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必紧张，只是一桩小事。”林暄妍轻笑。
之柳二人依旧一脸严肃，林暄妍无奈，也只好正色道：“我需要你们在宫中行走时，多听多看。”
“我想知道其他妃嫔宫中每日都发生了些什么，有什么异常。”
宫妃每日里无事多半是待在宫中的，宫婢则不同，尤其是低位嫔妃的婢女，要做的事可多着呢，常常需要在各宫间行走。
林暄妍将自己的要求细细说给二人听。
“奴婢明白。”二人齐声道。
随后之杏面露迟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见此，林暄妍用团扇点了点她的头，“之杏在宫中多年，想必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奴婢确实听过一些传闻，但是不知道主子在家中时，家中亲人有没有同主子说过。”
之杏顿了顿，仰头冲着林暄妍一笑，“就是怕奴婢说的，主子都知道，耽误主子的时间。”只是眉头皱着，看着搞笑极了。
说起这个林暄妍就来气，入宫前她名义上的父亲林云飞给了她一份后宫名单，但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
就这，林云飞还有脸叫她给皇帝吹枕头风？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然而林暄妍的面上却不显，只道：“无事，你说便是。有些事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之杏组织了下语言，道：“宫中主子们最看重的除了皇上，就是皇嗣了。”
“但其实宫中在贵妃的大皇子之前，也有人曾有过身孕。”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皇后娘娘在陛下初登基时曾有过孕，只是知道的时候就是娘娘小产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对外公布。”
这个林暄妍倒是在前世有过耳闻，说是皇后早年小产，所以才导致身子亏空，多年来只拼死生下一个孱弱的公主。
林暄妍静静的听着，并未打断之杏的话。
“还有，”之杏蓦然降低嗓音，“听闻怡和殿的杨才人，在太子府邸时曾诞下过一位皇子……”
诞下皇子？林暄妍微蹙眉头，这可和小产不同，是足月生下的男婴。
但如今林晗冬的皇子为长，所以那位小皇子没能活下来？
下一刻之杏的话印证了林暄妍的猜想，“只是听说，小皇子刚出生时就身体不好，没能活过满月，所以也没上玉碟。”
之杏挠挠脸，“奴婢也只是听说的，不知道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便只能说皇家无情，林暄妍暗忖。好歹也是替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如今的地位却和她是一样。
或者说这是出身低微的女子的悲哀，杨才人原是宫女出身，与卓常在一起被太后做主赏赐给齐朝策做通房。
不过是个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孩子还不没能活下来，又怎值得多费心思？
可林暄妍却无端的胸口有些沉闷，许是想到了一年后自己命定的轨迹，阖上眼帘淡淡道：“还有别的吗？你继续说。”
下面的话让之杏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咬牙道：“在您之前，宫中最受宠的是林贵妃、柯嫔和宜美人。”
“皇上大概每月会在后宫中留宿十余日，除了皇后那里，大半待在贵妃的雅兰宫，其次在宜美人和柯嫔宫中，偶尔去一趟别的宫中。”
不用之杏说，林暄妍对此也有些猜测。
“林贵妃、宜美人和柯嫔，我与她们已有了一些接触，别的宫妃呢，你对她们可有了解？”
林暄妍顿了顿，“林贵妃三人，你对她们有什么看法，也可以说。”
宫中除了林暄妍自己，共有十二名宫妃，可她除了皇后、陶宝林还有上面三位，其他除了名字和脸，几乎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林暄妍初初进宫与她们相处几日，哪里能看到她们真实的面目。
之杏点头，这下一点没卡壳的开始说：“皇后娘娘是宫中出了名的温柔大方，处事公正。”
“贵妃娘娘……人长很美。”
说到这，之杏讨好的冲着林暄妍笑，“但是在奴婢心中，天底下最漂亮的还得属主子您。”
“油嘴滑舌！”林暄妍佯装生气的用团扇敲了敲之杏的头，但力道一点也不重。
之杏捂着脑袋一点也没叫疼，反而傻傻直乐，逗得林暄妍和之柳都掩唇笑了。
“好了，”林暄妍出声，“之杏继续说吧。”
之杏点头，接着认真道：“贵妃娘娘也是宫中多有夸赞，为人也很和善大方，许多宫人都喜欢替贵妃跑腿呢。”
说到这，之杏没忍住露出一个笑容，但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起来，“奴婢也曾有幸给贵妃娘娘跑过一次腿，得了一颗金瓜子呢。”
之杏此刻想将自己扇一耳光，主子明显不待见贵妃，她怎么还夸起贵妃来了？这不是给主子找不痛快吗！
林暄妍却并不如之杏想的那般不快，林晗冬能够生下宫中唯一的子嗣，还能够得到阖宫称赞，足见她的手段。
思及此，林暄妍冷笑一声，可见深得她娘的真传。
和善大方是母仪天下的标配，林晗冬想要什么，还用说吗？
之杏却以为林暄妍这声冷笑是因为她的话，登时吓得不敢再言语，还是之柳率先出声：“主子，之杏无心之言，您可千万不要动怒气坏了身子。”
林暄妍这才看向俩人，各个眉心微蹙，看起来苦大仇深的，顿时扑哧笑出声，“我没生你们的气，只是想到了别的。”
复又看向之杏，缓声道：“之杏说的很好，我就是需要你完完本本的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说出来。”
见林暄妍所言非虚，之杏才放松下来继续道：“奴婢也没怎么见过贵妃，都是听人说的。”
“至于淑妃娘娘，奴婢对她了解不多，宛阳宫甚少有消息传出。淑妃娘娘除了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平日里极少外出走动。”
“柯嫔……主子应该有所了解，是个极为骄纵的主儿，常听闻有奴仆被柯嫔教训。”
“柯嫔以下是吕贵人，吕贵人刚入宫时极得皇上宠爱，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被皇上厌弃了。”
“如今和淑妃娘娘一样，轻易不出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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