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清宫回来,蔓萝美滋滋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醒来,神清气爽,感觉连院子里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草都顺眼了不少。
“春喜!秋云!快,把咱们新得的那个雨过天青釉茶具拿出来,泡壶好茶,本小主要享受享受!”蔓萝伸着懒腰,声音都带着雀跃。
春喜一边麻利地伺候她梳洗,一边笑道:“小主今儿心情真好!可不是嘛,章佳答应被降了位份迁去了撷芳殿,看以后谁还敢随便欺负咱们!”
“那是!是皇上圣明!”蔓萝对着模糊的铜镜做了个鬼脸,“咱们以后啊,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捣鼓捣鼓香料,研究研究新茶,多自在!”
她正盘算着今天要不要试着用新茶具配点自己调的果香花茶,外面就传来了小顺子略显紧张的声音:“小主!慈宁宫来人了,说太后娘娘召您过去说话。”
“太后?”蔓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春喜也紧张起来:“太后娘娘怎么突然召见小主?会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
蔓萝迅速冷静下来,拍了拍春喜的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后召见,总不能不去。”她深吸一口气,“快,帮我换身素净点的衣服,头发也梳简单点,看着越老实越好。”
收拾停当,蔓萝跟着慈宁宫的嬷嬷往太后寝宫走去。一路上,她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响。太后老人家,那可是后宫终极boSS之一,轻易不露面,一露面准没小事。昨天刚处置了章佳云珠,今天就被召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为了啥。
进了慈宁宫正殿,一股庄重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熏香袅袅,太后端坐在上首的榻上,穿着常服,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面容慈和,眼神却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蔓萝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动作一丝不苟。
“起来吧,赐座。”太后的声音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
“谢太后娘娘。”蔓萝小心翼翼地在下首的绣墩上坐了半个屁股,腰背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
太后打量了她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就是皇帝新晋的敏常在?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蔓萝依言微微抬头,依旧垂着眼睫,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嗯,模样是挺齐整。”太后淡淡评价了一句,话锋随即一转,“听说,昨日宫里不太太平,闹出了一场风波,还牵扯到了你?”
来了!重点来了!
蔓萝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回答:“回太后娘娘的话,昨日确是有些许纷扰。幸得贵妃娘娘与皇上明察秋毫,已还奴才清白,并处置了生事之人。”
“哦?纷扰?”太后轻轻拨动了一下佛珠,语气依旧平淡,“哀家怎么听说,这纷扰的源头,似乎与你有些关联?章佳氏为何偏偏要构陷于你?”
这话问得就有点犀利了,潜台词仿佛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蔓萝心里吐槽:因为她脑子有坑呗!还能为啥?
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她微微蹙眉,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委屈:“太后娘娘明鉴,奴才入宫时日尚短,与章佳答应昔日并无深交,实在不知为何会招致如此嫉恨。奴才平日只在钟粹宫偏殿安分度日,或研习女红,或调弄香料,从不敢有半分逾越,更不敢招惹是非。”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奴才深知宫规森严,时刻谨记本分。昨日之事,奴才亦是受害者,心中惶恐,只求日后能更加谨言慎行,静心度日,再不沾染任何风波。”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撇清了自己,又强调了安分守己的态度,还把受害者的人设立得稳稳的。
太后静静听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似乎在审视她话里的真假。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轻轻嗯了一声,对身旁侍立的嬷嬷示意了一下。
那嬷嬷立刻捧过来一部厚厚的、用黄绫包着的经书。
“你年纪轻,骤然蒙受圣恩,又经历这等风波,心绪难免浮动。”太后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部《金刚经》,你拿回去,每日抄写一篇。佛法能静心宁神,涤荡尘虑。望你能借此收敛心性,沉淀自身,方是长久之道。”
蔓萝赶紧起身,双手接过那部沉甸甸的经书,再次跪下:“奴才谢太后娘娘赏赐!奴才定当日日抄写,静心领悟,绝不辜负娘娘教诲。”
“嗯,去吧。”太后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继续捻动佛珠,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项例行公事。
“奴才告退。”蔓萝捧着经书,恭敬地退出了慈宁宫正殿。
直到走出慈宁宫老远,她才感觉后背出了一层细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好家伙,跟太后说话,比跟康熙老板对线压力还大!每一句都得在脑子里过三遍!
“小主,太后娘娘跟您说什么了?没为难您吧?”等在宫外的春喜赶紧迎上来,看到她手里的经书,愣了一下,“这是……”
蔓萝把经书塞到春喜怀里,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颊:“喏,太后赏的《金刚经》,让我回去抄写,静心宁神。”
春喜抱着经书,有点懵:“抄经?这是赏赐?”
“是赏赐,也是警告。”蔓萝撇撇嘴,压低声音,“意思是,让我安分点,别仗着有点恩宠就飘了,别再惹是生非,让我好好静静心,沉淀沉淀。”
“啊?太后娘娘这是觉得您惹事了?”春喜有些不平。
“站在太后的角度,后宫安宁最重要。我这儿又是晋封又是被陷害又是反杀的,在她老人家看来,就是事儿多。”蔓萝倒是看得很开,“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咱们最近低调点。抄经嘛,抄呗,就当练字了!”
回到钟粹宫东偏殿,蔓萝把那份量十足的《金刚经》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
小顺子和秋云都围了过来。
“小主,真要抄啊?”小顺子挠挠头,“这得抄到什么时候?”
“抄!必须抄!还得抄得工工整整,漂漂亮亮!”蔓萝拍了拍经书,眼睛滴溜溜一转,反而笑了,“太后让我静心,我就静给她看。正好,接下来一段时间,咱们就关门过日子,专心抄经、调香、养花,谁也不见!”
她摸了摸下巴,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响了:“说不定啊,我这潜心礼佛的形象传到老板耳朵里,还能再加点印象分呢?”
嗯,这么一想,抄经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春喜,研墨!秋云,铺纸!本小主要开始静心了!”蔓萝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至于太后那暗含的警示?
嘿,她董鄂蔓萝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心态好!
只要不妨碍她偷偷给康熙老板充电,抄点经书算什么?小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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