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几人看的津津有味。
下面的观众也都目不转睛的。
很快一曲结束了。
白衣女子翩然下拜结束了舞蹈。
这是醉仙楼的芜湖姑娘。
虽然不露脸，也要有恩客认出来了。
接下来上来的姑娘，赤足从拾阶而上。
手脚腕子上都缠了一圈铃铛的女子。
清脆的铃铛碰撞作响。
面纱只罩了半张脸。
很有西域女子的风采。
月桃猜测这是得了西域人真传了。
锣鼓喧天中，女子步伐急促且稳，时而折腰，时而耸肩跨步。
纤细的胳膊像两只弱柳柔韧。
初初有了西域舞蹈热烈奔放。
“是胡舞？”
有人认了出来。
这可真是沂远府的头一份了。
众人随着鼓点的激烈，不由得热血沸腾。
胡舞本就肢体语言丰富，更容易引起共鸣。
夏芊凝喃喃道，“还能这么跳舞，这动作实在是有些羞人呢！”
冯姝快人快语，接话道，“这可不是给我们看的呢，没瞧见，下面的人都像喝了酒了吗？”
酒不自醉人自醉。
个个脸色酡红。
谢凝抿了抿唇，若是被祖母知道她是来看这种舞蹈，回去可能十遍的女则都不够抄的了。
一舞结束，胡女装扮的女子气喘吁吁的退了下去。
魏掌柜得意的笑，这可他花了大价钱从西域请来的舞师教导的。
想来烟袖这胡舞又能让长乐坊力压群芳。
拔得头筹了。
最后上场的是一个粉衣的姑娘，是燕春楼的软云姑娘。
软云个子不高，也是有着舞蹈功底的。
慢移莲步，轻甩水袖。
一举一动都很灵动。
娇俏如少女一般。
只不过，在刚刚的胡舞面前就是清粥小菜。
三位美人都让各自的丫鬟婆子簇拥着去了一旁休息。
魏掌柜回到高台上，笑吟吟的开口，“众位，比试结束，现在几位兄台就把桂花放在小厮的托盘里面吧。”
有三个小厮走过去，上面各自写了一个姑娘的名字。
这十人果然更青睐于胡舞。
有五支花都放在烟袖的托盘上了。
芜湖和软云各得到了三支和三两支。
酒楼里有小厮进来取花，冯姝犹疑了半天，“胡舞虽然好看，可是第一个才是有着真功夫的。”
在美色面前，女子与男子正好相反，是理性动物。
最后冯姝决定把花投给了软云。
楼里雅间的十支花集齐了，魏掌柜缠在花枝上的字条拿起来，一一读名字。
男多女少，毫无悬念，最终获胜的是胡女装扮的烟袖了。
楼里的头牌自是不差这么一副头面的。
烟袖的丫鬟扶着自己姑娘到台上去接过彩头。
这时另有一个小厮端着托盘下来，托盘里面放着三锭五两银子。
“唐公子有赏！”
“各位姑娘辛苦了。”
唐公子的大名谁人不知。
当然是唐知府的公子了。
魏掌柜夸张的拱手朝着檀香楼雅间的方向施礼。
“多谢唐公子抬爱！”
这可是衙内，软云和芜湖姑娘本就落在下方还有一丝不愉。
此时有人打赏，当然不能拿大了。
二人是要亲自到台上去接赏的。
三位姑娘站在台子的中间，也是朝着楼上的方向屈膝施礼。
齐齐道谢，“多谢唐公子打赏。”
楼上的谢霄陪着唐知远坐在窗前。
唐知远没说话。
雅间里还有五六个小官之子。
嬉笑着道，“还是这样的姑娘带劲。”
“多亏了唐公子带我们来雅间，否则怎么能看得尽兴？”
谢霄奉承的说道，“知远公子出手大方，凭她一个楼里出来的姑娘，怎么能不拜服？”
唐知远手里抓了一把瓜子，瓜子皮都扔到了楼下。
谢霄说话的功夫就往楼下看了一眼。
正巧看到谢渊领着来福从人群穿行过来。
谢霄神色一变。
嘴角抽动了下。
今日人多杂乱，他还要想想怎么教训他一下才行！
那日白姨娘回了院子，就称中暑病了。
下午郑氏和谢渊回府。
郑氏先去了谢老夫人的院子走了一趟。
只是把大觉寺的事儿一哭诉。
谢老夫人被闹的头疼。
心里直恨，郑氏在外面住的挺好，白姨娘招惹她做什么？
而且，做婆婆的没有帮着小妾不帮主母的道理。
就摆手，“你是二房的主母，如何处置，自然是你说了算。”
郑氏擦干脸上的硬挤出的眼泪。
“那，娘，我就先回院子了处理家事了。”
这是委婉和谢老夫人通气，今日她可不能善了了。
郑氏一走，谢老夫人催着丫鬟，“还不去和你们二老爷说一声。”
她都瞧出白姨娘这次可是触到郑氏的逆鳞了。
碍于白经历在，也不能让白姨娘太难看。
还是让老二自己回来处理吧！
吩咐完就歪倒在小榻上了。
谢老夫人自嘲道，“我是前世欠了老二一家的了。”
“你瞧瞧，妻妾不和，家宅不宁，我这么大岁数还得瞧媳妇的脸色。”
婆子不过是听听罢了，哪里会发表建议呢。
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本分。
不能失了分寸。
郑氏带了婆都没回主院。
直接就去了白姨娘的紫竹院，谢渊要跟着，郑氏给他撵走了。
“你去做什么？不过是个妾，还能翻了天不成？”
谢渊想了想，“那就让来福来财跟着您。”
小厮跟进去还是没问题的，郑氏也就同意了。
白姨娘的院门是关着的。
沈妈妈咚咚的敲门，院里丫鬟出声问，“是谁？”
沈妈妈厉声喝道，“夫人来了，还不快开门？”
院子里面的是白姨娘的丫鬟秋菊。
她刚刚是跟白姨娘一起去得大觉寺，当然知秋菊道郑氏是回来找麻烦来了。
底气不足的回道，“姨娘，姨娘身体不适中暑了，免得把病气过给夫人，不如等明日再去给夫人请安吧！”
沈妈妈咣的一推院门。
“贱婢，也不看看你是谁家的下人，端的是谁家的碗。”
“吃里扒外额东西！”
一通喝骂，也没人来开门。
门栓锁插着，郑氏一扬下巴，“还不去帮忙？”
几个婆子对视一眼，牟足了劲，嘴里数着一二三，齐齐的用力撞。
木门嘎吱一声，秋菊被吓得一激灵。
催着小丫鬟，“还不快去通知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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