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了灰球，算是将眼前的这个最大的麻烦解决了。下一步，就该确定往哪里走了。
“这条路应该是不能走了。”
林昊苦笑着说道，曜炻亦缓缓点头。刚刚他用自己的方法探查过了，前方的通道已经彻底坍塌。其间或有空隙，然而却是连一只老鼠也无法通过。
不久之前，附近的地底曾发生过剧烈的震动。能量上传，不仅将这条通道完全震塌。甚至……
曜炻半仰着头，专注的看着上方洞顶的那道裂缝，缓缓说道：“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
“什么？”林昊一愣，完全不明白所以然。
“这样的事，以前也曾经发生过的。”曜炻轻轻说着，声音中满是苦涩。
“你是指……”
被这句话提醒，林昊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睁大眼睛望向曜炻，却见对方正向自己点头。
曜炻一边的唇角提起，现出充满苦涩意味的笑。他说：“你能到这个地方来，应该对相关的传说不陌生。祖妖陵，原本不是在这个世界的。而现在，它又要离开了。”
祖妖陵的迁徙，是从一个世界移往另一个的世界。且不提到达的目的地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就整个的转移过程来说亦是相当恐怖的。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人不幸滞留在其中，那就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甚至，包括了这位神秘少年曜炻，也不会幸免。
对此，曜炻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即便没有这样的事，他现在的状态也无法维持多久了。
到那时，这个神秘的少年就会彻底消散。甚至，连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无法留下。
“如果事情果真恶劣到如此的地步。不仅是我，包括了你也不能幸免。”曜炻说着，用手指指林昊，再返回来戳了下自己的胸膛。最后还凌空画了个圈以助语气。
“如此，那就是真正的‘同归于尽’了。”林昊脸上是苦笑，嘴里亦满是苦味。
虽然形势紧急，然而曜炻依然是被逗乐了。笑过之后，他看着林昊，一字一字的说道：“如果咱们什么都不做，那么‘同归于尽’就是必然的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显然是可以有办法“死里逃生”了。
想到这一点，林昊精神不由为之一振。然而曜炻随后的话，却是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淋下。
那感觉，都有些懵了。
“你……你不是开玩笑吧。”林昊讷讷着，很是无语。
曜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看我像是会随便开玩笑的人么。而且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确实不是开玩笑，正因为不是开玩笑，林昊才会觉得脑壳痛。因为曜炻的建议，居然要他穿越层层关卡，进入这座妖陵的中心。
最重要的是，还必须要能够破解真正天罡大阵，以获得祖妖的认可并最终得到——
祖妖传承！
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也未必。”
曜炻淡淡的笑着，显得颇有些高深莫测。他似乎是有办法，却是没打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就在林昊忍不住想要追问时，这位忽然将语气一转，说道：“其实，单纯只是想离开的话还有另外的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同样要前进到妖陵的中心附近。因为上一次空间转移的原因，原本浑然一体的妖陵在这个地方有了破绽。
那些与妖陵有关的宝物大部分都是从那里流失出去的。这其中，就包括了林昊先后得到的极快天外陨铁以及——
那两枚镇魂灵珠！
现在，那两枚镇魂灵珠应该已被当做交易的筹码送到金太子的手中了吧。只是，灵珠中的妖魂却是留在了林昊的小世界之中。不仅如此，牠们还成了属于林昊的（伪）天罡大阵的统帅。
这，大概也能算是一种跳槽了吧。
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祖妖陵中心的这个（真）天罡大阵应该就不完整了。所以……
想到这里，林昊转向曜炻，刚想说什么却见对方不但心不在焉，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似乎是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曜炻的表情有些哀伤。
“你……还好吧。”林昊低声问道。
曜炻一声长叹：“没什么，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情，有所感悟而已。”
“怎么了？”林昊忍不住又问道。
“或许，你应该想到了吧。那个地方，是出口也是入口。几百年以来，有很多人从那个地方进入到祖妖陵中。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不过结局却是几乎都是一样。”
那就是——死！
不过，却还是有例外的。那就是——
“我的一个‘朋友’。他不仅是进来了，还‘完完整整’的离开了！”
曜炻嘴角带笑，眼中却有冷厉的寒芒在闪动。林昊看在眼里，心不由往下一沉。
不用多说，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祖妖陵，进来固然不容易。同样，要离开的话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行。刚刚曜炻话里的意思，他就那位“朋友”离开时所付出的代价。
就这样，曜炻被留在了祖妖陵中。现在的他已经没了实体，等若是一丝游魂。不过若只是想复活的话，林昊却是有一个不错的办法。那就是先寄托元神于魂珠之中，以从木瑾那里交易过来的法术进行温养。
待到时机成熟，便可以设法托舍或是转世。
只是这样一来，便等于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而且，若是选择转世的话，还会因为“胎中之迷”而忘却过去种种。
舍弃过去的一切，再行重头开始。甚至，连是否有“开始”的机会也不一定。做这样的决定，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比死亡更加残忍。
对这一点，林昊是有所感悟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贸然就是说出口，而是试探着以类似的话题进行打探。
曜炻很聪明，一下就听懂了。他看着林昊，目光专注。过了一会儿开口说话，语音低沉。
“有时候，真不知道……”说到这里，下意识的伸出手挥了挥，然后继续，“好吧，既然你如此坦诚，那我也就交个底吧。实话说，这样不人不鬼的状态已经够了。只要能活下去，重新做人。我可以舍弃一切，当然，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可以看出，曜炻的这几句话，句句发自肺腑。特别是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看着，都有些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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