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店里的气氛重新恢复热闹。
光头老板笑的像个弥勒佛，看着楼楼书言的目光都热切些许。
楼书言可没有这么好说话，双手环胸，神情不爽。
“我那车可是新车，你刚才还说我的车有问题，我跟你说你想要我的车，你得给我高价钱。”
楼书言一边说着，一边急不可耐拉着光头店主的衣袖。
这副市侩模样，让紧随其后五金店老板嘴角微翘。
楼书言带着人出了门，身后的五金店老板下意识四处环视。
两个人最后走到五金店附近的一处巷口。
陈斌累的坐在墙角捶腿，瞧见楼书言回来下意识站起来。
他神情有些紧绷，但这个表情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来，就被楼书言粗鲁地推到一边。
“起开，没看到我们在验货吗？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把陈斌推到一边，楼书言指着车子给店老板看。
“你看看货，可还满意？”
光头老板原本还想问问楼书言和陈斌之间的关系。
但瞧见楼书言这番作为，也不打算过问多余的事情。
他看着眼前的橙黄色车辆，眼底流露出精光。
楼书言在一旁给陈斌使了个眼色，免得这人真郁闷了。
他观察着光头老板的脸色，在一旁适时开口。
“怎么这车，好看吧？”
光头老板没有说话，面上笑的慈祥。但心头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x市的自行车大多都是黑白色调，而且款式笨重，骑行大多适用男性和成年人。
但眼前这车就不一样了。
车身便捷流畅，线条漂亮，色彩鲜艳，一看就是个高级货。
光头老板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但对于这辆车的来历又起了疑。
“这车确实是不错，但是看你这身打扮，也不像是能买得起这种高级货的？”
光头老板笑眯眯的，丝毫不惧怕自己的话是不是在挑衅楼书言。
他上下挑剔地打量楼书言几眼，末了咂舌摇头。
“不是我低估你，你不像是有这个实力啊~”
他双手一摊，满意看着楼书言被戳破真相的尴尬。
楼书言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斌。
“车是他的，我大伯给他买的，这小子想买游戏机，但是手里没有钱，正好自行车被人拔了气门芯，干脆就跟家里说被人偷了，老板，你就给个准话，这车收不收！”
陈斌一身书卷气息，那副羸弱又惊惧的模样，像极了做错事不敢告知家长。
他长得唇红齿白，看着年轻朝气，至少和楼书言这身痞气完全不一样。
光头店主心头打起了算盘，脑子里思绪纷飞。
他可不管这车是谁要卖的，这种好货既然落到他手里，可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但这个烫手山芋也不能轻易接着，若是后续引起争端，还是他的问题。
光头店主让楼书言和陈斌写保证书，还要看身份证。
楼书言的身份那是四九城户籍，一旦拿了出来，这生意分分钟黄掉。
但陈斌是x市本地人，楼书言见状，直接撺掇着让陈斌回去。
“老板，我在这儿看着车，身份证这东西，让我堂弟回家去拿。”
楼书言说着，一脸怒气把陈斌拉到角落。
这个位置可以确保店老板听不见声音，又可以看得见两人的身形。
远远望去，就像是当兄长的正在训斥自家兄弟。
此时，陈斌有些惊慌失措地朝楼书言询问。
“楼队，真让我拿身份证啊？”
“不然呢，就是因为你面生，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着行动？身份证准备好，不要叫我楼队，我现在是你堂哥。”
陈斌很慌，即便有楼书言在，他依旧慌张。
楼书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怕，你的安全性有我保障，而且你只需要保持现在这副模样就行，最完美的演技就是本色出演。”
陈斌：“……”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
陈斌被楼书言驱赶着回去了。
而楼书言跑到光头老板这儿，要中间商差价。
“我说老板，这车可是我大伯从外地买回来的，先且不说运送这方面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就是这进价就不一般，我是好不容易劝说我堂弟卖车，这中间辛苦的小费，你得给我点吧？”
如果说光头老板一开始对楼书言的身份有存疑，但对方现在这副市侩模样，简直将贪婪刻画到入木三分。
他皮笑肉不笑和楼书言讲价。
两个人一番拉扯，从巷口回到了店里。
门口有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给楼书言递了根烟。
楼书言自然不抽烟，但他也没有拒绝。
伸手接过在指尖把玩，桌面上，很快因为他的动作，烟草散落在地上。
光头老板脸色不太好看，看着楼书言的眼神也带着一抹审视。
楼书言似是没察觉到对方的视线，等到烟草全部散落，他将烟头掐掉丢在桌子上。
“不是我说，你这烟也太差了吧，我瞧你这五金规模还挺大，怎么这烟草这么小气巴拉。”
光头店主皮笑肉不笑：“这话怎么说？”
“我偷我爸烟好多次，都比你这烟草细，还比你的香。”
楼书言虽然不抽烟，但不代表他不认识。
更何况之前家里还有一个抽烟的徐之许。
他随口报了几个牌子，店主的注意力很快放在楼书言的身份上。
“瞧你说的，家里也不像个没钱的主，怎么会跑过来卖车？”
这种理由解释起来简直是信手拈来。
楼书言伪造了父母在厂里当领导的身份，所以他才能在这个时间点出来闲逛。
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他伪装着纨绔二世祖的形象。
虽然张扬，但因为家世在那儿摆着，嚣张之中带着点胆小怕事。
光头店主自以为摸透了楼书言的虚实，最后多给了楼书言30块钱的小费，就当做是对方的辛苦费。
车辆被光头店主推进了五金店，陈斌最后以70块钱的价格将车子售出。
而楼书言接下来两天，经常跑去给光头店主“送货”，成功拉近了关系。
但自古利益驱动人心，楼书言又加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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