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在底下越听越疑惑，很快凑到苏琦玉面前。
“不对啊，我记得张明瑞不能接触有毛的东西，会全身起鸡皮，他家怎么可能会养狗？”
他话落，李思宇噌的站了起来。
“老师，我举报，张明瑞不能碰带毛的，就是黑板擦都不愿意碰，会全身起鸡皮，所以我严重怀疑，对方作文内容是假的。”
张明瑞脸上憋笑，直接不读了，抬头朝着程观看去，那表情等于变相承认了李思宇说的是事实。
程观皱了皱眉头：“内容假的啊，没关系，只要你写出来内容逻辑没有问题，阅卷老师不会去你家看你到底养没养狗的，继续往下读。”
张明瑞：“……”真不想读啊，假的内容读着太羞耻了。
作文展示之后，程观让教室安静下来，随后把苏琦玉叫了出去。
少女头一回因为不会写作文，陷入忐忑中，好在程观并没有批评她。
程观先是问了对方两日上学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随后才说作文的事情。
“作文你可听懂了？”
苏琦玉点点头。
“听懂了，但是不一定会写。”
少女眼神无辜，程观刚舒缓的心脏陡然被握紧。
“听懂还能不会写？”
“能的，我可以写议论文，但是关于情感，记叙文好像没有什么好记录的。”
她前世的同事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研发课题，奔赴不同的领域和实验室。
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唯一的关门弟子杨尘颖只跟她四年，便在机械领域独立研发课题了。
这些内容不适合记录，更不能记录。
而且也没有高家这些人和事。
苏家将她们赶走后，高丽萍把她送到福利院，再也没有相遇。
唯一特殊的只有楼书言一个人，将她带大，不求回报，只想让她报效国家。
所以何为情感？又该怎么建立情感？
这一刻，苏琦玉罕见迷茫起来。
程观想到苏琦玉那个遭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情感是一种复杂又稳定的体验，爱情、仇恨还有幸福、憎恶这些都是情感的表现，不管是你的亲近之人还是仇人，都会有情感，所以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吗？
苏琦玉目光清晰几分。
自然是感受到了，和高丽萍在一起她是幸福的，看到莱西她是厌恶是仇恨的，看到楼书言是满足的，但是楼书言又是情感中的哪一种？
苏琦玉懵懂点点头，对楼书言是什么情感以后再说，明天语文考试的作文最重要。
程观松了一口气：“那些体裁都懂了吗？”
“懂了。”
“常见的就是那几个格式，只要题目说了体裁不限，记叙文写不好没关系，议论文拿分才高。”
高二晚自习放学已经晚上八点五十，高三放学在九点四十。
因为程思武放学还得等一阵，所以程思文和程观骑着自行车先走。
程思文都打算骑自行车带苏琦玉了，走到校门口，黑色的轿车停在道路远侧。
示廓灯让整个车子显形，灯光照亮车牌。
苏琦玉一眼就看出这是杨尘兴从军区开来的那辆。
车辆打了喇叭，杨尘兴从车上走了下来。拦住了程观的去路，苏琦玉率先打招呼。
“大哥是来接我的吗？”
避免不必要的解释，苏琦玉简略了对杨尘兴的称呼。
“对，程老师，还有这个小帅哥，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程思文连连摇头：“这不行，明天还得上学，没有自行车容易迟到。”
杨尘兴顿时笑了：“自行车先停在这边，晚上学校会上锁，明天早上我送琦玉连带着把你一块送来不就得了。”
程思文有些心动，男孩子多多少少都喜欢车这类东西，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将目光落在程观身上，目光带着一抹迫切，想看程观是什么意思。
“不行，明天月考，我到时候可能要提前看考场，车子留在这儿不好两头跑，而且你在警局这么忙，不用这么麻烦。”
杨尘兴在一旁叹息：“程叔，不麻烦的，我在这儿基本没啥工作了，明天我提前把你送过来就行，主要是书言那个家伙想出院，他身体只能说可以下地走，想跑完全不行，我说不过他，想找你们帮忙劝劝。”
程观和程思文对视一眼，最后落到苏琦玉身上。
少女皱了皱眉头，有些苦恼。
“书言哥做出的决定基本上没有人能改变，我也知道他的身体修养还不到位，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杨尘兴给了苏琦玉一个眼神，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琦玉突然想到江老之前没走的时候，x市放出关于两位院士的传闻。
阁楼没有爆炸之前是交给卫昭去查的，具体的结果楼书言并没有说。
后面卫昭前脚被送上火车，楼书言下午就出了事故。
这些天一直在跟进林万彪事件的进程，闻人敬又要卸任，这件事旁人去管楼书言也不放心。
少女抬脚，准备跟杨尘兴回去看看楼书言的具体情况。
她转头看向程观，对方面上生气又担忧。
“这才住几天院？我记得他那个同病房的患者好像也是爆炸案波及的吧，那一个都没醒，他就要出院？莫不是异想天开！”
程观那是把楼书言当成自己人看的，毕竟外甥女年岁不大。
万一楼书言把自己身体折腾垮了，影响到苏琦玉怎么办？
于是，在程思文渴望的目光中，三个人坐上了车。
到达医院，苏琦玉直奔楼书言的病房。
程思文也好久没有探望高老爷子，干脆过去拜访拜访。
三楼的病房里，楼书言已经在收拾东西。
一旁的徐源院长还有高丽萍都在一旁劝说，高红云脸上同款不赞同。
程观走了进来：“书言，你这么早出院身体能吃的消吗？怎么着都得养好身子才能走，过度劳累身子是容易遗留暗伤和后遗症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琦玉着想，以后得日子还长着呢。”
楼书言嘴角抽了抽：“二姨夫，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解很透彻，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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