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楚羽晴电话的第三天，姚寅笙在酒吧见到了楚羽晴跟她那位歌手朋友。还没进门，姚寅笙就被像见了鬼的李俊和陆翊拉到一边，“怪！真的好怪！那大明星带来的老奶奶居然是那个灵魂歌姬田湉！”
田湉，这个名字其实姚寅笙看到过，就是三天前，她在网上查看最近首府市有谁要开演唱会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内地歌手。网络上的照片还有演唱会的海报都挺好看的，知性大气，身材虽然小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一看就是南方水灵灵的大美人。
不会真是她吧？姚寅笙不知怎么的感觉可惜起来，没有哪个女人不爱漂亮，再说田湉长相不赖，要真的一夜之间面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不得崩溃啊？
“喂！我说你们那个朋友怎么那么久还没来啊？”
这个声音很不耐烦，而且姚寅笙没有听过，她问李俊：“里面还有别人？”
李俊无所谓地说：“明星嘛，又是第一次来，经纪人肯定不放心，所以就跟来咯。”
“怎么咱们遇到的那些经纪人脾气都比明星还要大啊？真是绝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姚寅笙还是进门了。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大大方方跟姚寅笙打招呼的楚羽晴坐在中间，左边是一个把自己全身包裹起来的人，右边就是刚才催促的人，见到姚寅笙了更是喋喋不休：“这就是那个大师？这年纪好像还没我们田湉大呢，这也能叫大师？你们该不会是骗子吧？”
陆翊立马就反驳了，“欸欸欸！这里又不是我们逼着你来的，这可是楚羽晴楚大明星推荐你们来的，你现在说我们是骗子，不就是变相地说人楚大明星也是骗子了吗？”
经纪人被陆翊呛得哑口无言，其实她不是不敢说，只是陆翊一上来就把她们的推荐人搬出来，要是再吵下去，不就从侧面印证了陆翊的话了吗？这经纪人虽然脾气大，但不会不懂事，大家都是一个圈子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人家出于好意推荐她们来的，也不能让人家难堪嘛。
姚寅笙在她们面前坐下，“好了，别吵了，是我来晚了，如果情况真的如楚羽晴所说的，你们肯定也是很着急的，我能理解。”
平静的姚寅笙好像把经纪人心中的邪火压下去了，她嘴巴张了张却又闭上了，别扭地说了一句：“那你们开始吧。”
楚羽晴也没跟姚寅笙叙旧了，对身旁的人说：“你把口罩摘下来让她看看，她能看出不一样的。”
姚寅笙心想这也太抬举我了，这还什么都没看呢就说能看出不一样的，神仙嘛不是！身旁的人摘下口罩和帽子还有墨镜，姚寅笙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有多老呢？就跟自己奶奶差不多，两边眼角有很深很长的皱纹，一直向后蔓延，脸颊上还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照片上那张吹弹可破的脸已经不存在了，只有一张皮肤干瘪，千沟万壑的脸，一张皱得像被揉搓过无数遍的纸的脸。
姚寅笙定了定神，反应过来大家都在等她的发话，于是清了清嗓子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圣诞节那时候了。”声音很空灵，轻轻的，像一片纱罩在耳朵上，帮你过滤掉了其他杂音最后剩下的声音。
“仔细说说。”
“那天晚上我刚结束一场巡演回到酒店，倒头就睡，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没有征兆？”
“没有。”田湉摇头。
“你在睡梦中也没有做梦或者感觉到痛苦？”
“没有。”田湉还是摇头。“后来经纪人带我去了医院，医生给我做了全面的检查，也没有一个系统的解释，只是说我可能是太累了才会瞬间衰老，而且还说这是不可逆的......呜呜呜......我以后怎么办啊......呜呜呜......”
田湉难过地哭起来，楚羽晴也心疼地拍着她安慰她。姚寅笙则是一直回忆着田湉现在的模样，虽然她老了，但五官的底子是天生了，看上去还是很有气质。倘若是慢慢变老，谁都能和解，但谁能受得了自己一觉醒来就变老呢？
经纪人看不下去，就对姚寅笙说：“现在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有没有办法？从那以后田湉的演唱会都要戴着面具，一开始粉丝还觉得新鲜还愿意买账，但时间久了肯定会怀疑。公司又不愿意取消接下来的七场巡演，这样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他们又不帮忙想办法，我们只能自救了。”
姚寅笙看着田湉，让她先平复一下心情，等到田湉把眼泪擦干了，姚寅笙才开口问她：“在你变老之前，你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捡到钱或者一些非常贵重的东西？”
田湉抽着鼻子回忆，“演唱会开始之前，也就是我变老之前，我因为流感去了趟医院打点滴。在医院里，我捡到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着钱。”
经纪人先不解了，“什么？那次我跟你去的，我怎么没印象你捡到钱了？”
“那钱是我在医院厕所的纸篓里捡到的，那时候我正好来例假，要把换下来的卫生巾扔进去，就看到纸篓里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那个袋子用眼睛看就能看得出来里面装了东西，而且袋子非常新，我就好奇地拿起来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结果一打开袋子我就看到里面装着钱，好多钱，有四大捆那么多。”
“那钱，你拿走了对吧？”
田湉羞愧地点头，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她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我看那钱挺多的，就想自己留着了......”
姚寅笙无奈地摇头，“你难道没想过那么大一笔钱为什么会丢在厕所的纸篓里这么奇怪的地方吗？”
这回是楚羽晴插嘴了，她问姚寅笙：“这有什么说法吗？是有人故意的？但是为什么啊？一捆应该是一万块，四捆那就是四万块啊，谁会无聊把四万块钱故意丢在厕所里的？”
姚寅笙看着楚羽晴慢悠悠地说：“我想，田湉应该遇到了跟借命一样的套路，只不过对方借的不是她的命，而是美貌，换句话说就是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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