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徐的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这一位惊魂未定的中年秃子大叔。
他还在一杯杯给自己泡着茶，一杯杯喝水。
看那样子完全是为了补自己因为吓尿了而失去的水分一般。
我们来到了老徐的面前。
坐了下来，我伸手在老徐的面前挥了挥、
老徐却还是在那里没有反应。
老道站起来来到老徐的背后，往他的后心一拍。
老徐这才一哆嗦回过神来。
看那样子老徐似乎这才回魂。
老道说道：“我说小徐啊，你胆子也太小了点，按说像你这样有魄力的企业家，应该胆子更大一点才对啊。”
“特别是你还有监狱背景。”
老徐回答道：“道爷啊，大师啊，我的确有监狱背景不假，可是我毕竟是个普通人啊，这会动的僵尸我哪经得住啊，后面还有这么狠的野人。”
“那可不是野人啊，他们完全就是你们监狱里的逃犯。”
“逃犯？”老徐一愣，“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想起来了，那是我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监狱里闹出来一起命案，那时候有两个犯人越狱逃跑。”
“我们去追，后来还开了许多枪，结果发现了两具尸体，就以为这两具尸体就是逃犯的。”
“谁曾想这两具尸体竟然不是逃犯的，而是别人的，只不过这也实在太奇怪的，要是别人的，为什么会穿着逃犯的衣服逃跑呢？”
“这个你就不用去想了，反正知道这么多对你也没有好处，”老道说道，“只不过我想知道的是，这监狱里后来是不是又有失踪人口了？”
“有的啊，”老徐说道，“只不过这监狱里失踪个把人，其实也算自然损失的，只要不惊动外面，早些年的时候就自己消化掉了。”
“再说了，二十多年前那制度可是没有现在这么健全的呀，网络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呀，所以死一些人，失踪一些人，大家都是捂盖子。”
“倒也是，”老道说道，“社会总是在进步的，文明也是在发展的，二十多年前当然不如现在这么开明这么发达的。”
“行了，你们酱菜厂的事情总算是结束了，你也可以安心地接着卖给扶桑倭奴酱黄瓜了。我估计他们看上去嘴挺刁的，不过实际上也就是装装样子，吃不出来你这黄瓜里有什么别的味道的。”
老徐摸着地中海苦笑道：“也只能这样子了，厂子要生存嘛。”
***
离开了酱菜厂，路上我问老道：“接下去我要怎么跟梅姨交待呢？”
老道却是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跟你那个梅姨关系近到无话不谈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可是毕竟我杀了她老公跟儿子啊。”
方木这时候插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你不必跟她说，在她的心里，她老公跟她儿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告诉她，也只是徒然增加她的痛苦罢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我自己心里也有点过不去啊。”
“就数你矫情，”老道骂道，“更何况你真觉得你那个梅姨是个简单人物吗？”
“难道你怀疑她还另有阴谋？”
“有没有阴谋我是不知道，我只不过想要告诉你，不要瞧不起任何人。人都是复杂的多面体，不仅仅你我，不仅仅我们江湖人。”
“比如说那个老徐吧，你觉得这老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样的人？”我被老道这一问，倒有点懵了，“他不就是一个当过监狱警察的小老板吗？他还有什么背景？”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老道说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提监狱背景吗？”
“为什么？”
“你觉得凭着公孙爷俩那两个傻蛋，就算是能杀了人，又有什么本事把人运到这酱菜池子里来呢？”
“你是说……老徐根本就是跟公孙爷俩认识的，而且还是同谋？”我大惊失色。
方木也把车一停说道：“那咱们得回去把他抓起来啊，江湖人我们弄不了，但是这一般的人我们还不能将他绳之以法，那就太窝囊了点吧。”
“抓可以，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老道说道，“这老徐背后还有一条大鱼，要是现在把他抓了，我们就失去那条大鱼的线索了。”
“大鱼？”方木跟季青异口同声，“道爷，你是说老徐还不是最终BOSS？”
“你看他那怂货的样子，觉得他可能是最终BOSS的样子吗。只不过这劳改队里的酱菜厂子，规模也算挺大，他当初一个狱警出身，家里又没有什么背景，怎么有钱买下这里的？”
“对啊，我怎么没往这块想。那是谁资助了他呢？”
“一开始应该是公孙父子俩，他们毕竟还有一些盗墓出来的宝贝，也需要通过老徐给他们销赃。”
“但是这些宝贝卖掉之后得到的钱，我估计顶多也只够盘下厂子，至于再往后有谁支持了他，就是我们要钓的大鱼了。”
“这背后还有人支持老徐？”
老道拿手机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却是苟不教发过来的一条信息：“道爷，照您的吩咐查了一下，这个徐林超的酱菜厂，背后有高天启的支持，高天启的高天集团，分三次往酱菜厂注资一亿五千万元。”
高天启……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
这么说来这高天启完全知道公孙父子还活着的消息啊。他之所以留梅姨在身边，难道并不是因为内疚，而是为了留着梅姨作为挡箭牌的？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脱口而出：“师父，这高天启是最终的幕后主使？”
老道却十分不满地说道：“小子你不要看见山就是山，如果只是要对付高天启，我还会这么谨慎吗？”
“你想一想，高天启为什么会投资这家酱菜厂呢？”
“投资这家酱菜厂，难道不是为了支持老徐，而支持老徐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控制住公孙两父子吗？”
“控制住他们父子，对于高天启来说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这点你考虑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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