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会。
“远古邪魔，邪修之祖，嗯，只是一种猜测。”
“曾在那场战争中，遭到彻底清理，化道天地，如今只剩一缕执念，被封于青丘之下，被称作远古恶念，由神凰族世代镇守...”
说着，便觉感伤。
邪魔大人，真是太惨了。
远古邪魔，重拳出击，当世邪修，唯唯诺诺。
“为什么由神凰族镇守？为何又在青丘族？不在别处？”白冰问。
李清思想了下，“总得，有个地儿吧...”
“还是要问问神凰族。”白冰自语，这个信息，与坟地的老者所言，基本能对上。
“你说半天，还是想找她是吧？”
她冷笑道：“早知道就不跟火护法讲那几句刺激他，温水煮青蛙煮死算了。”
白冰叹息，“我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有种预感，世界将要再次变天，我们李家，也要陷入危亡之际。
但你不关心我们能不能度过，你只关心她。”
“好吧好吧，你想找她，随便，我就说说。”
“行！”
李清思：……
……
白冰去闭关。
主要是他感觉身体不舒服，说不上来的那种。
感觉后脖子凉凉的，衣服也没穿反。
尤其是坟地出来，又接触黑雾之后，这种感觉更严重了。
掏出聊天镜，借着反光，他看到胸前那片黑雾面积再次扩大，阴冷感觉清晰可查，但动用灵力又诡异地无法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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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试试这个办法了。”
他灵力运转，周围金色的雾弥漫，神凰之火出现，一尊神凰虚影，矗立在面前。
除不掉，就用火烤！
神凰之火，可是号称能净化万物，如今植入最强血脉，果断要试试。
一刻钟后。
失败了。
“感觉完全未触及到，像是另一个层次力量。”
白冰思索，觉得有些熟悉，随后终于明悟。
“是道法，或者说法则，这黑雾完全属于另一个法则体系。”
如同堕仙的原始科技，相对于修仙。
如同寻常修仙悟道之法，相对于“进化路径”。
“它本身就是规则。”
想了许多，他还是不甘心，于是心念再动，召唤大肥虫。
这玩意什么都吃，看看能不能干掉这个。
嘶！
巨大的触手在浓郁的诡雾出现，是一头黑色的，长着鳞片的蛟龙。
大肥虫气势愈发阴森，形态也在变化。
鳞片有光泽，漆黑中透露着暗红，以及其他色彩，黑的五彩斑斓。
在多次“鸠占鹊巢”平衡中，它没有被扼杀，反而更加强大了。
很多信息都足以说明，它来历不简单，或许，当年在青云宗种下的第一枚虫种，并不是来自那个筑基丹，而是...
“你是虫尸的分身吗？还是那个‘先驱者’创造之物？”
他思考着，然后说道：“给你个机会，若能将这黑雾吞噬掉，以后就不干掉你。”
嘶！
蛟龙愤怒，暴躁，张口扑来。
白冰闭上眼睛，默默感知，寄生虫进化到这个层次，已经极其抽象，看到的每一分幻象，都是它在意识中游移产生的幻觉。
就像眼球中浮动的杂质，映照为飞蚊。
胸前渐渐出现一丝暖意，森冷的感觉在被渐渐驱散。
正在思考的白冰骤然睁开眼睛。
竟然，真的成功了？
【警告！】
【寄生虫正在异变】
系统瞬间出现提示，而白冰耳边出现噼里啪啦的声音。
大肥虫再次进化，增长。
那黑色的鳞片与纹络之下，出现几个小凸起，左右对称。
同时，大肥虫头上也开始鼓包，像是被砖头砸出来的疙瘩。
它陷入了一刹那的寂静。
忽然，周围黑雾勐地收缩，全部缩进大肥虫体内。
卡察！
那些鼓包破开，长出一只只幼嫩的肉团，有的化作爪，有的化作角。
它们快速成长，成为锐利的爪牙。
白冰震惊。
这是，又在进化？
蛟龙张口，发出诡异的嘶鸣。
然后，它缓缓扭头，看向另一边的神凰之火，以及其中盘踞的对手。
……
李家深处。
后山高台之上，九幽老祖站在石栏边，凝望远方。
如今正邪之争愈发紧张，作为七老之一，他经常站在此处，观望中州，镇守家族。
忽然，他眉头皱起，心神季动，眺望茫茫雾霭下的李家。
风平浪静，却有一种诡异的波动在弥漫。
云鹤正在与另一位太上长老谈话，忽然也有所感应，看向李家某方向。
“又是那小子在晋级了，正常情况，不必惊讶。”云鹤道。
“可是怎么有种熟悉的感应。”
太上长老沉思，一时间，却又想不起。
“多年之后，或将是下一个南玄。”
云鹤抚须而笑，他无比自负，如今神凰族也叛变过来一个，如得卧龙凤雏，这火种小心呵护好了，天下邪修，未来可期。
南玄种下的因，终究是结了果。
……
而在地牢深处。
白冰震惊，再震惊。
神凰之种，他没有了！
被这大肥虫给吃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借助那抹黑雾，大肥虫再次暴涨，回头就把神凰虫种给吞噬掉，破坏了鸠占鹊巢平衡！
而在面前，依然是一片金色的雾，但内部却变了模样。
一头长着金色的鳞，爪牙锋利，头角峥嵘的巨龙漠然盘踞，俯首，变成了一头金色的巨龙！
当然，还是很肥。
吨位很高，它变成了一头大肥龙。
周围阴影掠动，那一根根触手，也变成了暗沉的金色。
它眼神冷漠，毫无情绪，连那种本能的暴躁，情绪，贪婪，也难以察觉了。它完全变了，不再是那个可怜无助又能吃的肥虫。
【警告：鸠占鹊巢平衡遭到破坏，您正在遭遇寄生虫反噬】
【警告：您的状态异常，正在分析...无法分析...】
“早知道先把你干掉，留另一个。”
白冰心情颤抖着，打开系统面板。
【正在生成宿主实力面板：】
【清理者：未定义】
【神凰：未检测到】
【综合血脉等级：未定义】
【境界：元婴（伪）】
未定义是什么意思？
白冰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便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低头，便看到了盘坐的自己。
密室的蜡烛全部熄灭，白烟缕缕，形成一条条蛇一样扭转的线。
他的魂穿过天花板，来到李家之上，看到了万家灯火。
天空中垂下一条条线，五颜六色的，像是柳条一样，它们有的静止，有的在横向移动，白冰伸手，那线条从掌心穿过，系统忽然出现提示。
【虫群代号：朱雀】
【血脉等级：ss-】
顺着线条向下看，尽头连着一个李家弟子，正在睡觉。
他再次触摸其他线条，发现每当他与其接触，系统就会出现提示。
再顺着线条向上看，是暗沉的天空，那里有五彩斑斓的云，“线条”便是从其中淌落下来的。
他朝着线条向上，进入云中，发现那些“线条”杂糅在一起，像是一副抽象的油画。
“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
白冰闭眼，默默感受，这些线条都有特殊的味道。
是李家的历任“飞升者”先祖。
曾在“秋山寺”中，他得见朱雀族污染源的意志，所以印象深刻。
“还有一道不太熟悉的气息。”
白冰默默感知，伸手拘禁，顺着一根线条探索，他感受到了一些“意志”，有温度，像是人。
刹那间，无数画面在眼前出现，拼凑。
破碎的眼球，长满红毛的手臂，血腥腐烂的肉与骨块，腐朽的，烂肉凋零的翅膀，红白笑脸面具...
这些破碎画面糅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张脸，是“神机长老”。
他眼神中有茫然，震惊，难以置信，无声地在说话，从口型来看似乎是“我要飞升了？”
刹那间后，画面破碎，糅合的画面四散分开，重新变成油画的一部分。
属于人的意志，灰飞烟灭。
他低头俯瞰，在这副油画之下，万千丝绦垂落，每个人都与其形成丝缕连线，受其庇佑，安静祥和。
他明白些什么，渐渐远离，在千里之外，看这片云雾。
油画不见，只剩一片朦胧的，不可名状的，朱红色的雾。
“没有飞升者，若规则是死的，那就都死了。”
“所以，我另类飞升了吗？”
他默默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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