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见司诺一句话不说，将一碗皮蛋粥吃了个干净，季北伐问，“要不要再给你盛一碗？”
“好啊！”
“她不吃了！”
司诺和张航一同开口。
季北伐拿过碗，直接无视张航的话，出了门，没一会儿，又端着一碗皮蛋粥回来。
“少吃点。”说完，将碗放到司诺面前。
他知道手术后，不宜暴饮暴食，可怎么办？他又看不得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索性让她再少吃一点吧！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司诺笑着将碗拉近一点，小口小口吃起来，然后，越吃越大口。
不过几分钟，一碗饭又见了底。
张航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本着气死不值得的信念，他站起身憋着一口气出去了。
再不出去，他怕自己被气死在这里，一个不听话就算了，两个三个都不听话。
“师兄是不是生气了？”司诺明知故问。
“岂止是生气，他要是再不出去，怕是会直接气死在这里。”司承很给面子的答道。
司诺擦擦嘴，“我哪有那么矫情，他总是太过担心。”
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孩子，没资格矫情。
司诺心思放远。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直到天大亮起来，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司诺起身，走到窗前，一用力将窗帘拉开，刺眼的亮光瞬间灌满整个房间。
抬起手，遮住眼睛，却没有退却一步。
“你们怎么来了？”
这话是问季北伐和季南征的，司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们俩一起出现绝非偶然。
“去客厅谈吧，你收拾一下。”季南征说了句，给司承使了个眼色，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司承站着不动，一伸手将他拽了出去。
“没风度。”司承一个踉跄出了门，看着关门的人，狠狠说出三个字。
季南征也不解释，揽着司承的肩膀一路向客厅而去，压根不容他返回去。
这个操作，差点把司承气死。
……
屋内，季北伐见两位大哥出了门，心中默默给他哥点了个赞。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彼此对视一眼。
司诺走到衣柜前，拿了换洗的衣服径直去了卫生间。
而季北伐此时也起身，将床上的被子叠好，床收拾整齐，拿着那只空碗下了楼。
等他将厨房收拾干净，司诺也换好衣服下来了。
几人坐在客厅，谁也没有先开口。
他们不知道该先关心司诺的身体状况，还是该先问正事。
但是司诺，整个状态都在正事让，压根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
“他们来了解袁钟意。”司承打破沉默，直言道，“对袁钟意动手，第一个被威胁的人就是你。”
这个道理，司诺比他更懂。
然而，她没有选择不是吗？
司诺瘪瘪嘴，她和袁钟意的故事很长，她不知应该从哪里讲起。
要不，就从他们第一次联络开始好了。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
司诺被带入雉魂后，直接交给了白越，那段时间受的罪她发誓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然而，当司诺的母亲常悦被扔进大海的时候，她才真正开始做长久打算。
那串联系密码，是常悦亲自给她的，当时常悦告诉她：这个人可以随时救她出去。
然后，她信了。
可不管她身处何等危险的处境，甚至和这个联络人求救的时候，对方竟然没有一次是干干脆脆说要救她的。
每次不是说让她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说舍小家为大家，客服一下眼前的困难。
司诺曾想过，命都没了，还怎么客服？
也曾怀疑过，这个联络人压根就不靠谱。
可是，再多的怀疑最后都被打消了，因为她的父亲乔勇贤还在坚持着。
那是一种带着信仰的坚持。
近乎痴狂的信任。
再后来，乔勇贤莫名其妙的被爆出是卧底，所有人对他动了杀心，组织的人又失去联系。
那时候，他的生死几乎已成定局。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诺笑了，那种让人心疼的笑。
没有人知道，她被安排去杀自己父亲时，那种憋屈和无奈。
她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再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的话，她还是人吗？
几经周折，她找到了躲在深山的乔勇贤，通过卫星和路教授联系上，才精心设计了那场与路教授的偶遇。
在过边境线的时候，司诺就对乔勇贤说了一句：过了边境，你就死了。
然后，他被路教授带走，被所有人遗忘。
若不是这次司诺有危险，怕是谁都不会再提起乔勇贤这个名字。
那时候开始，她就收集证据。
但所有的一切，都在几年后的那天夜里。
司诺去了南部军区，见了袁钟意。
袁钟意见她是临时决定，而她见袁钟意，却是早有准备。
说完，将一直录音笔放在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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