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迟疑。
他们也曾在心底埋怨过，但从无人敢付诸行动。
因为帝君就是帝君。
是掌控众生的帝王。
谁也无法抗衡她。
白骨上尊冷笑道：“诸位放心，帝君早就不是昔日的帝君了。”
“你们没发现，她早就失去了操纵天道的能力吗？”
“以前我也没发现，但现在，那个到处释放紫云源气的古神星奴。”
“帝君可有阻止半点？”
“是不愿阻止，还是想但阻止不了？”
一番醍醐灌顶的话，令众人猛然醒悟。
是啊！
傲九到处播撒紫云源气，毒害死魂城大地。
此事已有数年之久。
帝君既然与天道相合，又岂有无法察觉的道理？
既然察觉，她只需调动天道，便可轻易抹除。
但她无动于衷。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失去了操控天道的能力。
包括现在。
他们都杀进了通天楼。
帝君可有出手的意思？
也没有。
以帝君之威，一个念头，天道便该镇压下来。
那时候。
江若尘的一块人祖石壁可不够看。
两位上尊动摇了。
白骨上尊鼓动道：“还等什么？”
“难道要等到万年后，你们像麒麟上尊一样坐化，帝君无动于衷，你们再懊悔不已的时候吗？”
麒麟上尊的遭遇，彻底刺激到了两位上尊。
当初麒麟上尊大限将至。
但凡帝君出手，都可轻松延续其生命。
可帝君无动于衷。
千年前的麒麟上尊，便是万年后的他们。
“走！找帝君要一个说法！”
一个上尊动摇了。
另外一个上尊也在挣扎片刻后，与白骨上尊站在了一起。
“走！上通天楼！”
四位上尊达成一致，共同为江若尘护法。
眼见上尊带头造反。
麾下的封王们又哪里有别的选择？
纷纷冲进来，各自施展领域，尽可能的抵挡大道法则。
有了他们相助。
江若尘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举着人祖石壁，顶着浩荡而来的大道法则，不断往上。
一级阶梯，两级阶梯，三级阶梯……
每往上一步，都十分艰难。
只走了一半，江若尘便满头大汗。
体内发出道道崩鸣声，不堪重负。
帝君发出了威严的呵斥：
“尔等退下，恕你们无罪。”
“不然，后果自负！”
哈哈哈！
白骨上尊不为所动，哈哈大笑：“帝君，我猜对了！”
“你早就失去了操控天道的能力。”
“甚至，你连一身帝君的实力都失去了。”
“否则，以你的脾气岂会跟我们多废话？”
“早就动手将我们全部抹除。”
一番话，令三位上尊、接近四十位封王齐齐振奋。
帝君竟虚弱如斯？
那他们岂不是能推翻帝君，瓜分帝宫里的无边诅咒之源，一夜之间突破当下境界？
想到这里，他们战意完全被调动。
一部分上尊和封王，不满足于江若尘的进度。
主动跃到他身边，一同抗衡大道法则。
众人前行的速度大幅提升。
众志成城，齐心冲击通天楼。
眼见势不可挡。
铺天盖地的大道法则，忽然散去。
一声无奈的长长叹息传来。
“罢了。”
“都上来吧，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此举反倒让众人惊疑不定起来。
帝君这么快就放弃抵抗？
莫不是请君入瓮？
白骨上尊迟疑着不敢上前。
江若尘则是毫不迟疑，加快脚步冲了上去。
眼见有人领先，白骨上尊这才咬咬牙，不甘示弱的紧随而去。
通天楼看似不高。
实则极为漫长。
他们以为自己攻陷了一半。
可其实，那不过是通天楼的百分之一而已。
以至于，让他们心里都开始打鼓。
似乎帝君真想阻止他们上来，他们未必就真的能上来。
足足一个时辰后。
随着最后一道阶梯消失。
他们终于抵达了天道中。
一眼望去。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低沉天空。
无数的大道法则锁链，密集得蜂巢般拥挤在一起。
彼此摩擦出道道轰鸣声。
只是看一眼，便令人密集恐惧症发作，浑身起鸡皮疙瘩。
四位上尊和诸多封王们，更是头皮发麻，倒吸凉气。
如此多的大道法则，哪怕调动万分之一，对于他们上尊而言，也是无法抗衡的灭顶之灾。
帝君之所以能震慑他们。
这些大道法则，便是重要原因之一。
可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
“这些大道法则……为何都不动？”
“法则运转起来，才能维持天地的秩序。”
“法则停滞不动，便意味着天地逐渐衰败。”
“难怪死魂城逐渐腐朽，难怪啊！”
“原来是帝君不作为！”
“她不是融合了大道法则吗？为何坐视不管？”
“如果不想管，让我来好了！”
有封王出言不逊。
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无边而死寂的天道里。
待得声音平息。
才有一缕悠悠而起的嗓音，徐徐飘来。
“你们，何不问问帝君本尊？”
江若尘瞳孔一震。
“南宫灵？是你？”
没有了通天楼的阻拦。
这淡漠的嗓音，他听出来是谁了。
是南宫灵！
此前和他对话的，根本不是帝君。
一直都是南宫灵！
难怪，她会打自己手掌心。
一定是因为，江若尘与青璃交合，她察觉到了。
也难怪，她会因为江若尘寻找南宫灵的原因，态度几度发生变化。
白骨上尊瞳孔一眯。
“南宫灵？天道之中，竟然还有第二人？”
云天上尊也满面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天道只允许一人相合？”
“一天不容二主。”
“天道里，断然不可能出现第二个生灵？”
嗤嗤嗤——
锁链摩擦的声响，从昏暗的天道深处传来。
众人定眸望去。
竟是一股浪潮呼啸而来。
没错，是大道法则锁链交融在一起的浪潮。
声势之大，胜过通天楼里百倍。
众人如临大敌。
如此之多的大道法则锁链若是扑来。
所有人都得死！
白骨上尊目露一丝惧意，悄悄往楼梯口退去。
可此时他才惊恐的发现。
来时的通天楼消失了！
这让他心中大骇！
适才意识到，自己小看了帝君。
对方哪怕失去了对天道的控制。
杀他依旧如碾死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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