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都不可以怀孕，你这么大年纪了，不为自己和家族考虑吗？”林雨纯还挺有责任感，考虑得挺多。
“呵呵，这些不是你应该考虑的，我想要孩子，会找干净的人给我生，你是什么东西？你配吗？”程天林的鄙夷，显而易见。
“程天林，可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你真的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哦？她怀孕了？
“你怀孕了，就是我的孩子？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那是谁的孩子，你自己说得准吗？”
“是你的！就是你的！只有你，我在套上做了手脚，只会是你的！”
我感觉就是在看一场年度大戏，信息量好大。
我睁大眼睛，咬住嘴唇，满脸期待地等着他们继续爆出猛料。
“先生！她！”江哲远从书房跟出来，一眼看见了我。
“你怎么……怎么没让她在屋里吃午餐？！”程天林看到我一愣，转头朝他不远处的大婶大吼。
大婶有些不知所措地转着头。
“我要出来吃的！”我赶紧把责任揽过来。
“回屋去！”他吼了我一句。
江哲远大步跨过来，扶起我。
“听话，你回屋，大人的事你别听。”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孩子。
我愣愣地看看他，又看看程天林，顺从地往回走。
在经过林雨纯的时候，江哲远像是怕她会扑过来一样，刻意将我护在了身后。
“对，我居然忘了，你已经有孩子了，她肚子里的，你就认，我的你就要杀掉，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她？所有好的东西，都是她的？！”林雨纯扯出个很恐怖的笑，伴随着脸部肌肉的抽搐，泪水不断滑落。
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哪儿跟哪儿啊？我这，又不是他的孩子。
不过想想，程天林的个性那么强硬，他扬言要我，已经那么多年了，他是不会和别人说，我怀了别人的孩子的。
碰巧我又是在公馆里被发现怀孕的，前后差不了两个月的时间差，预产期这种东西，弹性那么大，倒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我像看精神病一样看了她一眼，就被江哲远推着肩膀继续往前走。
“程天林，我劝你，积点德吧！做了太多的缺德事，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误会，把自己的女儿搞上了床，搞大了肚子？她肚子里的那个你的孩子，当真不会是乱伦的产物吗？！不会是先天的残疾嘛？！”林雨纯突然甩开程天林的束缚，站起身靠在墙上，头发披散在脸上，疯了一样地吼叫着。
我惊了，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向江哲远。
而他，和我一样的表情。
“你说什么？！”程天林眯着眼睛，抬手掐住她的脖子。
“我，我说，你最好，找人验，一下，她应该是，你的女儿。”她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可能！她刚进孤儿院的时候，我就找人验过！”程天林回头看着我，表情复杂，手上却没放开她。
“她刚进，孤儿院，老师们就，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我嫉妒，听说，墙上那个照片最好看的名誉院长要她的头发，化验，我以为，要了谁的头发，就能把谁带离孤儿院，所以我，就偷偷换成了，我的。”她的脸变成紫红色，眼看就要没气了。
程天林一把甩开她，她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不停地吸气，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退到窗口，扶着窗台站住。
“不可能！就算是换成了她的头发，也不能证明我就是你的女儿！你们不是，都见过那个男人嘛？他才应该是我的父亲！”我不能接受，这个曾经将我扒光了衣服，按在床上，只差最后一步就得到我的男人，是我的父亲。
“孤儿院，很久都没有新人进来了，我从小就在那儿长大，比你大两岁，看尽了世态炎凉，自然比你想得多，也记事早。原本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巧。直到我来到他身边，他眉眼中的那种冷静自傲，是我熟悉的样子，别忘了，我们两个在一间房间里生活了八年，你的样子，是刻在我脑子里的。从马家卿那儿，我知道他一直在盯着你，也知道了一些他和你母亲的过往。当然，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你们，最好去验一下，我也想看看，如果真的是，你们怎么面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哈哈哈～”林雨纯笑着趴在地上，无比凄惨。
“疯子！”程天林踢了她腿一脚，她吃痛哀嚎一声。
“我真的，爱你，从你是孤儿院照片墙上的一张照片开始，我就爱上你了。我多么高兴，有一天能真的走到你身边，成为你的女人。可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个人。程天林！！！”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样，哭声震得我有些头晕。
“小，小姐！血！”大婶朝我扑过来。
我闻言低头看去，脚边竟已有一滩鲜红的血水。
随即，我倒在了江哲远的臂弯里，闭上眼睛前，看见程天林大步冲过来的身影。
睡了很久，醒来头无比的疼。
房间里有一阵阵不规律的响声，像是哼哼，很轻柔。
“呦～小宝贝，别吵妈妈睡觉哦～”大婶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刻意压低的样子。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竟然久违的平坦。
“醒了？！”大婶抱着孩子快步走过来看我，应该是我摸肚子的时候，手碰到了床边的护栏，发出了响声。
“我，的宝宝？”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有点像唐老鸭。
“对，快看看，多漂亮的小女孩！”大婶将手中的白色物体放在我身边。
对焦了很久，我才在一团包裹得很好的棉布里，看见了一张粉粉的小脸。
我伸手摸摸她的鼻子，她许是觉得痒，竟然笑出声。
咯咯的声音，勾的我鼻子一酸，泪水倾泻而下。
“你啊，情绪别总那么大起大落的，你这一个情绪波动，流了那么多血，睡了整整四天呢。”大婶皱眉数落我，却还是轻轻用纸巾帮我擦着泪。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只是在想，她，真的是个女儿，他最喜欢女儿了。”这张小脸的轮廓，和她的爸爸，好像。
“别哭，心情不好可是会影响乳汁的。你都没有喂过她，我们这可怜的小公主。”大婶为她打抱不平。
“好，我好好的，先做个好妈妈。”我擦干眼泪，笑了起来。
大婶说那天，我流了很多血，江哲远把我抱回房间后，就立刻叫来了守在公馆外面的医生护士。
虽然我意识不太清醒，却很配合医生，按照指挥，吸气呼气，用力了几次，孩子就露出了头。
而我直接晕了过去。
医生用力才将孩子的身体拽出来。
那之后，我直接挂着营养液睡了四天四夜。“先生……给你输了很多血。”她又继续说，表情带着些许犹豫。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张不开嘴。
“醒了？”正说到他，他居然推门进来了。
“你不是能从监控看见嘛！还问这么多余的问题。”我没好气地回答，根本不看他。
他没出声，只是拉过来椅子，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身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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