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猛坐在潭边的岩石上,看着掌心那只乌漆麻黑的蛊虫,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 自从跳崖掉进天坑,已经过去整整二十天,之前半个月一次的腹痛,竟一次都没发作过。可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毕竟这蛊虫曾让他疼得在地上哀嚎打滚,像条濒死的狗一样。
“要是能跟你说上话就好了。” 楚猛对着掌心的蛊虫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它光滑的身子,“你要是能保证,以后再也不咬我肚子,我就每天带你找好吃的,怎么样?”
话刚说完,蛊虫突然动了动头上的触角,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像是在回应。楚猛愣了一下,以为是巧合,又试探着说:“你要是听懂了,就飞到我肩膀上来。”
下一秒,蛊虫 “嗖” 地一下,从他掌心飞起,稳稳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触角还轻轻晃了晃。楚猛的眼睛瞬间亮了 —— 不是巧合!这东西真的能听懂他说话!
他激动得差点从岩石上跳起来,又连忙压低声音,怕惊扰了这神奇的 “对话”:“那你再飞回我手心,我看看。”
蛊虫很听话,立刻又飞回他的掌心,乖乖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楚猛看着它乌漆麻黑的小肉球一样可爱,心里又惊又喜 —— 真是有灵性的蛊虫还能听懂他的话,甚至会回应他。
“太好了!” 楚猛忍不住笑了,声音里满是激动,“那我跟你说,以后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能不能听话。”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盯着蛊虫,手心都冒出了汗。
蛊虫在他掌心停顿了几秒,然后轻轻动了一下触角 —— 和刚才回应他 “听懂了” 的动作一模一样。楚猛的心瞬间落了地,像是卸下了一块压了很久的石头,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蛊虫,语气里满是感激:“谢谢你啊,以后咱们就是伙伴了。”
从那天起,楚猛每天都会和蛊虫说话。早上醒来,他会说 “该起来找吃的了”,蛊虫就会从他肚子里回应,然后飞出来,在他面前盘旋两圈;晚上睡觉时,他会说 “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蛊虫就会钻进他的嘴里,在肚子里安安静静地待着。
天坑里的蛇蝎很多,之前楚猛还得小心翼翼地躲避,现在有了能沟通的蛊虫,他再也不用怕了。这天上午,他正在挖野菜,突然听到前面传来 “沙沙” 的声响 —— 一条粗大的五步蛇正从草丛里爬出来,三角形的脑袋微微抬起,吐着分叉的舌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入侵者。
楚猛没有像之前那样慌乱,而是冷静地对着肩膀上的蛊虫说:“黑…… 呃,该干活了,把它解决掉。” 他本来想说 “黑东西”,可觉得太随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蛊虫像是听懂了他的指令,立刻从他肩膀上飞了出去,速度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径直冲向五步蛇的头部。五步蛇还没来得及反应,蛊虫就已经爬在它头上。
“嘶 ——!” 五步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翻滚起来,鳞片摩擦着地面,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周围的野草被压得乱七八糟。没过多久,它就停止了挣扎,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蛊虫从五步蛇的鼻孔里飞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小团白色的脑髓,它飞到楚猛面前,盘旋了两圈,然后把脑髓吞了下去,楚猛看着它灵活的动作,心里满是赞叹 —— 有了能沟通的蛊虫,对付这些野外危险简直太得心应手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猛和蛊虫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只要他发现毒蛇毒虫或毒蝎,随口喊一声 “上”,蛊虫就会立刻冲上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敌人;有时遇到几只毒蝎一起出现,他会说 “先解决左边那只最肥的”,蛊虫就会精准地找到目标,先把最肥的毒蝎解决掉,再去对付其他的。
楚猛也越来越依赖蛊虫。有一次,他在天坑深处探索时,不小心踩进了 一个被树叶掩盖的土坑,坑底插着几根尖锐的木刺。他掉下去时,腿被木刺划伤了,流了不少血,疼得他直咧嘴。
“快来帮我看看!” 楚猛对着坑外喊了一声。没过多久,蛊虫就飞了过来,在他的伤口上爬了两圈,留下一层透明如蛋清一般的液体,楚猛正疑惑它要干什么,没有想到伤口瞬间就不痛了,他站起来试着走路,一点痛楚都没有,除非用力跺脚,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楚猛看着手里的蛊虫,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你这个小家伙,没有想到本事还这么多,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蛊虫在晃了晃触角,又扇动薄薄的翅膀蹭了蹭他的脸”。楚猛靠着坑壁,看着蛊虫又圆又肉身影,突然觉得应该给它取个名字。之前一直 “喂”“你” 地叫,太不亲切了,而且这蛊虫通体乌黑,长得又小巧,叫什么名字好呢?
“叫小黑?太普通了。” 楚猛琢磨着,“叫黑子?有点像狗的名字。” 他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 —— 这蛊虫虽然小,却很厉害,像个勇敢的小伙子,而且长得乌漆麻黑的,不如叫 “黑仔”?
“黑仔?” 楚猛对着坑边的蛊虫喊了一声,“以后我就叫你黑仔了,怎么样?你要是同意,就飞下来让我摸摸。”
蛊虫听到 “黑仔” 这个名字,立刻从坑边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还轻轻动了动触角。楚猛笑了,轻轻摸了摸它:“太好了,以后你就叫黑仔了。黑仔,以后我就靠你保护了,咱们一起在这天坑里活下去,好不好?”
黑仔在他掌心蹭了蹭,像是在点头答应。楚猛看着掌心的黑仔,又看了看坑外的雾气,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有黑仔在身边,就算天坑再危险,他也能应对;就算暂时出不去,他也不会再感到孤单。
夕阳西下时,慢慢朝着潭边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也洒在黑仔乌漆麻黑的外壳上,泛着淡淡的光泽。楚猛的脚步很轻快,天坑里的雾气似乎也变得温暖起来 —— 因为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一个能听懂他说话、能保护他的伙伴,名叫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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