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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芷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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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榛也不知道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从哪儿听说的她这么一号人物,估计这只是姜育衡的托词,真正想见她的人应是他,她也很在意那天在会审时姜育衡看见她时为何神态很不自然?

左右她如今是王府的客人,身边还有暗卫保护,想来姜育衡也不会在自家做什么出格的事,遂答应下来了。

宁云修知此事后也觉并无不妥,只是嘱咐了几句便让秦榛去了,看来他之前料想的果然没错,姜育衡果然有所怀疑。

秦榛今日身着一袭鹅黄色衣裙,外罩白色轻纱衣,简单的梳了个垂鬟分肖髻,上饰珠玉翠钿,额边有几缕碎发飘下,看起来很是轻巧动人。

一入姜府便有管家热情的领入正堂,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就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家中主人。

管家后来告知,老爷此时有事在忙,让她可以先到花园里逛逛。

左右干等也是无聊,秦榛便起身朝花园里走去。

园内曲折游廊,阶下甬路皆由鹅卵石铺就,青松绿植,奇山异石,百花争相斗艳,中心有一处宽阔的池塘,岸边柳树成荫,塘边有一处临岸水榭,朱楼翠阁,相映成趣。

塘中锦鲤成群,荷花碧叶,若在水榭中架上一方素琴,偶尔得闲来奏,看窗前浮影,飞鸟点水,柳枝拂面,也是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她穿花转柳而过好像并未发现这一路上姜府侍奉的侍女只是跟在她身后,并没有人领着她,她好像很自然的就找到了这里,周遭的一切都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转过花荫,然后看到一大簇姹紫嫣红的花海后有一着粉衫青罗女子正俯身嗅花,十指纤纤抚摸着花朵,姿态优雅,给人一副岁月静好之感,秦榛心想不愧是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那么的楚楚动人。

咦,花?她好像忘记什么事儿,是了,她来京城之时是想着寄信给林先生说晚几日到青州赏花的,如今却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那样的话,她就该走了。

这些日子,许是下意识的回避,所以才一点都没想起来。

她和宁云修俩人谁都没提过她该走之事,如今还可以当做不知赖在王府,可一旦走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回来吗?他们可算是朋友吗?

她不知宁云修为何没提此时,也许是他客气,君子如何能主动赶姑娘走呢。

但她不可一直当做不知,看来今日事毕后她也该主动告辞了。

秦榛还在陷入将要离开的愁思中,那花间女子已然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目光所及之时,那女子眸中有些震动,这黄衣女子与小娘那样像,莫不是姐姐回来了。

这花间女子正是姜芷兰,姜府嫡出的小女儿。

她有些欣喜,提着裙裾,小跑着过来,距秦榛几步远的时候,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怯生生的停住了脚步,低垂双眸,像只受伤的小鹿。

秦榛却是蒙了,这女子甫一看见她很是惊喜,转瞬又变的怯生生的,好似怕她。

怎的变化这么大。

“你......你好,我叫秦榛,想必你是姜府的小姐吧,姜大人今日请我入府说是府中小姐想与我叙叙宣国大好山川,民间异事,你若感兴趣,我都可说与你听”秦榛用爽朗的声音道,似乎是想带动这个娇小姐活泼一点。

姜芷兰内心疑惑道,秦榛?姐姐为何说自己叫秦榛,她莫非是失去了记忆,这些年她到底在何处生活,是否受了很多的苦难,果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

她已经没有注意到秦榛话里说是她邀秦榛来叙话的。

秦榛见她话一说完这姜家小姐面色变的更愁苦了,她也心慌了。

这开朗也不行,莫不是要她和这娇小姐一样似弱柳扶风、一步三叹?

“内个你可是有什么.......”秦榛刚想问她可是有什么伤心事,却听这娇小姐开口道:“我不知道姐姐这些年在外经历了什么,如今回家来了,就别再走了,姐姐可知道这十年来我每天都在思念着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我总央着你带我到这花园里来,那时你对我可是爱答不理的,还嫌弃我是个小粘人精”

姜芷兰说着说着脸色倒缓和了许多,面色透着些薄红,看着还有些娇憨可人。

等等,姜芷兰说的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姐姐?出走?这信息量有点大呀。

她心里暗想,莫不是她就是姜家失踪的长女吧,这个身份好像还有点分量,不仅成了当朝大员家的小姐,更更重要的是姜家小姐好像和某人有婚约来着,这不是......便宜她了吗?

不对,现在怎么是想这么不正经的事情,遂正经道:“姜小姐见谅,我小时候脑子受过伤,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为何会说我是你姐姐,可有何凭证?”

这话刚说完姜芷兰的神色又黯了不少,怎的这小姐的脸色晴转多云,多云转晴,没完没了呢。

一般上门认女的都是主动拿凭证,秦榛倒好,让人家拿凭证出来。

“我......没有凭证,只是见姐姐你与小娘有八分相似,便想你应是......”她话到后面声越说越小,手指不住的缠着衣角。

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不过是相似而已,等等,她回想到殷使练也曾说过她与人相似之话,他们说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可究竟有多像,竟让这些人都觉得她和那个人很像。

她沉思时余光瞥到姜芷兰用手指缠衣服的动作,似乎曾有个人一局促时也会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她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似乎有个头上扎着双髻的小姑娘缠着另一个随意挽着发髻的小姑娘去花园里抓蝴蝶的场景。

挽着发髻的小女孩似是很不情愿,无奈双髻小女孩哭的厉害,只得遂了她。

这场景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榛还在沉思,姜府管家却过来请道说是老爷处理完事情了,请到正厅叙话。

秦榛和姜小姐便跟着一同到了正厅。

入了座,下人斟了茶,秦榛打量着姜育衡,想看看他买什么关子。

姜芷兰也用殷切的眼神看着她爹,期许着爹能印证她的猜想。

好在姜育衡也不买关子了,“本官今日以小女的名义请秦姑娘来,不过是想向秦姑娘来验证一事,王管家,去把画拿来”

那管家把画拿来后径直走向秦榛,在桌子上铺展开来给她看。

若是没有心理准备,秦榛还真以为这是谁偷画了她。

画中女子倚樱树而立,臻首娥眉,冷淡孤离。

除去画作一分的失真,和一分气质相差的十万八千里,那人容貌与秦榛也有八分相似。

她之前还觉得光凭容貌就下判定有些草率,这会儿倒觉得这画中人不是她娘才见鬼了呢。

娘,这个词真是陌生又亲切啊。

“她是谁?”秦榛稳住声音道。

“本官的爱妾,看画中人的样貌与姑娘却有八分相似,我想姑娘大抵就是我府上十年前落水失踪的爱女芷樱”姜育衡道。

“我是......姜芷樱吗?你说的妾室可在这里,我想见见她”她声音有些颤抖,画中人便是她的娘亲吗,她既是这姜府的妾室,是否意味着马上就能见到她了,自己无父无母的在山中生活了十年,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不在意自己的身世,可是谁愿意做个无根之人啊。

姜育衡叹息中带着自责之色,“我也想见见她,当年我奉旨到南方治理水患,回程之时,你不慎掉到了河里,一连寻了几日都没寻到,芷兰因此也大病了一场,你母亲知道你失踪的消息后,想是独自去寻你了,谁知竟再也没有回来”

秦榛脸上难掩失望之色,除了失望脑子里还有震惊,他说的落水之事倒与自己后来在河边被师父救起是相符的。

可她落水之事只是意外吗?那她体内的毒又是怎么一会事?师父和殷大叔都说过她中过世所罕见的奇毒,只是分不清是从娘胎里带的还是后天所中之毒,而她娘又真的只是去寻她而不见的吗?

哐当一声。

秦榛手中的茶杯没拿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旁人只道是她震惊太过,其实不过是每月月中的乏力症犯了。

下人眼疾手快迅速的收拾了干净,又换了盏新茶来,她抖着手接了过来。

姜育衡看情况不对,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只是小毛病罢了,不碍事”秦榛道。

“你若身体不适,一定要与我说,可随时叫大夫来诊脉”

“真的没事”

姜育衡见她并无大碍,接着道:“你可有一清风朗月纹饰的挂牌”

秦榛点头。

这挂牌自小就贴身带着,除了师父没有别人知道,如今姜育衡能问出来,必是亲近之人才见过。

自此为姜府长女的事她已是信了的。

“那便是了,可要去看看你母亲以前的居所,这十年来自你们走后再也没动过”姜育衡道。

秦榛木然的点头。

她右手撑着椅子,还需人扶才能起来。

这会她可真是比姜芷兰娇弱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姐姐当真无碍,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吧”姜芷兰有些担忧的道。

“真的没事儿,缓缓就好”秦榛回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一行人缓步走向姜府一处僻静小屋。

没想到这大气的姜府还有这么一处幽微之处。

院内种着一棵两人合抱的樱树,如今正值四月,开的正是繁茂,不时有浅粉色的花瓣缓缓飘落而下,地上似已铺就成薄薄的粉绸。

樱树下有一简单的石桌石椅子,隔几步便是一间雅致的竹屋,屋内陈列简洁,一方书桌,一列书架,一张小桌,一大一小的两张木床。

“你母亲不喜热闹,也很洁简,特意选了这么处幽静的地方,这些年来除了我时常来清扫,从不许别人来这里”姜育衡解释道,生怕她以为他薄待了她母亲。

“我母亲叫什么名字”秦榛低声问道。

“她叫梅娘,你母亲本与我是江州的同乡,她的父母没怎么读过书,就只称她为梅娘,洪武二十九年二月的时候从老家接过来作为妾室的”姜育衡道。

他似还想跟着她一同进去竹屋,却被秦榛打断了:“可否让我一个人看看”

“好”姜育衡尴尬的收回了腿,与姜芷兰一同在外面石桌处等候。

秦榛轻轻迈了进去,屋内摆设似乎未曾被人动过,但能看出时常有人来清扫。

十年过去了,屋内似乎还留着主人的气息。

秦榛想曾经她和母亲便是在这里生活的啊,也许在书桌上教她写字,也许在桌上一同用餐,也许在樱树下赏花喝茶......

不知为何明明找到了父亲,找到了妹妹,她的心中却没有那么大的波动,也许是因为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所以对他们并没有她曾幻想过的亲近,反倒是一踏进这个屋子便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她想见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娘亲,可是她......却不见了。

在灵山时秦老头虽然不怎么正经,但是对她是极好的,从不曾短过她什么,但他毕竟是男子,给不了她母性的关怀,所以她羡慕李家庄面馆李婶家的李小花,才总是会下山蹭面吃。

好在,现在她找回了家,还知道了娘的样子,从此娘就不只是一个幻影,而是一个完整的形象。

咦,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小女孩的玩具呢,难道她小时候不玩布娃娃的吗,村庄的女孩都爱布娃娃的。

秦榛看到了一口箱子,打开一看却是一些小木刀、小木枪,莫非她小时候的爱好这么与众不同的吗?

合上了箱子,又立在书柜前翻了一翻,柜子里的书籍大多是《山海经》、《搜神记》、《隋唐演义》等一些传奇小说,看来她这娘必定不是个才女。

秦榛随意的掏出了《山海经》翻看,内页夹的一张泛黄的纸掉了下来。

上面写着‘山盟犹在,锦书难托’。

这字迹似有些眼熟,前面几个字写得还算工整,后面似乎是运笔之人手腕发抖不忍下笔,字的结构已然散了。

这字莫不是姜育衡写的?难道是姜家老夫人棒打鸳鸯,赶走了娘亲?可是听说姜老夫人在姜育衡入京任职前就已去世了,算算年龄,娘不见的时候姜老夫人早已入土多年,那这字条又是怎么回事?

秦榛左思右想终于把脑袋里搅得似一团浆糊。

......

她在屋内待了快两炷香的时候终于走了出来。

“今日的事情太过突然,我想先回去了,容我好好想想”秦榛走向姜家父女二人道。

“好,我们十年未见,于你一时也不好接受,如今即已寻到你,也不必操之过急,你回去且好好休息吧”姜育衡缓声道。

“姐姐,我......”姜芷兰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妹妹,没事儿多笑笑,你这么标致的姑娘学那愁美人儿作甚,要开心些”秦榛没想到这妹妹二字说出口倒是这么容易的事儿。

姜芷兰鼻子一酸,眼角微微泛红,心中想到,姐姐呀姐姐,寻回你,我既高兴又怯懦,你是我从小便想成为的人,羡慕你自由随性、无拘无束,今日见到你之时,我是欣喜的却顿住了迈向你的脚步,若你有一天忆起全部,我怕你会怪我啊......

秦榛不知姜芷兰心中的想法,看她的样子倒是有些委屈,遂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就暂住在睿王府,你若得空可以来王府找我,今日我便先回去了”

她又向姜育衡施礼告别,转过身后,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关于她的身世她真的很是头疼......

待踏出姜府时入眼便看到一袭熟悉的红影。

“你怎么在这儿”秦榛乐道,今日本来脑子乱糟糟的,一见到他仿佛清明了许多。

“今日吃饺子,家里酱油没了,出来买酱油,正巧路过此地”宁云修一本正经的答道。

“洪叔会让你出来买酱油?那他睿王府大管家的位子怕是干到头了”秦榛嗤笑道。

宁云修指了指下人手里拿的酱油,秦榛笑他真是做戏做全套。

“姜大人找你来所为何事?”宁云修岔开话问道。

“他说我是他十年前失踪的女儿,本名姜芷樱,还拿出了我娘的画像,我想大抵如是了......”

“那真是糟糕了”宁云修摸着下巴道。

“糟糕什么?”秦榛不解。

“我的未婚妻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端庄贤淑,秀外慧中的女子才对,如今却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不仅笨的出奇,主动自缚送入贼窝,还经常对我出言不逊,真是嫌弃的很”宁云修狡黠的笑道。

“你......”

她初次下山就办蠢事的黑历史是怎么也逃不过了,一时无法反驳,气道:“谁说要嫁给你呀,你等着,到时候可别求我”

叫他一转移注意力,秦榛刚才想的事儿也忘了。

“我看你一定是想多了”宁云修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接着又道:“还有一事也得告知与你,那日殷大叔见过你后便同我说,你与他一位故人很像,我想他大抵也是没有认错”

这人偏是把人勾出火来又接着跟你说正事儿,秦榛想她以后万不能给他气出毛病来,她收住了打他的拳头问道:“是谁?”

“他姐姐殷正梅,她大概是在洪宇二十九年后便再未与殷大叔联系了,可是却从未听他姐姐说过入了姜府成了姜育衡的小妾。不过姜育衡确实在那年从江州老家迎娶过一小妾,只不过那时候他只是吏部一小吏,在朝中还不是什么大人物,娶妾之事也很低调”

“那你怎么知道”秦榛问。

“在朝为官,了解自己的同僚是最基本的职业素质”宁云修很自然的道。

秦榛不置可否。

“不过,听你所说的确有些奇怪,难道是他们姐弟二人感情不好,是以才没互相联系?”秦榛道。

“他们姐弟二人感情深厚,按说不应该隐瞒殷大叔,毕竟之前成婚的时候就曾经告知过他”

“等等,之前还成婚过,与谁呀”秦榛可真是要惊掉下巴了,娘居然还是二婚。

“乃十五年前名动京城的大才子林洵,只不过他们成婚时林洵只是颇有才名而已,还没有高中进士进入翰林院。他们婚后一年林洵才进入翰林,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二人和离了,再之后不久她便没了踪迹,算算时间,那时她应该已入了姜府,直到五年后你失踪后她才是真的再无踪迹。

林洵之后又娶了一任夫人,两年后又与之和离,之后便辞官了,这么多年也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若是他没有辞官,凭他的本事,现在肯定也是内阁中的一员,想想也是惋惜”宁云修道。

秦榛想起那夹在《山海经》里的小字条,估摸着应是林家的老夫人棒打鸳鸯,她娘伤心之余入了姜府。

这么想是说得通的,可为何入姜府之事却没有告知殷使练呢,难到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秦榛微微侧头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忽又笑道:“那这么说来,殷使练该是我的舅舅呀,这京城可是没白来一趟,一下子认了这么多的亲戚,甚好甚好”

宁云修也笑道:“是啊,甚好”

待回到王府,秦榛在姜府吃的点心早就消化掉了,这会饿道:“饺子呢?”

宁云修理所当然道:“现包”

既然说了晚饭吃饺子,那是不能食言的,秦榛只好顶着咕咕叫的肚子勉强去包了,在小厨房里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两人才吃上晚饭。

饿极了之后,吃什么东西都是好吃的,即使宁云修包的饺子煮完大多都开了口子,秦榛也是吃的贼香,最重要的是她发现了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入夜,秦榛独自与训练完侍卫回来的殷正松叙话。

“舅舅,你当日可是认出我了?”秦榛道。

“当时,确实是有所怀疑,不过未敢确认,后与云修确认下些你的信息,只不过如今姜府也来认你,怕是有些蹊跷,你母亲还有一层身份除了云修我还未曾告知他人,几番思虑下还是决定让你知晓,免得日后什么也不知而步入险境,你可知前朝悬夜司?”

秦榛摇了摇头。

“那是专为前朝皇帝暗杀不听话、或有异动的臣子的皇家机构,只听命于皇帝一人,他们都是些令人闻风丧胆、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虽然前朝覆灭已近百年,但这个组织一直流传下来,渐渐分裂成五支,你母亲便是这一代的木支首领,因时间流转,五支间的联络也渐少,其余四支隐匿起来再无踪迹,但江湖中许多事还是能看出他们的影子。

前一代留下的金钱经过近百年的消耗也无多少了,你母亲为了手下人的生存,便把木支转变成了刺客组织,不过只接杀贪官污吏的活,你也知道这帮人的地位不小,是以雇主都是要出大价钱的,如此也能维持的下去。

“那舅舅为何会成为王府的暗卫使练呢?”秦榛问道。

殷正松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还不是年少时学艺不精,做任务时一时大意受了重伤,幸被前一任的使练肖齐救了,姐姐后来觉得我还是不适合做这一行当,便把我打发出来,进了王府做了侍卫,后来就接任了使练一职”

“原来舅舅小时候也不好好练功呀”秦榛想原来武功这么厉害的人也有吃瘪的时候,忽又疑道“那娘买酒女的身份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们是一帮刺客,不过还是会正常生活的,你母亲的真容,底下人从不知晓,卖酒女只是她的一个隐藏身份,街坊邻居们谁能想到平日里朝夕相处的柔弱女子竟会是刺客头子殷三娘呢,你娘失踪后她手下的人估计也是化整为零沉寂了起来,江湖上也再没听说什么刺客殷三娘的事了”

秦榛听完沉默了好久。

殷三娘这个名字她还是听说过的,这么多年来,前太子案虽然在民间不知道翻了几个版本,但殷三娘这个版本还是有流传过的,说是殷三娘杀人如麻,为了钱什么人都能杀,太子因主张变法,侵害了士族和上位者们的权利,是以有人密谋集资在太子圈禁的时候害了太子。

这个版本是其中最扯淡的版本,秦榛自是不信的,不过扯淡归扯淡,能传出来就不见得是空穴来风。

想想洪武二十九年发生的事,前太子案,与林洵和离,进姜府做小妾,而她自己也是在那年十月出生的,这些事连在一起怎么想都觉得该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来若想知道她娘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姜家长女的这层身份还得好好利用。

“今日实在是得知了太多的事儿,头有些疼,姜府那边我会留心的,舅舅无需担心”

两人互道了晚安,秦榛回到房里,提笔给林先生写了一封信,本来刚到京城就该去信的,犹犹豫豫到今天也是走不成了,信上道:

‘承先生盛情之邀,赏青州百花争妍之景,然下山路途琐事杂多,不能以一言盖之,今忽闻秘事乃与学生身世有关,不得不滞于京城前去查证,恐不能如期以致,失约之由盼先生谅解,待一切明了之时便会赴约,望先生善自珍重,平安康泰,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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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一三十余岁、形态举止皆是端庄得体的美妇人对一中年女仆道:“喜春,听说老爷今日把那小贱人找回来了,莫不是溺死鬼投胎,掉入那湍急的河里都淹不死,不会又是让人假冒的吧,这么些年来冒充姜府长女的骗子也是不少,老爷爱女心切,但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府上领”

“老奴今日也瞅见过那女子,确实与那妾室十分相像,看着倒不像假的,不过夫人放心看那女子似是个病秧子,连个茶杯都拿不稳,走路还需人搀着,想是成不了大气候,如何能与兰小姐比呢”

“是吗,病秧子生出来的东西果然也是个病秧子?她若真是那溺死鬼投胎敢回府上,我也有法子治她,定要叫她清楚这姜府的女主人是谁”姜夫人右边嘴角上扬轻挑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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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秦榛的客房中,秦榛又陷入了那梦魇之中。

水,还是一望无际的水。

河面上泛着浓浓的大雾,朦胧缭绕,雾中的庞然大雾若隐若现。

这回,她看清了,那是一艘巨大的船,甲板上好似有两个小女孩在跑,她们停在船桅处,似是在看什么东西。

然而下一瞬间,她已翻身坠入河中,只看清楚从栏杆上伸出来的一只柔嫩的小手,却看不清那扎双髻女孩的表情。

她转身跑了,船也走了。

秦榛感到身体渐渐变冷,如坠深渊。

......

再次惊醒时,一缕晨光照进屋内。

秦榛揉了揉眼睛,为何这梦最近总浮现在脑海里,莫非是昭示着当日落水的情景,那个扎双髻的小女孩是姜芷兰吗?为何梦中甲板上只有她们二人,其他人去了哪里?

想了也想不起来,还是直接去问姜芷兰比较快,她这多愁善感的妹妹虽然是官家小姐,但并未沾染太多名利场中的圆滑与世俗之气,是个单纯的小白兔,想来姜育衡把她保护的很好。

她上午和舅舅练过功夫后,下午便匆匆去到姜府了。

姜芷兰没想到秦榛言出必行,这才第二天就又见到了姐姐,高兴之色溢于言表。

“姐姐,怎么这么快便来了”姜芷兰娇声道。

“怎么还嫌我来的太快呀,那我这便走了”秦榛做离去状,其实只是想逗逗她。

“姐姐别走,我只是......还没做什么准备呢”姜芷兰着急道。

“要准备什么?”秦榛问。

“姐姐小时候最爱吃云酥膏,樱花酥了,我想着给你备着点”

“备那些做什么,我现在口味变了,最爱吃的是榛子酥,何况若是家人何须客气,这便是见外了”秦榛道。

“是我说错......”姜芷兰这错字刚落地便被一妇人的声音打断。

“你一贱民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谁和你是一家人,兰儿,你是姜家大小姐,何须向她低头”说话之人正是姜夫人王氏。

“娘,你说什么呢”姜芷兰急道。

“你给我过来,我还没说你呢,和这等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会降了你的身价儿,你那么抬举她作甚”姜夫人手指着姜芷兰道。

“姐姐不是来历不明的人,爹爹已经认下了姐姐,不日便会搬回府上住了”姜芷兰从来都是温顺的人,今日难得强硬一回。

秦榛心道,感情这是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连她不日回府都提上日程了。

这姜芷兰看起来这么唯唯诺诺的原来是有原因的啊,有这么个母老虎的娘在那么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反抗到底修炼成一个比母老虎还母老虎的性子,要么便是不反抗到底便成了这么个柔顺的性子。

如果是秦榛的话,她大概率是前者。

“姜夫人,姜家的一家之主是姜大人,他既已认定我是姜家长女那便是不容置疑的,你现在跳出来反对是要打他的脸吗,何况假的成不了真的,真的亦成不了假的,你若是认定我不是便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便请慎言。普天之下,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士农工商,众人皆是皇上的子民,谁又比谁高上一等呢”

虽然秦榛极不愿把自己当成是皇权的铁杆拥趸,和那些贪官污吏混在一类,但是此时也不得不拿此话怼姜夫人一下,免得叫别人以为她好被人拿捏。

“你可想好了,别以为你能骗的了老爷便能骗的了我,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骗子的目的,识相的拿了好处便早点走,免得让我拆穿了,叫你难堪”

“姜夫人,我想你怕是搞错了,求着我做女儿的人可是姜大人,可不是我上赶着要来姜府高攀,若想着来拆穿我,还不如想想怎么叫姜大人回心转意吧”

姜芷兰看着姜夫人和秦榛两人简直是针尖对麦芒,想着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二人分开。

“母亲,姐姐刚回京城不久,十年间京城里也有不小的变化,想是还不熟悉,我先带姐姐去街上看看,晚饭时就回来”说着也不等姜夫人答应,连忙拉着秦榛就走了。

留下姜夫人楞在原地,她没想过她这乖巧的女儿也有逆着她心意的时候,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也不知道这臭丫头给芷兰灌了什么迷糊药。

“喜春,你不是说那丫头是个病秧子吗,我看她嘴皮子功夫厉害的很,才这么会儿功夫便把小姐的魂儿勾去了,看来这丫头不得不防呀”

“奴婢会好好盯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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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真的无妨吗,你回去后姜夫人可会罚你”待迈出姜府大门时,秦榛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母亲只是嘴上厉害些,她是不忍罚我的,姐姐这些年都是在哪儿生活的,可有受苦?”姜芷兰道。

秦榛大致总结了下这些年的经历,姜芷兰听后似乎觉得秦榛没能和她一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便一定是在受苦受累,眉宇中有自责之色。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在山野村庄之中所接触的人都是淳朴善良的人,师父也对我很好,所以我并不觉得我过的不好。相反拥有的越多的人他们所烦恼的事也越多,多思多虑,戒备谨慎,未曾有一刻的放松,他们未必过的有我快乐”

姜芷兰沉思了一会儿,道:“姐姐说的也是”

秦榛看着她微微考虑了一会儿,道:“你可知道,小时候我为何会落水,当日你可在船上?”

姜芷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目光躲闪,有些断断续续地道:“姐姐,对不起,当日你会落水都是我害的,本以为姐姐忘记了那我便假装不知,那样姐姐便不会怪我、疏远我,如今姐姐既然问了,我也只能如实相告了,还请姐姐莫要怪我”

“如何与你有关?”

其实秦榛是隐隐约约的梦到,并不完全知晓,这丫头可真是交代的痛快。

姜芷兰抬手按压着太阳穴,表情痛苦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那日姐姐落水后我便大病一场,醒来后唯独忘记了当日的情形,只是隐约觉得姐姐是因我落的水”

她抬起迷蒙的双眸望向秦榛。

梦中那个小姑娘朝下坠的她伸出了一只手,只是那动作是推、是拽根本分辨不出,也不怪秦榛现在防备心重,吃过亏总得有点长进才是。

若当时是她不小心掉下去的,姜芷兰是伸手拉她倒还好。

可若当时是姜芷兰推的她,那眼前这个娇弱的妹妹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能在她面前摆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却在五岁之时便有着那般狠毒的心肠,那她一定是斗不过姜芷兰的。

不过潜意识里秦榛还是愿意相信是前者。

“好了,既然你我二人都记不清楚,又如何怪得了你呢,不要放在心上了”

看来从这个妹妹的嘴里也再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便转移了话题,一边聊着京城的风土人情,一边随处逛逛。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富春楼,想着今日她不是单独来的,便和姜芷兰一同进去了。

她来了好些日子了,这榛子酥还一直没吃到呢,宁云修欠的利息可是要越滚越大了。

正巧今日富余也在店里,秦榛介绍她二人互相认识一下,三个人便吃着下午茶聊些姑娘家的话题,待日头西移,与富余告辞后便送姜芷兰回府。

不得不说这富春楼的榛子酥确实是不错,但许是期望太过,并没想像的那般滋味。

而待到姜府时,正巧在姜府门前见到了那个日前发寻人启事的要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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