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海棠红着眼想要反驳的时候，一直在边上擦着放映器材的许大茂起身说道：
“科长，我们就是随便聊聊，您这刚一回来就冲我们撒气，不好吧。”
“许大茂，有你什么事，我现在还是宣传科的科长！”
“科长也不能随便骂人啊，谁不是从新人走过来的，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
许大茂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给怼了回去。
宣传科科长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了火气。
于海棠他可以随便教训，但许大茂不行，他是李厂长的人，要是他这个时候去李厂长那里拱火，他怕是今天就得从科长的位置上滚下去。
扫视众人一眼，将众人看的纷纷撇过头去，这才沉声说道：
“许大茂，你跟我来办公室，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科长，问题出在我身上，不关许大茂的事，您要罚就罚我。”
于海棠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当是自己连累了许大茂，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站了出来。
然而，宣传科科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走回了办公室。
许大茂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
“海棠你不用担心，他不能把我怎么样，放心回去工作。”
他之所以站出来，并不是对于海棠有什么想法，纯粹是想在张建国那边卖个好。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么，于海棠是张建国的小姨子，要是看着她被科长欺负，他还能好的了？
于海棠还想说些什么，许大茂却丝毫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跟着宣传科科长一起进了办公室。
呆站了好一会儿后，才在其他人的规劝下，回了自己工位。
而此时，科长办公室内，并不像众人想的那么剑拔弩张。
科长走进办公室后，就点上了一根烟，带着些怒意的说道：
“许大茂，你是什么意思，从你进宣传科开始，我没亏待过你吧。”
“科长，您一直对我挺好，不然我刚才也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落您面子。”
许大茂走到科长面前，一改刚才的态度，笑眯眯的说道。
“你这么说，落我面子还是为我好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接下来一个月，就在厂里待着，不用去下乡了。”
科长有些回过味来了，但还不敢确定，玩笑般的威胁道。
“那感情好，我能在厂里休息休息。您别问我，问了我也不能说，对于海棠好点错不了。”
这里面的关系，张建国不开口，许大茂是不会说出去的。
听他这么说，科长就知道于海棠背后不只是杨为民，还站着李厂长这边的人，也就不再多问。
想到许大茂不会无缘无故帮他，心中不由升起希望，忍不住轻声问道：
“谢了大茂，你看我还有机会么？”
“我要是您啊，现在肯定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聊天，杨厂长这一走，厂里事情可不少。”
“诶，对对对，厂里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
大茂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出去把事情处理一下。”
宣传科科长被他这么一点，也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给许大茂倒了一杯茶，又在桌上放了一包好烟，这才火急火燎的去了厂长办公室。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眼神之中却有几分落寞。
这事儿是聂主任示意他办的，他虽然办成了，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他娶了娄晓娥，这次李厂长上位，他不说当科长，捞个副科长当当是绝对没问题的。
而他现在只能帮领导跑跑腿，靠着卖给宣传科科长的人情捞点权利，怎么想怎么憋屈。
哎，全当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了，也不知道建国说的那个机会，要什么等到什么时候。
……
与此同时。
刚刚走进医院的张建国打了个喷嚏，有些疑惑的揉了揉鼻子。
“感冒了？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江涵回过头，关心的问道。
“没，估计是谁在背后念叨我，我们快进去吧。”
张建国摆摆手，就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谁感冒也轮不到他感冒。
刚才‘花姨’已经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但他们依旧不知道徐兰花手上为什么有手榴弹，这件事情连‘花姨’都不知情。
江涵和门口的两个公安打了个招呼，带着张建国走进了病房。
一进去就看到徐兰花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四肢被绷带包了个严实，透过绷带还能看到夹板的轮廓。
那时候情况危急，张建国出手自然是没有留手，这也导致了徐兰花的四肢并不是脱臼，而是直接被打断了。
“徐兰花，我们又见面了。”
坐到病床边，张建国熟络的打了个招呼，就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
徐兰花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有木讷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能早点找到我。”
“……”
张建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们知不知道，老酒鬼那个混蛋毁了我一辈子。
要是你们在他找到我之前，把他抓起来，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说着，徐兰花眼角尽是流下了两行清泪。
江涵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张建国。
他见过了太多的罪犯，徐兰花这么说，他大概能猜到对方想讲什么故事。
张建国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看到徐兰花不往下说了，这才幽幽说道：
“徐兰花，不管你有什么原因，都不是你犯罪理由，我们也不会因为你的故事，减少你的判罚。
你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配合我们的工作，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而不是在这里给我表演，说这些编造出来的故事。”
徐兰花闻言，一改之前痛苦的模样，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们想问什么？”
没错之前她都是演出来的，做了那么多年人贩子，哪怕她以前是个柔弱的少女，现在也早已成为了恶魔，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以前的事情情绪崩溃。
那么做只不过是想要博取同情，以此来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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