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按照杨奇的指示对对着山壁打了一发霜寒，一阵激烈的击打声过后，陶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忐忑不安的看向杨奇，开口道：“师叔祖觉得怎么样？”
杨奇走上前观察了下山壁的状况，沉吟许久，开口说道：“嗯……气势和法诀变化的实际都掌握的挺好的，但威力却不足，可以说是徒有其表，完全没达不到霜寒该有的威力。”说着，从山壁上抠下一口还未融化的冰霜，看了几眼后接着说道：“冰霜的强度也不够，这种程度的冰霜想打破同阶修士的护体灵力有够呛。”
陶溪说道：“可是我一直是按照师傅传授的经验练习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杨奇将手中的冰霜扔掉，开口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问题不在施展秘术的步骤上，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
陶溪疑惑不解，开口问道：“是晚辈修为不够吗？”
杨奇摇了摇头，说道：“秘术对境界的要求并不会很高，基本是每个境界都能施展，无非是强弱的问题。但你所施展的威力却远达不到化神境该有的水准，这才是问题。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有连突破过？”
陶溪点了点头，说道：“嗯，晚辈是最近才突破化神境的，而且因为手里有一颗紫灵丹，突破完化神境之后感觉状态很不错，就一鼓作气吃了丹药直接突破到中期了。”
杨奇抬手敲了一下陶溪的头，开始说道：“问题就在这，你突破得太快了，对灵力的掌控和灵力纯度都跟不上，霜寒是冰雪自创的秘术，而她本身是有着特殊体质，灵力纯度要远比一般人高，所以她所创的秘术就会多了一道无形的门槛，若是你的灵力纯度太低，是不可能完美施展出霜寒的。”
陶溪揉着被杨奇敲的地方，一脸纯真的问道：“那怎么办呀？岂不是说我没办法使用霜寒了？”
杨奇又敲了她一下，说道：“笨啊，回去多打磨下自身的基础不就好了？等你适应了现在的境界，对灵力的掌控达到水准，自然就能施展真正的霜寒了。”
陶溪瘪着嘴说道：“哦，我知道了。”
杨奇看了她一眼，说道：“有时候突破太快了不是什么好事的，特别是才刚突破大境界就嗑药升阶，这是很不可取的，你都化神境了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陶溪说道：“晚辈知道。”
杨奇闻言说道：“知道你还嗑药。”
陶溪显得有些委屈，说道：“内门大比不是马上要开始了吗，我想着尽快突破能在大比上取得一个好名次，要是慢慢修炼，我根本就赶不上其他几位师姐。”
闻言，杨奇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修仙之事不要急于一时，想要成大道，必须要稳重，一场大比而已，拿不到名词又怎么样，难道你就不能修炼了吗？你能修炼到化神境，说明你的天赋是不错的，不要因为眼前的小事去透支自己的潜能，这会断送你原本该有的未来的。”
陶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哦，晚辈知道了，谢谢师叔祖教诲，晚辈定铭记于心。”
杨奇点头，说道：“嗯，知道就好，回去之后好好打磨的基础，别再老想着突破了。”
陶溪应道：“嗯，那晚辈先告退了。”
杨奇颔首，说道：“嗯，去吧。”
陶溪拜别，转身离开了悟道崖，只留下了杨奇站在原地。
许久，杨奇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山崖外的天空，踱步走到山崖边坐下，看着远处自语道：“这里倒是不错的观景地点，可惜冰心谷所在的位置太靠北了，都没什么好风景，反而还透着一丝荒凉。嘛，毕竟很靠近极北之地，虽然有北邙森林挡着，但寒气还是能传过来，在那种能冻结万物的寒气下，能有好风景的地方就怪了。话说极北之地会不会有生灵呢……”
杨奇就这么呆坐在山崖边，任凭时间流逝，微风拂过面庞，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心中突然有些恍惚，心想自己好像好久都没这么安静地坐着了，自从在西域离开海边小镇后，自己好像就经常被卷入各种事件中，偶尔有点空闲时间，也好像在赶任务一般在北域各地到处跑。
猛然间，杨奇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事，自问道：“现在是不是和我最初设想的生活差了很多？我真的有必要看完整个北域吗？单纯为了看北域而去看北域，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最开始，他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只想着能过悠闲的生活就好，因为有系统的存在，这点很容易就被实现了，所以他离开了最初的灵苏小镇，踏上了旅程，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状态，虽然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突然，杨奇目光闪烁了一下，开口说道：“系统，你从最开始就想到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系统声音响起，直言道：“是有预测过会是这种情况。”
闻言，杨奇一阵苦笑，说道：“我以为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我自己的选择，但最终还是在你的计划之内了吗？”
系统说道：“事实上确实是宿主自己的选择，我只不过是做了多种可能性的预测而已。宿主现在也很开心不是吗？”
杨奇长叹一口气，说道：“是挺开心的，但这种命运都被计划好了的感觉实在让我不舒服。”
杨奇身形后仰，双手撑在地上，看着天地对系统问道：“呐，系统，我问你，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一个宿主让他过一段既定的人生呢？”
系统回道：“大部分系统的出现是因为一个世界的法则需要，它需要这样一段历史，所以系统出现了。看似是对一个人的改变，但其实是一个世界的法则体现。不过这并不包括我，我与它们还是稍微有点不同。”
闻言，杨奇说道：“你见过其他有系统的人吗？你和它们又有什么不同？”
系统说道：“见过，在我寻找宿主的时候见过很多，至于我与它们哪里不同……宿主以后会知道的。”
杨奇闻言失笑，说道：“还跟我打哑谜，不过你这么说，那就是我以后有机会知道你的真面目喽？”
系统说道：“那就要看宿主够不够聪慧了。”
杨奇笑着说道：“等着吧，我绝对把你的真面目挖出来。”
沉默了一会，杨奇又说道：“你说你们都这么厉害了，干嘛不自己变成人来完成所谓的任务，还特意选个人。”
系统说道：“系统是法则的体现，不管有着多强大的力量，本身都不是生灵，即使幻化成人样也不能改变本质的区别。”
闻言，杨奇一愣，开口说道：“可你不是变成过人吗？我明显能感觉到当时你是有着生灵的气息的。”
系统说道：“所以我说我和它们不一样。”
杨奇说道：“那你是觉得自己比其他系统厉害喽？”
系统说道：“当然。”
闻言，杨奇顿时一脸嫌弃，说道：“咦~真臭屁。”
……
时间悄然流逝，杨奇与系统在崖边聊了许久，等他回过神是已经是黄昏时分，看着落日的余晖，杨奇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开口说道：“回去吧，一会冰雪又该生气了。”
说完，杨奇刚转过身，便看到冰雪就站在不远处，顿时一愣，开口说道：“你怎么来了？”
冰雪缓缓走到杨奇面前，说道：“路上碰到陶溪那丫头了。听她说你在这，就过来看看，你来这干嘛？”
杨奇笑着说道：“这不闲的吗？来这清净清净。”
冰雪看着他说道：“怎么，待在宗门里让你很不自在？”
杨奇闻言连忙说道：“当然不是，只是你这里是女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方便嘛，行了，回去吧，这里怪冷的。”
冰雪白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了还待那么久。”说着便转身往回走去。
杨奇见状连忙跟上，来到冰雪身旁搭话道：“听说你们快召开内门大比了……”两人就这样边聊边离开了这里，悟道崖也陷入了一片沉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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