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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檐角月色缠私语,夜潜黑影泄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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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相国府侧门时,月色已漫过檐角,将青石板路镀上一层薄银。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渐缓,车厢内暖光融融,白诗言怀里抱着的雪球正蜷成一团,软乎乎的猫毛蹭着她的手腕,惹得她指尖轻轻挠了挠猫下巴,雪球舒服地“喵呜”一声,尾巴尖轻轻扫过她的手背。

墨泯的手掌轻轻覆在白诗言手背上,指腹顺着她纤细的指节慢慢摩挲,将掌心的暖意一点点揉进她微凉的肌肤里。她望着白诗言垂眸逗弄雪球的模样,纤长的睫毛在暖光下投出浅浅的影,指尖挠着猫下巴时,嘴角还噙着软乎乎的笑,眼底瞬间漾满柔意。

“刚在集市买的糖糕还剩两块,你要不要再吃一口?”白诗言忽然抬头,从身侧的食盒里掏出油纸包,指尖沾了点糖霜。她刚要将糖糕递到墨泯嘴边,却被她轻轻咬住指尖,温热的触感瞬间让她耳尖泛红,连忙想收回手,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

“甜。”墨泯低笑,舌尖轻轻扫过她的指腹,将糖霜舔干净,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暧昧,“不过没你甜。”她倾身靠近,车厢本就狭小,这一靠近,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缠,她能清晰闻到她发间的桂花香气,混着刚才糖糕的甜意,格外醉人。

白诗言的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怀里的雪球似是察觉到氛围,往她怀里又缩了缩,尾巴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像是在添一份温柔。墨泯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雪球的脑袋,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白诗言的眼睛,那里面盛着月光,亮得让她移不开眼。

“别闹,快到了。”白诗言小声嗔道,却没推开他,反而悄悄往她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挨着她的,声音软了几分,“你路上小心,别赶得太急。账册要是多,就分几天核对,别总是硬撑着。”

“知道了,听你的。”墨泯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不像之前的急切,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等新品推出,我就带你去栖月幽庄的金桂林,咱们一起摘桂花做糖糕,让听风兽也陪你玩,它现在乖多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把你手里的东西抢走了。”

白诗言想起上次听风兽抢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眼角弯成月牙:“好啊,我还想看看你说的‘火焰染’染出来的布,咚巴说夜里会泛红光,一定很好看。”

说话间,马车缓缓停下。墨泯先掀帘下车,转身伸手扶白诗言。她抱着雪球,刚站稳,夜风就吹乱了她鬓边的碎发,墨泯伸手替她理好,指尖蹭过她的耳尖,轻声道:“快进去吧。”

白诗言点点头,却没立刻走,反而踮脚在她下颌亲了一下,声音软乎乎的:“那你记得喝张婶熬的莲子羹,别又忘了,我让张婶每天都给你留一碗,要是你没喝,她会跟我告状的。”说完,她抱着雪球,快步走进侧门,走了两步还回头望了一眼,见墨泯还站在原地望着她,忍不住笑了笑,才彻底消失在门后。

目送白诗言的身影不见,墨泯才回到马车上。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渐渐远离了相国府的灯火。夜风裹着山野的清冽,吹得她的头发翻飞,她望着前方栖月幽庄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缰绳,今日和咚巴初谈,对方虽有意合作,却总透着几分犹豫,明日得让李掌柜再去探探口风。

亥时的栖月幽庄已浸在夜色里,宫灯大半熄灭,只剩巡逻侍卫手里的灯笼,在夜色里晃出点点暖光。墨泯下了马车,就径直往后院石屋走,自打听风兽入庄,她每日都要过来看看,总记挂着它的伤口恢复得如何,是否习惯新环境。

石屋前的空地上,听风兽正蜷着身子舔舐断角,青黑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润的光。它听觉极灵,墨泯刚走近三步,就立刻直起身,琥珀瞳仁亮了亮,迈着步子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哼声,像是在撒娇。

“今日倒安分,没再撞坏院角的木架。”墨泯蹲下身,指尖顺着它的鳞片抚过,触到断角处的血痂时,动作放轻了些,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石屋里的干草我让人换了新的,还加了层绒毯,夜里凉,别总待在外面,冻着了不好恢复。”

听风兽低低吼了声,像是应下了,头却突然抬起来,琥珀瞳仁死死盯着庄西的墙头,喉咙里的低吼骤然变得急促,断角上的血痂也因紧绷的动作微微泛红。墨泯心头一沉,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就见一道黑影从庄西墙头窜出,青黑衣袍被风扯得翻飞,手里攥着个鼓囊囊的布包,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却很快稳住身形,脚步刻意放轻,连踩在落叶上都几乎没声音。

墨泯指尖早已扣住袖中短镖,目光冷得像淬了冰,早在黑影刚探出头时,她便借着月色瞥见了对方衣角的花纹,也听出了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她没立刻出声,只低低对身侧的听风兽道:“别慌,等他落地再追。”

这黑影显然对庄内地形极为熟悉,连侍卫巡逻的间隙都掐得精准,若不是她早有察觉、让听风兽按兵不动,怕是真要让对方借着夜色混进染坊或药庐,得手后悄无声息地溜走。

“想走?”墨泯的声音冷得像冰,刚要抬步,听风兽已先一步动了,一声长吼后,如离弦之箭般扑出去,庞大的身躯掠过院角金桂树,带落的花瓣还没落地,就已跃过庄门,紧追着黑影的方向而去。

墨泯没有立刻追赶,只是立在原地。黑影刚钻进密林,两侧的树冠就传来极轻的破空声。下一秒,数十枚淬了冷光的银针与短镖便密如雨下,直逼他的四肢与后心,连他脚下的路径都被暗器封得严丝合缝,暗卫显然是要留活口,没往要害处射。

黑影脸色骤变,急忙将布包护在胸前,身形猛地一矮,贴着地面翻滚,堪堪避开大半暗器,却还是被一枚短镖划破了衣袖,一小块蜀锦布料随着夜风飘落,落在枯叶堆上,格外显眼。

他不敢停留,拼尽全力朝着深山方向奔逃,可刚跑两步,身后就传来听风兽的怒吼,听风兽已追至近前,巨大的爪子拍向地面,激起一片碎石,逼得黑影不得不急转方向,却正好撞进另一波暗器的射程里。又是数枚银针飞射而来,擦着他的耳畔钉进树干,针尾还在微微震颤,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黑影知道再耗下去必败,索性不管不顾地朝着深山密林中钻,借着浓密的枝叶遮挡身形,很快便隐入黑暗,只剩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听风兽追到一处岔路口,鼻尖凑在地面急嗅,琥珀瞳仁里满是焦躁,地上的脚印被夜风卷起的落叶盖了大半,黑影身上的气息也被深山里的潮气冲淡,只剩零星一点,若有若无。它转头望向墨泯走来的方向,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马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自责没能拦住房梁上的人。

墨泯弯腰捡起地上那片蜀锦衣角,指尖摩挲着边缘绣着的半朵淡青色花,这纹样、这材质,和苏婉娘昨日穿的襦裙分毫不差。她抬手揉了揉听风兽发烫的肩胛,能触到它鳞片下微微跳动的脉搏,知道它刚才追得急,气息还没平复:“不怪你,他早有准备,能逼得他丢了布包逃路,已经很好了。”

说完,她对着空气沉声道:“不必追了,派两个人盯着深山方向,其他人回庄。另外,盯着紫彦城方向,查苏婉娘近日的行踪,尤其是她和哪些人接触过。”

话音落,林间传来一声极轻的“是”,随即再无动静,唯有风卷着树叶沙沙作响。墨泯攥着衣角转身,听风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偶尔抬头望一眼黑影逃窜的方向,断角轻轻晃着,满是不甘。

墨泯将听风兽送回后院石屋,看着它蜷进铺了绒毯的干草堆,琥珀瞳仁渐渐放松下来,才转身往书房走。庄内夜色更浓,巡逻侍卫见了他,皆轻步躬身行礼,灯笼的暖光在她身后拖出长而静的影,映得路面的青砖忽明忽暗。

推开书房门,烛火早已被侍仆点好,跳动的光将书架上的典籍映得明暗交错,连案上的砚台都泛着温润的光。她刚摘下腰间的墨玉玉佩放在案上,窗外就传来一声极轻的衣袂擦过枝叶的声响,想必是查到了黑影的踪迹。

“进。”墨泯走到案前坐下,指尖叩了叩桌角,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内,单膝跪地,头埋得极低,声音压得又轻又稳:“少阁主,已查得黑影逃窜后的踪迹。其入山后并未走远,在西侧山坳的破庙暂歇,且……破庙外还留有三辆备好的马车,看车轮印的深度,像是装了重物,车轮上沾的泥土是西北方向特有的红土,应该是往西北去的。”

墨泯抬眸,目光落在案上那片蜀锦衣角上,指尖轻轻捻起,声音冷了几分:“苏婉娘那边呢?今日可有异常?她昨日说要去布庄买丝线,可有真的买?”

“回少阁主,苏姑娘今日午后确实出了庄,去了紫彦城的‘锦绣阁’,但掌柜说她只待了半刻钟,没买任何丝线就走了。属下跟着她绕了三条街,最后见她进了城南的一处僻静宅院,半个时辰后才出来,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布包,与黑影今晚攥着的布包样式、大小都相似。”暗卫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宅院的主人,上个月刚从兰城搬来,身份还没查清,但宅子周围常有陌生面孔守着,那些人腰间都佩着短刀,站姿挺拔,像是练过武的,既像是在护院,又像是在监视宅院主人。”

墨泯指尖一顿,眼底冷意渐深。她将衣袂放在烛火旁,看着那淡青色花在火光下愈发清晰,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沿:“看来,这苏婉娘背后,不止一个人,还牵扯到了紫彦城的势力。”她抬眼看向暗卫,语气多了几分严肃,“再查那宅院的底细,尤其是主人的身份,还有他与紫彦城哪些人有往来。另外,盯着破庙的人,别打草惊蛇,看他们何时动身,往西北哪处去,路上有没有与其他势力接头。”

“是。”暗卫应声,刚要起身退下,又被墨泯叫住。

“等等。”墨泯目光扫过窗外,夜色已深,连虫鸣声都淡了,“庄内外增派人手,随时待命。另外,让厨房给巡逻侍卫准备些热汤,夜里凉,别冻着他们。”

暗卫微顿,随即低低应了声“是”,身影一晃,便又隐入了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书房内只剩烛火跳动的声响,墨泯盯着案上的衣袂,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的思索渐渐沉了下去,西北方向,兰城来的人,还有苏婉娘……这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一个她没预料到的方向缠去,而这背后,会不会与陈家有关?毕竟中秋商会在即,陈万堂一直视墨家为眼中钉。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聚贤厅的侧厅已飘着淡淡的云雾茶香气。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像撒了把碎金。桌案中央铺着块深色绒布,上面摆着三样东西:泛着淡蓝光晕的白瑰冰珠、一小撮裹着细绒白霜的雪山乳香,还有巴掌大的一块暗红光帛,昨日他特意让人用绒布裹着,就是怕沾染了灰尘,影响品相。

墨泯坐在主位,指尖轻叩桌沿,厅内除了彦子鹤、彦子玉,还聚着管布庄的秦大娘、掌药铺的陈先生,以及负责商路调度的李掌柜。这几人都是墨泯身边的老人,做事稳妥,是他能放心托付的人。

“诸位先瞧瞧这几样东西,都说说看法。”墨泯抬手示意,站在一旁的老周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绒布轻轻展开,生怕碰坏了冰珠,这冰珠性脆,稍有不慎就会碎裂。

彦子玉率先伸手,指尖刚触到白瑰冰珠,就忍不住惊叹:“好凉!这光泽比去年宫里赏的冰玉还透亮,里面连一丝杂质都没有,用来安神定是效果极好,若是加进药膏里,清热止血的效果怕是能翻倍。”

秦大娘也凑过来,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红帛,眼底满是惊喜:“老奴染布三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染料!摸着像云朵似的软,沾水不渗,还带着股清香味儿,方才我偷偷用指甲刮了刮,一点颜色都没掉,这固色效果,比南边最好的染坊还厉害!”

陈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木框眼镜,拿起那撮雪山乳香凑近鼻尖轻嗅,又用指尖捻了点,放在手心搓了搓:“这乳香带着雪山的清冽气,没有普通乳香的杂味,用来做熏香,安神效果定是差不了。若是再配着庄里的静心草,说不定还能缓解头痛,老奴之前就接诊过几个因思虑过重头痛的权贵,正愁没好方子呢。”

李掌柜则盯着三样东西看了半晌,又翻了翻手里的商路账本,眉头微蹙:“这西边货确实稀罕,只是咚巴是第一次打交道,咱们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他昨日说货在西边边境,要走咱们的商路运进来,还想要一对护卫,这事得谨慎,别是个圈套。”

墨泯等众人都发表完看法,才沉声道:“这是西边商人咚巴那买的样品,他说手里有大批货,想跟咱们合作。月底中秋商会上,我想靠这些出新品,压过陈家的风头,陈家去年靠蜀锦抢了墨家半壁江山,今年咱们得把场子拿回来。但有两件事要注意:一是咚巴是第一次打交道,得摸清他的底细,包括他的货源、商队规模,还有他在西边的口碑;二是此事必须绝对保密,绝不能让陈万堂察觉动静,若是被他抢了先,咱们这些准备就白费了。”

这话刚落,李掌柜就接着道:“少爷,我觉得得先派人去查他的货源。咚巴说货在西边边境,可边境混乱,万一他的货是抢来的,或是掺了假,咱们用了不仅砸招牌,还可能惹上麻烦。另外,他要一队护卫,咱们得派自己人,还得让护卫暗中盯着他的商队,看看有没有异常。”

“李叔顾虑得对。”墨泯点头,转向陈先生,“陈先生,这雪山乳香和白瑰冰珠的药效,还得劳烦您再仔细验验。咱们得先确认药效,要是中看不中用,就算批量拿了货也没用,还得浪费钱。”

“少爷放心,老奴今日就去药庐验。”陈先生点头应下,“雪山乳香我会先做一小批熏香,让庄里睡眠不好的小斯丫鬟试试;白瑰冰珠我会碾碎,加进普通药膏里,找个有小伤口的仆试试效果。明日就能出结果。”

“那就麻烦陈先生了。”墨泯应下,又看向秦大娘,“秦大娘,这红帛要是批量染布,多久能出样布?咱们得赶在中秋前把样布送到王府、将军府,先攒些口碑,这些夫人小姐都是圈子里的领头人,她们要是说好,其他人自然会跟着买。”

秦大娘拍了拍胸脯,语气笃定:“少爷放心!老奴让人把布庄后院的染缸都清了,用后山的灵泉水浸布,那水软,含矿物质少,染出来的布颜色亮,还不容易褪色。两天内,老奴准能出三匹样布!”她话锋一转,看向彦子鹤,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只是染布的火候得子鹤盯着,你去年跟着西边来的染匠学过,懂西边染料的性子,普通师傅掌不好火,万一染花了,这稀缺的染料就白费了。”

彦子鹤立刻接话:“秦大娘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布庄盯着,连睡觉都在染坊旁守着,绝不让染料出问题。对了,样布的纹样得选贵气的,相府夫人爱金桂,去年中秋就特意让人绣了满院金桂;将军府小姐喜玉兰,说玉兰‘洁而不妖’;宫里贵妃偏爱牡丹,毕竟是‘花中之王’。咱们就按这个绣,送过去时只说是‘西边来的稀罕货’,绝不提轩墨庄的名字,先吊足她们的胃口,等中秋商会上再亮明身份,保管能惊艳全场。”

“这个主意好!”李掌柜笑着点头,“陈家去年靠蜀锦抢了咱们不少生意,今年咱们用西边货打回来。不过跟咚巴谈价格时得注意,他要是想长期合作,就得让他把价格压到最低,运费咱们出三成,但必须承诺只能给咱们供货,西边货稀缺,只有攥在手里,才能占住市场。”

墨泯指尖在桌案上敲了敲,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都安排得妥当。李掌柜,你今日就派人去查咚巴的底细和货源,重点查他的商队有没有跟陈家的人接触过,确认没问题再谈合作;陈先生,药庐的血参和冰珠样品锁进暗柜,钥匙你我各持一把,试做药膏时必须两人在场,血参太珍贵,不能出半点差错;秦大娘,染坊加派两名小斯,只准你和子鹤的人进出,别让不相干的人靠近。”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最近庄里人多眼杂,你们各司其职时多留意。秦大娘,布庄的旧料都摆到前院,新样布做好后锁进内库,别让人看出破绽;陈先生,药铺的药材进出记好账,别让人摸清咱们的备货,尤其是千年血参,对外就说‘存货已空’;李掌柜,商路调度别外传,尤其是跟陈家相关的关卡,得绕着走,免得被他们截了货。”

秦大娘突然想起一事,皱着眉道:“对了少爷,昨日有个穿青黑衣袍的人去布庄转了圈,问有没有新到的染料,还特意打听‘能不能染出夜里泛光的布’。老奴按您之前的吩咐,推说都是旧料,没新货,他看了两眼就走了,神色怪怪的,倒像是在探底。”

墨泯眼底冷光一闪,这青袍人定是苏婉娘派来的,看来她已经盯上了染料。她沉声道:“知道了,你们先去安排吧,子鹤留下,我还有事跟你说。”

等秦大娘、陈先生和李掌柜走后,彦子鹤才问:“少爷,还有事要嘱咐?”

墨泯端起桌上的茶,茶盏轻碰唇瓣,热气漫过指尖时,语气已添了几分沉稳:“你去查昨日布庄的青袍人,重点查是不是陈家派来的,陈家近来总跟柳家走得近,得防着他们探底。”

她放下茶盏,指尖在桌沿轻叩:“另外,让人跟着咚巴,摸清他在紫彦城的落脚点,顺便查他商队的规模。第一次合作,底细得摸透,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彦子鹤忍不住笑道:“少爷放心,您交代的事,何时出过差错。”

墨泯点点头:“你去吧,记得谨慎些。”

彦子鹤应下,刚走出侧厅,老周就端着温好的莲子羹进来,白瓷碗上冒着轻烟,香气四溢:“少爷,您最近都没歇好,喝点莲子羹养养神。对了,方才丫鬟来说,苏姑娘说房里的炭火不够,想多要两筐银丝炭,还说‘普通木炭烟大,呛得她睡不着’。”

墨泯舀羹的手顿了顿,抬眼道:“给她送过去,按双倍的量送,别只给木炭,混半筐银丝炭进去,免得让她起疑心。另外,让人盯着,看看她们拿到炭火后,会不会夜里偷偷出去,苏婉娘突然要这么多炭火,怕是没那么简单。”

老周愣了愣,随即应下:“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等等。”墨泯叫住他,目光扫过窗外初绽的金桂,枝头细碎的黄花沾着晨露,格外好看,“让厨房用新采的桂花做两碟桂花糕,一起送去,就说‘庄里桂花刚开,特意做来给他们尝尝鲜’,咱们得‘殷勤’些,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老周应声退去后,墨泯端着空碗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晨雾还未散尽,那处的屋檐隐在朦胧里,像藏着无数秘密。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碗沿,苏婉娘偏要银丝炭,怕是嫌普通木炭烟大,夜里行动容易被侍卫察觉,她这般急切,定是在谋划着什么,而这谋划,多半与中秋商会有关。他这般“顺着她”,不过是想看看,她接下来还会耍什么花样。

接下来的几天,栖月幽庄果然如表面般平静:侍卫巡逻的脚步依旧沉稳,侍仆洒扫时的闲聊也没少半分,连苏婉娘都没再闹出动静,偶尔出门散步,遇见墨泯时还会笑着打招呼,像是真的只是来庄里做客的。唯有后院药庐旁多了处临时染坊,整日飘着淡淡的染料香气,成了庄里最“热闹”的地方。

彦子鹤几乎扎在了染坊里,连吃饭都在染坊旁的小屋里解决。第一天,他按西边商队给的方子,用灵泉水浸泡火焰染,染出来的绸缎偏暗,像蒙了层灰雾,连秦大娘都皱着眉:“这颜色太沉,贵人家的女眷怕是看不上,咱们得再调调。”

彦子鹤也急得上火,他蹲在染缸旁,盯着那匹暗绸子叹气:“我按方子加了灵泉水,也控制了火候,怎么就染不出西边商队说的‘正红色’呢?难道是染料放少了?”

秦大娘蹲下来,用手指蘸了点染料,放在鼻尖闻了闻:“染料没少,就是少了点‘提色的东西’。老奴以前听西边染匠说过,染红色布料时,加些‘阳干的花露’能提亮颜色,咱们庄里有新采的金桂花,要不试试用桂花露?”

彦子鹤抱着试试的心态,让人去厨房取了些桂花露,加进染料里。可第二天染出来的布,却泛着粉调,软塌塌的没质感,风一吹就贴在身上,连他自己都不满意:“这颜色太柔了,像姑娘家的胭脂,没有‘火焰’的劲儿,不行不行。”

他盯着那匹粉绸子,越看越心烦,刚要倒掉染料,彦子玉正好送药过来,他按陈先生的吩咐,给染坊的侍卫送刀伤药膏,瞥见染缸里的粉绸子,随口道:“哥,你试试加些晒干的静心草灰?静心草性温,既能固色,还能让布料带点韧劲,上次我做香饼时加了些,香饼的口感都变好了。”

彦子鹤半信半疑,让人去药庐取了些静心草灰,小心翼翼地加进染料里。他守在染缸旁,盯着绸缎一点点变色,直到傍晚时分,才敢让人把绸缎捞出来。

那匹刚捞出的绸缎,在夕阳下泛着正红的光,像裹了层熔金晚霞,风一吹,布料上的红光还会轻轻流动,连落在上面的金桂花瓣,都似沾了细碎的火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成了!终于成了!”秦大娘伸手摸了摸布料,笑得眼角皱起,“这颜色、这光泽,比去年陈家的蜀锦还亮眼!夜里肯定能泛红光,定能让相府夫人和将军府小姐满意!”

彦子鹤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绸缎挂在竹竿上晾晒,转头对守在染坊外的侍卫道:“盯紧些,别让无关人靠近,尤其是不想干的人,要是看见她们过来,立刻通报。等干透了,咱们就送样布去相府。”

侍卫刚点头应下,远处突然传来听风兽的低吼声,不是焦躁的警示,倒像是带着几分雀跃。彦子鹤探头望去,只见墨泯正牵着听风兽从院外走来,听风兽的嘴里还叼着片沾了露水的青叶草,尾巴轻轻晃着,显然是刚在后山遛过。

“样布成了?”墨泯走近,目光落在那匹红绸上,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这颜色不错,比我预期的还好。”

“成了!您看这颜色,夜里还能泛光!”彦子鹤说着,递过一小块剪下来的布样,“我试过了,用灵泉水加静心草灰染的,固色效果也好,用清水泡了半个时辰,一点颜色都没掉。”

墨泯接过布样,指尖捻了捻,能感觉到布料的韧劲,她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老周道:“把这布样收起来,妥善保管,另外,让李掌柜准备下,明天就去跟咚巴谈批量拿货的事,先确认他的货源没问题,要是货源可靠,就跟他订五十匹火焰染的料,够咱们做中秋商会上的新品了。”

老周应下时,染坊外突然传来侍仆的脚步声,手里还端着个食盒,声音带着笑意:“彦少爷,厨房刚做好的桂花糕,张婶说您这几天在染坊辛苦了,让给您送些来,也给墨少爷尝尝。”

彦子鹤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他拿起一块递给墨泯,又拿起一块自己吃,突然想起什么,对墨泯道:“对了少爷,苏姑娘今早还问过侍仆,说闻到染坊的香气,想知道庄里在做什么呢,那丫鬟问得细,连‘染坊里用的是什么染料’‘染的是什么颜色的布’都打听了,我让侍仆按您之前的吩咐,说‘在染普通红绸,给庄里丫鬟做中秋新衣’,她才没再问。”

墨泯指尖一顿,指腹摩挲着布样上的纹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倒是挺上心。你下次遇见她,就说‘染坊里的染料是普通货,没什么特别的’,别让她多心,也别让她再凑到染坊附近。另外,送相府的样布,你今天就送去吧,别等明天了,早点送过去,也能早点让相府夫人和白小姐看看。”

彦子鹤点头应下:“好,我这就去准备,保证把样布安全送到相府。”

不多时,彦子鹤便捧着描金锦盒,带着两名护卫往相府去。相府的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他来,连忙笑着迎上来:“彦管事来了,夫人和小姐都在正厅等着呢,快请进。”

彦子鹤跟着管家走进正厅,就见花凝玉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白诗言陪在一旁翻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身上,格外温馨。

“子鹤来了?快坐。”花凝玉放下茶盏,语气平和却自带贵气,“是墨泯有什么事吗?还是……样布做好了?”

“回夫人,是送样布来的。”彦子鹤将描金锦盒递上,“这是西边来的稀罕料子,夜里能泛红光,墨少爷说相国夫人白小姐或许喜欢,让我先送一匹来给您瞧瞧,也让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丫鬟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红绸展开的瞬间,满厅似落了层晚霞,流动的红光映得花凝玉眼底一亮,连手里的茶盏都顿了顿。

白诗言也放下书,凑过来轻轻抚过布料,惊讶道:“这料子竟这般特别,摸起来又软又滑,比宫里的云锦还别致,夜里真的能泛红光吗?”

“真的能。”彦子鹤笑着点头,“昨晚我试过了,把布放在烛火旁,布料上就会泛红光,像裹了层火星,特别好看。墨少爷说,要是中秋夜穿着用这布做的衣裳去赴宴,定能成为全场的焦点。”

花凝玉指尖点了点布料,看向彦子鹤:“墨泯倒有心,还想着诗言。这布数量多吗?中秋家宴,我想给府里女眷各做一身衣裳,也让她们沾沾喜气。”

“夫人,这西边货来得不易,眼下只有些样品,批量货还没到。”彦子鹤按墨泯的吩咐回话,“墨少爷说,若您和白小姐喜欢,后续会优先给相府留货,只是数量未必能供满府女眷,得看西边那边的运力,西边商路远,运力有限,怕是不能让所有女眷都穿上。”

花凝玉闻言,并未多纠结,只淡淡道:“既如此,先给诗言留两匹,我和府里其他女眷,有便罢,没有也无妨。”她转头看向白诗言,眼底带了点笑意,“你若穿着这布做的衣裳去赴中秋宴,怕是要让其他小姐都挪不开眼,墨泯的眼光,倒确实不错。”

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拉了拉花凝玉的衣袖,小声道:“娘,您又取笑我。”

彦子鹤见状,适时补充:“墨少爷还记挂着您前几日提的安神香饼,陈先生已按方子做出来了,特意加了西域来的雪山乳香和庄里的静心草,睡前点一块,能睡得安稳些。过两日我让伙计送些过来,您和白小姐都能用上。”

他顿了顿,又道:“墨少爷还让我问问您的身子,前阵子白小姐提过您偶有头痛,怕您操持府里的事累着。墨少爷说等您清闲些,想请您二位去栖月幽庄的金桂林赏桂,眼下庄里的金桂正开得满院香,闻着也能解解乏。”

花凝玉指尖轻轻摩挲着桌沿,听着这话,眼底渐渐漫开暖意,点头道:“替我好好谢过墨泯,倒是有心了。我这头痛是老毛病,近来歇得好,已经轻多了,劳她挂心。”

说着,她转头对身侧的管家吩咐:“去取一匣子南边新贡的碧螺春,让子鹤带上。这茶是上月宫里赏的,口感清润,让墨泯也尝尝鲜,就当是我谢她送样布、记挂我身子的心意。”

管家应声退下,很快就捧着一匣子碧螺春回来。彦子鹤接过茶叶,谢过花凝玉后,又和白诗言聊了几句,才起身告辞。

走出相府时,彦子鹤忍不住暗笑,墨少爷这步棋走得妙,既讨好了白小姐,又让相府记了情,后续中秋商会上,相府定然会站在轩墨庄这边,有了相府的支持,陈家想压过墨家,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与此同时,栖月幽庄的药庐里,彦子玉正忙着试做药膏。他将白瑰冰珠碾碎,按比例加入千年血参汁,再混合其他药材,小心翼翼地搅拌均匀,然后装进瓷瓶里,贴上标签。

“老张,你过来试试这药膏。”彦子玉对着门口的侍卫老张道,“你上个月胳膊被刀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好试试这药膏的效果。”

老张连忙走进来,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但还是红肿,看起来很疼。彦子玉用棉签蘸了点药膏,轻轻涂在老张的伤口上,又用纱布包扎好。

“好了,明天再过来换一次药,看看效果。”彦子玉叮嘱道,“这几天别碰水,也别提重物,免得影响伤口愈合。”

老张点头应下:“谢谢彦公子,我一定注意。”

第二天一早,老张就匆匆来到药庐,脸上满是惊喜:“彦公子,您这药膏太神了!我昨晚睡前还觉得伤口疼,今早起来一看,伤口不红不肿了,也不疼了,您快看看!”

彦子玉连忙上前,解开老张的纱布,只见伤口边缘已经开始结痂,红肿也消退了,比普通药膏的效果好太多。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效果比预期的好,再换两次药,应该就能结痂脱落了。”

到了第五天,老张的伤口果然结痂脱落,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再过两天,连印子都消失了,胳膊上几乎看不出曾有过伤口。

消息很快传到了墨泯耳中,他正坐在书房翻查商路账本,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笑了:“子玉的手艺不错,没白费那千年血参。张管事呢……让他把药膏送到药材铺试试水,看看权贵圈的反应如何。”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正是负责药材铺的张管事,手里还攥着账本,脸上满是激动:“少爷!好消息!药膏今早刚在铺子里摆出来,没半个时辰就被订走五十盒!王府、将军府的管家都来了,还有位吏部尚书家的管家,说他家老爷前几日打猎被箭射伤了腿,太医说要半个月才能好,听说咱们的药膏五日就能结痂,当场就愿出双倍价钱,让咱们优先给他送货!”

墨泯接过账本翻了两页,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订单,眼底笑意渐深:“看来这药膏的反响,比预期的还好。你跟那些管家说,药膏会按订单顺序送,绝不偏袒任何人,让他们放心。另外,对外就说‘药膏原料稀缺,每月只售一百盒’,别让他们觉得这药膏唾手可得,得吊着点胃口。”

“是!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张管事应声退下,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几分。

墨泯刚把账本合上,又有脚步声传来,是负责珠宝线的王管事,手里拿着封羊皮信,神色有些急切:“少爷,咚巴的回信到了!他说下月月初就带三十颗镶珊瑚的白瑰冰珠来,还有西边的蓝宝石、红宝石,另外,他同意按咱们的条件合作,以后西边货优先供咱们,运费只要两成,还说‘有墨家的护卫保护,再也不用怕盗贼劫他的商队了’。”

墨泯展开羊皮信,扫过上面歪歪扭扭的汉字,咚巴的汉字写得不算好,但字字都透着诚意。她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对王管事道:“你去把子玉叫来,再让人去布庄叫子鹤过来,咱们正好合计合计,跟咚巴谈更深的合作。”

不多时,彦子鹤和彦子玉就匆匆赶来。墨泯将香饼、药膏样品,还有咚巴的回信一并推到两人面前:“现在香饼、药膏反响好,咚巴那边也松了口,是时候谈独家合作了。明日你们俩一同去见咚巴,除了之前定好的条件,必须再加一条,他手里的西边稀缺货,无论是染料、香料还是珠宝,只能独家供给墨家,不准卖给其他家,也不准私下给其他商号留货。”

彦子鹤皱了皱眉:“少爷,独家供货会不会太苛刻?咚巴在西边商队里也算有头有脸,万一他不肯……”

“他会肯的。”墨泯打断他,拿起一块雪山乳香做的香饼递过去,“你跟他说,只要答应独家供货,咱们不仅保他商路安全,还能帮他把这香饼送进紫彦城权贵圈,相府夫人、将军府小姐都已经问过货了,他若能搭上我们这条线,以后乳香的生意能扩大三倍,比他卖给十家商号都赚得多。”

彦子玉也补充道:“还有白瑰冰珠,咱们做成首饰在中秋商会上一亮相,到时候全天下的权贵都会抢着要。他若只跟咱们合作,不仅能赚更多钱,还能借咱们的名声打开中原市场,这买卖对他来说,稳赚不亏。”

墨泯点点头,又看向彦子鹤,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另外,跟他谈的时候别露急切。你就说‘咱们手里的火焰染、药膏已经够应付中秋商会,合作是为了以后的长久路’,西边商队最看重利益,也最怕被拿捏,你得让他觉得,是他在求着跟咱们合作,不是咱们求他。”

她顿了顿,拿起一瓶药膏,递给彦子玉:“你把这瓶药膏带上,跟咚巴说‘这是用白瑰冰珠做的药膏,效果你也看到了,若你肯独家供货,以后药膏的原料,咱们只从你这拿’,给他吃颗定心丸。”

彦子玉接过药膏,点头应下:“放心吧少爷,我会跟他说清楚,让他知道独家合作的好处。”

墨泯又看向彦子鹤:“还有,让他把西边染料的调配法子透些出来,比如火焰染要加什么固色、怎么控制火候,咱们自己能调货,才不用一直依赖他。记住,谈合作既要给甜头,也要立规矩,不能让他觉得咱们好拿捏。”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齐声应下:“放心吧少爷,咱们明日定能谈成!”

两人走后,墨泯走到窗边,望着后院药庐的方向,听风兽正趴在药庐门口打盹,阳光洒在它的鳞片上,泛着冷润的光。她眼底闪过一丝锐光,有了独家西边货,再加上香饼、药膏的热度,今年中秋商会,定能让陈家栽个大跟头。

可没过两天,紫彦城的一桩动静,就让墨泯多了几分顾虑。

这天清晨,李掌柜匆匆来报:“少爷,城南突然冒出来一家装修豪华的店铺,青砖黛瓦间裹着鎏金雕花,门楣上挂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只写了个‘藏’字,没标任何商号。那店铺占了整整三进院落,光是门口值守的侍卫就有八个,个个身材高大,腰间佩着制式短刀,刀柄上的纹路看着竟像是军队里的样式,不像是普通商号的护卫。”

墨泯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之前怎么没听说过有人要在城南开店铺?”

“就是三天前的事!”李掌柜急声道,“那店铺装修得极快,白天黑夜都在动工,昨晚才挂上牌匾,今日一早就开了门,可奇怪的是,门是开着的,却没见有人进去买东西,只有些穿着华贵的人乘着带帷帽的马车悄悄进去,从不在店门口停留,连下车的功夫都透着急,像是怕被人看见。”

墨泯立刻召来人,让他们去查这家“藏”店的底细。可查了三天,却没摸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少爷,那店的老板从不出面,连账房先生都是蒙着脸的,说话也故意压低声音,听不出男女。”彦子玉声音压得极低,“店里的侍卫都是外地来的,说话带着北方口音,咱们的人试着搭话,他们半句不透露,只拦着不让闲人靠近。更怪的是,每天凌晨会有三辆密封的马车送东西来,马车走的是城外的偏僻小路,车夫也是蒙面的,咱们的人跟到半路,就被一队不明身份的人拦了下来,对方手里有弩箭,看样子是早有防备,咱们的人不敢硬闯,只能撤了回来。”

墨泯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眉头蹙得更紧:“查过那些进店铺的权贵吗?都是些什么人?”

“查了,大多是紫彦城的富商和官员家眷,还有几个是从兰城凤城来的,身份不明。”暗卫回道,“咱们的人试着问过其中一个官员家的丫鬟,那丫鬟只说‘店里卖的是稀罕玩意儿’,再多问就不肯说了,神色还很紧张。”

一旁的李掌柜突然开口:“少爷,我前几日托相府的管家打听,想知道那家店卖什么,结果管家支支吾吾的,只说‘相府夫人去过两次,回来后心情不错’。我后来特意去相府见夫人,她倒是没否认去过,只笑着说‘那店卖的是贴心玩意儿,适合女眷用’,具体是什么,却不肯多说,眼神还飘了飘,像是有什么顾虑,末了还叮嘱我‘别多问,知道多了没好处’。”

彦子鹤也皱起眉:“这就怪了,紫彦城的商号咱们都熟,从没听说哪家有这么大的手笔,突然盘下三进院落开新店。而且看这阵仗,不像是普通的绸缎庄或珠宝铺,倒像是……在藏什么东西,或者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墨泯沉默片刻,抬眼看向彦子玉,语气多了几分严肃:“再去查,重点盯紧从店里出来的权贵,尤其是陈家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去过。另外,让人去北方的商号打听,有没有见过这种制式的短刀,还有说话带北方口音的护卫队,说不定能查出些线索。”

“是!”彦子玉应声退下。

墨泯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这家突然出现的“藏”店,偏偏在中秋商会前冒出来,还透着这么多古怪,绝不是巧合。说不定跟陈家有关,甚至可能和之前潜入庄里的黑影、苏婉娘都脱不了干系。

她正思索着,老周突然来报:“少爷,苏姑娘说身子不舒服,请陈先生过去看看。”

墨泯眼底冷光一闪,苏婉娘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怕是又在耍什么花样。她沉声道:“让陈先生过去看看,顺便盯着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装病。另外,让人多盯着,别让她趁乱搞事。”

老周应声退去后,墨泯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泛黄的商路地图,手指落在西北方向,黑影逃窜的方向是西北,京城来的宅院主人也可能与西北有关,这家“藏”店的侍卫又带着北方口音,这三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墨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苏婉娘”“陈家”“藏店”“西北”几个字,用线将它们连起来,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浮现,似乎有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朝着栖月幽庄、朝着中秋商会袭来。

“看来,这中秋商会,不会那么平静了。”墨泯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锐光,“不过,我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次日一早,陈先生从西跨院回来,对墨泯道:“少爷,苏姑娘确实有些低烧,像是受了风寒,不过不算严重,我给她开了些退烧药,让她好好休息。只是我注意到,她房里的窗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铜哨,像是用来传信的,而且她的丫鬟总在门口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墨泯点点头:“我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告诉我。”

陈先生退下后,墨泯召来彦子鹤和彦子玉:“跟咚巴谈合作的事,得加快速度,最好今天就谈成。另外,染坊和药庐的安保再加强些,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中秋商会越来越近,咱们得做好万全准备,不能出任何差错。”

彦子鹤和彦子玉齐声应下:“放心吧少爷,我们这就去办!”

两人刚走,老周就匆匆来报:“少爷,查到了!陈家的二公子陈万堂,昨晚乘着带帷帽的马车,去了城南的‘藏’店,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另外,咱们的人在北方商号打听到,那种制式的短刀,是西北军常用的刀!”

墨泯猛地站起来,眼底闪过一丝震惊,陈家竟与“藏”店有关,而“藏”店的侍卫,竟可能是西北军的人!这背后牵扯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看来,这场中秋商战,不仅仅是墨家与陈家的较量,还牵扯到了西北的势力。”墨泯沉声道,“继续查!查清楚陈家与西北军的关系,查清楚‘藏’店到底在卖什么,查清楚苏婉娘的真实身份!我要知道这背后的所有真相!”

“是!少爷!”老周应声退去。

墨泯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这家突然出现的“藏”店,偏偏在中秋商会前冒出来,还透着这么多古怪,说不定跟陈家有关,甚至可能和之前潜入庄里的黑影、苏婉娘都脱不了干系。她得尽快查清楚,不然这中秋商会,怕是要多生变数。

“等着吧,背后的人。”墨泯眼底闪过一丝坚定,“这场较量,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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