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可以肯定杜云脑子有问题了，但她不敢说出来，深怕杜云受到刺激之后做出什么反常的行为。
于是导购员一直跟在杜云身后，只要杜云不拿着裙子跑掉就行了。
“雨涵，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杜云笑呵呵的看着林雨涵。
导购见状直翻白眼：“果然是个傻子，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林雨涵一脸难色：“云哥！我倒是也想帮你试，可我是灵体，触碰不到实物啊。”
杜云当然知道这一点，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样，你站着别动，我把裙子套在你身上，然后看看大小怎么样。”
“这样能行么？”林雨涵挑眉。
杜云已经付诸行动：“有啥不行的，相信你云哥。”
于是在导购员惊恐诧异的目光下，杜云拉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然后举高高套在了空气里，又将拉链拉好。
杜云说道：“真漂亮，而且很合身，我看就买这件吧。”
林雨涵低着头看了一会，说道：“这样看不出效果，你去镜子那边，我看看全身效果怎么样。”
于是，杜云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一边对着空气说话，一边走到了就近的展示镜前。
导购小姐两眼一黑，差点吓晕过去。
镜子里，林雨涵身穿淡蓝色波西米亚风格的连衣裙，给人一种走到了海边的错觉，能听到大海的声音，闻到海水的味道。
杜云看傻了。
林雨涵转了个圈，杜云没跟上她的节奏，林雨涵嘟着嘴抱怨道：“云哥！你也要转圈圈，我看看360度全景效果。”
杜云回过神来，双手提着连衣裙的肩带，随着林雨涵转动的方向和速度跟着她转。
“那人在做什么？”
“我靠！好变态啊！女装大佬？”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真是世风日下。”
很多顾客发现了杜云反常的行为，指指点点。
林雨涵笑弯了腰，在那一身淡蓝色的波西米亚连衣裙映衬下显得青春可人，看的杜云恨不得在她脸蛋上咬一口。
“差不多了，再闹下去我非要被送到二医院去。”
杜云收起裙子，走到导购面前说道：“就这件，帮我装起来。”
导购惊醒，狐疑的看着杜云：“先生，你确定要买这条裙子么？”
“不买我试什么衣服啊，对了，这条裙子还有么？给我来两条。”
“先生，两条尺码一样的裙子么？”导购惊喜不已，本以为杜云是个疯子，没想到是个真正的客户。
“云哥！你买两条一样的裙子做什么？”林雨涵不解。
杜云露出神秘笑容：“你别管，反正有用处。”
导购拿了两条同款连衣裙去了收银台，并且在杜云的要求下，拿的一条胸围略大，一条胸围略小。
“先生，两条波西米亚夏季新款连衣裙共计三万一千八，请问先生是手机支付还是现金或者刷卡？”
三万一千八？
虽然杜云知道香奈儿的女装很贵，但还是吓了一跳。
他又看了看那两条裙子，没多少布料，这莫非是用金线织出来的么？
十八岁那年就开始打零工赚钱养家的杜云，深知赚钱不易，他自己的衣服都是地摊上五六十块钱一套淘回来的，不过短暂的犹豫后，杜云还是一咬牙买下了两件裙子。
上回从白名那里赚来的五万块挥霍一空，两万给了聂晗去上名师补习班，剩下三万买了裙子，到头来自己还倒贴了一千八。
走出香奈儿店，杜云深深的吸了口气，小晗马上就要高考上大学了，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又是一笔巨款，杜云寻思着找什么活计把这份钱赚到手。
回家的路上，杜云又花费两百块买了个公主蛋糕和一些蔬菜水果，然后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到家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杜云把蛋糕藏了起来，准备等小晗放学回来后给她个惊喜。
忙活完正事，杜云取出那条胸围偏小的连衣裙来到客厅：“雨涵，这件裙子送给你，虽然你不能穿，但是当个纪念品收藏着也不错。”
上午在香奈儿店里看着林雨涵试衣服时，杜云就知道这妮子很喜欢这款裙子，于是一咬牙，怒砸上万重金只为博红颜一笑。
林雨涵惊呆了，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傻乎乎的看着杜云：“云哥！你没开玩笑吧？我以为你两件都是买给小晗的。”
“买两件一模一样的给小晗干嘛，这件就是你的。”杜云笑容灿烂。
林雨涵心底里暖流涌动，她很喜欢这条淡蓝色的波西米亚风格连衣裙，但还是拒绝了：“云哥！你快拿去退了，现在家里正缺钱，小晗马上要念大学，你也快找工作了，花一万多买条裙子当收藏品做什么啊。”
杜云抓住林雨涵的手说道：“雨涵！你别争了，钱赚来就是花的，小晗的学费你不用担心，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是个赚钱小能手。”
林雨涵感觉到一股温暖传入手心，这种真实的触感让她有些无法自拔，犹豫了几秒后，她还是没有甩掉杜云的手。
“云哥……”
“你别说了，这是云哥的心意，你要是再拒绝的话，就是不给云哥面子。”杜云打断了林雨涵的话。
事已至此，林雨涵也不好再拒绝，她在心里记下了杜云的好，往后余生，她要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杜云。
“云哥！我想穿上这条裙子。”林雨涵露出一脸期待神色。
杜云脸都黑了，难道要他每天提着条裙子去上学么？
似乎是看出了杜云的心思，林雨涵忍不住笑道：“哈哈！云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穿上这条裙子。”
“怎么穿？”杜云一脸懵逼，灵体不是接触不到真实物体么？
“烧了它。”林雨涵说道。
杜云似乎明白了什么：“烧了裙子你就能穿上么？难道人们祭祖烧的纸钱真的会传到死人手里？”
林雨涵点了点头：“虽然地狱之门关闭了，但是烧东西却还是能传到死人手里的。”
杜云涨知识了：“那我多给你烧点钱，全烧一张一亿的冥币，你岂不是要成为地府首富了。”
林雨涵掩嘴娇笑：“你想得美，冥币在地府里不是这种算法，而且现在地狱之门关闭了，地府根本进不去，就算你给我烧再多的纸钱，我也没地方花啊。”
杜云想想也对，在花花都市里用冥币付账会吓死人的。
“这么说，我要是烧个纸车纸房子之类的，你岂不是也能收到？”杜云又有了新想法。
林雨涵明白杜云想表达的深层意思，笑着说道：“收是能收到，但不是你想象的车房，比如你烧个纸车，那我收到的也是纸车，而且变为灵体后可以飘着走，基本没人开车，房子也变得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四海为家。”
杜云打消了给林雨涵烧车烧房的念头。
“所以啊！云哥只需要把那件裙子烧掉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穿上新衣服了。”
“好嘞！马上烧！”
杜云在家里翻箱倒柜，最后决定用洗脚的铁盆当‘烧纸盆’。他把刚买的裙子丢进盆中，用打火机点着几张作业纸来引火。
裙子被烧着了，屋里黑烟滚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家里着火了。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杜云抱怨了一声跑去开门，张斌和张灵提着大袋小袋站在门口。
“咳咳！我靠——小云子，你家里着火了？”一开门张斌就闻到了焦糊味。
张灵捂住鼻子，一脸紧张的说道：“家里的火势严重么？要不要打119？”
杜云被这两个逗比弄乐了，转身回到房间：“进来吧，烧不死你们。”
二人狐疑的跟进屋，张斌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客厅正中央的洗脚铁盆，那条淡蓝色的波西米亚裙烧了一半。
“我靠！你发什么疯？在家里烧裙子？”
“灵儿，快报警，杜云这孙子疯了！”
“算了，先别报警，去按住杜云，千万别让他在乱来，他肯定中邪了，要是被警察知道立马给他送去二医院。”
张斌咋咋呼呼，已经跑去厨房接了盆水过来。
哗啦啦！
整盆水泼下，浇灭了烧到一半的裙子，杜云气的牙痒痒，对准张斌的屁股就是一脚：“你小子干什么？谁让你灭火的。”
张斌顾不上菊花的疼痛，双手紧抓杜云的肩膀，大力摇晃着：“杜云！你给老子醒醒，最近你都疯言疯语的，你别吓唬老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爸爸怎么活啊？”
杜云一把将其推开：“我是你爸爸！”
张斌又抓了上来：“妖怪！我知道你在我兄弟的身体里面，你快出来，否则我就把我兄弟火化掉，让你同归于尽。”
两人吵吵闹闹。
张灵蹲在地上看了眼剩余的半条裙子，上面的标签还没有烧掉：“哇！这是香奈儿夏季新款，波西米亚连衣裙，这一条上万块呢，连标签都没摘，就这么烧掉了？”
听到张灵的话后，张斌情绪更加激动：“果然是邪物附体了，我兄弟是出了名的抠门，内裤外穿三年里穿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他怎么可能烧掉一条上万块的新裙子，你这邪祟快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用口气哈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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