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宇显然也感受到了温凡的目光，转头看向温凡，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温凡也抬了抬下巴回应。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天上的法师似乎又密集了一些，就连不动如山的苟遥部长，都有了动作，在体育场各个方向施展温凡看不懂的法术。
林老也将沐城巡视了一遍，回到了左怀璧的身边，二人耳语，没有人知道说了什么。
只是左怀璧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几分。
不仅仅是林老。计佰，花颜颜，刘泉等人依次来到左怀璧这里轮流汇报。
他们几个分布在其余观看转播的场馆，毕竟不只有体育场一个场馆汇聚了沐城的百姓。其他场馆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也能及时应对。
如此之多的细节，让温凡心里愈发烦躁。
这种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不清楚具体情况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爽。
这种心情他每天都会有，每次出门前，知道自己必定倒霉，但总是无法预测会在什么地方倒霉。
不过十几年的经历他已经摸索出了绝大部分会让自己遇到危险的场景，仅凭经验也能避免八成的危险，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睡郊区的家里也不愿意在左家过多留宿的原因之一。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安定下来，思考和白天宇考试的注意事项。
······
“全城？”左怀璧面沉似水。
计佰在一旁同样脸色凝重：“是的，整个沐城，每5公里几乎就有一个聚能区，每个聚能点附近还有许多小散能点。这才导致全城能量波动在浮动。”
左怀璧双手交叉，遮住半张脸，只露出深沉的双眸。
计佰看左怀璧没说话，小心翼翼继续说道：“就和二高那次一样......”
“尝试摧毁过吗？”一旁脸色同样凝重的林老问道。
计佰摇了摇头：“无法摧毁，这些区域不属于当前空间。就好像...好像...”
“好像方寸间一样是吗？”林老接着说道。
计佰点了点头：“是的，这些区域就像凭空产生，无迹可寻，他就在那，但没有任何手段能触及到这些空间。”
左怀璧紧皱眉头，随后叹了口气：“你继续监测，一旦有有情况，你带人去保护其余场馆的民众。发生任何异变随时汇报。顺便让苟遥过来一趟。”
“是！”
计佰说完便朝天空中漂浮的苟遥处飞去，说了几句后计佰朝体育场外离去，苟遥来到左怀璧身旁。
“市长，您找我。”连日的监视，苟遥瘦小的身躯愈加佝偻，眼眶深处也有着深深的疲惫。
左怀璧看着喧闹的体育场，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平静道。
“沐城境内的情况你都了解了吗？”
“我都看在眼里。”苟遥平静回答。
“体育场内外有无异常？”
VIp区视野很广，体育场内几乎每个角落都能一览无余，苟遥抬起沉重的眼皮扫视了一圈，随后道：“体育场内部没有任何聚能区，但体育场外部却有多达数十个聚能区，多多少少影响到了体育场内部。就好像整个体育场被包围了。”
左怀璧点了点头，看向备战区聚着的学生们：“一旦有情况发生，让花颜颜带领部下第一时间保护民众。你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学生，下面这些学生，就是沐城的未来。尽可能地保下他们。”
苟遥沉重点了点头。
“你继续监视。”左怀璧站起身，一身红袍随着左怀璧的动作微微摆动，朝在一旁待命的林老开口道：“林老头，跟我走一趟。”
苟遥等待一红一蓝两道身影飞离体育场后，给自己释放了个提神术，眼眸重新焕发了一些光彩，又回到了体育场上空默默掌控全局。
······
擂台上，温凡与白天宇相视而立，谁也没有先动手。
已经是最后一场战斗了，温凡不知道白天宇心里想的是啥，他正苦思冥想要如何拖延时间。
本想问问左怀璧目前事态如何，还需不需要继续拖延时间，但VIp区域那道红色的身影已经消失。
手揣在兜里，来回摆弄四次元口袋的道具，找来找去好像也没有合适的。
抬头看了看白天宇，他此时也正等着自己先出手。
似乎是白天宇一贯的作风，不管面对的是谁，总会先让对手三招，三招无效，他只出一招就能定胜负。
犹豫再三，温凡从口袋掏出手，在在场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缓缓盘膝而坐。
“他想干什么？”
“打坐吗？还是放弃了？”
“可能自知不敌，等白天宇出手吧。”
温凡没理会观众席上的喧闹声，默默盯着同样一脸疑惑的白天宇。
深吸一口气，用最深沉的声音朝白天宇发问：
“白天宇！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话语沉重有力，在整个擂台上久久回荡，回荡在白天宇耳边，回荡在现场每个观众耳边。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民众们愣了，考生们愣了，白天宇更是目光有些疑惑。
“想要什么？”白天宇喃喃自语，目光恍惚。
不过恍惚也只是一瞬间，白天宇很快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问这个做什么？”
温凡哪有什么目的啊，单纯为了拖延时间，想嘴遁一波试试，反正不管白天宇说什么，都不能让话题冷场。
只要白天宇有回应，温凡就能继续瞎扯下去。
“咳咳~”温凡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沉声说道：“从你身上我看不到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欲望，对敌的谨慎，获胜的喜悦这些统统不存在。”
“你的每一场战斗从来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面对他们认真的态度，你的反应却是平淡，表面上看似乎是给了对手极大的尊重。但是在我看来，即使是何顺，他尽力面对陈雪时的态度也比你要高尚！”
“眼中没有对手，没有观众，没有师长，甚至没有你自己！”
“自以为是的漠视所有人，你有没有把你的对手放在眼里过？狮子搏兔尚须全力，这是强者对弱者的尊重。”
“你很强，这一点我承认，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在我眼里更像是一个被人驱动的机器，没有半点作为一个人类该有的情绪。”
“不知道该说你自信还是自大，你是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是觉得我们这些‘弱者’不配你出手？亦或者你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一段程序？”
“你当然不是程序，你是人，活生生的人，但是却没有作为一个人类面对同类时的平等相待的情绪。对于你这种行为，我不屑于动手，在你明白我们这些‘弱者’想要什么，以及你自己想要什么之前，我是不会出手的。”
说完长篇大论，温凡假模假样地抬起空空的手腕看了看时间。
“我给你25分钟时间，如果没想清楚，那这场决战即使被取消资格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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