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宸别扭地转过头，“还……还行。”
顾南荇浅笑了一声，“还行就是不行，看来我得再接再厉啊。”
洛九宸瞪了他一眼，“在外面别胡说。”
知道他心有顾忌，顾南荇也不逗他了，而是问道：“带我去哪？”
洛九宸一怔，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在家。”
在外面，他就能试图让自己忘掉很多事，比如两人的关系。
洛九宸想，这个时辰吃午饭又有点早，刚吃完早饭也吃不下。
去城外的寺庙逛逛？那都是夫人小姐们逛的地方。
正思量呢，就听马车外忽然传来沈良的声音，“世子爷，户部尚书李大人的小妾抓住了。”
洛九宸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亲自审问。”
说完，他又看向顾南荇，“要不我带你去我办事的地方吧？”
顾南荇想了想，“能随便进么？”
皇城探事司，听起来是个挺牛逼的地方，应该归皇上直接管吧？
洛九宸说道：“那地方全都归我管，你想睡那都没问题。”
然后吩咐车夫，“去皇城探事司。”
车夫是洛九宸的心腹，一声不吭地赶着车往城东去了。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一座僻静的宅子外，洛九宸带着顾南荇下车，然后敲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顾南荇才发现这里面极大，而且根据他观察，隐在暗处的暗卫不下百人。
洛九宸带着他从一处地下入口进去，里面更是别有洞天。
“世子爷，人已经绑上了，就等着审问了。”
有人迎上来，恭敬地说道。。
洛九宸嗯了一声，就牵着顾南荇的手往里面走。
最里面是地牢，浓重的血腥味传了出来，时不时传出哀嚎的声音。
顾南荇心里腹诽，不是带他逛京城么？怎么逛到地牢了。
洛九宸在一间地牢门口停下，然后带着顾南荇走了进去。
吊着的不是女人，而是个少年，生的很好看。五官就像被精心雕刻过的玉石，没有丝毫瑕疵的那种漂亮。
但是和顾南荇比，却少了些与生俱来的高贵和超脱的气质。
这种长相，更适合在房里养着。
洛九宸往椅子上一坐，又拉着顾南荇坐下。
然后看向被绑着的少年，“叫什么？”
那少年还没受刑，此时整个人干干净净的，一双好看的眼睛慌乱不安，倒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我叫严子瑜。”
洛九宸审问向来是直来直去，能动手尽量不动脑。
“说吧，你知道什么了，要偷着跑路。”
“李大人那天晚上是让你伺候的吧？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
严子瑜看着洛九宸，没回答问题，反而唇角一勾说道。
“大人，我就是个伺候人的，您问的这些我不知道。”
“要是大人愿意，我也可以伺候您。”
说着，一双水润的眸子就跟勾魂一样，盯着洛九宸看。
顾南荇在边上噗嗤一笑，“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这差事真不错，还有投怀送抱的。
洛九宸捏了捏顾南荇的手心，讨好似地笑了一下。
然后看着严子瑜冷哼一声，“沈良，上刑。”
“严子瑜，我告诉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没有你，我照样办事。”
说完，洛九宸就不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顾南荇，低声说道：“你要不要闭上眼睛，可能有点血腥。”
顾南荇却兴致勃勃，“我就喜欢血腥，我看看能有多血腥。”
说完这句话，顾南荇又后悔了。
这话要是让楚离听见，会不会觉得他的魔息还没消除干净？
沈良已经拿了烧红的烙铁过来。
严子瑜强装镇定，他在等着洛九宸问他最后一遍，就是上刑之前的那次。
他要谈好条件，才能说。
但是……有些人做事，往往出人意料。
沈良拿着烙铁过来，就见洛九宸阴着脸点了点头，沈良便懂了。
下一刻，烧得通红的烙铁就上了严子瑜的脸。
“啊。”
一声惨叫，顾南荇甚至闻到了肉糊掉的味道。
沈良恶作剧般地，一边把烙铁印到严子瑜的脸上，一边盯着顾南荇。
他猜顾南荇重则吓晕过去，轻则出门吐一场。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顾南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良想，是个狠人，怪不得能把世子爷压住。
严子瑜整个人昏了过去，沈良又给浇了一盆凉水。
等到严子瑜醒了过来，就说道：“我说，我都说。”
他详细说了那天晚上看见的事情，户部尚书联合了成王意图造反，据说弄个不少钱出去，给成王购置军需。
等到严子瑜都说完了，洛九宸冷声说道：“处理掉。”
严子瑜不可置信地看着洛九宸，他对自己的样貌极有信心，唯一失手的一次就是在这。
他不明白，怎么这次怎么就没勾住人。
洛九宸吩咐完后续的事情，就带着顾南荇出了地牢。
想着里面血腥味重，便说道：“我们去如意楼，他们家的招牌菜好吃，咱们先坐在楼上喝会茶，再吃个午饭。”
反正对洛九宸来说，只要不回家，去哪都行。
路上，顾南荇问他，“这就是你平时忙的事？暗中调查审问？”
洛九宸低声解释道。
“是，很多事情不好经刑部的手，需要暗中查。”
“皇上有不少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就是皇上手里的刀和眼睛。”
顾南荇有点心疼他了。
隐在暗处，替皇上办这么多事，还要背上纨绔的名声，被家里人嫌弃。
很快，两人就到了如意楼了。
洛九宸点了一壶茶，几碟果子，两人坐在雅间，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热闹街道。
顾南荇觉得这里不错，安静惬意。
便说道：“以后我们常来坐坐。”
洛九宸盯着顾南荇看，移不开眼。
两人都极为珍惜这种没人打扰的时候，相视一笑，眼里的情意怎么都藏不住。
“洛世子？怎么有闲心在这喝茶？”
小二添茶的功夫，就有人跟着推门进来了。
“李少？”洛九宸诧异地打了声招呼，又意有所指地对顾南荇说道：“这位是户部尚书李大人家的公子。”
那位李少没怎么关注顾南荇，而是兴奋地对洛九宸说道。
“洛少，南月阁新来了不少男孩子。”
“上次你在那开苞的那个怎么样？”
“听说这次的更绝，走吧，一起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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