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看着刘照天探究的目光，继续说道：“今天接女儿放学时，我从别人的谈话中听到的。”
“很明显，有人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这件事传到我这里。”
刘照天听完何雨水的话，心头一凉。他不知道这只是有人想恶心他，还是针对他的第一步行动。
但他不便向何雨水细说自己的担忧，只能嬉皮笑脸地回应：“没什么大事，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如饿狼捕食般再次扑上前去。
忆起昨夜缠绵，何雨水仍在身旁安睡。
他轻柔地为她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地下床，轻轻合上卧室门。
待他在楼下洗漱完毕，小女儿已穿戴整齐，背好了书包。
平日送女儿上学都是何雨水与于海棠轮流负责，尽管家中备有司机和保姆。
今日孩子母亲不便，于海棠又带着孩子回京城探亲。
送女儿上学的担子便落到了刘照天肩上。
“爸爸，今天是你送我上学吗？”小女孩仰起头，雀跃地望着整装待发的刘照天。
“是啊，妈妈还在休息。让爸爸送你好不好？”刘照天抱起女儿向外走去。
“太好了！其实比起妈妈和于阿姨，我更喜欢爸爸送我。可你都好久没送过我了。”小女孩说着，神情略显黯然。
刘照天心生感慨。自工作日益繁忙，不仅许久未曾接送女儿，对家人的关怀也日渐疏漏。
“等这段时间忙完，爸爸一定经常接送你。”刘照天宠溺地承诺道。
听闻此言，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沿途见什么都觉新奇，宛若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刘照天始终耐心解答每个疑问。
谈笑间，轿车已驶至学校附近。
家中不论谁接送孩子，都会将车停在学校周边，再步行数百米至校门。
既因校门前不便停车，也避免豪华轿车过于招摇。
虽家境殷实，刘照天夫妇并未将两个女儿送往贵族学校。
在这所普通学校里，虽不乏富裕家庭，但多数仍来自寻常百姓家。
豪车接送易助长孩童攀比之心。
当今虽是金钱社会，但他更愿孩子们比较谁获得更多家庭关爱。
而非攀比家宅大小、车辆贵贱、父母职位高低。
这也正是他坚持不选贵族学校的初衷。
行至校门口，女儿满眼期待地问：“爸爸，晚上你会来接我放学吗？”
刘照天只得歉然一笑：“爸爸约了人，稍后要乘飞机去外地出差。”
看着女儿不高兴的表情，刘照天赶紧补充道：“爸爸从外地回来以后，一定尽量抽空送你上学。”
他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叮嘱道：“快进去吧，再不走要迟到了。”
刘照天站在原地，目送女儿蹦蹦跳跳走进教学楼，这才微微一笑，转身回到车上。
“王师傅，直接去机场。”
“好的，刘总。”
司机遵照指示，朝机场方向驶去。
这次是因为星耀院线开画的发布会，他才临时回来一天。
看到江志强把院线打理得井井有条，刘照天也就放心了。现在棒子国那边还有些收尾工作等着他去处理。
……
飞机上，他看完手里关于各个渠道的资料，发现才过了四十多分钟。
剩下的时间，他只好翻看飞机上的杂志来打发。
这时，他开始怀念起和小秘书一起出差的日子。
以前出差，小秘书总是陪在身边。就算不发生什么，有个美女聊聊天、解解闷也是好的。
之前在马来或李家坡出差，小秘书犯懒，每天考察渠道加上应酬也不超过八小时。说是出差，不如说是场说走就走的东南亚自由行。
再看看现在，自从把小秘书调到丸美公司任职之后，他每次出差睁开眼睛是工作，闭上眼睛也是工作。
工作效率确实提高了，但人也变得无趣了。
无聊的飞行终于在汉城机场结束。驻高丽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在出口接过他的行李。
“刘总，是先用餐还是回酒店？”
刘照天想了想，说：“飞机上吃过了，我们先去看看终端渠道吧。”
工作人员用韩语通知了司机，随即开始了渠道考察。
等走完汉城的所有渠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刘照天让人把行李直接送回酒店，自己则去赴本地渠道商的约。
这是两人早就约好的。对方指望靠刘照天赚钱，而刘照天看中他背后的财团背景。
两人虽是利益结合，但关系一直处得不错。
当初刘照天在股市担心被平仓时，这个渠道商曾支援了三千万现金。
所以这次来汉城，一是考察渠道，二也是当面致谢。
晚上七点整，刘照天准时踏入宴会厅。
“刘总，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盼到汉城来了。”对方边说边伸出双手，与刘照天紧紧相握。
“李社长，前阵子公司跟任天堂打官司实在抽不开身。现在官司结了，我这不是立刻就赶来了吗？”刘照天热情回应着，目光随即落在他身旁的年轻人身上。
“刘总，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亚韩电影公司的朴社长。”察觉到刘照天的视线，李社长主动介绍起身旁的人。
刘照天心中泛起疑虑——明明早已约定好高丽地区的电影发行全权交由李社长负责，此刻引荐电影公司老板的用意令人费解。尽管满腹疑问，他面上依旧保持从容，与朴社长热络寒暄。
整场宴会始终围绕着风月趣谈、游艇选购、美酒鉴赏这些轻松话题展开，所有业务事宜都留给下属处理。
宴席散场时，李社长正与刘照天并肩走向门口，身后突然传来朴社长的声音：“刘总，请留步……”
此言一出，不仅刘照天怔住，连李社长也露出诧异神色——显然这出戏码并不在他计划之中。
刘照天微笑注视着宴席间始终沉默的朴社长：“有什么事吗？”
“希望能和您单独谈谈。”话音刚落，刘照天就瞥见李社长的脸色骤然阴沉。这种越过引荐人直接接触的做法，显然违背了商场规矩。
感受到室内骤然紧绷的气氛，刘照天伸手轻拍被李社长盯得坐立不安的朴社长的肩膀，温言道：“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我和李社长都是过命的交情。既然您是李社长的朋友，只要力所能及，我定当鼎力相助。”
朴社长这番唐突之举实属无奈。虽然获准列席宴会，但因两人全程用汉语交谈，他根本插不上话，只得出此下策。他心知此举必定触怒李社长，但面见刘照天的机会转瞬即逝，唯有放手一搏。
“听说刘总在香江经营院线生意，不知是否已确定高丽地区的发行渠道？”朴社长终于道出来意。
闻言刘照天顿时了然——原来对方是看准星耀院线日益壮大的排片量，而香江除三大院线旗下公司外，多数电影公司都缺乏海外发行能力。
他想借这次机会发行自己公司的电影。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虽然韩国经济发展得不错，但电影产业一直没怎么发展起来。就算再过十几年，这里还是港片的倾销地。现在韩国的电影片商大多靠发行港片维持生计。
所以对于他的想法，刘照天并不觉得意外。
“这种小事你直接跟李社长谈就行。以后我们公司在韩国的发行都交给李社长了。”
听了刘照天的话，朴社长只能苦笑着点头：“好的，关于电影发行的事，我会和李社长商议。”
“如果刘总的电影需要分摊风险，也请考虑一下我们公司。”
他知道刘照天在香港不仅是富豪，还拥有一条大型院线。
不管投资电影的回报率如何，目前只有通过刘照天才能进入香港电影行业。
他清楚香港电影圈很排外。如果没有刘照天帮忙，贸然去投资很可能会被坑。
只要刘照天能带他入门，过段时间就能在香港站稳脚跟。到时候即使不跟刘照天合作，也能投资其他电影公司的片子。
刘照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既想发行电影，又想通过自己投资香港电影。
“朴社长，感谢你对我们公司的认可。不过现在香港电影市场很火，就算有投资份额也不会太多。到时候你直接联系李社长就好。”
这时朴社长看向眉头紧锁的李社长。
他知道今天的举动让李社长不高兴了。但来日方长，相信以后有机会修复关系。
特别是刘照天公司在韩国的电影发行，最终还是会落在他手里，毕竟李社长没有院线渠道。
不急在一时。
于是他向刘照天道别：“那我就不打扰刘总休息了。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对了刘总，我送的礼物已经送到酒店了。”说完，他对刘照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虽然朴社长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刘照天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没多想。毕竟经常收到合作伙伴送的小礼物，雪茄、红酒之类的特产他收过不少。
至于两位社长之间有什么内情，或者他们是不是在刘照天面前演双簧，刘照天都懒得去管那么多。
眼下两家公司关系不错，说到底也是因为刘照天能给对方带来足够的利益。
既然全都是靠利益维系，就别指望什么情分约束。只要自己能拿到该得的那一份，别的勾心斗角、背后动作，他通通无所谓。
“别送了，路不远，我走回去正好醒醒酒。”刘照天婉拒了李社长要送他回酒店的提议。
但惊喜总在不经意间到来。
回到酒店，他从前台取回员工寄存的行李。
可推开房门、正要开灯时，他猛地发现里侧的床上，竟蜷着一对双胞胎女孩。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既然钥匙没错，那错的只能是床上的人了。
刘照天立刻明白，这肯定就是朴社长之前说的“礼物”。
他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说好的土特产呢？雪茄红酒呢？
结果送来两个一模一样的大活人，这不是开玩笑吗？
刘照天没按开关，只是让眼睛渐渐适应了室内的昏暗。
目测——只是目测，他没伸手去量，但以他的经验判断，那裹着黑丝露在外面的长腿，少说也有一米多。
视线缓缓上移，他注意到两人身上穿着有些暴露的“教师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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