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臻嘴角的笑僵住了。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不是喜欢挑战高难度吗？这不就来了。】
【......这个剑你今天是非贩不可吗？】
【也不是啦，就是有一些吐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的话，人家会很难啊啊啊好了我闭嘴，我闭嘴。】
林臻臻面无表情地松开手，将目光转向手机。
她将霍烨烁的号码存进电话簿，而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久久没有好友验证通过的消息。
林臻臻打了个哈欠，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困意，沉沉睡去。
她睡得并不好，光怪陆离的梦境交织在一起，进入快穿系统后经历的各个小世界剪影，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疯狂快速闪回。
梦境的最后，周乾、潭北、轩辕肇、俞嘉木、顾伯声、焉飞尘，林臻臻曾经的攻略对象一齐出现在一张巨大的拼接图片之上。
“珍珍，真真，桢桢......”
呼喊声饱含深情，此起彼伏。
梦里的林臻臻脑子已经是一团乱麻，她像是受到了蛊惑，直直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但是很快，那呼唤越来越低，最终消失不见。
林臻臻抬起头，发现所有人的脸庞都变得模糊，图片的边角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崎岖，就像是一张存放多年的老照片。
林臻臻对着天空大喊一声：“你出来，出来看看我啊。”
这话一出口的瞬间，林臻臻就愣住了，她有些迷茫地抬手抚过脸颊，摸到一片湿润的水渍。
她为什么......会哭？
上头顶的空气仿佛有了实态，来自四面八方的气流快速地疯狂搅动着，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
林臻臻的心跳越发不受控制，她死死盯着天空，看着那些如游龙般肆意飞舞的气流。
它们交织、纠缠，最终具化成为一双不带任何情绪，冷漠到极致的淡蓝眼眸。
林臻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冷汗从她的脖颈一直淌到后背，津湿汗液将碎发和衣物布料黏在一起。
空调的凉风吹过，寒意便止不住地往她的毛孔里钻。
林臻臻终于清醒了些。
她摸到床头的手机，按下锁屏键，上面显示时间为凌晨两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微信好友添加的申请。
五分钟之前发过来的。
林臻臻没有动作，直到手机再次自动锁屏，她偏了偏头。
漆黑的屏幕清晰映照出她的脸，苍白、虚弱，眉头无意识地轻皱，眼眶也像是淌过水一样，湿漉漉的一片。
林臻臻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个奇怪的梦。
她轻轻牵动唇角，反光面里的人影立刻变了一副模样，鲜活明亮、生动俏皮。不变的是眼眸里那抹跳跃的亮光。
她打开相机，将摄像头移动到对准左侧上半边脸的位置，飞快按下拍摄键。
城市的另一头。
偌大的书房只点了一盏台灯，霍烨烁摘下眼镜，将目光从电脑移到刚刚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沉默两秒后，他还是拿起手机，点开了林臻臻的微信号。
她的头像有些模糊，像是张随意的抓拍。
一条黄色的小土狗趴在街头，脑袋歪着，眼珠子却盯着镜头，暖暖的阳光洒在它的身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小土狗背后是一家水果店，老板正在上货，店门半开。
拉开的那扇玻璃门正好映照出一个女孩的轮廓，她身子半蹲，举着手机，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隐约笑意。
霍烨烁忍不住将照片拉大再拉大，盯着那处看了许久，目光里带上了他未曾察觉的柔软。
退出头像，霍烨烁点开了林臻臻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动态发布于两分钟前。
‘元气复活，一切都好。’还配了张躺在病床上的自拍。
照片里的女孩只占据整个画面的很小一部分，她在脑袋上比出剪刀手，眼睛弯成月牙，上下睫毛交织成了一片。
霍烨烁突然想到些什么，嘴角的笑意凝滞了几分。
他滑动屏幕，跳转到聊天对话框，确认对方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通过好友验证后不跟自己打招呼，倒是有时间去更新朋友圈？
霍烨烁的手指顿挫了几秒，很快他便想到理由。
应该是有事，没来得及看到验证消息。
霍烨烁暗自在心中计数，决定再给对方一些时间。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手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他按捺不住，又点开了林臻臻的朋友圈。
这次下面多了两条回复。
‘张明朗：天呐，肯定很疼吧。没事就好，熏疼。期待你早日康复哦！’
‘绫瑧：确实有点疼(；′д｀)ゞ，但是现在已经没事啦！明天可以正常上班，又能见到大家啦！?(?????)?’
霍烨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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