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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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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许久不见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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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高煦踏出蓝家大门时,他欣喜地发现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恭喜宿主成功获得九年义务教育与高中阶段的全部书籍!”

“恭喜宿主获得五十部对讲机以及一百个太阳能充电宝!” 这一连串的收获让朱高煦心中充满了喜悦,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如潮水般涌来的大量负面情绪值。

要知道,这九年义务教育和高中的所有书籍可是朱高煦在购物栏里精心挑选并亲自购买下来的宝贝啊!它们的价格相较于之前所获得的燧发枪生产线可要昂贵得多呢。

朱高煦好奇地扫了一眼这些堆积如山的书籍,只见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高三年级,每一个学科的教材、辅导资料等等一应俱全。

稍微翻阅一下这些书籍后,朱高煦不禁暗自点头,心想这价格比燧发枪生产线贵确实是有其道理所在的。

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那燧发枪生产线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罢了,如果哪天不幸损坏掉,那就无法再生产出犀利的枪支来了;然而,若拥有了这些宝贵的书籍,则意味着大明朝的子民们从此便拥有了学习知识、提升自我能力的绝佳机会。

即便日后朱高煦离开了这片土地,凭借着从这些书籍中学到的知识,大明朝的人们依然能够通过不懈努力去自主探索、创新,逐步迈向科技发展的更高峰。

当然啦,仅靠高中阶段所学的那些知识或许还难以制造出太过先进的高科技产品,但这又何妨?

万事开头难,只要迈出了学习的第一步,那么后续的成长进步便是水到渠成之事。所以说,这些书籍对于大明朝未来的发展而言,无疑具有极其深远且重大的意义。

他所提供的这些书籍仅仅只能促使大明的科技发展进程得以加速,但后续的进步仍需依靠自身去不断地开拓与摸索。

然而......朱高煦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那一摞英语书籍之上。对于这门学科,似乎并没有深入学习的必要性。

昔日在新城时之所以要研习众多外语,无非是出于对外交流的实际需求罢了。但现今外部世界里,英语的普及程度甚至连百分之一都难以企及,若依旧如后世那般将其列为必修课程,岂不是白白消耗了大明孩子们宝贵的精力?

此次返回新城后,必须立刻着手对新城的教育体系展开一场全面而深刻的变革。把其余剩余的几门课程统统取代进来,如此一来,想必无需太久时日,大明必将迎来一轮震撼人心的科技大爆发!

即便是朱高煦本人,也难以真切领悟到那些真正拥有天赋异禀之人究竟有着何等令人惊叹的可怖之处。

或许他们只需匆匆浏览一遍前人的成果,其聪慧过人的大脑便能迅速延伸出后续更为深奥的研究内容。

紧接着,朱高煦的视线再度转移,定格在了摆放在空间之中的那部对讲机上方。这部对讲机乃是通过抽奖所得,并且为此耗费了朱高煦为数不少的负面情绪值呢。

朱高煦轻车熟路地从那神秘莫测的空间之中带出了整整两对对讲机。不得不说,他考虑得极为周到,因为每一对对讲机都额外配备了两个高效实用的太阳能充电器。

如此一来,即便对讲机的电量耗尽,也无需担心它们会沦为毫无用处的废品。

朱高煦饶有兴致地拿起其中一部对讲机,仔细翻看起来。经过一番研究和测试后,他惊喜地发现这对讲机的有效通讯距离竟然能够达到足足十五公里之远!

这样的性能对于一款警用对讲机而言,已然算得上相当出色了。毕竟,在这座新兴的城市里,十五公里的通讯范围完全足以满足日常使用需求。

此时,朱高煦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着。他很快便想到,可以将这批珍贵的对讲机装备到新城的城管队伍之中。

要知道,此次他可是带来了多达五十对、共计一百个对讲机呢!如果按照每个小队配备一个对讲机来计算的话,那么刚好能够配给大约一百个左右的小队。

而这么多数量的对讲机一旦投入使用,几乎可以全面覆盖整座新城。

想象一下,当新城的某一处发生意外情况时,周边所有的城卫队员们都能够在第一时间通过对讲机接收到消息,并迅速赶赴现场支援处理。

如此高效便捷的通讯方式,无疑将会大大提升新城的管理和治安水平,让这里变得更加安全有序。

可惜啊,这段距离实在是太过短促了些。向来对手机习以为常的朱高煦,此刻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嫌弃之意。

毕竟,他早已习惯了那便捷无比、功能多样的现代通讯工具,眼前这两个陌生之物与之相比,着实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然而,更令他感到惋惜的是,即便如今这手机能落入自己手中,却也是毫无用处——在这大明王朝,根本就连半点信号都找寻不到啊!

就在这时,原本在朱高煦大腿上酣睡正香的蓝潇潇悠悠转醒。

她那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随后缓缓睁开双眼。当她瞥见朱高煦手中握着的那两件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后,瞬间好奇心大起,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道:“夫君,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呀?”

她的声音软糯甜美,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方才与朱高煦一番云雨过后,身心俱疲的蓝潇潇和蓝婷婷二人便径直在马车里歇息去了。

而此时无所事事的朱高煦,恰好得了这么个新奇物件儿,自然免不了想要拿出来炫耀卖弄一番。

只见他微微扬起眉头,神情自若,那模样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他的语气更是云淡风轻地道:“哦,此乃我新城所研制的两款小玩意儿罢了,名曰‘传音器’!”

他的语调不紧不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和骄傲。

听到“传音器”三个字,蓝潇潇愈发觉得好奇不已。单从这名称上,她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以猜出这到底是何物。

但一想到这乃是出自新城的创新发明,蓝潇潇深知其定然非同小可,于是赶忙追问道:“何为传音器呢?”

要知道,新城可是个充满神秘和创新的地方啊!那里随随便便研发出来的一样东西,如果放到外界去,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众人争抢的无价之宝呢!

此时,朱高煦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得意的光芒,缓缓开口说道:“所谓传音器嘛,顾名思义,自然就是专门用来传递声音的啦!来,看看这上面的两个小巧玲珑的玩意儿,瞧见没?这可就是关键所在哦——它们便是开关呀!”

反正此刻正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朱高煦索性就耐下心来,认真地向对方详细解释起这个神奇的传音器来了。

他先是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位于对讲机最上方那个鲜艳醒目的红色按钮,然后详细地讲述其功能和作用。接着,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几个按钮上,逐一地为对方介绍起来。

“嘿,瞧这儿!这个按钮可不简单哟,它是用来调整频率哒!不过嘛,至于到底啥叫频率呢……嘿嘿,就算我现在跟您讲了,估计您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啦,所以呀,咱们暂且先略过不提哈!”

说着,朱高煦调皮地眨了眨眼。

紧接着,只见他双手各拿起一个对讲机,开始熟练地摆弄起来,仔细地调试着其中的参数。

而一旁的蓝潇潇则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盯着朱高煦手中的动作,心里虽然对这些新鲜事物感到十分陌生,但还是努力想要弄明白其中的奥秘。

就在蓝潇潇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之际,朱高煦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看好咯!只要把这两个传音器的频率都调节到完全相同的数字,那么哪怕是相隔十几公里之遥的两个人,也能够清晰无比地听到彼此讲话的声音哦!”

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蓝潇潇瞬间被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什……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惊呼。

显然,对于这个匪夷所思的功能,她实在是太过震惊了,以至于一时间竟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确实如此啊,朱高煦最后的那句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如果她还是听不懂那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然而,正因为听明白了,所以内心受到的震撼才愈发强烈。难道这意味着他拥有了千里耳般神奇的能力吗?

她双目圆睁,紧紧地盯着朱高煦,满心期待着他能够突然笑着告诉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玩笑话罢了,毕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就在这时,蓝潇潇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音之大直接将正在熟睡中的蓝婷婷给吵醒了。

蓝婷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怎么这么吵?”

蓝潇潇连忙用手指向朱高煦手中拿着的那个奇怪物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婷婷,夫君说这个小玩意儿居然有着传音的奇妙功能呢,可以听到十几公里之外传来的声音,而且还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不可能!哪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啊!”蓝潇潇话音未落,蓝婷婷便毫不犹豫地摇起头来,表示对这番言论的怀疑态度。

显然,她认为这一定是蓝潇潇在信口胡诌呢。于是,她将目光转向朱高煦,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以证实究竟是不是如蓝潇潇所言那般神奇。

朱高煦见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既然大家都心存疑虑,那不如我们亲自试试看,一试便知真假啦!”

“那我们就试试!”看到朱高煦一脸认真、毫无作伪的模样,蓝潇潇和她身旁的同伴瞬间变得兴奋不已。

她们瞪大了眼睛,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如果世上真有如此神奇之物,无论如何也要从朱高煦那里讨要一对来好好把玩一番。

只见蓝潇潇毫不犹豫地将脑袋探出马车车窗,朝着前方正在奋力赶路的陈远大声喊道:“那个……陈远,快过来一下!这个给你,帮师娘把它拿远点哦。”

听到呼唤,陈远缓缓转过头来,脸上流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神情。

自从踏上这段旅程以来,这两位女子便一直以师娘自居,对他呼来喝去、指挥不停。陈远实在想不通朱高煦为何要带着这样两个女子一同回家,一路上被她们折腾得够呛,心中着实感到无比郁闷。

然而,每当这种时候,朱高煦总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个女子肆意胡闹,从不加以阻拦。

尽管满心不情愿,但陈远还是乖乖应道:“好嘞!”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虽说他并不知晓此刻马车内的朱高煦等人究竟谈论了些什么内容,但既然师命难违,也只好顺从地走过去,从蓝潇潇手中接过那神秘的对讲机。

随后,在蓝潇潇那清脆而又果断的指示声中,陈远敏捷地跨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瞬间便冲到了众人前方。

只见马蹄翻飞,尘土飞扬,转眼间陈远和他胯下的马匹便消失在了道路尽头,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朱高煦静静地坐在马车之中,透过车窗望着蓝潇潇对着陈远大呼小叫、指手画脚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但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毕竟,这只不过是让陈远稍微劳累一点罢了,对于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说,多动动身子骨并无坏处。

况且,此刻这两个女子越是这般嚣张跋扈,待到抵达新城之时,想必会有更多有趣的事情发生吧?想到此处,朱高煦心中不禁暗自期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几分钟后,蓝潇潇转头看向朱高煦,目光交汇之际,她从对方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于是乎,蓝潇潇伸手轻轻拿起放置于一旁的对讲机,朱唇轻启,悦耳动听的声音缓缓传出:“陈远,能听到师娘的声音吗?”

此时,距离此地数里之外的地方,陈远早已勒住缰绳,停下马来,耐心等待着后方朱高煦所乘坐的马车追赶上来。

他一边时不时回头张望,一边好奇地摆弄着手中那个散发着微弱绿色光芒的对讲机,翻过来倒过去仔细端详着。

这究竟是个什么新奇玩意儿呢?自己以前可从未曾见过如此奇怪之物啊!正当陈远满心疑惑之时,突然间,一阵清晰的话语传入耳中——“陈远,能听到师娘的声音吗?”

毫无防备之下,陈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对讲机直接甩飞出去。

这荒无人烟、杂草丛生的山岭之中,夕阳西下,天色已逐渐变得昏暗起来。他独自一人行走在此地,形单影只,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在他耳畔响了起来。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上升起,要说不慌乱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好在仅仅过了片刻,他便回过神来。咦?这不是蓝潇潇的声音么?他的视线急忙朝着手中紧握的对讲机望去。

难道说,这声音竟是从这个小小的玩意儿里传出来的不成?然而,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陈远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对讲机,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久久都无法恢复平静。

就在陈远还处于惊愕状态之时,手中的对讲机里又一次传出了蓝潇潇那甜美的声音:“夫君,这个东西好像没啥用处呀,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啦?”

听到这话,陈远不禁又是一愣,随后犹豫了大概有两秒钟左右的时间。

最终,他还是缓缓地将对讲机凑近到嘴边。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非得把对讲机放到嘴边才能讲话,但此刻他却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当他靠近对讲机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略显紧张地开口说道:“师......娘,我能听得到您说话!”

不知怎的,在称呼蓝潇潇为师娘的时候,陈远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和不对劲。

就在这时,对面突然传来一阵蓝潇潇充满惊喜的尖叫之声,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只见在马车之中,蓝潇潇兴奋得手舞足蹈,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因为喜悦而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般娇艳欲滴。此刻的她正站在朱高煦面前,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手中紧紧握着那个神奇的传音器,似乎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夫君,这玩意儿竟然真的能够听见对方说话呢!实在太奇妙啦!”蓝潇潇激动地喊着,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个传音器对于她来说,简直如同稀世珍宝一般珍贵无比,如今已经成为了她的心爱之物。

与此同时,蓝潇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再次对着对讲机询问道:“陈远,你现在到底身处何方啊?”

很快,从对讲机那头传来了陈远清晰的回答声:“回小姐的话,我此时正在前方不远处。经过我的观察和判断,前面那个若隐若现的村庄应该就是大西村了。而且,我所在的位置距离他们村口大概还不到一百米左右。”

听到这番话后,蓝潇潇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了一番。

然后,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望向身旁的朱高煦,惊讶地开口说道:“哎呀!夫君,没想到陈远居然离我们这里有着足足五六里的距离呢!可即便如此遥远,咱们还是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声音,这传音器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宝贝啊!”

朱高煦看着蓝潇潇那副可爱又好奇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宠溺的微笑,并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对她所言表示认同。

紧接着,他伸出手来,接过蓝潇潇手中的对讲机,沉稳地对着另一头的陈远吩咐道:“陈远啊,既然你已经快要抵达大西村了,那就暂且不必急着回来。你先在村子里面帮我们寻觅一处可以落脚歇息的住所吧。记住,一定要找个干净舒适、环境宜人的地方。辛苦你了!”

说完这些之后,朱高煦便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对讲机。

从蓝家大门走出以后,朱高煦身旁除了一直跟随左右的陈远外,另外还多出了两名负责赶车的手下。而其余的人,则早已分散前往越省的各个角落去收取钱款。

待他们完成任务后,所有收缴而来的金银财宝都将会被运往新城存放起来。

听到陈远回应了一声,朱高煦便暂时关闭了手中的对讲机。就在他刚结束与陈远的通话时,不经意间转过头,竟发现蓝潇潇和蓝婷婷正用一种热切且充满期待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只见蓝潇潇脸上略带一丝犹豫之色,似乎心中有所顾虑,不知该如何启齿向朱高煦表达她的想法;

而一旁的蓝婷婷呢,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她那双眼珠子仿佛已经黏在了朱高煦身上一般,直勾勾地看着,连眨都不眨一下,尤其是当她注意到朱高煦手中的对讲机时,更是兴奋得不得了,简直就像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只见蓝婷婷先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然后摆出一副娇羞腼腆、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向朱高煦,娇声娇气地说道:“夫君呀~您手上这传音器是不是很多呀?婷婷实在是太喜欢啦!要是婷婷也能够拥有一个那就再好不过了哟~”

说罢,她还故意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补充道:“当然咯,如果数量有限的话,那肯定还是要以夫君为先嘛,婷婷可以慢慢等哒,一点儿都不着急哦~”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两个女人,虽说她们都算不上有多聪慧,但即便如此,没有脑子之间也是存在差异的。

显而易见,那个名叫蓝潇潇的女子相较之下要比蓝婷婷稍稍机灵那么一丁点儿。不过嘛,这种差距实在是微乎其微。

倘若以正常人的智商水平作为基准,设定为七十分且六十分才算及格的话,那么蓝潇潇顶多也就是四十五分的程度,而蓝婷婷则仅有四十分罢了。

“哈哈,数量确实稀少得可怜呐。既然婷婷如此通情达理,那我便暂且不为你准备了。待日后新城再度成功研发出一些新的来,届时再赐予你吧。”

说罢,朱高煦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对讲机迅速收起,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生怕被人抢走一般。

他心里头其实挺享受看到这两个女人那种急切渴望却又始终难以启齿开口索要的窘态。至于那些所谓的好东西?

哼,自家的夫人们都尚未分配到呢,哪轮得到给这两个家伙呀!再者说了,就算把对讲机交到她们手上,又能派上多大用场呢?

根本毫无用处嘛!朱高煦暗暗揣测,这俩女人无非就是想成为最先拥有这件宝贝的人,待到进入新城以后,可以向自己的夫人们显摆一番,借此宣告自身的特殊地位和主权所在!

与此同时,接到命令后的陈远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朝着前方的大西村疾驰而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当他刚刚踏入村子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便涌上心头。村口处一片狼藉,杂物散落得到处都是,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

周围的房屋也都摇摇欲坠,有的甚至已经倒塌在地。而那些原本应该紧闭着的房门此刻却敞开着,门口堆满了被砸得粉碎、乱七八糟的物品。

“这难道是遭贼了?”陈远心中暗自思忖着,但很快又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安,他继续小心翼翼地朝村子深处走去。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忽然间,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喊声传入了陈远的耳中。那哭声凄惨无比,令人毛骨悚然。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加快脚步,最终来到了一处破旧的院子前。

轻轻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陈远大惊失色。只见两个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孩子正趴在院子中央,哭得撕心裂肺。

而在他们身旁不远处,赫然躺着三具冰冷的尸体!其中一具女尸年纪稍长一些,她的身上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口,尤其是那道从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的长长刀伤,以及脖子处触目惊心的血痕,让人看了不禁胆寒心惊。

毫无疑问,这名女子早已失去了生命迹象。

另外两具女尸则相对较为年轻,然而她们的状况同样惨不忍睹。两人的衣物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之色,双眼圆睁,似乎在临死前遭受了极其残忍无道的凌辱。

整个场面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浓烈的死亡气息,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阴森恐怖、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

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肚破肠流,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

而在这些惨不忍睹的尸体旁,有两件破旧的衣服被随意地搭在了上面,想来应是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刚刚所为。

陈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场景对他而言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甚至可以说是司空见惯。即便当年身处北平之时,他也曾亲眼目睹过明军士兵犯下如此残暴之事。

每当乱兵过境,对于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来说,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堪称降维打击。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暴徒,百姓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宰割。

此时的陈远心中不禁疑惑起来,这大西村究竟遭遇了何种变故?是遭受了凶狠的匪盗洗劫,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呢?

正当他暗自思忖之际,走进院子后所发出的轻微脚步声,让原本正在哭泣的两个孩子瞬间止住了哭声。

他们像是惊弓之鸟般迅速转过身来,用充满警惕与恐惧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位陌生的闯入者。

只见这两个孩子皆是男孩模样,年龄约莫七八岁上下。他们那小小的脸蛋上沾满了污垢和尘土,显得脏兮兮的,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更为触目惊心的是,他们的脸上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些血渍应该并非来自于他们自身,而是从身旁那些已逝去的亲人们身上沾染而来。

好在经过一番查看,陈远确认两个孩子的身上并未有明显的伤口。

“小朋友,能告诉叔叔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陈远尽量放轻声音,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以消除孩子们内心的恐惧。

然而,两个孩子只是瞪大眼睛望着他,嘴唇紧闭,一言不发,似乎仍未完全放下戒备之心。

只见那两个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直勾勾望着自己,陈远面色一沉,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然而,面对他的询问,这两个小孩子竟然都沉默不语,仿佛没听到一般。

他们的两只小手悄悄地在地面上摸索着,动作缓慢而小心翼翼,逐渐将几颗石头藏匿到身后。

如此细微的举动,又怎能逃过陈远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呢?

可即便发现了这些小动作,陈远心中不仅毫无恼怒之意,反倒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悯之情。

毕竟,任谁家遭遇这般巨大的劫难,在面对陌生之人时都会变得如同刺猬一样充满警惕与戒备之心啊!

陈远并没有急于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和颜悦色地向两个孩子解释道:“小朋友们别怕呀,叔叔真的不是坏人哦,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啦。叔叔只是刚好路过此地,想要找个地方借住一宿而已。没想到竟会撞见这样凄惨的景象……”

尽管陈远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明白,但那两个孩子依旧死死地攥紧手中的石头,眼睛一刻也不敢从陈远身上挪开,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

陈远见此情形,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缓缓转身,默默地退出了这个院子。

接着,他便开始在整个村庄里四处游荡,希望能够寻找到一些成年人。

可是,当他接连推开一扇扇院门后,所见到的情景却让他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原来,几乎每进入一个院子,映入眼帘的都是几具赤裸着身躯的女子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死状极其恐怖。其中还有不少的孩子。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一路走来,男子的身影竟然寥寥无几。

男人们究竟去了哪里呢?陈远满心狐疑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继续前行,不断推开一扇又一扇院门,但所见到的景象却始终如一——满地的尸体和死寂的氛围。

终于,当他再次用力推开一座院子的大门时,眼前出现了一丝生机。

只见院子中央,有一个身躯颤巍、满脸无神的老头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的石碾之上。

若不是陈远走上前去定睛细看,恐怕会误以为那又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陈远不敢怠慢,连忙快步向前,恭敬地向老人行了个礼,然后急切地问道:“这位老人家,此地到底发生了何事啊?为何四处皆是横七竖八的尸首!”

听到陈远的问话声,原本一动不动的李老头像是被突然唤醒一般,身体微微一震,随后以极其缓慢而僵硬的动作转动着脑袋。

他的双眼毫无神采,浑浊不堪,犹如两口干涸已久的枯井。面对陈远的询问,他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正当陈远心中暗自揣测是否无法从这老人口中得到任何有用信息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李老头那呆滞的目光中,竟缓缓流淌出两行清泪来。

泪水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紧接着,李老头张开嘴巴,用颤抖而沙哑的嗓音说道:“死了!全都死光啦,呜呜呜……”

仅仅只说出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饱含着深深的绝望和哀伤,让站在一旁的陈远不禁为之动容。

此情此景,使得陈远回想起自己尚未抵达新城之前,所在的村庄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惨祸。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亲眼目睹他人同样遭受这般苦难,一种强烈的共鸣感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湿润,差一点就忍不住陪着老人一同落泪。

那时正值乱世,匪盗猖獗无比,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就在某一天,一伙足有二十多人的凶悍匪盗突然闯入村庄,二话不说见人就杀,手段极其残忍血腥。

刹那间,整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陷入了一片血海之中。而全村上下数百口人中,最终仅有十多个人侥幸逃过这一劫难。

陈远便是其中之一,但即便如此,他也未能幸免于失去挚友的痛苦。因为与他自幼一起玩耍长大的那些亲密伙伴们,竟无一人生还。

那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如今已化作无尽的悲伤回忆。

当陈远带着爹娘和妹妹从城中归来时,眼前所见之景令他瞠目结舌、毛骨悚然——满地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此情此景,深深刺痛了陈远的心,以至于接下来的好几个夜晚,他都被噩梦萦绕,难以入眠。

此刻,望着满脸泪痕、悲痛欲绝的李老头,陈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哀伤,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将李老头缓缓搀扶起来。

只见陈远面色凝重如铁,目光坚定地看着老人说道:“大爷,究竟发生了何事?您不妨详细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够助一臂之力呢。”

然而,此时的李老头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泪水不断地从他那浑浊的双眼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一边用颤抖的手不停地擦拭着泪水,一边哽咽着回答道:“孩子啊,没用的,根本帮不上忙……呜呜呜,他们人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啊!”

“我儿子被抓走了啊!我那可怜的孙子也被抓走啦!我的儿媳,她那么贤惠善良,竟然就这么惨死在了这帮畜生手里!就连我那还未过门的孙媳也未能幸免哪,呜呜呜......”

李老头老泪纵横,哭得撕心裂肺,每说两句话便悲从中来,难以自抑地抽泣一阵儿。

听到这里,陈远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环顾四周,发现现场聚集了许多人。如果只是普通的马贼盗匪作案,每次行动顶多也就几十号人罢了。

然而眼下这情形明显不同,再瞧瞧村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众多尸体,可以想见此次遇害之人数量之多,绝非马贼所为。

刹那间,陈远脑海中浮现出了前些日子在安平县出没的那位古渠帅。

事后,他手底下的人倒是把古渠帅曾经现身此地之事禀报给了他。

只不过当时听闻对方被耿青一枪给吓破了胆,落荒而逃之后,他们便没再多做理会。可是如今目睹大西村这般凄惨景象,陈远心中已然有了个大概的推测。

“难道真的是那帮盗匪干的好事?可他们为何如此残忍嗜杀呢?若仅仅只是为了求财,似乎也没必要痛下杀手吧?再者说了,既然目的在于钱财,又为何还要掳走村民呢?”

陈远喃喃自语道,满脸皆是疑惑与不解。

“不是盗匪,他们更像是流民,只是人数太多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们闯进来了,之后所有人全部活捉,有反抗的直接杀死,老头子也只是因为腿脚不便,这才留下一条性命。”

李老头一脸狐疑地看着陈远,根本不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有能力帮到自己。

他心里满是苦涩,就像喝了一杯苦茶,却找不到地方倾诉。

这种痛苦如影随形,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当看到陈远时,他实在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

陈远听着李老头的话,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位老者竟然只有一条腿!

那空荡荡的裤管在风中微微摆动,仿佛诉说着一段悲惨的往事。陈远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定了定神,开始仔细地盘算起来。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转动,各种可能性在他脑中闪过。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不好!”

然而此时,李老爹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喋喋不休地哭诉着:“刚刚里正已经来过了,我们村原本有三百多口人呐,可是经过这场灾难,最后只有不到二十个人躲起来才侥幸逃过一劫。而且这里面还有十多个孩子呢,他们当中有些甚至才只有五六岁大呀!没了爹妈的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们以后可该怎么生活下去哟!还有我家的墩儿……”

说到这儿,李老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下来。

陈远此时此刻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去聆听周围嘈杂的声音。

他的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突然间,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原来,古渠帅抓人竟然是出于这样一个可怕的目的!毫无疑问,他们是想抓捕一些无辜之人当作活靶子来攻城略地。

陈远深知,若想要真正站稳脚跟、建立稳固的势力范围,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据点才行。

像这般四处流窜、居无定所,终究难成大事。回想此前,古渠帅之所以会率众前往安平县,想必也是怀着同样的盘算。

只可惜,那次行动却因为朱高煦的出现而被迫中断,最终落得个仓皇逃窜的下场。

然而,可以预见的是,吃了一次亏的古渠帅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必然还会继续攻打其他的县城。

要攻破一座县城绝非易事,其间必定会死伤无数。可陈远手下的众人又怎舍得轻易赴死呢?

于是乎,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村民们便成为了最佳的“人肉盾牌”和牺牲品。

至于那些不幸身亡的女子们,想来应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流民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与冲动,一时之间兽性大发所致。

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实在令人发指!

不过,相较于这些,陈远更为关心的问题是——古渠帅究竟准备攻打哪座县城?

毕竟,大西村正处于安平县与平阳县的交界之处。

那么,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古渠帅此次的目标极有可能正是平阳县,也就是蓝兰所在之地啊!

想到这里,陈远心急如焚,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一直跟随在蓝兰身旁的那名朱高煦所派遣的暗卫,在蓝兰顺利抵达平阳县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的身边。

此时的平阳县县城已然被攻破,到处都是一片混乱不堪、兵荒马乱的景象。

可怜的蓝兰置身于这充满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中,她真的能够成功躲避各种潜在的危险吗?

陈远心急如焚,他迅速抓起手中的对讲机,想要立刻与朱高煦取得联系并告知他这边的情况。

然而令人感到沮丧的是,朱高煦那边似乎早已关闭了通讯设备,无论陈远怎样尝试,他发出的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无法传递过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陈远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直接沿着来时的道路火速返回!

因为他深知这个消息对于朱高煦来说至关重要,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其送达。

就在陈远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的李老头依然站在原地,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陈远的离开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陈远心里非常清楚,遭受如此沉重打击的李老头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不仅如此,从目前李老头的状态来看,他显然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如果再得不到及时有效的帮助和安抚,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陈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恨不得能够瞬间飞到朱高煦面前。

没过多久,朱高煦终于收到了陈远带来的消息。

得知平阳县如今的状况后,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即刻安排两名得力手下去将仍在外执行任务的新城士兵尽数召回。

毕竟仅靠他们这寥寥数人进入平阳县,实在难以扭转局面,更别提完成既定目标了。

夜幕笼罩之下,朱高煦一行人并没有选择在大西村停歇休整,而是马不停蹄地朝着平阳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他们途径大西村时,朱高煦忍不住勒住缰绳,转头凝望那片村庄。

眼前所见令人触目惊心,大西村一片狼藉,房屋倒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昔日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已沦为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烧焦的木头。

村民们或死或伤,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土地。

朱高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他重重地叹息一声:“这便是乱世之景啊!”

此时此刻,天下间像大西村这般凄惨的景象绝非个例。

自从各地反贼纷纷崛起,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势愈发混乱不堪。

一些野心勃勃、权势熏天的大明王爷眼见时机成熟,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纷纷起兵叛乱,妄图争夺这天下霸主之位。

然而,正所谓不破不立。经过这一场场残酷的厮杀与争斗,各方势力重新洗牌。

等到朱棣率领大军攻入之时,便能迅速平定这些乱局,并将分散的力量整合到一起。

待战乱平息之后,饱受磨难的百姓将会深刻领悟到和平的珍贵与来之不易。

如此一来,他们必定会倍加珍惜这份难得的安宁,社会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稳定。

届时,推行全国性的改革措施也能够更加顺利,更为彻底。

朱高煦等人一路风尘仆仆,赶了整整一夜的路。

待到第二天清晨,天色才刚刚微亮之际,他们终于抵达了平阳县外。

可当他们站在城门口放眼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城外的道路两旁堆满了一具具尸体,有士兵的,也有平民的;有的肢体残缺不全,有的则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望着这片尸山血海般的场景,朱高煦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暗自懊恼道:“看来我终究还是来得太迟了!只盼着蓝兰她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然而此时此刻,想要进入城中却绝非易事。

因为每一座城门处皆有贼兵严密把守着,可谓是戒备森严、固若金汤。

对于那位古渠帅,陈远倒是有所耳闻并且略知一二。

此人素以心狠手辣着称,行事果决且毫不留情。

倘若此时蓝兰已然落入他的魔掌之中,那么自己若要强行施救,最终恐怕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甚至是鱼死网破的下场。

正因如此,目前绝不能让那古渠帅察觉到自己的行踪和意图。

白天时分目标太过明显。

于是乎,朱高煦唯有默默等待夜幕的降临,期盼能借着夜色的掩护展开行动。

值得庆幸的是,新城方面人员之间的联络颇为迅速高效。

短短半日时间内,便已有数十名新城士兵陆续抵达。

见此情形,陈远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我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此番攻入平阳县的果然正是古渠帅所率领的那帮悍匪之众!”

此时此刻的平阳县内,场景堪称惨不忍睹、一片狼藉!

大量流民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后所引发的祸端,对那些无辜的百姓而言,无疑是一场可怕至极的梦魇。

原本繁华热闹的大街小巷,此刻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和令人触目惊心的满地鲜血。

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试图寻找一处安全之地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蓝兰所在的蓝家因蓝东先前曾于官府任职,从而得以预先获取相关情报。

于是乎,在城池被攻破前夕,蓝东当机立断带领全家人迅速转移至其他地方。

与此同时,众多明朝军队纷纷撤退至城东一带。

所幸目前流民的势力尚未延伸至此,这些士兵们跟随官府一同藏匿其中,暂时避免了生命之忧。

“小妹啊,你说等会儿朱高煦将军赶到这里的时候,如果发现找不到咱们,会不会扭头就走呢?”

待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一些,蓝东那颗悬着的心却并未因此放下,反而愈发焦急起来。

要知道,此前他可是从妹妹蓝兰那里获知了朱高煦大约会在近几日抵达此地的消息。

可如今,大半座平阳县已然落入古渠帅等人之手。

蓝东不禁忧心忡忡,他深恐朱高煦就算有心进城救援,恐怕也是困难重重。

更何况眼下他们一家早已离开当初与朱高煦约定好的蓝家宅院所在地,万一朱高煦寻来不见人影,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然而,朱高煦身为地位尊崇之人,真的会有闲暇时光来寻找他们这些人吗?对此,蓝东心中着实没底。

毕竟,像朱高煦这样身份高贵、事务繁忙的人物,又怎会轻易将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呢?

回想起前几日,全家人还满心欢喜地筹备着朱高煦亲自登门,要将蓝运送往新城谋求更好的发展。

可谁能料到,时局变化竟如此之快,转瞬间,他们便落得个流离失所的下场,甚至连自身性命安危都难以保证。

“想必应当无事吧,朱高煦实力强劲,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定不会弃我于不顾!”

深知朱高煦品性的蓝兰,相较于蓝东而言,倒并未表现出过度的忧虑。

此时此刻,当务之急乃是成功避开眼前这场劫难。唯有在朱高煦到来之前顽强存活下去,方才有一线生机。

只是,仅仅是闯过这一道难关,对于他们而言已绝非易事。

如今,城东的明军仅剩下不足两百余人,且皆是从城墙之上败退而下的残兵败将。

之所以此地尚未被古渠帅率领的敌军彻底攻占,并非是因为这些明军战力强大,而是由于古渠帅分身乏术,实在无暇顾及此处罢了。

平阳县除了已经被攻克的重要区域外,尚有众多小地点依旧处于敌军的掌控之下,未曾受到雨水般密集攻击的洗礼。

那些不愿舍弃故土、家财万贯的富商们,竟然不惜重金雇佣人手,以极其顽强的姿态坚守着自己的产业和领地。

面对如此局面,古渠帅及其所率领的队伍必须挺身而出,率先将这些顽固据点一一拔除。

然而,古渠帅麾下众人并非齐心协力如铁板一块。

当大军攻入城中后,每个人心中都打着自己的算盘,皆妄图抢先一步扩张自身势力范围。

尤其是对于那些富得流油的富商差事,更是人人觊觎,都盼望着能将其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与此同时,他们亦在耐心等待着明军自东门狼狈逃窜。

毕竟此时,整个平阳县仅剩下城东那一小块弹丸之地尚未被完全征服,而这块土地与已占据的大片区域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因此并未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

至于蓝东,他在平阳县原本就势单力薄,并无太多影响力可言。

此番前来此地,也仅仅是跟随一众同僚暂且躲避战乱而已。

由于事发突然且局势混乱不堪,蓝东甚至未能觅得一间像样的房屋栖身,只能带着一家老小蜷缩于一处凌乱不堪的茅草屋中。

而类似于蓝东这般境遇之人,可谓比比皆是。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蓝家的男丁数量众多,这使得一般人轻易不敢上门寻衅滋事、肆意欺凌他们。

就在距离他们不算太远的一处宅院里,气氛显得异常紧张和凝重。

平阳县县令正满脸焦急地盯着眼前的三个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只听见他急切地开口说道:“张县丞啊,咱们根本就守不住这个县城啊!趁着眼下古渠帅那帮人还没腾出时间来追杀咱们,咱们还是赶快逃命要紧呐!”

原来,经过整整两天不辞辛劳地暗中探访和侦查,他们终于弄清楚了攻占平阳县的这帮悍匪头目正是来自广州府赫赫有名的古渠帅。

说起这位古渠帅,那可是声名远扬,即便是在遥远的此地,他们也曾听闻过其名号。谁能料到,这位在广州府威风凛凛的人物竟然会在被卢俊击败后流窜到他们小小的平阳县来。

面对如此强敌,想要抵挡住对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倘若一味苦等明军赶来增援,恐怕届时他们早已命丧黄泉了。

县令武河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又补充道:“再者说了,依我看呐,古渠帅他们此番前来无非也就是想占据一块地盘而已,未必真有必杀我们之心。要不然的话,他们为何会特意把东门留给咱们呢?这不分明就是给咱们留了一条活路嘛!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非要自寻死路呢?”

话说到最后时,武河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已然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大喊。

至于为何堂堂一县之令还要去征求县丞的意见,这里面其实大有文章。

原来这位县令乃是从外地调任而来,人生地不熟;反观那位县丞,则土生土长于平阳县,根基深厚。

所以尽管官阶上县令高于县丞,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简单。

而且,这也是张县丞始终不愿轻易离开此地的关键所在。

毕竟,他们的全部身家财产可都深深扎根在平阳县这片土地之上啊!想当初,古渠帅率领大军来袭之时,其攻势如疾风骤雨般迅猛,让人猝不及防。

以至于他们根本来不及收拾细软、转移家当便被困在了城内。

倘若此时贸然离去,那么多年来辛苦积攒下的家业必将化为乌有。

不过,张县丞心中暗自思量着:那古渠帅一伙虽然来势汹汹,但说到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此前之所以会被打得狼狈逃窜,纯粹是因为我方毫无防备所致。

如今只要稳住阵脚,重新组织力量,再加上县城内尚有众多城卫兵以及源源不断逃入城中避难的百姓,将这些人力加以整合,必定能够招募到大量精壮之士。

况且,其中不少人的亲人眷属仍留在城中,他们又怎会甘心就这般灰溜溜地逃走?如此看来,眼下局势虽险,但若善加利用,未尝不能觅得一线转机。

“武县令,请您不要妄自菲薄,我们手中的力量还是很强的,单单今日就有一百多壮丁加入我们的队伍,那古渠帅也就只有一千多人罢了,其中许多还带伤在身,成不了气候!”

“你啊!哎呀呀,我说张县丞啊,你到底是咋回事儿嘛?咋就连当前这局势都看不清楚呢?”

武河满脸焦急之色,甚至急得直接抬手用力地拍打起自己的大腿来。

他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因为那张县丞居然瞧不起那些流民。

可是,他难道就没有好好想一想,自己手底下那帮人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再说了,像古渠帅那样厉害的人物,究竟该交由谁去应对呢?难不成是靠他张县丞自己吗?

想到这儿,武河气得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瞧瞧这些人,一个个心里头打得都是如意算盘呐!

且不说别的,单说除了城卫兵之外,他们手里头还有数量众多的家丁可用呢,而且整个县城里的马匹也全都掌握在这帮人的手中。

如此一来,如果真的打了败仗,他们完全可以凭借着这些优势迅速逃离战场。但是其他人怎么办呢?比如他武河本人又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也就只有在平阳县这块地方,他这个县令多少还算有些威望,能够带动起一部分老百姓的凝聚力。

然而,一旦战事失利,他可不认为张县丞那一伙人会好心地带他一起逃走。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张县丞等人早就把自家的家眷悄悄地转移走了,可他武河的家人却被无情地扣押在了这里。

面对这种状况,叫他怎能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呢?

“武河啊,你心里可得有点数!现如今哪有你开口说话的份儿?你只需乖乖地站在那儿,让老百姓们觉得咱们还有实力把敌人打回去就行啦。其他的事儿,你呀,最好还是别瞎掺和、乱插嘴!”

张县丞一脸严肃地说道。

一旁的主簿紧跟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哼,如果这次行动能够大功告成,那你呢,自然可以继续当你这平阳县的县令。说不定啊,还能更上一层楼,官运亨通呢!但要是你胆敢临阵退缩,哼哼,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喽......”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武河,接着道:“难道连你的家人都不顾及了吗?”

这位主簿平日里见着武河多少还会给几分薄面,至少表面上还算客客气气,不曾如此以下犯上过。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全然撕下了伪装,不仅语气嚣张跋扈,甚至还带着明显的训斥意味。

面对这样的局面,武河沉默不语,并未作出任何反驳。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所处的境地——无非就是被这些人推到台前充当给百姓看的吉祥物而已。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几支摇曳不定的烛火散发着微弱光芒。那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三个人的面庞上,使得他们的面容显得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武河努力想要看清对面两人的表情,但无奈光线实在太过黯淡,他始终无法真切地捕捉到那两张脸究竟是什么模样。

武河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四周一片死寂。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那是极度愤怒所致。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而另一边,张县丞等三人身处黑暗之中,他们压低嗓音,窃窃私语着,似乎正在商议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尽管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氛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一道充满疲惫与无奈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我知道了,只是......能不能先将我的小儿子送出城外?”

说话之人正是武河,他的语气中甚至夹杂着一丝丝近乎绝望的哀求。

然而,黑暗中的三人听到这话后,只是短暂地停止了讨论,随后便又继续交头接耳起来,对于武河的请求完全置之不理。

武河紧紧地握住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死死地咬着牙关,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最终,武河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缓缓转身退出了房间。

正如张县丞之前所说,如果听从他们的安排,那么他和他的家人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忤逆这些人,恐怕他立刻就会命丧黄泉。

当武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仿佛在嘲笑武河的软弱与妥协。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城南,冯小雨和祝秋两人默默地站立在一座宅院之外。这座宅院看上去颇为气派,然而此时宅院里却是一片混乱不堪。

只见几名身着狼军服饰的士兵正肆意地在宅院中打砸、翻找着东西,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除此之外,一声声女子凄厉的嘶吼和苦苦的哀求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片天空的束缚,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冯小雨和祝秋宛如两座雕塑一般,呆呆地伫立在门口,双眼空洞无神,像是失去了灵魂般。

他们的上下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甚至能听到轻微的咯咯作响之声。

“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吗?”冯小雨用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向身旁的祝秋问道,那音量小得如同蚊蝇振翅,似乎生怕会引起什么可怕的后果。

原来,冯小雨是听从了百夫长的命令,跟随这些人一同前来搜刮金银财宝的。

然而,当他们真正抵达此地后,却惊愕地发现事情远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如今,既然已经成功占领了平阳县,这里便成了他们的天下,可以随心所欲地为所欲为。

而这支狼军中原本就藏匿着不少地痞流氓之徒,平日里受到律法的约束还稍有收敛。

此刻,没了法律的桎梏,他们再也无需压抑内心深处的恶念与兽欲,彻底放纵自我,将那些肮脏龌龊之事展露无遗。

于是,眼前这般惨绝人寰的景象便应运而生。

曾经,冯小雨也目睹过女子遭受他人欺凌的情景,但那时的他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置身事外。

可此时此刻,他却首次以加害者的身份直面这样令人痛心疾首的场景,这种感觉犹如万箭穿心,让他痛苦不堪。

没错,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为了一名加害者,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们可都是那令人闻风丧胆、恶名昭彰的狼军之人啊!

而这所谓的狼军,无一不是穷凶极恶的迫害者,所过之处皆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祝秋微微张开那张略显苍白的嘴唇,她的嗓音此刻也变得沙哑不堪:“不然呢?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不成?”

脸上露出一种似哭又似笑的怪异神情,继续说道:“咱们如今连自身都难以保全,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能耐去拯救他人呢?”

直至此时此刻,他们身上的伤势依然未能痊愈。

倘若胆敢贸然插手此事,宅院里头的那几个如狼似虎的狼军士卒,眨眼之间便能将他们剁成一堆碎肉,沦为任人践踏的肉泥。

冯小雨紧咬着牙关,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对自我的深深鄙夷和唾弃之情。

就在短短数天之前,他还满心憧憬着能够成为一名行侠仗义的绝代大侠,毅然决然地投身于黄巾会之中,期望能够跟随众人扶危济困、拯救苍生。

然而未曾料到,仅仅只是过去了短短数日光阴,他竟然就变成了那个令自己最为憎恶和痛恨的人。

对于这支残暴不仁的狼军,他着实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沉默持续了大约两秒钟之久,耳边不断传来宅院内那些同僚们放浪形骸、肆无忌惮的淫邪笑声。

冯小雨终于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祝秋缓缓开口道:“祝秋,我实在无法忍受继续留在如此肮脏龌龊的军队里了,哪怕多待一天都会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厌恶。”

想起曾经那个无惧生死、勇往直前的自己,义无反顾地加入黄巾会时的那份豪情壮志,而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不禁让人唏嘘感叹。

如今的他反而变得畏首畏尾起来,当目睹不公平的事情发生时,竟然只敢如同乌龟一般将脑袋缩进壳里,不敢挺身而出。

祝秋微微抿起嘴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想当初,他之所以毅然决然地加入黄巾会,其初衷便是要为惨遭不幸的家人复仇雪恨。

然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结识了众多真正心怀仁义、志存高远之士。

尤其是像林中那般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更是毫不犹豫地率领着自己门下所有弟子全身心地投身其中,哪怕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亦毫无悔恨之意。

反观此刻的自己,究竟为何会与这等卑劣之徒为伍呢?

祝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思之中。短暂的沉默过后,仅仅持续了大约两秒钟的时间。

忽然,祝秋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便不再逗留于此!”

“嘿嘿……”祝秋发出一声冷笑,接着说道:“反正我这条贱命早已不值一文,大不了就战死在此处又何妨?你意下如何?”

话罢,此人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望向冯小雨。

而此时的冯小雨恰好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瞬间交汇在了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那份坚定不移的决心。

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已然明悟——死亡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怖可怕。

只见冯小雨咧开嘴巴,豪气干云地喊道:“走,咱们冲进里面,把这群恶贼统统斩杀殆尽!”

然而,祝秋却伸手拦住了她,冷静地分析道:“且慢,虽说我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也绝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送掉性命啊。”

“这平阳县中的禽兽简直数不胜数,咱们每多干掉一个就相当于为民除害,大赚一笔啊!”

祝秋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冲动得卷起袖子、准备直接莽撞冲进去的冯小雨。

冯小雨先是一愣,随后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觉得祝秋说得不无道理:“行吧,那接下来该咋办呢?你拿主意呗!”

祝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目光如鹰隼一般迅速扫视了一圈整个院子,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首先,你必须收起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千万别让敌人察觉到异样。接着,咱俩悄悄靠近他们。据我的观察和判断,这里总共聚集了七个恶徒。其中,书房里面有两个人,正屋里也有两个,另外三个则分散在几个侧屋那边。”

“我刚才仔细倾听了一下屋内传出的声响,发现正屋那头传来的动静最大,应该就是那个可恶的十夫长带着跟他关系亲密的家伙正在肆意祸害一名无辜女子。所以,咱们要瞅准时机,趁着他们毫无防备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先将这群人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十夫长给解决掉!只要成功除掉他,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就不足为惧了。”

冯小雨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聆听着祝秋的计划安排。

原来,他们这支原本由十人组成的小队在进城执行任务时,由于队伍处于后方位置,因此遭受的损失相对较小,仅仅只有一人不幸牺牲。

如今,其余九名队员全都聚集于这座看似普通小院之中。

而那个十夫长,则是一名三流武者,其武力在这九个人当中堪称最强。

如果不抢先一步将对方暗中袭击致死,一旦让敌人回过神来,以他们二人如今身负重伤的状况,恐怕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就得命丧黄泉。

“好,就按你说的办!”冯小雨咬咬牙,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家伙全部斩杀殆尽。

祝秋一脸严肃地低声嘱咐道:“跟紧我,动作一定要轻,尽量别弄出太大的声响。他们分散在各个房间里,说不定我们悄悄解决掉几个人后,还能接着对其余的人发动突袭。”

听到这话,冯小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毕竟像这种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杀人场面,他可是从未亲身经历过啊!

一时间,体内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就连说话时声音都微微颤抖着:“明……明白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正屋门前。祝秋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刚一进去,眼前的景象就让他们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只见屋内有两个人背对着门口,撅着白花花的屁股正蹲在地上不知忙活着什么。

仔细一看,这两人竟然是他们要对付的十夫长汪帅以及其身旁的小跟班李声。

听到身后的动静,汪帅只是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转头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搜完了?搜出多少银子?你们俩先出去等着,等我爽完之后让你们两个也玩玩!”

声音急促而粗重,倒也是个“乐于分享”的“好头领”。

可再看看那两个生不如死、眼神空洞绝望的女子之后,冯小雨和祝秋的杀意愈发浓烈。

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同时向前跨两步。手中的长刀毫不犹豫地笔直从汪帅和李生的后心捅了进去。

祝秋经验丰富,在捅入李生后心的时候,另一只手迅速且准确地捂住了李生的嘴巴。

李生甚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冯小雨这边出了点意外。在他出刀之后,汪帅听到身后声音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汪帅及时扭动了一下身体。长刀从后腰插入,并没有一击毙命。

“大胆!”汪帅怒吼一声,面容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汪帅暴怒一声:“该死的!”

而与此同时,见到李生死在自己眼前,两个女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声惊叫起来。

三道声音正好重叠起来,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

好在祝秋反应快。自己的刀一时间抽不出来,他索性一把抢过冯小雨的长刀,然后在汪帅肚子里一阵疯狂乱搅。

同时大喊着掩盖汪帅发出的凄厉惨叫:“大胆贱婢,尽然还敢反抗,大哥,我来帮你杀掉她们。”

冯小雨也赶忙提高嗓门,声嘶力竭地吼道:“两个贱人,大哥宠幸你们是给你们面子,还敢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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