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矿渣的气息漫过山谷时,李奎已经在三座金矿的制高点转了两圈。望远镜里,殖民者撤退的方向还残留着零星的炊烟——那是他们临时营地的余烬,但谁都清楚,这群狼不会甘心失去嘴边的肥肉。
“把指挥部设在三号金矿的了望塔,”李奎放下望远镜,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这里地势最高,能同时监控三座矿的动静。”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参谋组,“布防方案细化好了吗?我要的不是花架子,是能挡子弹的铁防线。”
一、三层防线:像铁桶一样箍紧金矿
外围警戒圈的桩子刚打下去,赵虎就带着工程队把铁丝网拉成了蛇形。他光着膀子,古铜色的后背淌着汗,手里的钳子“咔嚓”一声剪断多余的铁丝:“这圈网得带倒刺,每隔五米挂个铃铛,风吹草动都能听见。”
士兵们在铁丝网外埋上了尖木桩,木桩顶端削得比匕首还锋利,密密麻麻像一片矮丛林。“殖民军最爱用骑兵冲锋,”赵虎踩着木桩试了试硬度,“这些玩意儿,够他们的马喝一壶的。”
离铁丝网三百米的山腰上,林清正指挥士兵挖交通壕。铁锹插进土里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就挖出一条条深一米、宽半米的壕沟,沟底还铺着碎石——“下雨不积水,跑起来也稳当。”她用尺子量着沟宽,“每隔十米挖个避弹坑,能藏下三个人就行。”
一个年轻士兵不解地问:“林姐,挖这么多沟干啥?直接守在矿里不行吗?”
林清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等敌人反扑时,这些沟就是咱们的腿。能跑能躲能射击,总比站在空地上当靶子强。”她指着远处的密林,“看见那片松树林了吗?在里面藏几个暗哨,敌人一靠近就鸣枪,咱们在沟里能最快反应。”
中层防御带的重点是三座金矿之间的连接道。李奎带着测绘兵在山道上走来走去,手里的粉笔在石头上画着圈:“一号到二号的山脊线,架三挺机枪,交叉火力覆盖整段坡路;二号到三号的河谷,得炸掉那座小桥,改搭浮桥,白天架着,夜里收起来——主动权得在咱们手里。”
工兵队正在安装绊发雷。这些用空罐头做的简易地雷,里面塞满了碎石和火药,引线连着细细的鱼线,藏在草丛里几乎看不见。“别小看这玩意儿,”老兵教新兵拉线,“敌人踩上来,就算炸不死也能炸残,至少能迟滞他们半小时。”
赵虎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李队,三号矿的仓库里找到批旧铁轨,能不能废物利用?”
李奎眼睛一亮:“卸下来!铺在二号矿的入口,做个活动闸门,敌人来了就放下,把他们关在外面啃铁轨去!”
核心防御区的布防最是细致。矿工们自发来帮忙,把选矿车间的厚钢板拆下来,钉在主矿道的入口,做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铁闸门。“这钢板能挡步枪子弹,”老矿工拍着钢板,声音洪亮,“当年殖民者用它防塌方,现在正好防子弹!”
仓库被改造成了临时弹药库,墙壁用沙袋堆了三层,门口架着两挺重机枪,士兵们抱着子弹箱往里搬,脚步声在空荡的仓库里回响。林清正在给医护队划分区域:“这边放病床,那边存药品,手术台就用选矿的石台改造,记得铺层棉絮,别让伤员硌得慌。”
二、明暗哨:让敌人摸不清虚实
天刚擦黑,暗哨就钻进了外围的松树林。张五趴在一棵老松树的树杈上,迷彩服和树皮几乎融为一体,手里的步枪架在树丫上,枪口对着山下的小路。“看见烟头的火光就打信号弹,别轻易开枪,”他低声对身边的新兵说,“咱们是眼睛,不是枪杆子。”
新兵紧张得手心冒汗,死死攥着望远镜:“五哥,要是敌人摸到跟前来了咋办?”
“别怕,”张五拍了拍他的肩膀,“树后有应急通道,实在不行就往交通壕跑,咱们的人听见枪响会来接应。”他指了指树干上绑着的信号弹,“红的是有小股敌人,绿的是大部队,记住了?”
明哨的岗位设在铁丝网内侧的了望塔上。李奎特意让人在塔上挂了盏马灯,昏黄的光线下,士兵们的剪影在塔上移动,故意让远处的人看得清楚。“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在这儿,”李奎对哨兵说,“但他们不知道塔里有几个人,也不知道枪架在哪——这叫威慑。”
夜里的巡逻队最是辛苦。赵虎带着人牵着军犬在防线内来回走,军犬的鼻子贴着地面,时不时停下嗅嗅,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殖民军的靴子沾着海边的盐味,”赵虎摸了摸军犬的头,“阿黑能闻出来,比咱们的鼻子灵十倍。”
有次军犬突然对着一片灌木丛狂吠,赵虎立刻示意士兵卧倒,自己匍匐过去一看——原来是只野兔子。他松了口气,却还是让人在那里补了颗绊发雷:“小心驶得万年船。”
三、全民皆兵:矿工们的“土防线”
“这玩意儿我熟!”老矿工王大叔拿着凿子,在铁矿的岩石上凿着坑,“当年殖民者怕咱们逃跑,在矿道里挖过这‘陷阱坑’,现在正好用来对付他们!”他凿的坑深半米,里面埋着尖尖的矿渣,上面铺着树枝和浮土,别说人踩上去,就是马踏过也得栽跟头。
年轻的矿工们则跟着士兵学用土制手榴弹。把炸药塞进空酒瓶,瓶口塞着浸了煤油的布条,简单却威力不小。“这叫‘酒瓶雷’,”士兵小李教他们点燃布条的技巧,“扔出去前别烧太长时间,不然没到地方就炸了。”
女矿工们也没闲着。她们在食堂里蒸馒头时,特意多做了些硬面的,用布包好分给哨兵:“这面够硬,能扛饿,揣在怀里还能暖手。”有人还把自家的旧棉被拆了,缝成子弹带,虽然不如军用品规整,却厚实耐用。
最让人叫绝的是孩子们的主意。一群半大的孩子在防线外围的小路上撒了不少碎玻璃——都是从选矿车间捡的废玻璃,被他们敲得粉碎。“殖民军夜里偷袭,肯定得走小路,”领头的孩子拍着胸脯,“扎破他们的靴子,看他们还怎么跑!”
李奎看着这一幕幕,心里暖烘烘的。他原本只打算靠华夏卫的士兵布防,没想到矿工们比谁都积极。“李队长,”王大叔拄着凿子直起身,“这矿是咱们的命根子,你们护着矿,咱们就护着你们——一条心,才能守住家。”
四、推演演练:把敌人的路堵死
指挥帐里的油灯亮到后半夜。李奎和参谋们围着沙盘推演,小旗子插了又拔,拔了又插。“假设殖民军从东边的河谷来,”李奎移动着代表敌军的蓝旗,“他们的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大概会有两百人。”
赵虎立刻把红旗插在河谷两侧的山腰:“我带一个小队守在这里,用机枪扫他们的骑兵,再把浮桥收了,让他们过不去河。”
“要是他们分兵呢?”林清指着沙盘上的另一条路,“从北边的断崖爬上来,虽然难走,但能绕到咱们背后。”
“早有准备,”李奎微微一笑,指向断崖下的标注,“那里的石头松动,工兵队已经做了标记,一有动静就炸,让他们连崖边都站不稳。”
推演到后半夜,士兵们突然搞了场“突袭演练”——赵虎带着人假扮殖民军,摸黑往三号金矿摸,结果刚靠近外围铁丝网,就触发了铃铛,紧接着脚下踩响了碎玻璃,还没反应过来,暗处就亮起了信号弹,满山的火把瞬间点燃,把他们照得像群落网的鱼。
“不错,”李奎看着被“俘虏”的赵虎,嘴角扬起笑意,“但反应还是慢了点——信号弹亮起来时,机枪该同时开火才对,别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赵虎抹了把脸上的灰,嘿嘿笑:“下次保证让他们连铁丝网都摸不到。”
五、防线如铁:等待黎明的较量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道铁丝网终于拉好了。阳光下,倒刺闪着寒光,交通壕像一条条深色的带子缠绕着金矿,了望塔上的马灯还没熄灭,和初升的太阳交相辉映。
王大叔带着矿工们送来热腾腾的馒头,给哨兵们塞在手里:“吃点热的,暖和。”孩子们则举着自制的木枪,跟在巡逻队后面喊着“保卫金矿”,声音脆生生的。
李奎站在了望塔上,望着连绵的防线,又看向远处殖民者撤退的方向——那里依旧静悄悄的,但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有力:“各单位注意,防线已成,各司其职,记住——咱们守的不只是金矿,是咱们自己的家。”
对讲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像一颗颗钉子,牢牢钉在山谷里。阳光越升越高,照在防御工事上,反射出金属的冷光,也照在矿工和士兵们的脸上,映出同样坚定的神情。
这道防线,是铁做的,也是心做的。铁防线挡得住子弹,心防线,能挡得住所有来犯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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