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取掉了它。”他幽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毛绒绒的尾巴一根根钻进她的裙底。
少年左脸上的彩叶蝶展翅欲飞。
“我现在是你的了。”他在她耳边叹气，唇角却是弯起的。
“我们生个女儿吧，她肯定会像你一样可爱。”
付子俭眼眸中丝丝魅意流动。
这夜，付子俭叫了几十次水。
临到第二天中午，他眼角眉梢都是饕足，走了出来。
守候在门外的仆从们迎上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药。
付子俭：“不用。”
虽然他现在也就付离一个儿子，但多几个不是更好吗？。
他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说不定现在就有种子在里面生根发芽。
有了孩子，程瑶日后若是发现他假扮谢坚的真相，肯定会心软。
“小殿下来过主殿几次，似乎察觉到了密室的存在。”
付子俭眼眸一冷：“看紧他，你们也知道我的手段。”
闻言，侍从们瑟瑟发抖。
付子俭隐藏在美艳外表下是一颗手狠心辣的心，折磨人的手段千奇八怪，都是残酷之刑，让人生不如死。
“是，属下一定不会让小殿下闯进来，见到王妃的。”
＊
佛堂，程瑶正在祈福，虔诚地双手合十。
风动，门开。
一个浑身泛着玫瑰香气的人贴近了她，蒙住了她的眼睛。
“瑶妹，猜猜我是谁?”
不用猜也能知道背后是谁。
似乎意识到程瑶要说什么，背后那人率先开了口：
“不用猜了，是我。”
付子俭慢慢放下手，心里烦躁一片。
究竟是有什么期待，到底什么时候，程瑶口中才会喊出他的名字，而不是别人。
一个死人而已，还占据活人的心思不放。
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她的人又想要她的心。
但是无所谓，反正最后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他，也只会是他。
红色锦绣的裙角逶迤一地，包围住了程瑶。
少年在身后抱她，面上敷了粉，绯红的胭脂春色映红，眼角勾勒得艳红一片。
眼前是观音。
身后炙热呼吸急剧喘息着。
程瑶手里被迫握上一片桃色的小衣。
这分明是女子的衣服。
下一秒，她直接被少年抵在了佛堂案桌之上。
背后是神佛。
眼前是艳丽的面容，如同勾人心弦的妖魅。
“你……”
程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穿了一件大红色刺绣的衣裙，金缕衣，银发蔻，眼眸之中水光潋滟。
明明是极其庸俗的颜色，在他身上却出乎意料地好看。
“想试试x我的感觉吗？”
他牵引着程瑶的手，按在微微散开的衣带上。
“瑶妹，疼疼我。”
付子俭在她耳边轻轻呵气，喘息得很厉害。
门外，天色尚好，晴空一片。
门内，桃色咽湿，混乱不堪。
＊
付离刚过完六岁的生日，魇族就宣布了喜事。
魇王又怀孕了。
他即将迎来一个弟弟或妹妹。
付离小小的身躯如同一阵风卷入了大帐之中，气愤地问：
“父尊是背叛了娘亲吗？”
这些年，他年纪小，但照顾他的奶娘们却也和他说过，父尊只有过他娘一个人。
在付离心中，虽然没有和自己的娘亲见过面，但是父尊愿意怀胎十月生下他，父尊肯定是很爱娘亲的。
现如今，娘亲生死不知，父尊却不知道又怀了谁的孩子。
这是背叛。
父尊背叛了他和娘亲。
付离圆圆的杏眼盯着付子俭，委屈几乎掩盖不住。
“退下。”
付子俭抬手抚着额心，怀孕使得他整个人都虚弱得过分，疲惫感时时刻刻溢出来。
“父尊！”
付离还想再说，一个烛台砸在了他头上，头破血流。
“我让你退下！”
若不是怀孕以后心思变柔软，只用说一遍的话，他从不会说第二遍。
付离被人强行带了下去。
臣子小心翼翼在一旁说道：
“小殿下自幼没有娘亲，难免执拗了些。王，不妨对他宽容些。”
他们这些臣子瞧着王似乎很讨厌他这个儿子，现如今王又怀孕。
恐怕小殿下的储君之位难保。
付子俭懒得搭理这些满嘴废话的人。
他自己的儿子他还不知道吗？大惊小怪。
九尾狐血脉天生治愈能力强，过不了一会儿，付离头上的伤口就会消失。
＊
怀孕以后，每天都不舒服。
睡到半夜，付子俭腿浮肿得睡不着。
“又痛了吗？”
程瑶点了灯，披上了衣服，低头给他一点点按摩着腿。
温暖与舒适一点点浸染心神，付子俭眼前一阵恍惚，直勾勾地盯着烛火下少女温柔恬静的眉眼。
魇族都是男子受孕，他怀第一胎的时候，那些臣子们都说怀孕受累本就是男子应该承受的痛苦。
只有程瑶，只有她会心疼他，会怜惜他受苦，会包容他那些无理取闹的坏脾气。
若是幼时，作为私生子被人唾弃的那些黑暗日子里，有程瑶陪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若是最先认识程瑶的是他，该有多好。
他也许会成长为她心里喜欢的端方君子，芝兰玉树的少年。
但是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他成长于无生之地这片充满争斗的地域，他注定不是心思纯良之辈。
付子俭几乎是痴迷地凝视着少女的面容，温暖使得他昏昏欲睡，心境却一片平和，如坠云端。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快天亮的时候，付子俭幽幽醒来，身旁已经没有了温暖。
“瑶妹。”
这么早，程瑶去哪儿了?
难道是逃了?
不对，这个密室内处处都是眼线，魇族精卫都在这里潜伏。
她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逃掉。
付子俭发怒得将奴仆们都召集来，坐在主位上，手抚着已经五个月大的孕肚。
院内，风雨欲来。
“是你，还是你放任她逃跑的?”
被他手指到的人都在瑟瑟发抖，眼看着就要拖下去丢进蛇窟。
那个消失的身影却在门口出现了。
程瑶茫然地看着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仆从：
“这是怎么了？”
原来，他们这个院子里有这么多人吗？
奇怪，怎么感觉好多人她都没见过。
只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付子俭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你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怀孕以后，像是水做成的一样，他总是心思很敏感，一点点异常就能惹得他落泪。
“我去熬了些安神助眠的汤。”
程瑶手里端着一个汤盅，抬手盛了一碗给付子俭：
“你夜里老是痛的睡不着，我就加了点灵植进去，可以缓解酸痛。”
付子俭看着她，久久地看着：
“你喂我。”
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程瑶脸色一红。
在付子俭的眼色暗示下，仆从早就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被付子俭盯着，程瑶只好一勺一勺抬起碗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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