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奴营外围潜伏了两日，张铁牛和白灵摸清了守卫换班的规律。每日午时，高阶吸血鬼的巡逻会出现半个时辰的空档，这是探查中心城堡的最佳时机。为了获取更精准的情报，张铁牛决定冒险潜入血月城的“邪典库”——老吸血鬼闲聊时提过，那里存放着血月帝国的所有秘密卷宗，包括历代城主的记载。
“我去邪典库，你在石屋等我。”张铁牛帮白灵整理好斗篷的兜帽，将一枚凝聚了浓郁医气的平安符塞进她手心，“如果我一个时辰没回来，你立刻用破空佩离开，别管我。”白灵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腕，灵植灵气在掌心翻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要去一起去，邪典库的邪气肯定更重，我的灵植灵气能帮你净化，至少能让你少受些侵蚀。”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说好一起面对的，你忘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灵草的清香，让张铁牛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兜帽拉得更低：“跟紧我，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灵气波动控制到最低。”
邪典库位于中心城堡的西侧，是一座独立的黑色石塔，塔身刻满了扭曲的符文，邪气比血奴营浓郁十倍，连血雾都在塔周围凝滞成实质的黑色水流。塔门口守着两个手持骨杖的吸血鬼祭司，骨杖顶端的骷髅头闪烁着幽幽绿光，显然能感应灵气波动。“他们的骨杖有问题，能探测到活人的生机。”张铁牛压低声音，拉着白灵躲在石柱后，灵目穿透祭司的黑袍，看到他们腰间挂着的钥匙——那是进入邪典库的关键。
等待巡逻队经过的间隙，张铁牛运转医气，将两人的生机巡逻压制，连心跳都放缓到最低，伪装成两个搬运卷宗的低阶吸血鬼，低着头缓缓走向石塔。经过祭司身边时，骨杖顶端的绿光果然闪烁了两下，一个祭司皱眉拦住他们：“证件。”张铁牛早有准备，将从血奴营卫兵身上搜来的黑色令牌递过去，令牌上的邪气与他伪装的气息完美融合。祭司检查片刻，挥挥手放行：“动作快点，城主今晚要查阅初代城主的卷宗。”
踏入邪典库，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石塔内部没有窗户，只有墙壁上镶嵌的血色水晶提供照明，水晶散发的红光将一排排书架映照得如同地狱。书架上摆满了黑色的卷宗，封面用银线绣着诡异的花纹，散发着不同强度的邪气。张铁牛的灵目快速扫过书架，医气在指尖凝聚成针，轻轻触碰卷宗——邪气越浓郁的卷宗，内容越重要。
“这边。”他拉着白灵走向最深处的书架，那里的卷宗邪气最为精纯，封面绣着血月帝国的国徽。白灵的灵植灵气顺着书架蔓延，绿色的微光在指尖闪烁，帮他避开卷宗上的防护符咒——这些符咒会攻击试图翻阅的低阶存在。她抽出一卷封面刻着“历代城主秘录”的卷宗，卷宗沉重无比，封面上的银线仿佛活物般蠕动，显然记录着核心秘密。
两人躲在书架后的阴影处，张铁牛用医气小心翼翼地解开卷宗上的封印，泛黄的羊皮纸展开，上面用暗红色的墨水写着血月帝国的历史。开篇记载着血月帝国的起源：初代城主并非天生的吸血鬼，而是三百年前龙国极西之地的一个小国国王——亚瑟，因痴迷永生之术，偶然得到一本记载着吸血鬼转化仪式的邪典，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亚瑟……他本是人类国王？”白灵的声音带着震惊，指尖颤抖地划过记载转化仪式的插图——图中描绘着亚瑟跪在血池中央，被无数吸血鬼的獠牙刺穿身体，人类的精血与吸血鬼的邪血融合，最终蜕变成拥有血色翅膀的吸血鬼始祖。插图旁的注释写着：“以王权换永生，以百姓精血养邪躯，血月不落，城主不朽。”
张铁牛继续翻阅，后面的记载让两人的心越来越沉。每一代血月城主都是亚瑟的后裔，他们继承了转化仪式，也继承了对永生的偏执。为了维持不朽的生命，他们需要源源不断的纯净精血，尤其是修士的灵气精血，能延缓邪躯的衰败。记载中明确提到：“每百年需献祭千名灵修，方能让血月之力稳固，城主寿元可延百年。”
“所以他们抓捕人类修士，不是为了扩张，只是为了延长自己的寿命。”张铁牛的声音冰冷，医气在掌心剧烈翻涌，差点震碎手中的卷宗，“这个亚瑟，为了自己的永生，把整个国家变成了吸血鬼的天堂，把百姓变成了待宰的血奴！”卷宗上还附着着历代城主的画像，从亚瑟到现任城主卡洛斯，他们的外貌越来越年轻，邪异的气息却越来越浓郁，最新的画像中，卡洛斯的瞳孔已完全变成血红色，翅膀上的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血月祭的真相在这里！”白灵指着记载血月祭典的章节，“卡洛斯城主的邪躯出现了衰败迹象，皮肤开始干裂，力量流失，所以这次的血月祭要献祭一百个修士血奴，用他们的灵气精血进行‘换血仪式’，重新稳固永生之躯。”章节末尾还画着祭典的场地——中心城堡的血月祭坛，祭坛中央刻着能汇聚精血的阵法，四周的凹槽需要插入蕴含不同灵气的修士心脏。
就在此时，石塔外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正是之前的两个祭司。“城主急着要初代城主的卷宗，肯定是换血仪式出了问题。”一个祭司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听说他的邪躯已经开始排斥普通精血，必须用纯净的灵植修士灵气才能缓解。”另一个祭司冷笑：“活该，当年为了夺取城主之位，杀了自己的亲弟弟，现在遭报应了吧。”
张铁牛和白灵立刻将卷宗放回原位，屏住呼吸躲在阴影处。祭司们取了几卷卷宗匆匆离开，脚步声消失后，张铁牛才松了口气，拉着白灵快速离开邪典库——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再待下去只会暴露。离开石塔时，白灵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散发着罪恶气息的建筑，灵植灵气在袖中翻涌，心中的愤怒和悲哀几乎要溢出来。
回到废弃石屋，两人立刻整理情报。张铁牛用医气在地上画出中心城堡的地图，根据卷宗记载标出祭坛的位置和守卫分布：“血月祭就在三日后的午夜，卡洛斯会在祭坛进行换血仪式，到时候所有高阶吸血鬼都会聚集在城堡周围，是探查他弱点的最佳时机。”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圆形标记，“祭坛下方有个能量核心，是整个血月城的邪气源头，连接着卡洛斯的邪躯，只要破坏核心，他的力量就会大幅削弱。”
白灵却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敲击着地面：“但卷宗里说，卡洛斯掌握着‘血月不灭身’，只要血月祭坛还在，他就能通过吸收精血快速恢复，普通攻击根本杀不了他。”她想起邪典库看到的转化仪式，“他的永生建立在吸食百姓精血的基础上，百姓越痛苦，精血中的负面情绪越浓，他的邪躯越稳固，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所以必须同时破坏祭坛和核心。”张铁牛的眼神坚定，医气在掌心凝聚成剑形，“三日后的血月祭，我们兵分两路，我去破坏能量核心，你在祭坛周围种下净化草，等我发出信号，你立刻催动灵植灵气，净化祭坛的邪气，切断他的恢复来源。”白灵立刻反对：“不行，能量核心在地下深处，邪气最浓，你一个人太危险，我跟你一起去。”
“听话。”张铁牛握住她的手，医气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祭坛需要人盯着，卡洛斯的换血仪式必须在血月最圆时进行，那是他邪躯最虚弱的瞬间，只有你的灵植灵气能抓住这个机会。我们约定好信号，我用雷光剑气冲天而起，你就立刻动手，净化草的种子够吗？”白灵咬着嘴唇，最终还是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够，我培育了强化版的净化草，灵气足够覆盖整个祭坛。”
接下来的三日，两人都在为血月祭做准备。张铁牛反复推演破坏能量核心的路线，用医气模拟各种突发状况的应对方法；白灵则将净化草种子用灵植灵气提前催发，让每颗种子都蕴含着足以净化邪气的力量，她还在种子里混入了少量同心草的灵气——这种灵气能与张铁牛的医气产生共鸣，确保他在核心附近也能得到灵植灵气的支援。
血月祭前夜，血月城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街道上的血色灯笼全部点亮，高阶吸血鬼们穿着华丽的长袍，乘坐着血蝠马车前往中心城堡，他们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仿佛即将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血奴营的卫兵也增加了数倍，每个牢笼外都有两个伯爵级吸血鬼看守，显然在为明日的献祭做最后的准备。
“今晚他们会放松警惕，都在期待明日的精血盛宴。”张铁牛透过石屋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医气在体内缓缓流转，调整到最佳状态，“我们趁夜色去熟悉路线，记住每个守卫的位置和巡逻时间。”白灵将净化草种子贴身收好，灵植灵气在指尖凝聚成绿叶：“我已经用灵气标记了祭坛的位置，就算在地下也能感应到方向。”
两人趁着夜色潜入中心城堡外围，这里的邪气比血奴营浓郁百倍，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血色光点，那是凝聚到极致的精血邪气。城堡的城墙高达数十丈，上面布满了银线符咒，散发着防御光芒。张铁牛的灵目穿透城墙，看到内部的花园里种满了吸食精血的黑色花朵，花瓣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能量核心在城堡地牢的最深处。”张铁牛指着城墙的一个缺口，那里的符咒光芒较弱，显然是防御薄弱点，“从这里进去，穿过地牢通道就能到达核心区域，通道里有血蝠看守，它们怕至阳灵气，你留下的醒神草能对付。”他将一小包醒神草粉末递给白灵，“如果遇到血蝠，就撒这个，能暂时驱散它们。”
白灵则拉着他来到祭坛附近的一座钟楼，钟楼的高度足以俯瞰整个祭坛：“我在这里种下净化草，视野最好，也方便观察你的信号。”她的灵植灵气顺着钟楼的墙壁蔓延，绿色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生长，在砖石缝隙中埋下净化草种子，“种子已经扎根，只要注入灵气就能瞬间爆发。”
巡视完路线，回到石屋时已是凌晨。血月城的天空开始泛起诡异的红光，那是血月即将圆满的征兆。张铁牛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医气在体内缓缓循环，修复着连日来被邪气侵蚀的经脉；白灵坐在他身边，灵植灵气轻轻缠绕着他的手腕，帮他净化残留的阴寒。
“你说，卡洛斯一开始也是为了国家吧？”白灵忽然轻声问，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卷宗里说他年轻时很受百姓爱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张铁牛睁开眼睛，看着她清澈的眼眸，认真地说：“因为他的初心变了，从守护百姓变成了痴迷永生，权力和寿命让他迷失了自己。真正的强大不是永生不死，而是守护值得守护的人，哪怕只有短暂的生命。”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医气带着温柔的暖意：“就像我们培育的灵草，虽然花期短暂，却能净化邪气、拯救生命，这比那些吸食精血的永生更有意义。”白灵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心中的迷茫渐渐消散：“嗯，等我们回去，就把净化草种满蓬莱岛，让每个角落都充满灵气，再也没有邪祟能靠近。”
血月祭当天，血月城陷入了疯狂的狂欢。高阶吸血鬼们在城堡前的广场上饮酒作乐，血蝠马车源源不断地运来血奴，惨叫声和狂笑声响彻云霄。张铁牛和白灵躲在石屋里，看着外面的罪恶景象，拳头紧握，等待着夜幕降临。白灵将最后一颗净化草种子收好，指尖轻轻触碰着腰间的同心护符，护符的温度让她感到安心。
夜幕终于降临，血月缓缓升起，红色的月光洒满大地，将血月城映照得如同血色炼狱。中心城堡的钟声敲响，血月祭正式开始。卡洛斯穿着镶嵌着血色宝石的黑袍，从城堡大门走出，他的翅膀展开足有十丈宽，血红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蓝色的瞳孔中充满了贪婪和傲慢，接受着所有吸血鬼的朝拜。
“该行动了。”张铁牛站起身，整理好斗篷，医气在体内运转到极致，“记住信号，保护好自己，不要勉强。”他在白灵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在传递力量，“等我回来。”白灵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却笑着推了他一把：“快去，别耽误时间。”
张铁牛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身影如同鬼魅般潜入中心城堡；白灵则深吸一口气，朝着钟楼的方向跑去，灵植灵气在脚下蔓延，绿色的微光指引着方向。血月在天空中越来越圆，红色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虽奔向不同的方向，心中却有着同样的坚定——他们要在这罪恶的源头，为那些受苦的百姓，为这被血雾笼罩的土地，带来一丝希望的微光。
城堡地牢的通道里，张铁牛避开巡逻的卫兵，醒神草粉末驱散了拦路的血蝠，医气在指尖凝聚，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地下深处传来的浓郁邪气，那是能量核心的位置，也是卡洛斯永生的根基。通道尽头的石门后，隐约传来能量流动的轰鸣声，那是他此行的目标。
钟楼顶端，白灵趴在栏杆上，看着祭坛上的卡洛斯开始举行换血仪式，血奴的惨叫声让她的指尖颤抖。她将手放在钟楼的墙壁上，灵植灵气顺着指尖注入，埋在砖石缝隙中的净化草种子开始苏醒，绿色的嫩芽破土而出，在血色月光下悄悄生长，等待着绽放的时刻。
血月升到最高处，红色的月光如同流水般倾泻在祭坛上。卡洛斯的换血仪式进入关键阶段，他张开獠牙，咬向献祭的灵植修士，精纯的灵气精血顺着獠牙流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耀眼的红光，邪躯在快速恢复和强化。
就在此时，一道金色的雷光剑气从城堡地牢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血月城的夜空——那是张铁牛的信号！白灵眼中闪过决然，灵植灵气全力爆发，高声喝道：“以灵植之名，净化！”
刹那间，钟楼周围的净化草疯狂生长，绿色的藤蔓如同潮水般涌向祭坛，金色的花朵在藤蔓上绽放，散发出净化一切的光芒。祭坛上的邪气在绿光中剧烈挣扎，卡洛斯的换血仪式被打断，他愤怒地咆哮，血色的翅膀拍打着绿光，却无法阻止净化草的蔓延。
地牢深处，张铁牛的八尺剑斩在能量核心上，金色的医气与核心的邪气激烈碰撞，核心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浓郁的邪气如同潮水般涌出，却被他周身的医气挡住。他能感受到白灵的灵植灵气正在地面上爆发，与他的医气产生共鸣，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力量。
血月城在这一刻剧烈震动，能量核心的碎裂让整个城池的邪气开始紊乱，祭坛上的卡洛斯发出痛苦的嘶吼，邪躯上的红光快速消退，显然受到了重创。吸血鬼们陷入混乱，惊慌地看着蔓延的净化草和冲天的雷光剑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钟楼顶端，白灵看着祭坛上狼狈的卡洛斯，看着蔓延的绿色净化草，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她知道，他们成功了第一步，破坏了卡洛斯的换血仪式，动摇了他的永生根基。虽然前路依旧危险，虽然战斗还未结束，但在这血色的月光下，他们已经在这吸血鬼的天堂，这百姓的地狱里，点燃了一把希望的火，一把足以燎原的火。
而地牢深处的张铁牛，感受着能量核心的逐渐崩溃，感受着地面上传来的灵植灵气暖意，握紧了手中的八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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