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烁被震惊到了，你们这儿的寻人法术这么厉害？
看着张大嘴巴的程烁，林旭笑着，抬手帮他合上了下巴。
如果是普通人，想要在魏都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哪怕是老皇帝亲自下旨，只要有人帮忙隐蔽，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
但修仙者除外。
不到一刻钟，两人来到了一座荒凉偏僻的宫院。
宫门口挂着的匾额上爬满了蜘蛛网，上面写着两个字——北苑！
正是程烁口中，老无所依的宫人养老之处。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听涛庄惨剧，还有消失的小乞丐，都与藏身此处的乞丐头子有脱不开的关系。
枯败的池塘里残留着几片夏日的荷叶，还有一丛丛枯黄的杂草在池塘边随着风摇晃。
乌鸦站在像是枯死的树干上，警惕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一些痴傻的老人在宫苑里呆坐着，像是雕塑一样，没痴傻的那些，则是尽可能保持着他们往日的姿态，呆坐在那里，像是随时等待着主子的呼唤。
程烁觉得很奇怪，这个地方不像是能藏的下一千多孩子的样子。
如果藏在这里，这些孩子不会这么安静，这些宫人也不会这样死气沉沉的傻坐着。
这一切的疑团，找到那个乞丐头子，应该就有答案了。
越是靠近，仙鹤扑腾的越是欢快。
但林旭却站在门口停下来脚步。
“怎么了？”
林旭猛一刹车，程烁差点儿撞在他的背上。
“里面的人死了。”林旭微微眯起双眼，解释道。
他接过一些任务，却没接触过皇室，眼下误打误撞的牵扯到皇室，线索就突然断了。
恐怕那一千多个小乞丐也凶多吉少了......
“看看尸体吧，人过留痕雁过留声，我们昨日动手，恐怕就惊到一些人了，只是没想到，惊到的是宫里边儿。”
程烁原本以为，东城这种存在多年的顽疾，背后必定是有黑色的利益链条，牵扯着一些权贵，甚至皇亲国戚。
但最后居然扯到了皇宫。
看来皇宫里藏着一些有趣的东西。
例如皇帝不想死，又无法修仙长生，寻一些歪门邪道搞炼丹吃人那一套。
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皇，好像病重来着。
程烁把心里的猜测对林旭讲了一遍，林旭也点头认可。
“如果宣扬出去，云泽师叔要倒霉了，监察不力，恐怕要被门中召回受罚。”
程烁大概明白林旭的意思，云泽师叔和师父云烈是同一脉，天然的就亲近些。
云泽师叔奉命坐镇魏都，魏皇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无疑是打了烈阳宗的脸。
回头各大门派一见面，张嘴就是听说你们门下坐镇魏都，老皇帝炼丹死了多少人云云，魏都百姓苦啊！
虽然这群货平时从没把凡人放在眼里，但关键时刻从来不忘把天下苍生挂嘴边。
而且为了人间的资源，正派们也确实为天下苍生降妖除魔来着。
“眼下只是猜测，线索已经断了，要放弃吗？”
林旭定定地看着程烁，想知道他的决定，毕竟牵扯到了对他们都比较重要的人。
一方是程烁的父皇，一方是林旭的师叔和师门，而且皇室选择杀人灭口，就是不想此事闹大。
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弃追查也很正常。
初冬的寒风冷冷地打在程烁脸上，看来隐身符并不具备防风的功能。
“为什么要放弃？”程烁伸手捋了捋散在脸上的头发，臭屁地往脑后一甩，又被调皮的风给吹了回来。
“干他啊！管他什么天王老子，皇室仙门的颜面，做坏事就要付出代价！我们没有实力的话就算了，有实力还眼睁睁看着恶人逍遥法外，太操蛋了吧！”
不能闹大那就不闹大，查到证据，进宫把老皇帝连同帮凶一刀捅死，连宗庙牌位都给他砸了！
这就是程烁的想法。
林旭望着斩钉截铁的烁哥，展开了笑脸儿，还得是烁哥啊！
“皇帝有龙气护体，身上承载着国运，万民祈愿，因果太重，如果查到最后是他，即便把他的罪名公诸于众，也没人敢杀他，只是请他禅让退位而已。”
林旭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给程烁科普。
“你们不敢杀的人我来杀，你们不敢管的我来管，这——就是......”
经典台词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
程烁忽然想起，老皇帝是他这具身体的父亲来着，儿子捅老子，太孝了......
林旭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搂着程烁的肩膀使劲儿拍。
“烁哥威武！冲进灵武殿，活捉魏鸿帝！”
两人笑着走进乞丐头子死去的房间，林旭出手验了尸。
与他猜测的并无两样，魂魄消散，是修仙者干的，应该是防备招魂审问。
“烁哥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皇宫可没那么好闯，林旭估计，他的隐身符在那里起不了作用。
“进宫请安呗，当儿子的出远门儿回来，给老爹请个安很合理吧？”
你这会儿想起来他是你爹了？刚才那副大义灭亲的架势呢？
林旭憋住了到嘴边儿的话，怕烁哥面儿上挂不住。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程凯的府上，准备走流程进宫。
不曾想却跟一队传旨的太监擦肩而过。
二皇子程凯在院子里起身拍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望着院子里堆了几大箱的赏赐有些纳闷儿。
宫里突然传旨，说父皇身子不适，不便见老七，叫老七不用去请安了，早点儿回山上好好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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