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曾经在院子里作威作福数十年的失聪老人，就这么凄惨地走了。
人已经走了，但遗体还在，怎么也要好好安葬才行。
阿公想到耳背老人没有儿女，又没有傻柱，就希望与院子里的其他人讨论她的丧事。
可是，这些人却是越逃越远，躲都躲不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三婶还算有点良知，转身对着一号大叔说了一句。
“一叔，您可不能说我们心狠手辣，实在是聋子婆婆昨天被城管处罚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不想被连累。”
“我们都知道，傻柱和聋子婆婆是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说完，叁大妈就匆匆地走了，他害怕阿公会把她留在这里，和他的失聪老人一同下葬。
一婶很生气，大骂四合院的人丧尽天良。
阿公擦了擦眼睛，没有说话，他知道院子里的这些人，肯定不会给聋子婆婆安排葬礼的。
他对一婶说，“我们今晚就去准备，把她的丧事办好。”
第二天，院子里已经张灯结彩，一片纯白。
一叔和一婶扮演了一个孝顺的小孙给聋奶奶送葬，在大厅里跪下，焚烧着冥币。
别的院子里的人害怕被连累，谁也不肯给她送行。
丧礼就这么两个人，显得格外的萧索。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
“聋子老太婆总算是挂了，真是因果报应啊！”
然后，她便看到贾张氏抱着一颗巨大的石块，气势汹汹地冲向了那具瞎眼老人的棺木。
她这是要拿着一块大石头去打那口棺材吗？
一叔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她。
“你这疯婆子，搞毛啊！”
“张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对着那女人怒目而视，扬了扬手中的大石头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这仇可大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那宝贝孙儿也不会被赶出房山！结果折腾了半天，房山都没办法回了，北大荒都没人了，我那宝贝外孙就得被送到那个穷乡僻壤的西北了！”
“你想害死我的孙儿？”
那一位姑奶奶听到贾张氏这么说，心里有些发虚，原本要说的那些话，就再也说不出来。
易中海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一听到贾张氏的声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贾张氏破口大骂。
“不要脸！你们贾家的人，真是不要脸！”
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将那块大石头抱在怀里，“我们老贾是堂堂正正的，你怎么能说我们不要脸呢？我觉得你最不要脸了！”
说完，他又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我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傻柱，还不是想让他照顾你一辈子？！”
“你平日里不过是为了点小恩小惠，就让他为你做牛做马，你不要脸，还能有什么用？！只有傻柱，才会上你的当！”
他的秘密被揭穿，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张脸都绿了。
“闭嘴！你休要胡言乱语！”
“行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说傻柱吧，当年傻柱就是因为想让你儿子上房山，所以被送到了监狱里，你怎么能把责任推到傻柱身上？！”
“说到这件事，若不是你家贾家人，傻柱又怎么会被送到拘留所里去，都怪他自己！”
贾张氏自然也明白，这事儿也怨不得那傻柱，只是她心中实在憋着一股气，非要将这口气给吐出去不可。
自家亲外孙棒梗，因为不能上房山，要跑到偏远的西北草场，好几天没吃饭没水了，心疼坏了。
她可不管这傻柱有没有帮助过那个男人，就算有，也不过是那个女人想的是秦淮茹。
这一切，都是贾张氏自己心甘情愿的！
倒是棒梗，被傻柱抢了房山的位置，记恨在心，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傻柱和聋子婆婆的头上。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来参加聋子婆婆的葬礼的原因。
贾张氏气急败坏地对着一叔吼了一声，“胡说八道！我不管，都是那两个蠢女人，把我棒梗的亲外孙给弄坏了，老子今儿非得把她的棺木给打烂了！”
一婶被贾张氏这么一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贾张氏的当。
“张姐姐，聋子婆婆都死了，你又何苦为难她？！你这样做，也不怕折损寿元！”
贾张氏被他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傻了，拿着一块大石子，疯狂地挥舞着。
“哟呵，你这是在诅咒我吗？诅咒我英年早逝？！你这老不死的，有什么资格骂我？！”
一婶被人当面说成是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一年之内两次被人说中了软肋，掩面痛哭。
一叔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挡在了一婶的面前，对贾张氏道。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要欺负弱者！”
贾张氏也不惧一叔，他易中海如今也是大势已去，也就不足为惧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将那对老瞎子的棺木给毁了！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将那块大石头扔到了地上，大吼一声。
“找死的话，我可不会对你的头负责！”
阿公和阿姑不敢跟贾张氏对着干，只得停下脚步，紧张地望着，唯恐她真发了疯，撞破了聋子婆婆的棺木。
贾张氏是整个院子里有名的凶人，她发起火来，就算是当年那个失聪的老婆婆，也不敢惹她。
如果他们上前阻止，搞不好还真会被她一拳打爆头，没有儿女支持，他们心里没底！
贾张氏正准备往聋子老人的棺木上撞去。
许谨言一把将贾张氏的手臂拉住，冷冷的说道。
“够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他跟聋子婆婆有仇，也有仇报仇。
她死了，贾张氏又在祠堂里大吵一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许谨言肯定会被人在背后说风凉话。
他可不愿意把责任推到贾张氏的头上。
而且，他跟老贾一族也有过节，巴不得贾张氏吃点苦头。
贾张氏看见拦住自己的人是许谨言，吓得往后一跳，她已经知道许谨言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这个狡猾的小家伙！
她甚至很高兴许谨言没有对贾家动手，但没想到，房山的位置竟然被人给撤了。
贾张氏对傻柱和许谨言的恨意更深了，不过她又害怕，这个小混蛋太厉害了，她得罪不起！
贾张氏颤抖着看向许谨言，“你……你给我放手，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
许谨言冷哼一声，“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贾家的错。”
贾张氏也看出许谨言这个小王八蛋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
她还想说点什么，正要说些威胁的话，却看到许谨言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目光中满是冷意。
贾张氏顿时慌了神，她好怕，万一这个小王八蛋对她动手呢？
无奈之下，只好扔下手中的大石块，转身就逃。
晚上许谨言回家，并与工委会对傻柱及何玉宇的处分也一并公布。
这傻柱本来应该被判好几年的，但是由于当时情况比较敏感，上级领导就把他调到了农村，而且还是在祁连山农场里。
许谨言收拾了一下屋子，收拾了一下，收拾了一下要送过来的物品，马上就要到乡下去了。
从这里到西北的农场很远，所有的农民都是乘坐同一辆绿色的列车。
许谨言提着行李出了家门。
然后在院子里遇到了傻柱，他们也要往西北走。
棒梗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一看就知道昨晚流了不少眼泪，他一脸的不舍，死活不肯离开。
“我才不要去什么西北大草原呢，那里太艰苦了，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
秦淮茹和贾张氏看得眼眶都湿润了，他们也不愿意一个人在那里受罪，但是上级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只能跟着一起走！
秦淮茹宽慰她，“孩子，你先走一步，等你长大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接回去的，你要乖。”
只可惜，她的母爱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都怪你，要不是看在你那个老情人傻柱的份上，老子才会被发配到什么什么西北大草原，别装好人了！”
秦淮茹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孩子，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语。
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却怪她。
秦淮茹一颗心都碎了，她不忍心训斥自己的孩子，她掩面痛哭。
贾张氏目睹了这一幕，斜睨着秦淮茹，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秦淮茹就是她的克星，她死定了！
站在一旁的傻柱，把自家的人都看在眼里，心中既愤怒，又惭愧。
他是真的被秦淮茹那个贱人给骗了，真是被自己的贪婪蒙蔽了双眼。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死了，自己却还没有见到她，她就觉得很难受。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自己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被当做囚犯一样，送到了那个常年自然灾害频发的苦寒之地。
看着她挨了一顿臭骂，傻柱心中一阵不舒服。
秦淮茹那个贱人！报应不爽！
许谨言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些人，她的目光落在了叶默身上。
很快，傻柱和贾家的人就追了过来。
随着距离车站越来越近，路上碰到的知识青年也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了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车站方向而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秦淮茹与贾张氏，正站在一列绿色列车的前方，为棒梗送行。
秦淮茹泣不成声，她握着自己僵硬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儿子，你在那里要注意安全，多观察，多学习，不要乱说，千万要注意安全。”
俗话说，儿子在外，做母亲的总是担心的。
结果棒梗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直接把她的胳膊给甩了出去，冷冷地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可怜，为什么当初不早点跟那个傻柱撇清关系，让我被迫跑到这西北草原来受罪，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母亲！”
他外婆说过，秦淮茹只是放不下她的旧情人，她不想跟她撇清关系，这才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真是岂有此理，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秦淮茹见自己的儿子这么冷淡，心里就跟针扎一样难受。
贾张氏冷冷的扫了一眼秦淮茹，她一把推开了她，抓着棒梗嚎啕大哭。
“哎呦！你不在，我该如何是好？”
她不是很喜欢秦淮茹，而是很疼自己的大孙子，也很棒梗。
傻柱也扑到了贾张氏的身上，“婆婆，我走了，你可要保重身体，等我回去，我会给你养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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