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姬安应了一声，抬脚跟上。
从姬沅的住处到白谨言的住处又没有多远，他一个男人自然是不需要人送的。
他喊着姬安，不过想要问问话。
这事情姬安心里也明白。
“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怎么样？”
“主子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今年晋城没下什么雪，他的身体还好些。”姬安抬眸，看向白谨言，少年的侧脸终于褪去了青涩，“世子，主子明年就三十了。”
白谨言顿住了脚步。
良久他轻轻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等到主子走了，就没有人再替你撑着了，这府里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打理。”
“姬安，你说，明年咱们还能像今年一样过个和顺的年吗？”
姬安的眸光闪了闪。
“有些人对靖安王府越来越顾忌了。”白谨言回头，冲着姬安一笑：“上个月我遇到了六回刺客，都是他派来的。”
白谨言收回目光，朝前走去：“天色不早了，姬安你回去吧，让他早些休息，有些事情不用多操心，好好养身体。”
直到白谨言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姬安才回了姬沅的院子。
刚踏进院子，就见姬沅在门口站着。
姬沅看到他，笑着问了句：“回来了？”
“嗯。”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世子只是关心一下主子的身体。”
“我的身体就这样罢了，终归是好不了的。”
姬安的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他走了过去，推着他：“主子，天色不早了，我扶着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姬安，下雪了。”
姬安转头看去，果见外面飘起了雪花。
耳边传来姬沅的声音：“姬安，今日里是除夕，我不想睡这么早，我想守睡，也许来年的除夕我就不在了。”
“主子别说丧气话，主子会好好的，一直一直！”
姬沅低头浅笑，剧烈的咳嗽声在安静的院落里响起……
宫中。
皇帝抬头看着头顶的烟花，“今年城里放烟火的不少。”
“都是皇上的功劳，在皇上的治理下，晋城的百姓安居乐业，日子好了，自然有闲钱买些烟火放放。”明德奉承着。
“别说这些场面话，真当朕是傻子？这段时间他的情况怎样？”
明德眼睛一转，就明白皇帝在说谁，当即到：“身体愈见衰败，太医说，恐怕活不过明年的除夕。”
“是吗？早些年的时候，太医就跟朕说，他的身体撑不住了，可这一年年的，他还是撑了下来。不光撑了下来，竟然还有力气跟朕对着来了！”
想到姬沅带回的那个人，皇帝眼底迸发出一抹戾气！
“那小子如今在军中威望渐高，朕快忍不下去了！”
明德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臣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皇上，今日里是除夕，大臣们要在元宵前后才会返京。”
“颁布圣旨，让他们提前返回晋城。”
明德应了一声，要吩咐下去，刚走到殿门外，就听皇帝又道：“算了，让他们过个安生的年吧，总不差这么一两日，你去派人，将老四给我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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