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和龙心站在源头的深处，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他们的视线扫过周围，眼前没有任何的标志物，也没有一丝生气。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那股深不可测的黑暗，如同巨大的吞噬力，正不断拉扯着他们的意志。
“这里，真的是源头的深处？”龙心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依然保持着镇定，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黑暗。
张小宝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这就是‘无尽之渊’，源头的核心所在。据说，这里是所有试炼的源头，也是最终的考验。”
“试炼？”龙心嘴角微微抽动，“你是说我们之前经历的所有那些，都只是前戏？”
张小宝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坚定，“不，那些只是让我们面对自己，面对内心的试炼。源头的最终考验，不是外界的敌人，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选择？”龙心挑了挑眉，“你是说，最终的考验，是我们自己做决定？”
张小宝点了点头，“是的。这场考验，源头不会直接告诉我们答案。它会给我们提供两个选择，而我们的决定，将决定未来的走向。”
“那就好像是一场赌局？”龙心苦笑，“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张小宝的眼神闪烁，“这里不是简单的生死考验。失败的代价是失去自己的灵魂，被永远困在无尽的黑暗中。”
龙心不禁打了个寒战，紧紧抓住张小宝的手腕，“不管如何，我们必须一起面对。无论最后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张小宝微微一笑，“我们会一起走出这里的，不论面前有什么，我们都能战胜。”
话音刚落，前方的黑暗突然剧烈波动，一道光芒划破了黑暗的深渊。光芒中，逐渐显现出两个人影。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但张小宝却从那光芒中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胁感。
“看来，源头的试炼真的是从内心开始的。”张小宝低声自语，心中浮现出几分不安。
光芒逐渐聚焦，两个人影逐渐清晰。那是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曾经的伙伴，一个是曾经的敌人。
“冯曜？”张小宝瞪大了眼睛，看到的竟然是冯曜，那个曾经死在他手中的冯曜，居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眼前。
冯曜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没错，没错，我就是冯曜。你不该杀了我，你知道吗？这一切的痛苦，都是因为你的选择。”
“你……”张小宝的心中一阵翻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最痛苦的时刻，冯曜临死前的那一声呐喊，犹如一道闷雷，始终回荡在他的耳畔。
“我知道你很痛苦。”冯曜继续说道，“但你不该逃避。你要做出选择，站出来面对一切。”
张小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幻象！你根本不可能复生！”
冯曜冷笑一声，“幻象？也许吧。可是，你心中深处一直无法抹去的负疚，才是我能站在这里的原因。你无法释怀，不是我死了，而是你自己永远无法放下过去。”
“住口！”张小宝怒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你已经死了，死了就应该消失！”
“死了？真的死了吗？”冯曜的笑容逐渐扭曲，渐渐化作了他曾经痛苦的模样，“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死了，你就能活得更好？可是你错了，张小宝，死了的人能走得远吗？你在逃避的，是你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冯曜的身影竟然如同烟雾一般，突然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原地，那正是张小宝的父亲！这位父亲早在小宝年幼的时候便已经离世，如今却这般突兀地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父亲！”张小宝完全是出于本能，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呼喊出这个称呼。但是，仅仅只是瞬间之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止住了即将出口的声音。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对！这一定又是某种幻象罢了！”
“你怎能如此说话呢？”父亲的声音缓缓传来，听起来低沉而又充满着无尽的伤感。“难道你就这样对待我吗？你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你要为我争口气，让我感到骄傲；你还要努力变得无比强大。可是到头来，你却将我彻底遗忘，连你最初的那份心意都抛诸脑后了。”
听到这番话，张小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猛地一阵震颤。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父亲。更令他惊恐万分的是，原本活生生的父亲，此刻竟也开始逐渐发生变化，慢慢地化作了冯曜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会是我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主动去选择过这样的生活啊！”张小宝声嘶力竭地吼道。与此同时，父亲的影像越来越模糊不清，渐渐地化为了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而张小宝则孤零零地伫立在这片黑雾的正中央，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样，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仅如此，那浓重的黑暗还在不断地向他逼近，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掉一般。
“我明白了。”张小宝低声自语，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体内爆发出来。他站稳脚步，双拳紧握，目光坚定，“这不是冯曜，也不是我的父亲。这只是我内心的恐惧，源头利用这些恐惧来折磨我。”
龙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宝，别放弃，我们一起走！”
张小宝深吸一口气，身上那股强大的气息逐渐稳住，双目凝视着黑暗，“如果这是我最后的试炼，那么我选择直面它，不再逃避！”
随着张小宝的话音落下，眼前的黑雾瞬间四散开来，冯曜和父亲的影像也随之消失。原本沉重的空气开始变得清新起来，源头的黑暗开始逐渐消散，仿佛一道无形的束缚被解开。
然而，就在张小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远处却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恭喜你，张小宝，你通过了这场试炼，但接下来，你将面对的，是你最艰难的选择。”
张小宝的心猛地一沉，回头看去，眼前的黑暗中渐渐浮现出一扇光门，门后，传来了一个深沉而神秘的声音。
“你能否走出源头的深渊？你能否做出最终的选择？只有你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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