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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海神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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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传承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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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青鸟出神之际,老谷敏锐地注意到他眼角泪痕处露出一丝异样——那里的皮肤颜色与周围略有不同,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老谷心中一震,行走江湖数十载的经验让他立刻明白:眼前之人竟是易容改扮!这手法之精妙,连他这般老江湖都险些被瞒过。

联想到方才谈及盛宣逸与原女夫妇时,这年轻人异常激动的反应,老谷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他不动声色地等待时机,趁着对方心神恍惚之际,突然唤出那个名字。

果然,青鸟闻言顿时方寸大乱。老谷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眼眶不禁湿润,声音微微发颤:\"青鸟...当真是你?\"他仔细端详着眼前之人,万千感慨涌上心头,喉头滚动了几下才继续道:\"老天开眼...你竟已...长这么大了。\"说罢,一滴浊泪终是没能忍住,顺着皱纹纵横的面颊缓缓滑落。

青鸟见身份已被识破,又想起方才老谷所述往事,知他与父母交情匪浅,便不再隐瞒。他起身整肃衣冠,双手交叠,朝着老谷深深一揖到底:\"青鸟易容改扮,实有难言之隐,还望谷叔海涵。\"

老谷急忙上前,一把扶住青鸟的手臂。那布满老茧的手掌微微发颤,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激动:\"傻孩子,谷叔怎会怪你?\"他红着眼眶,将青鸟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目光慈爱得如同看着自家子侄,\"能见到你平安长大,谷叔心里...心里欢喜得很啊!\"说着说着,声音已然哽咽,只得用力拍了拍青鸟的肩膀,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一拍之中。

青鸟目光转向亭外那座茅屋,檐下一个粗陶水缸盛满了清水。他快步走去,俯身掬起一捧清水,仔细洗去脸上妆容。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待最后一丝易容痕迹洗净,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转身走回亭中。

站在老谷面前时,已是一张清俊如玉的真容。老谷怔怔地望着,眼中欣喜愈盛:\"像!太像了!\"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停住,\"这眉眼...简直和你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话一出口,老谷猛然意识到失言——青鸟自幼便未见过双亲。他急忙收住话头,话锋一转:\"青鸟,你此番易容而行,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泄露了内心的关切。

青鸟深吸一口气,将这段时日的遭遇娓娓道来:从原州发现魔族踪迹,到长安遭遇妖群;从得知母亲竟是狐妖的震惊,到被豹妖童穆须重创险些丧命;再到为躲避御常寺追捕,更为了不连累三十娘等人,不得不易容上路...

言毕,他静静凝视着老谷,目光中带着几分忐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等待着老谷的反应——这位与父母交好的长辈,在得知母亲真实身份后,会作何感想?

老谷闻言,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忽然放声大笑:\"原来如此!原女娘子竟是狐狸化身,难怪当年...\"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看向青鸟,神色转为凝重:\"不对,此事蹊跷。\"

青鸟心头一紧:\"何处不对?\"

老谷示意他落座,待二人坐定,方才缓缓道来:\"以渊空大师的修为,即便你母亲是狐狸化身,也断无可能瞒过他的法眼。当年牛虎二妖道行已是不俗,却仍掩不住一身妖气。可你母亲...\"老谷摇头,\"身上全无半点妖邪之气。\"

他手指轻叩石桌,继续分析:\"更蹊跷的是,渊空大师与你师父对此只字未提。我猜测,昆仑山洞中必有变故...\"说着抬眼直视青鸟,\"至于那妖物所言你师父杀害你母亲一事——\"老谷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以玄真子的修为,莫说杀害,便是伤她分毫也非易事。\"

青鸟听罢,只觉这番分析鞭辟入里。但他更在意的,是老谷对母亲身份的态度。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老谷,眼中既有忐忑,又含着隐隐的期待。

老谷迎着青鸟灼灼的目光,腰背挺得笔直,神色肃然:\"若在当年,老夫若知你母亲是狐狸化身,即便拼上性命,也定要除妖卫道...\"话音未落,他眼中锋芒忽敛,化作一声长叹。

\"可十年前...\"老谷声音低沉下来,\"阿瑶娘亲病逝,我带着年幼的她漂泊江湖,看尽了世态炎凉。\"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妖物伤人,尚且有迹可循;而人心之毒,却杀人于无形啊。\"

说到此处,老谷突然起身走到亭边,背影在阳光中显得格外挺拔。他猛地转身,眼中精光湛然:\"当年若不是你母亲用阴阳鼎为众人淬炼兵器,雀尾谷一役岂止折损半数?只怕早已全军覆没!\"

老谷大步上前,手掌重重按在青鸟肩头:\"孩子,即便你母亲真是狐狸又如何?\"他声音微微发颤,\"她心怀慈悲,肩担道义,智勇双全更兼襟怀坦荡——这般奇女子,世间能有几人?\"老谷目光如炬,\"你有这样的母亲,当引以为荣!\"

青鸟闻言,浑身如遭雷击般猛然一颤。他瞳孔微微扩张,眼底似有万千星火骤然点亮。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番,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一滴清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他下意识抬手去擦,却发现指尖早已颤抖得不成样子。

\"谷叔...\"这声呼唤轻得几乎听不见,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力气。青鸟倏然起身,朝着老谷深深一揖到地,额头几乎触到青石地面。

当他再抬头时,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已不再是彷徨与忐忑,而是如释重负后的澄澈清明。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里,盛满了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释然与骄傲。

老谷连忙扶住青鸟的手臂,将他搀回石凳坐好。待青鸟坐定,老谷眉头微蹙,沉声道:\"方才听你提及长安异国使者遇害一案,我总觉得事有诡异之处。\"他目光飘向亭外远山,眼珠微微转动,似在追索着什么。待视线收回时,眼中已是疑云密布。

\"依我看,此事远未结束,\"老谷的声音陡然一沉,\"反倒像是...刚刚开始。\"

青鸟不解:\"可李寺丞与那三个回鹘猎户已然认罪伏法,朝廷也已结案...\"

\"呵,\"老谷冷笑一声,指节在石桌上重重一叩,\"朝中冤狱还少么?那几人不过是用来平息事端的替罪羊罢了。\"他眼中精光闪烁,\"此案本该另有下文,只是被突然现世的妖物与魔族搅了局,才让幕后之人不得不草草收场。\"

青鸟闻言,脊背陡然窜上一股寒意,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在长安时,渊空大师也曾向我提及圣灵教之事。如今江州再现圣灵教踪迹,谷叔以为...是否与长安城先前种种有所关联?\"

老谷面色凝重地颔首:\"天生所言,朝中重臣与富商巨贾皆涉其中,此事绝非偶然。\"他望着远处湖面上氤氲的雾气,\"如今圣灵教在各州遍地开花,打着济世安民的幌子,广纳信徒,行事如此肆无忌惮...\"

老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此教已如附骨之疽,深嵌大唐肌理。而幕后之人...\"他声音陡然一沉,\"布局之深远,谋划之周密,细思之下,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青鸟看着老谷,目光凝重:\"圣灵教扩张如此迅猛,朝廷却置若罔闻...\"他声音渐沉,\"必是朝中有人为其撑腰。\"

话音未落,两人突然同时一震,四目相对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惊雷般在心头炸响——

\"有人觊觎帝位!\"

这声惊雷般的断言,在寂静的凉亭内久久回荡。老谷的胡须微微颤动,青鸟的指尖不自觉地扣紧了剑柄。远处湖面上,一群水鸟突然惊飞而起,在天际划出凌乱的轨迹。

青鸟眉头紧锁:\"莫非是张天童在暗中操纵?\"

老谷轻轻摇头,胡须随之微颤:\"此事难有定论,朝中大臣以及各州节度使,人人皆有可能。\"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此番妖物现世,已然打乱了他们的谋划。看来,不久便会有大动作出现。\"

说着,老谷忽然冷笑一声:\"可惜啊,人心之贪,远胜妖邪百倍。如今这圣灵教...\"他眼中精光一闪,\"正如天生所言,已然开始显露本性。欲望一旦释放,岂是轻易能够收束的?即便阴谋还未发生。将来,这些教徒必然会成为危害百姓的隐患!\"

他直视青鸟沉声道:\"江州所谓百鬼夜行,依我看,不过是因为圣灵教种种劣迹之事频发,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话音未落,一阵冷风穿亭而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无声落下。

青鸟细细咀嚼着老谷的分析,只觉其中牵扯之广、牵连之深,犹如一张无形大网,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相互纠缠。要想拨云见日,非得在关键节点上有所突破不可。思及此,不由得长叹一声,眉宇间尽是凝重。

老谷宽厚的手掌在他手臂上重重一拍:\"当年对阵回鹘五万铁骑时,你母亲说过——\"他声音陡然一振,\"‘纵使敌众我寡,只要洞悉局势,把握战机。若无战机,便创造战机。必能克敌制胜!’\"

青鸟闻言,眼中阴霾一扫而空。他挺直腰背,目光如炬:\"谷叔,我明白了。\"字字铿锵,仿佛有金石之音。

两人畅谈间浑然不觉时光飞逝,直到腹中传来\"咕噜\"声响,才惊觉日已过午。相视一笑,决定先填饱肚子再作打算。

两人步出凉亭,放眼望去,田里庄稼尽毁于冰雹,哪还有可食之物?老谷却胸有成竹地看向青鸟:\"田里没有,水中自有。\"说罢引着青鸟来到湖边,踏上一块伸入水面的巨石。

浑浊的湖水难见鱼踪,老谷却闭目凝神,右手掐剑诀立于胸前。静立片刻,忽见他剑指疾点,湖面\"哧\"地喷起一道水柱,一条肥鱼应声飞上岸边。

青鸟连忙跑去捉鱼,谁知那鱼滑不留手,几次三番从指间溜走。无奈之下,他抄起一块卵石,照着鱼头狠狠一砸。大鱼尾巴拍打几下地面,终于不再挣扎。

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老谷见鱼获已足,便收势转身,正好瞧见青鸟手忙脚乱砸鱼的滑稽模样,不禁莞尔。

老谷见青鸟这般模样,朗声吟道:\"聚灵为锋,凝气成剑,隔空取物,妙在毫巅。\"青鸟闻言若有所思,当即掐起剑诀依样施为。怎奈那鱼在地上翻腾跳跃,鱼头又小,连试数次,只见地上泥石迸溅,却连一片鱼鳞都未击中。

老谷踱步上前,轻声道:\"且看仔细了!\"话音未落,他剑指倏出,地上一条活鱼应声弹起。紧接着\"噗噗噗\"三声连响,那鱼在空中接连受击,忽左忽右,最后一指更是将其直送云霄。

待那鱼自高空坠下,眼看就要砸落地面,老谷剑指再点,\"噗\"的一声轻响,鱼身斜飞而出,下坠之势顿消。这一连串指法如行云流水,劲力拿捏妙到毫巅,既展现了御气之精微,又不伤鱼身分毫。

老谷转身指向另一条活鱼,温声道:\"来,再试一次。\"青鸟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口诀,摒除杂念,双目如电紧锁那不断翻腾的鱼头。剑指倏出,一道灵力破空而至——\"啪\"的一声脆响,鱼头应声碎裂,鱼身犹自抽搐。

\"不错,\"老谷捻须微笑,\"初试便能击中要害,虽力道未臻化境,已属难得。\"他眼中闪过赞许之色,\"明日开始,取鸡蛋练习。需将鸡蛋击飞十丈高而不破,方算入门。\"

青鸟郑重点头:\"谨遵谷叔教诲。\"

说话间,老谷已在茅屋旁生起篝火。四条肥鱼串在树枝上,烤得滋滋作响,金黄鱼油滴落火中,腾起阵阵诱人香气。两人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待鱼烤至外焦里嫩,不过片刻功夫,四条鱼便被吃得干干净净,连鱼骨都嗦得发亮。

老谷惬意地坐在一旁,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叹道:\"可惜啊可惜,若是带壶酒来,这滋味就更妙了。\"青鸟闻言不禁莞尔,随即好奇问道:\"谷叔,方才您从湖中取鱼,用的是什么法门?\"

老谷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令牌,约莫手掌大小,通体布满翠绿铜锈。令牌上\"道一\"两个金文古朴苍劲,看形制应是秦汉时期的古物。他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缓缓道:\"此乃我道一门掌门信物。\"说着苦笑一声,\"我门历来一师一徒单传,不想到了我这一代...\"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怕是难逃断绝之厄了。\"

青鸟宽慰道:\"谷叔何必忧心?以您的修为眼界,假以时日必能觅得良材美玉,将道一绝学发扬光大。\"他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那块历经沧桑的令牌上,仿佛看到了无数代师徒传承的岁月长河。

老谷听罢,嘴角泛起一丝淡笑,目光却愈发深邃。他凝视着青鸟,眼中似有星芒闪动:\"我向来不慕那虚妄的门派盛名,一切随缘便是。只是...\"他望向远处苍茫山色,\"隐居在这穷乡僻壤,怕是难遇良材美玉啊!\"

忽而转头直视青鸟,声音陡然一沉:\"谷叔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愿相助?\"

青鸟正襟危坐:\"谷叔但说无妨,只要力所能及...\"

\"自然能及!\"老谷迫不及待地前倾身子,手指在令牌上轻轻一拨,竟现出个精巧机关。令牌顶端应声而开,露出八片黝黑的铁片,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此乃我道一门镇派秘典,\"老谷指尖轻抚铁片上细密的纹路,\"立派至今,能参透三层以上者,不过五指之数。\"他长叹一声,眼中泛起追忆之色,\"我虽窥得第四层门径,却始终未能参透其中玄机... \"

说着突然将铁片推向青鸟:\"今日,便将它托付于你。\"

青鸟闻言大惊,正要推辞,老谷却抬手制止:\"莫急。我知你是扶摇高徒,不要你改换门庭。\"他目光炯炯,\"只望你修习此法后,他日为我寻个传人,将这掌门信物...\"手指重重叩在令牌上,\"交到真正有缘人手中。\"

青鸟闻言,眉峰紧蹙,面露难色:\"谷叔,此乃贵派不传之秘,晚辈一介外人,实在受之有愧...\"

老谷神色陡然肃穆,目光如炬:\"确是秘典不假。可比起当年你母亲...\"他声音微颤,\"她以阴阳鼎这等神物,为我等淬炼兵器时,又何曾有过半分吝惜?\"

说着不由分说,将令牌与铁片一把塞入青鸟手中:\"谷叔也是存有私心的。\"他直视青鸟双眼,一字一顿道:\"盼你能参透这千年谜题,了我道一门夙愿。\"

青鸟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令牌与铁片,见老谷目光灼灼,神色坚毅如铁,心知推辞不得。他忽然后退三步,在泥石地上重重跪下,衣袂翻飞间激起细微尘埃。

\"弟子青鸟,\"他声音清朗如鹤唳九霄,双手将令牌高举过顶,\"谨遵师命。必当勤修苦练,参悟玄机。\"额头触地,行三叩大礼,\"他日若有所成,定将道一真传择良才而授,不负师父今日重托。\"

阳光照在他挺直的脊背上投下金色的光影。那枚青铜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幽幽青光,仿佛承载着千年道统的重量。

老谷抬手虚扶,袖袍无风自动,一股柔和气劲将青鸟缓缓托起。\"好孩子,\"他声音忽然苍老了几分,\"待你将来为我道一门寻得传人时,方算我门下弟子。\"说着轻叹一声,那叹息里似有千年重担暂时卸下的释然,又含着几分不忍。

\"只是...\"老谷目光复杂地望向青鸟尚显单薄的肩膀,\"将这千年重担压在你身上,实在是...\"话到此处竟有些哽咽,只得转身望向湖面,任微风吹散未尽之言。

青鸟这才将其中一片铁片举至眼前细看,忽而瞳孔微缩,眼中精光乍现:\"这...莫非是奇门遁甲?\"

老谷闻言,转过身来,脸上皱纹舒展,欣然笑道:\"好眼力!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他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仅凭一眼便能认出,实属难得。\"

青鸟连忙解释:\"谷叔过誉了。只因在师门时,家师常钻研此道。\"他轻抚铁片上的纹路,\"我派祖师爷的功法,正是脱胎于奇门遁甲之术,故而识得。\"

\"不错,\"老谷颔首道,目光悠远,\"此术源自上古轩辕与蚩尤大战之时,九霄玄女自天界带来,助轩辕大败蚩尤。\"说到此处,他不禁摇头叹息,\"只可惜此术太过玄奥,凡人难窥堂奥。直到风后将其晦涩之处删繁就简...\"手指轻点铁片,\"流传至今的,不过是风后所留的简化版本罢了。\"

青鸟凝视着手中铁片,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这铁片上记载的,也是经过简化的秘典?\"

老谷微微颔首,手指轻抚铁片上的纹路:\"我道一门这韬法门,正是从风后简本中提炼而成,虽非原典,却也算得上古法真传了。\"

青鸟忽而想起晨间老谷在矮桌上所画符咒,与师门传承竟有七分相似。原来,二者皆是源自奇门遁甲一脉。

老谷抬手指向凉亭,衣袖在晨风中轻扬:\"随我来亭中,我为你详解这秘典玄机。\"青鸟紧随其后,二人于石桌一侧盘膝对坐。青石地面沁着凉意,却掩不住即将传授秘法的肃穆氛围。

老谷双手虚按膝上,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且凝神静听。\"他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悠远,每个字都似带着千年传承的重量:

\"休门北冥寒霜冽,生门东极青木折,

伤门南离焚天火,杜门西煞金戈烈!

景门天光诛邪祟,死门地煞葬仙魄,

惊门雷动九霄裂,开门太虚混沌灭!\"

字字如雷,在亭内回荡。青鸟闭目凝神,待老谷语毕,竟一字不差地复诵而出。老谷眼中精光闪动,抚须的手微微发颤——这般悟性,实属平生仅见。

\"好!好!这套八门绝杀阵的总决你已记下。\"老谷连连称赞,褶皱间盈满欣慰,\"且听老夫分解前三层关窍。\"

他轻声吟道:” \"留心记住这第一层,北冥寒霜,非阴非寒。取坎中一阳,化离外三阴。气走足少阴,贯涌泉而上,过三阴交,至气海而凝。似寒非寒,似冻非冻,乃取天地至阴之象,化体内纯阳之功。切记:寒霜冽而不伤,北冥深而不溺。此诀要旨,在于'冽'字。冽者,非徒寒气逼人,实乃以阴养阳,以寒淬真。修至大成,举手投足间,寒气自生,却无半分阴毒之害,反能滋养五脏,澄澈元神。

若遇走火入魔,当立即收功,改修生门温养之法。此诀与第三层相生相克,不可同日而修,须间隔十日以上。\"

青鸟目光如炬,虚心受教。时而颔首领悟,时而蹙眉深思。待老谷考校时,对答如流,连最细微的灵力转换要诀都能精准复述。朝阳渐高,将二人身影投在亭柱上,一老一少,恰似千年道统的传承缩影。

老谷见他领悟,便将第二层、第三层心法要诀细细道来,又着重讲解其中关窍。青鸟天资卓绝,不过两三遍下来,那些晦涩口诀便已牢记于心,连最细微的运功要诀也不曾遗漏。

当讲解至第四层时,老谷神色骤然凝重,眉宇间浮现出罕见的忧色:\"老夫参悟这第四层已有五载春秋,至今仍觉力有不逮...\"他长叹一声,手指轻抚铁片上那些晦涩难明的纹路,\"至于后面五层,更是如雾里看花,难窥堂奥。\"

他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鱼骨,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若修炼至这第四层,运功之时,纵是十丈深潭下的游鱼,也能辨其鳞甲纹理。\"手指轻抚令牌上的纹路,声音愈发悠远,\"倘若再与第八层相合,莫说击昏游鱼,便是劈江断岳...\"

话到此处,老谷忽地收声,摇头苦笑:\"可惜我资质驽钝,穷尽五年光阴,也不过窥得皮毛。\"那声叹息里,既有对无上道法的向往,又含着几分时不我待的怅惘。

他忽然抬头,目光如电直视青鸟:\"这八层玄功,望你有朝一日能尽数贯通,使我道一绝学不致失传。\"说着突然加重语气,\"但切记——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万不可强求冒进,否则...\"

青鸟肃然起身,拱手深深一揖:\"青鸟谨记谷叔教诲,绝不敢有违。\"他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在阳光中显得格外坚定。

之后。老谷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自己修炼时遇到的种种困境,恨不能将毕生心得尽数传授。他说得口干舌燥,却仍不肯停歇,只盼能为青鸟多避开些弯路。两人这般一个倾囊相授,一个虚心求教,不觉间日影西斜,将亭柱的影子拉得老长。

眼看太阳西斜,须得回客栈帮忙修缮。临行前,青鸟忽然指着自己的脸道:\"谷叔,我这般容貌回去,怕是不妥。\"老谷这才仔细端详他的面容,眉头微皱,转身走向茅屋。不多时捧出一顶竹制斗笠,边缘已经有些破损,又寻来块灰扑扑的粗布,用路边灌木的尖刺仔细缝在笠沿。

\"低头。\"老谷声音温和。青鸟俯首,任由他将斗笠戴好。那粗布垂落肩头,恰好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返程路上,两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青鸟跟在老谷身后,走了一会儿,抬手掀起布帘望着老谷的背影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那略显佝偻的身躯里,不知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往事。这世间人人都在书写着自己的传奇,可在这浊世之中,能如眼前这位老人般始终守住本心的,又有几人呢?

晚风拂过田野,斗笠下的粗布轻轻摆动,掩去了青年眼中复杂的思绪。

二人回到客栈时,青鸟这才注意到史元忠的手下已将前院收拾妥当。碎裂的石条和木块整齐地堆在角落,大堂破损的墙壁被青瑶和狗娃用木板临时封住。那扇被毁的大门只剩半边歪斜地挂着,他们用木板固定,勉强能开合。

走到柜台前,老谷询问得知莲姐三人午时已结账离去,前往江州。如今客栈里除了三十娘一行,再无其他客人。青鸟这才取下斗笠,露出真容。

正在擦拭桌椅的狗娃猛地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道:\"掌、掌柜的...这位是...\"青瑶闻声抬头,只见一张剑眉星目的俊朗面容映入眼帘。那人冲她浅浅一笑,道:\"我们回来了。\"

青瑶一时怔住,手中抹布\"啪\"地掉在地上。老谷连忙给二人简单解释了一遍。

狗娃绕着青鸟转了两圈,啧啧称奇:\"这...这也差太多了吧?\"青瑶却已快步走到水桶边,借着水面整理鬓发,将歪斜的玉簪重新别好。确认仪容无误后,她才转身浅施一礼:\"原来是家父常提起的故人之子。\"目光在青鸟脸上停留片刻,轻声道:\"果然如家父所言...\"

青鸟听得青瑶话中有话,不由得上前半步,微微倾身问道:\"青瑶阿姐此言,恕青鸟愚钝...\"他声音清润,目光专注地望向青瑶。

青瑶被他这般凝视,顿时双颊绯红,如染晚霞。她慌忙别过脸去,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轻咳一声道:\"无...无甚要紧事。\"声音细若蚊呐。

老谷适时解围,肃容道:\"青鸟之事,切记不可外传。\"他目光如电,在二人之间扫过。

狗娃立即挺直腰板,重重拍着胸膛保证:\"掌柜的放心!我狗娃这张嘴,比那江底的石头还严实!\"说罢还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青瑶只是低眉顺目地点了点头,抬眼时却忍不住又朝青鸟抿嘴一笑。那笑意如春风拂柳,转瞬即逝。

\"谷叔,那我先回房了。\"青鸟拱手道。

\"去吧,好生歇息。\"老谷温声应道。

青鸟遂向三人各施一礼——对老谷是弟子礼,对青瑶是平辈礼,对狗娃则是点头致意。礼数周全后,方才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背影挺拔如青松。

青鸟行至楼梯口,恰遇柱子匆匆经过。柱子驻足拱手道:\"青鸟君,三十娘方才寻你,想是商议明日启程赴江州之事。\"青鸟颔首致谢,转身往厢房行去。

来到三十娘房前,但见房门紧闭,内里传来三十娘与清韵代的说笑声。细听之下,原是清韵代又在研习易容之术。青鸟嘴角微扬,抬手轻叩门扉:\"三十娘,是我,青鸟回来了。\"

房内顿时响起一阵细碎脚步声。门开处,清韵代俏生生立在眼前,正欲开口,却蓦地瞪大双眸:\"青鸟,你的易容...\"话音未落,三十娘已款步上前:\"进来说话。\"

清韵代侧身让过,待青鸟入内后,反手将门闩轻轻落下。三十娘广袖轻拂,指向窗边圆凳:\"坐吧。\"

青鸟落座后,三十娘素手执壶,为他斟了杯清茶。茶香尚未散开,清韵代已按捺不住,追问道:\"你方才的易容妆怎么...\"话未说完,三十娘也投来探询的目光。

青鸟接过茶盏,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他将空碗递向三十娘:\"有劳再来一碗。\"三十娘与清韵代对视一眼,皆是满脸诧异。如此连饮三碗,青鸟才长舒一口气,将茶碗轻轻放回案几。

\"我与谷叔去了趟村里...\"青鸟抹去唇边水渍,简略道出天生之事,又谈及两人的湖边之行。只是谈及老谷师门传承时,话语便如蜻蜓点水,不着痕迹地带过。三十娘何等聪慧,见他言辞闪烁,也不深究,只是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若有所思。

三十娘指尖轻叩茶盏,沉吟道:\"听你所言,这位掌柜倒是个明白人。按他分析,长安那桩案子疑云重重...\"她眉梢微蹙,\"要查明真相,怕是要费些周折。\"

青鸟微微颔首:\"正是。此番前往江州,我想去灵台寺查探...\"

\"不可。\"三十娘斩钉截铁地打断,玉指在案几上轻轻一按,\"其一,天生既已脱逃,圣灵教内必已加强戒备;其二...\"她目光落在青鸟胸前,虽隔着衣衫,却似能看见那道未愈的伤痕,\"你伤势未愈,若遇强敌,怕是难以脱身。\"

清韵代闻言,纤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连连点头附和:\"三十娘说得在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她望向青鸟的眼神里,盛满了欲言又止的担忧。

青鸟默然。油灯的火苗在他眸中跳动,映出深思之色。三十娘所言句句在理,若因自己一时冲动连累她们陷入险境...他终是缓缓点头:\"也罢,且先养好伤势再说。\"

清韵代见青鸟应允,眸中忧色如春雪消融。她怔怔望着那张久违的真容——这些日子看惯了易容后的模样,此刻竟觉得眼前之人陌生又熟悉。青鸟被她看得疑惑,抬手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清韵代倏地涨红了脸,慌忙别过头去,声音细若蚊呐,\"我是想...要不要帮你补补妆容...\"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要埋进衣领里。

三十娘在一旁抿唇轻笑,意味深长地接话:\"倒不如让清韵代试试手艺?\"

青鸟摆摆手:\"今日就不必了,横竖都是自己人。\"他起身理了理衣袍,\"明日就要启程,我该去和谷叔他们道个别。\"

\"应当的。\"三十娘颔首。

清韵代朱唇微启还想说什么,青鸟却已会意:\"你且安心跟着三十娘学艺,明日再替我画妆不迟。\"

听闻此言,清韵代眼中顿时亮起星辰般的光彩,笑靥如花地连连点头:\"那你快去!我定好生练习,明日给你画个最精致的妆容!\"

青鸟莞尔,转身离去时,听得身后传来清韵代迫不及待请教三十娘的声音。木梯吱呀作响,将厢房内的笑语渐渐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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