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潇从她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嘲弄地扯起唇角，“是啊，如此浅显的道理，有人却不明白。”
或许，只是不想明白。
当一个人极致渴望永生的时候，哪怕明知希望微乎其微，他也会不惜代价地尝试。
毕竟，‘长生不老’这四个字太诱人了。
慕晚棠感觉到男人身上颓然的气场，忍不住开口，“王爷，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王爷！”
楚临潇正要回话，书房外就传来长风急切的声音。
“又有孕妇遇害了！”
楚临潇和慕晚棠闻言，对视一眼，脸色都变了。
“什么情况？”
长风对上男人询问的目光，正色道，“王爷，属下今日带人搜查凶手下落的时候，在城西郊外发现了一具产妇的尸体。产妇死法跟之前的几位受害人一样，也是肚子被挖开，已经成形的婴儿和内脏都被掏出来了，死状特别凄惨！”
说到这里，他思考片刻，又接着道，“前几次，凶手都是将尸体丢在京城各处巷子里，这一次的尸体却是被藏在郊外，如果不是属下想去方便一下，恐怕今日未必能发现这具尸体。”
这次，产妇的尸体不像前几次光明正大地丢在巷子里，而是利用郊外的灌木丛，把尸体完全遮掩住。
而长风白天水喝多了，去搜查的时候，打算在灌木丛旁边方便，谁知他当时就闻到一阵血腥味。
长风这三年，跟着楚临潇在战场上杀过不少敌人，对血腥味儿很敏感。
他意识到有情况后，立刻扒开灌木丛。
当看到被藏在灌木丛里的尸体，他当场被吓得不轻。
死者看上去年纪不大，一张脸顶多十七八岁，她的小腹被剖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足月的婴儿被人生生从她肚子里挖出来，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而产妇的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有恐惧有绝望也有愤怒。
长风忘不了那双眼睛，就连回楚临潇话的时候，拳头都捏得很紧。
“这帮人居然开始藏尸了？”慕晚棠听完长风的话，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啊，他们之前杀人剖腹，可没有这么畏手畏脚。”长风也眯起眼睛，“难道说，之前失败了一次，让他们变得更谨慎了？”
“如果他们真的谨慎，也不会把幸存产妇一家人都杀光！”慕晚棠想到那个断臂产妇哀求自己救她肚子里孩子的场景，心脏不由揪了起来。
到底是怎样一帮畜生，才能对刚出生的婴儿也下得去手？
她向来不喜欢管闲事，但这一次，这帮畜生真的惹毛她了！
她做了一夜手术，好不容易才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两条命，就这么没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不管幕后的主谋是人是鬼，一定要把人揪出来！
“是的，他们简直嚣张到无法无天！”长风也很气愤，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一事，“对了，现大家都在传，说最近死了那么多人是鬼怪作祟，那些鬼怪就爱吸食临盆产妇的精气！百姓都在议论这事，还叮嘱所有人晚上千万不要出门！遇上鬼怪命就没了！”
楚临潇眼神沉静，一字一句地问，“查！务必查出，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传出谣言的人，显然是想利用谣言转移老百姓的注意力。
只要查出谣言的源头，就能找到那个幕后之人。
而楚临潇心底也在隐隐期盼，希望真相并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
慕晚棠看他们主仆二人眼底都带着怒意，眼珠转了转，对他们道，“王爷，其实这个谣言传出去，也未必是坏事。”
楚临潇和长风不愧是主仆，听她这么说，齐刷刷转头看向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是，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慕晚棠连忙解释道，“我想说，咱们可以添把火，让谣言传遍整个京城。”
“然后呢？那些凶手自然而然就洗脱了罪名！所有受害人岂不就枉死了？”长风一脸愤慨地瞪着慕晚棠，“慕大夫，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正义心的人，没想到你居然想帮凶手掩饰罪行！我真是错看你了！哼！”
说完，他还重重用鼻子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用后脑勺对着慕晚棠。
慕晚棠看着长风孩子气的行为，并没有生气，而是接着道，“目前来看，他们已经取了八个紫河车，数量应该还没达到幕后之人的要求。可是，一旦鬼怪杀人的谣言传开，京城中那些即将临盆的产妇就不会晚上出门。这帮人想再行凶，难度会增大许多。另外，我们还可以让府衙统计一下京城里快要生产的孕妇有多少人，对她们进行集中保护，也许可以避免悲剧再发生。”
长风道，“我们把产妇保护起来固然很好，但是那帮家伙如果找不到下手的目标，肯定不会再行动。他们不行动，我们如何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慕晚棠不慌不忙地回道，“他们不行动的话，我们可以抛出诱饵，把他们引出来。”
“什么诱饵？”长风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慕晚棠盯着长风的脸看了又看，眉眼弯了弯，笑眯眯道，“比如说你，长得眉清目秀，拿来当诱饵正好合适。”
“我？”长风指着自己的鼻尖，把眼眸瞪得老大，“慕大夫，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说笑了。凶手只对产妇感兴趣，像我这种高大威猛英俊挺拔的男子汉大丈夫，他们根本不感兴趣。”
“他们对男人不感兴趣，可如果你变成女人呢？”
长风对上慕晚棠坏笑的表情，心底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两只手紧紧护在身前，警惕地盯着慕晚棠，“慕大夫，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地……”
慕晚棠点头，“没错！我想把你打扮成大肚子的产妇，引诱那些人上钩！”
“不不不，我不行！”长风连忙摆手，“我一个大老爷们，装女人都很困难，怎么装产妇？而且，我最近一直在搜查这帮家伙，他们肯定认识我的脸，就算我穿女装，人家也未必上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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