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绮不敢把蓝韵笙他们准备自我牺牲的事情告诉蓝黎，她怕蓝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到时候做出冲动的事情。
蓝绮很纠结，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如果她只是一条普通的人鱼，她可以自私地去阻止父亲和母亲的决定。
她可以不去管什么人类还是人鱼族的未来，只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就行。
可是她不是一条普通的人鱼，她是人鱼皇族。
不管是蓝韵笙，还是她或蓝黎。
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的生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存在，更是为了整个族群而存在。
所以蓝绮明明不舍，却不能去阻止。
……
一连两天，蓝绮没有踏出过自己的卧室。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
就连蓝黎来找他的时候也是避而不见。
蓝黎或许是觉察到了什么，之后不再频繁来找蓝绮。
终于在第四天傍晚，蓝绮听到房间外传来一声巨响。
蓝绮急忙起身冲了出去。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种预感，这声音跟蓝黎有关。
果然，一出去，就看到蓝黎跟贺斯渊对立在一片废墟之上。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好似下一秒就会冲向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蓝绮吓了一跳，急忙唤道：“蓝黎！贺斯渊！”
蓝绮的声音吸引了蓝黎跟贺斯渊的注意力，两人齐齐看向飞奔而来的蓝绮。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蓝绮在两人面前停下，气喘吁吁地质问道。
贺斯渊略显抱歉地看向蓝绮，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对面的蓝黎怒气冲冲地说道：“他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去找母亲！姐姐，我觉得他有问题！他肯定是在骗我们！”
蓝黎依旧不清楚蓝韵笙跟霍恩的决定，他还是单纯地认为，说以赵一翮为首的这群人类软禁了他的母亲。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不可能，如果蓝韵笙这个人鱼族最强的存在都被人类控制了，那么人鱼族也没有必要再挣扎，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人类。
蓝黎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
一开始或许没有产生联想，但这几天注意到蓝绮的变化后，蓝黎也跟着不安起来。
他意识到问题可能不是出在人类这边，而是出在自己父母的身上。
蓝黎不敢深想，所以他就只能把问题全部推到贺斯渊和人类的身上。
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恐慌。
蓝绮看着蓝黎跟贺斯渊，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贺斯渊盯着蓝绮，看出她的为难，斟酌片刻后开口询问道：“要告诉他吗？”
蓝绮抿唇，看着蓝黎，眼中满是挣扎。
蓝黎疑惑的视线在贺斯渊跟蓝绮之间来回，“告诉我什么？”
贺斯渊依旧盯着蓝绮，等着蓝绮的意思。
蓝绮抿着嘴不说话。
蓝黎皱眉，“姐，你跟他到底瞒着我什么？”
蓝绮看向蓝黎，深吸一口气，“阿黎，母亲她……”
“我来说吧。”蓝绮刚开口，就被贺斯渊打断。
蓝绮看向贺斯渊，贺斯渊没给蓝绮拒绝的机会，对着蓝黎直接开口言简意赅地说道：“不是我们将你父母扣押，是你父母现在不想见你们。”
“怎么可能？”蓝黎当即反驳道，“母亲怎么可能会不想见我们？你们人类撒谎都不打草稿吗？”
蓝绮撇开头，没有说话。
贺斯渊看着蓝绮，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这的确是你父母的意思。”
“我不……”
蓝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斯渊打断。
“你父母这段时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不仅是你们，我们同样不能去探视。你父母这段时间要好好培养感情，说是不让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蓝黎不敢置信地看着贺斯渊，觉得他就是在胡扯。
可是贺斯渊的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心虚，蓝黎的眼皮跟着一跳，下意识看向另一边的姐姐。
蓝绮却没有反驳贺斯渊的话，只是撇开头，不敢跟蓝黎对视。
蓝黎逐渐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母亲为什么……”
蓝黎说到一半停住，瞳孔一点点竖直。
看着他这个反应，蓝绮跟贺斯渊明白，蓝黎也意识到了蓝韵笙为什么要这么做。
“姐姐，母亲她不会……不会是……”蓝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但是蓝绮跟贺斯渊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蓝绮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说道：“是，母亲要跟父亲实施人鱼族那个禁术，他们要以自身为祭，换取两族制衡。”
蓝黎听完蓝绮的话后，久久没有出声。
“蓝黎？你没事吧？”蓝绮见蓝黎就跟石化了一般，担忧地上前两步。
“我……我没事。”蓝黎回神，转身踉跄地向外跑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姐姐你……你别跟过来。”
蓝绮脚步顿住，担忧地看着蓝黎离去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上去？
“别担心，我让人悄悄跟着，不会出事的。”贺斯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蓝绮回头看向贺斯渊，明明没有哭，可贺斯渊却觉得那双眼睛里满含泪水。
“老婆……”
贺斯渊才开口想安慰两句，蓝绮就移开视线语气生硬地说道：“我也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
贺斯渊盯着蓝绮看了许久，最终选择退了出去。
把门带上时，贺斯渊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像是珍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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