像被风吹散的沙子似的,呼啦一下就散开了,阵势散乱,透着股子诡异。
就在这铺天盖地的雪幕中,一顶素净的轿子,慢慢悠悠地,就那么飘了过来。
轿帘被风吹开一角,露出里头半截光溜溜的玉佩,那玉佩上的蟠龙纹,啧啧啧,跟楚相玉那厮惯用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准没跑!
这下,阿哑这小鬼可有点儿绷不住了。
他紧紧地攥着那具弩机模型,那小手,指尖都渗出血珠子来,疼得他直皱眉头,可他那双眼睛,却死得像是要盯穿那玉佩似的。
“孩子,”李瘸子这老头儿,声音沙哑得跟砂纸磨过似的,他低声说,“你娘若在,此刻会怎么做?”
阿哑听了,猛地闭上了眼睛,那模样,就跟虔诚地在祈祷似的。
三息过后,他再睁眼,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迷茫和恐惧,只剩下一种冷峻得让人心惊的决绝。
他小手一抬,竟是把那模型弩箭,对准了自己的左肩!
“她会先射自己一箭,”阿哑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孩童特有的稚嫩,可说出来的话,却跟那刀子似的,狠狠地插在人心上,“让敌人以为机关已毁。”
话音刚落,“嗖”地一声,弩箭离弦,无声无息,却带着一股子惊人的力道!
“咔嚓!”一声脆响,箭矢精准地射穿了碾坊那根歪歪扭扭的旧梁柱,顺带着,一袋子陈年麦麸,“哗啦”一下,就那么炸开了!
麦麸在空中飞舞,散落一地,形成一条细细的、却又格外清晰的线,那线,就那么直直地,指向了那茫茫雪原尽头,鹰愁涧的方向!
雪原的尽头,那顶素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停了下来。
青弋镇外,辽骑如一堵无声的墙,沉默地压在雪原之上,却没有进攻的迹象。
那三百余骑,像一群被严令按兵不动的狼,只在外围列阵,马蹄在积雪上留下浅浅的印记,却迟迟没有向前推进。
碾坊门槛下的积雪,被阿哑的小手轻轻抹过。
那细微的触感,与寻常的冰凉不同,带着一种微弱的黏腻,混杂着极淡的桐油气味。
这是他用舌尖小心翼翼探究出来的,一种特制的膏体,用来伪装粮车轮轴的润滑。
上个月十七,王婆还记得,三辆所谓的“官粮车”曾在这儿停留,更换过车轴。
她那时候,偷偷刮下了一点渗出来的黑水,小心地藏在了磨盘心儿里。
“她说,上月十七,有三辆‘官粮车’在此换轴,车底夹层渗出黑水,她偷偷刮下一点,藏在磨盘芯里。”李瘸子低着头,声音有些含糊,他的嘴唇微微动着,模仿着王婆那几乎难以辨认的唇语。
王婆则在一旁,双手比划着急促的手语,眼中尽是焦急。
追命从怀中摸出一张焦黄的纸片,与柳三变凑在一起。
柳三变伸出手指,蘸了点口水,轻轻地在纸背上抚摸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
这张纸,就是之前胡黑吞下,被李瘸子砸落的那枚桃核所留下的“战报”。
“这桃核战报是障眼法,”柳三变的声音带着几分恍然,“真正密文藏在‘课表’背面——用米浆写就,遇热显形。”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雪,迅速煮沸,将那张残破的纸片悬于蒸汽之上。
片刻后,细小的蝇头小楷在纸上渐渐浮现,字迹虽小,却清晰得刺眼:“西仓三廒,实存九千石,账载三万。”
“楚相玉虚报粮储,私挪军粮资敌!”追命咬牙切齿,那双精明的眸子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阿哑早已钻进了碾坊的地窖。
这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谷物和泥土的气息,他凭借着比常人更敏锐的触觉,摸索到了磨盘底座的暗格。
里面并非寻常的册子,而是一本用麻布缝制的“账册”。
上面粘贴着不同谷物的颗粒,构成了一行行的记录。
阿哑闭上眼睛,他能辨认出,那些饱满的黍粒代表着真实的粮仓,而混杂其中的稗子,则是虚报的账目。
然而,最让他皱眉的,是那些几粒混入的胡麻。
他抓起一把塞入口中,细细咀嚼。
胡麻经过炒制,散发出一种特有的焦香,这种味道,只有雁门西三十里那片“盐碱滩”才有的土法烘烤才能制成。
王婆见他这般,急忙拍着胸脯,用手比划着“盐车”二字。
“楚相玉借运盐之名,夹带军粮!”柳三变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盐车走官道不查,且盐碱滩地势低洼,可藏地道接驳口。”
追命立即撕下了自己衣服的一角,蘸着地上的雪水,在布上迅速地绘出了盐道的走向。
阿哑却摇着头,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炭条,在柳三变绘制的地图上,添上了三个弯曲的标记。
“他故意选这些路,”阿哑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塌方后清障需三日,正好掩护粮队转向契丹大营。”
风,似乎也在此刻变得更加凛冽,卷起了镇外的积雪,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埋葬。
那些辽骑,依旧沉默地驻守着,像一尊尊被冰雪凝固的石像,却没人知道,他们身后,真正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好嘞,这章节我来给你写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且看这《雁门雪》第94章,那雪花飘得,那心事藏得,那细节抠得,保准让你看得过瘾!
王婆这老太太,平时看着就跟那磨盘似的,沉甸甸的,啥事儿都瞒得住。
可眼下,她那张没啥表情的脸,突然就跟被针扎了似的,猛地扑向墙角那堆柴火!
“嚯啦”一声,柴火散乱,她手里头就多了一根烧火棍。
棍子不稀奇,稀奇的是那棍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细密的刻痕,就跟那走了八百辈子的路似的。
李瘸子老哥,他那双眼睛可毒着呢,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正是当年谢卓颜那丫头,出门闯荡江湖时,随身带着的“里程杖”嘛!
当年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刻下一道,记不清有多少了。
阿哑这小鬼,接过烧火棍,也顾不上害怕,就跟小猫闻鱼似的,伸出他那特灵光的舌尖,一节一节地舔着那些刻痕。
嘿,你说邪门不邪门?
他每舔一处,就跟那地图在他脑子里活过来了一样,不同的路段,那泥土的味道,那风吹过的气息,全都清晰地给他尝出来了!
直到舔到最后一道深痕,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小脸儿也一下子白了:“这里……这里有我娘的血!”
话音刚落,还没等这父子俩再多说一句,外头雪地里,“噗通”一声,三条黑影儿就跟泥鳅似的,从雪地里钻了出来!
三名辽国斥候,个个都跟饿狼似的,刀光闪得那叫一个快,直奔着阿哑的喉咙就去了!
王婆这一下可炸了!
她老胳膊老腿的,一把就抓起那磨盘边上的铁柄,猛地就朝那三个辽国斥候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柴堆轰然倒塌,露出了后面墙壁上的一个暗格!
格子里头,赫然藏着一具完整的雁门关弩机模型!
那弦儿,早就上了满,就等着人一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婆猛地吼了一声,那声音,就跟被压了八百年石头突然滚落似的,带着一股子决绝!
她一把把磨盘铁柄死死地压在刚露出来的暗格边缘,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即将出鞘的刀锋,口中低喝:“这火,还没烧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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