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你听红杏姐的，你要是相中了谁，你和姐说，姐一定给你介绍个好媳妇，肯定比潘小娥美十倍，百倍，你千万别一时想不开，被狐狸猸子迷住了，你真要走出那一步，做错点啥事儿，这潘小娥就沾上你了，你甩不掉了……”
陈小四挠挠头笑道。
“红杏姐，你就比潘小娥美十倍，百倍，再说了，我就是帮扶她一下，她真富裕了，以后我就不帮助了，人在难处帮一把，你看她现在多难啊，还在坐月子，都没人照顾，再说了，我行得正，走得端，不怕别人说闲话。”
“咳咳……你瞎说。”
钱红杏把他拽进屋，又把他推到炕上，拿被单把陈小四压住，压了一会儿，见陈小四不动了，冲她嘻嘻笑。
钱红杏才白了他一眼说。
“红杏姐都是为了你好，再说了，你二姐武蓉儿不比那个什么潘小娥好看多了么？人家也是大学生，家里条件还好，你们又是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蓉儿脾气差了点，等以后结婚了也就收敛了，小四，我看你俩……”
陈小四传来了细微的呼噜声。
钱红杏点了他脑门一下：“你这小子，太让人操心了，我真想早点把你的婚事办了，蓉儿这丫头泼辣，正好可以管住你，你们要是结婚了，你以后再乱来，蓉儿一天揍你八遍不可，我这个当大姐的也算省心了，完成任务了。”
钱红杏老气横秋的回到了屋，回屋之前把陈小四的门用铁锹顶住了。
等她睡了，陈小四爬起来，推开窗户，跑了出去。
一路来到潘小娥家，已经很晚了，潘小娥家里面还亮着微光，显然是没睡了。
夜深人静，村里远处传来几声遥遥的狗吠，漆黑的天边微微泛青，偶尔的风声，吹着远近的草沙沙沙的轻响……
屋内，光线阑珊，满怀心事的潘小娥把柔嫩的身子靠着有些泛白的土墙墙壁，手里拿着针线，幽幽的给小孩儿做着衣服。
已经做了差不多二十天月子了，等孩子满月，她婆家人就要把孩子接走。
说舍得那是假的，但娘家人要这个孩子，因为这是他们老两口的命根子了，儿子傻了，就剩下这个孩子，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潘小娥虽然舍不得，但也明白，自己还有未来，但人家一家人的未来都觊觎在这个孩子身上了，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放手。
而今，她也只有多做点什么，填补内心中的愧疚，就多给孩子做点小衣服吧，一直能穿到六岁……八岁才好……
潘小娥做着针线活，时而心头微微跳一下，转脸轻轻的看向窗外，夜都审了，但她的期盼犹在，不自觉的陈小四的样子跳进了心头脑海，她就紧张的心跳加速，魂不守舍一样，总想看看外面这人来不没来？
见到漆黑的夜，空旷无垠，潘小娥又自嘲：自己现在是啥身份了？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咋还想着人家白白净净的帅小伙呢？人家是大学生，还是副村长，还比自己小三岁，自己咋这么不要脸，竟做梦呢……
潘小娥反反复复的，有时候还轻声叨咕几句，正准备，把最后一趟针线缝补好，就关了二十五度的小灯泡睡去。
这时，窗子发出轻微的当当的声音。
“小娥姐，睡了吗？我是小四，你要是没睡的话，方便开门吗？”
“呀……”潘小娥手被针刺了一下，血流了出来。
她忙捏住，心里又气又喜。
看着窗外，她平静了一下。
低声说：“小四……都大晚上了，你还来我这里干啥？就不怕人家说闲话么……”
“呃……怕说闲话我就不来了。”陈小四回了一句。
潘小娥心突突的跳开了，这小子，两天没来，又大胆了。
按理说，自己不应该给他开门，大半夜了，娘还在西屋睡觉，本来农村讲究东大西小的，老人在东屋，小辈在西屋。
但东屋光线好，她又是在坐月子，所以就在东屋了。
潘小娥心里斗争了一下，还是轻轻下地，把门刺啦一下打开了。
陈小四走进屋，潘小娥不小心碰到水缸上的水舀子了。
哗啦一声，铁质的水舀子掉到了地上。
西屋的烂西瓜醒了，咳嗽了一声，但又睡去了。
“小声点……”潘小娥说了一句。
陈小四心想：你碰掉的，还说我。
回手关上门，门发出咯吱声音。
潘小娥忙又道：“你轻点……”
“啊，我知道了。”
西屋的烂西瓜咧咧嘴，黑夜中，老太太眼睛急转，不禁手在胸口抚平几下。
心想：这年轻人，太大胆了，我这个当娘的是不是要继续装睡啊？还是我明天收拾东西给人俩倒地方去？算了，今天晚上我凑合住吧。
烂西瓜听到窸窣声一阵，又传来姑娘那东屋的关门声音，烂西瓜忙揪出两个棉花团，把耳朵紧紧的堵上了，耳不听，心不烦了……
陈小四进了东屋。
看着孩子睡着了。
又见这二十五瓦的小电灯泡，摇摇头轻声说：“小娥姐，这样对你的视力不好，明天我给你换个大点度数的，缺钱的话你和我说，咱俩不用客气。”
潘小娥脸红轻声嗔道：“小四，咱们啥关系没有，我凭啥要你的钱？那我成啥人了？对了，这两天……你没来，你都去哪了？你好像没在村里。”潘小娥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她心里明白，自己也不是陈小四啥人，人家去哪，给她有啥关系？自己啥身份，管人家干啥去呢？自己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哦，我去红城了，帮着董强他们要要工资，唉，咱村里人在外面还真受欺负，干完活要不出钱，还被打。”
潘小娥忙蹙眉道。
“小四，你帮董强要啥工资啊？他们都不是啥好人，你以后少和他们打联联……”潘小娥说完又脸红，觉得自己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小娥姐，其实董强和刘伟也有好的一面，对了，你这两天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我就是有些不放心你，刚回来，就来你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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