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初：“刚刚我们遇到的阿飘难道就是黑石惠？”
王半仙：“那绯白又是谁？”
黄元初：“啧，整半天这事还是不清不楚的。”
两人累的够呛，未夜能稍微好一点，还在继续钻研那本血书。
这东西的字体非常奇怪，又像是疯魔了，那叫一个龙飞凤舞，配合是如血的笔墨，诡异感扑面而来；可就算这样，每个字又都清晰无比。
在逐字逐句的阅读中，未夜终于发现了线索：“我好像知道黑石惠死亡的地点了。”
黄元初：“明天再说吧，明天再说。”
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按照最近几次遇险的经历来看，副本的难度正在急速飙升，继续冒进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学生宿舍那边。
绯白再次找上了依依：“看得出来你有很多关心你的朋友，尤其是那个和你一般大的小姑娘。”
依依稍有犹豫但还是纠正道：“不是朋友，她是我女朋友……”
片刻的沉默中，依依不知道绯白是什么表情：“有时间聊聊吗？”
依依当然不会拒绝，虽然危险，但这可是获得关键信息的重要途径；‘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绯白：“这个我也不知道，过去的记忆并不完整。”
依依：“只有我能看到这个你吗？”
绯白：“现在是这样的，我只想被你看到。”
依依：“你能隐形？”
绯白：“更准确的说，我能操控与我相关的记忆。”
说是闲聊，实际上主要是绯白在说，依依在听。
……
瘟疫副本中，玩家们找了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搭建了一个简易迎敌，好几个玩家小队出发去周围搜寻，圣女还是和路上一起，和自己上次救下来的三个孩子玩闹着。
这个时候，一位玩家靠近了圣女周围，小声的问道：“圣女大人，您可以治疗我们身上瘟疫的感染吗？就像治疗这三个孩子一样。”
而这位玩家，正是当初将肚子上小珍珠全部挖出来，然后又眼睁睁看着小珍珠长出来的那位——沈言。
一路上，沈言的精神都在备受煎熬，眼睁睁看着小珍珠在自己肚子中一点点生长出来的过程，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而在刚刚又看到了尸体上的小珍珠，以及被小珍珠包裹的那张大嘴，以及大嘴中长着眼睛的长舌。
自此之后，沈言的幻痛就没有停下过，他曾经无数次感觉自己肚子上传来撕裂感，就好像一张和那些尸体同款的怪物大嘴正在被小珍珠们开凿出来。
沈言甚至觉得，自己的肚子上已经有了那张大嘴，当它张开的时候，就是自己被腰斩的时候。
小珍珠在他的伤口上爬行蠕动着，甚至不止是在肚子上，他们顺着血管皮肉，它们已经遍布自己体内，喉咙中总是传来异样感，眼球后面好像有什么圆圆的东西在顶撞，脑子里！脑子里也有东西在动！
如此煎熬中，沈言终于熬不住了，精神错乱中，有好几次他冲动的想要将自己的皮肉剥开，找出其中不断移动的黑色眼球。
终于，在几次险些杀死自己之后，沈言忍不住诱惑，找上了圣女。
面对沈言的提问，圣女只是沉默着。
此时的圣女终究是年轻了，眼神中的那点犹豫根本就没有逃过沈言的眼睛，虽然他现在脑子不太正常，但毕竟是一个饱经历练的老玩家。
沈言的态度都快卑微到骨子里了：“求求您了圣女大人，救救我吧，是真的快要疯掉了，它们就在我的体内，它们在啃噬我的脑子啊！我快要死了，圣女大人，求求你，真的求求你了！……”
圣女还是没开口，但欲言又止愈发的明显，沈言看到真的有戏，恳求的语气愈发的真诚，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终于让圣女忍不住了。
圣女：“……我确实有办法，但是……你不能告诉第二个人。”
圣女：“我想去上厕所！”
有了上次在隐藏任务中的履历，在圣女已经主动点到他的情况下，沈言想要争取一下圣女上厕所时的护卫，还是比较简单的。
而另一位，则是当初和云未深一起的那位奶妈——萧月。
二人带着圣女逐渐远离大队伍，在保证依旧处在大家视线范围内的情况下，带着圣女藏到了一棵高大的枯木之后。
圣女不管萧月的存在直接开口：“其实的我的血肉具有压制瘟疫感染的作用，尤其是在被绿石增强之后，压制的效果更加明显，只是这种压制只能持续一段时间，而且并不能根治，这次目的地的终点才有治疗瘟疫相关的知识……”
沈言已经不再是压制还是治疗了，他唯一想的就是把那些眼球从自己身体里挖出去，哪怕只是片刻都好啊。
萧月敏锐的发现不对劲：“圣女你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圣女解释道：“……事情就是这样，他实在承受不住了，所以来寻求我的帮助，只是教会的神父在出发前警告过我，这个能力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你们一定不能告诉其他人。”
沈言一脸的急不可耐，但在萧月的眼神威胁下，只能暂时作罢，萧月此时的心情非常微妙：圣女你这也太天真了，为什么不听那位神父的话，这能力是能告诉别人的吗？！
到底是圣女，没有一点心眼。
按照目前的瘟疫感染进度来看，30%的小珍珠已经出现沈言这样的情况了，那后续呢？承受不住的玩家只会越来越多。
圣女现在就把能力暴露出来了，等到了那个时候，在几乎失去理智的玩家面前，圣女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可以救命的道具啊！
千万不要觉得圣女的体格根本不够所有人使用，队伍里那么多的奶妈都是吃干饭的吗？
玩家只是失去理智，不是失去脑子，就算是为了通关，圣女的生命也不能出现一点问题，但是圣女的有没有被搞坏掉，那就无所谓了。
萧月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她也不是什么好人，看着沈言对着圣女的手腕就是一通猛吸，她忍不住开口：“……原理就是这样，我们的任务只是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而已，所以你就不怕……”
讲道理，圣女温柔的抚摸沈言脑袋的场面，看起来怪怪的，就好像在哺乳一样：“不怕哦，我相信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而且就算真的变成那样，大家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不是吗？既然教会只让你们确保我的生命安全，那就说明最后需要的也只是我的肉体而已。”
萧月听到圣女说‘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差点没笑出来，你说玩家是好人？这和说凌逸是人有什么区别？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只要保护圣女的生命安全，再加上圣女这损己利人的能力，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或许不断的使用圣女才是正确的通关方式。
如果这样那到还好，关键是圣女竟然对于这样的方式表达了认同，她竟然就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圣女婊让人厌烦，但当圣母出现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萧月不确定别的玩家会作何感想，但此时她的消失已久的善心竟然又出现了。
监控室中，江璃一脸的惊奇：“难道说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凌逸捏捏江璃的小肚子：“低调低调，不过是很简单的对于人性的拿捏而已。”
江璃：“快给我讲一讲。”
凌逸：“人类这种东西，善心只会变少，而不会消失，
或许他能对于流浪汉无动于衷，
但如果是一个坚持慈善事业的流浪汉呢？
如果你就是这个流浪汉慈善事业的直接受益者呢？
如果这个流浪汉还是个肤白貌美的小女孩呢？
如果这个流浪汉一生毫无过错没有任何让人讨厌的特质呢？
如果这小女孩流浪汉小女孩不惜折磨自己也要给你帮助呢？
嘻嘻~，所谓的坏人，依旧好拿捏。”
江璃：“哇哦！所以，你也是这样的吗？”
凌逸：“懂不懂什么叫遥遥领先啊？我已经彻底悟透了，为什么报仇这种行为一定要发生在自己受伤之后呢？为什么只有坏人才该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该死！他人的折磨与痛苦就是我们的欢乐！自己开心最重要。”
江璃望着凌逸那双眼睛：“所以你觉得我也该死吗？”
凌逸轻笑着：“你是诡异世界的鬼，‘这个世界上的人’两个要求你一个都不沾边，想什么呢？”
江璃我渐渐懂你的意思了：“不一定只能做好事，做坏事也可以，不是因为冲破固有规则还是被的什么感觉到刺激与兴奋，就是单纯的随心所欲而已。”
凌逸：“你啊，就是容易多想，这些事情想什么清楚干嘛？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知道原理的。我都搞不懂我的心情，你就不要尝试了。”
江璃：“那什么事情需要搞清楚原理啊？”
凌逸：“比如说如何从人类身上榨取到惊悚值。”
江璃：“你这算是工作狂吗？”
凌逸：“这不都是‘主人~’希望的吗？”
江璃：“咦~~想当初让你叫主人你是一声不吭，现在怎么叫的这么欢？”
凌逸一脸的骄傲：“这就是男人，就算是在下面，也是要掌握主动权之后，自己选下面。”
江璃：“你在某些地方还是很好懂的。”
凌逸：“咱家的小笨蛋怎么忽然这么自信了？”
江璃：“你能每天这么开心，我至少占据了五成，啊不，六成的功劳！”
凌逸：“所以说嘛，不愧是笨蛋。”
江璃稍微有一点失落，难道自己在凌逸心中的份量并不多？
凌逸：“占了九成。”这拉扯的艺术是让他玩明白了。
江璃：“剩下的一成是什么？”
凌逸：“庆幸自己当初抓住了机会。”
江璃：“哦~九成是喜欢我，一成是喜欢自己。对了，我们上次玩的那么花，下次要不试试Sm？”
凌逸：“这个就不要了吧。”
江璃：“为什么，咱俩的接受度不是都很高吗？”
凌逸：“总感觉从自己心爱之人的痛苦中获取快感，实在是太有病了一点。”
江璃：“还有你都觉得有个大病的情况？”
凌逸：“我又不是没有自觉，我也知道自己是个疯子，但是，高端的疯子往往有着较强的自控能力，伤害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从对方的疼痛中感到兴奋……这怎么想都是逻辑不通，实在是太有病了。”
江璃：“诶~我还以为你会很感兴趣呢，毕竟那么喜欢折磨别人。”
凌逸：“你和别人能一样吗？”
江璃：“小嘴真甜。”
凌逸：“你又没尝怎么知道。”
江璃：“喂我。”
二人在豪华的大沙发上腻歪，而监视屏中的画面，就好像过年包饺子放的春晚一样，只不是一个会动的装饰品而已。
瘟疫副本中。
沈言心满意足的站在旁边，精神稍微稳定一点之后，反复拽动自己的头发，显然是对自己行动感到不满。
另一侧，萧月看着明显嘴唇都有些发白的圣女，眉头越皱越深，圣女的消耗和治疗的效果之间，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将一个玩家的感染者从30%降到20%，就几乎抽空了本就是孩童的圣女。
如此状况，等到大家都需要这种治疗的时候，萧月都不敢想圣女会落到什么下场。
萧月：“所以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沈言：“我只是……没错，我可是玩家啊，损人利己不是基本操作吗？你不要是如此吗？”
萧月：“有点脑子行不行，等到圣女失去神志之后，你们的隐藏任务怎么办？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萧月能感觉到沈言的后悔，但是既然对方碍于面子，那她也只能换个说法。
沈言一瞬间愣在原地。
完蛋，本就是处于微妙平衡中的局势，这下又要变得混乱起来了。
在治疗自己身愈发恐怖的疫病和完成隐藏任务之间二选一吗？
结果是什么，沈言根本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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