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往桌上的茶碗里添了勺热茶,蒸汽模糊了他的眉眼,却挡不住语气里的郑重:“豪哥,娄小娥说,你后来成了九龙城寨最讲规矩的人。”
武仕豪指尖一顿,敲着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黑眸紧紧盯着何雨柱。雷洛也凑了过来,连烟圈烧到指尖都没察觉。
“那时候城寨里帮派混战,抢地盘的、收保护费的,把老百姓搅得不得安宁。”何雨柱放下茶勺,声音沉了沉,“是你带着人,挨家挨户去谈,定了规矩——谁要是敢欺负老人小孩,谁要是敢断了小商贩的活路,你第一个不饶他。”
“有次外地帮派来抢地盘,拿着刀在街上乱砍,是你赤手空拳跟他们拼,后背被砍了三道疤,硬是把人赶出了城寨。”何雨柱说着,指了指武仕豪的后背,“娄小娥说,后来城寨里的人提起你,都说‘有豪哥在,夜里睡觉都踏实’。”
武仕豪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里现在还光洁,可他仿佛已经摸到了那三道象征着责任的疤痕。雷洛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笑了:“行啊你小子,没想到将来这么威风!”
何雨水也激动地说:“豪哥,你好厉害啊!就像话本里的大侠一样!”
何雨柱看着武仕豪眼底泛起的光,笑着补充:“娄小娥还说,你后来把城寨里的空地改成了小市场,让那些没活路的人摆摊,自己却分文不取——豪哥,你这辈子,活成了很多人想成为的样子。”
武仕豪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看向何雨柱,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你说的这些,真的会发生?”
何雨柱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慢悠悠放下,眼里带着点狡黠:“是啊,娄小娥说的‘豪哥’,确实是九龙城寨的传奇。不过还有后续——其实在咱们三个巷口见面那天,你的命运就已经变了。”
武仕豪猛地往前探身,黑眸里满是急切,连声音都拔高了些:“还有什么?”他攥着裤子的手紧了紧,显然对自己的“后续”格外在意。
“没我的话,那天跟人火拼时,你会被对方的刀砍中腿筋,”何雨柱的声音沉了沉,“后来腿没治好,就成了瘸子,大家都叫你‘跛豪’。可就算瘸了,你照样凭着狠劲和规矩,镇住了整个城寨。”
武仕豪愣在原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腿,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条腿此刻完好无损,连个疤痕都没有。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何雨柱浑身是血对着他说“你欠我一条腿”,当时他只当是玩笑,现在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难怪第一次见面,你就说我欠你一条腿。”武仕豪的喉结动了动,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有感激,也有后怕。雷洛也惊得瞪大了眼:“还有这回事?你小子藏得也太深了!”
何雨柱笑着摆摆手:“现在不是挺好?腿没瘸,将来的路还能走得更稳。再说了,有我和洛哥帮你,你这‘豪哥’的名声,肯定能比上辈子更响!”
何雨柱的笑容慢慢淡了,指尖在茶碗沿上反复摩挲,声音压得比窗外的夜色还沉:“接下来要说的,可能就不是那么好了。”
武仕豪刚松下去的肩膀又绷紧了,黑眸里满是催促,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别卖关子了,快说!”他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倒要听听是什么事能让何雨柱这般凝重。
“你后来在港岛站稳了脚,就想着把老家的妻儿接过来团聚。”何雨柱抬眼看向他,眼里满是不忍,“你托人找了蛇头,给了双倍的钱,千叮咛万嘱咐要护他们周全。可谁知道,偷渡船走到半路,碰见了水警的巡逻船。”
他顿了顿,声音艰涩:“蛇头怕被抓,竟直接把你妻儿还有其他几个妇孺推下了海。等你派去接应的人找到他们时,人早就没气了——那时候,你儿子才刚满五岁。”
“什么?!”武仕豪猛地噌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都泛出了青白:“那群混蛋!我要杀了他们!”
雷洛连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却被他猛地甩开。武仕豪死死盯着何雨柱,声音发颤:“你说的……是真的?”何雨水也红了眼圈,攥着帕子不敢说话——她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武仕豪。
何雨柱重重点头,语气坚定:“豪哥,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你知道了,咱们就能提前想办法,一定能把嫂子和侄子平平安安接到港岛来!”
武仕豪一拳砸在桌子上,瓷碗里的茶水溅了满桌,眼里却红得吓人:“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们了,昨晚就让阿彪动身的,说好了今晚就出发,我还想……想和他们一起在港岛过年。”
说到“过年”两个字,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这个在九龙城寨能赤手空拳打跑帮派的硬汉,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砸在粗糙的木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盼了多少年,就想让他们过几天好日子,”武仕豪捂着脸,声音闷在掌心里,带着压抑的痛哭,“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雷洛拍着他的后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过武仕豪挨刀不皱眉的模样,却从没见过他这般崩溃。何雨柱也皱紧了眉,突然起身:“豪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阿彪刚出发没多久,咱们用门空间赶过去,肯定能追上他!只要换条安全的路,嫂子和侄子一定能平平安安来港岛!”
武仕豪猛地抬起头,眼里还挂着泪,却迸出一丝光:“真的能追上?”
“豪哥,他们在哪上船?”何雨柱往前凑了两步,声音里带着急切。
武仕豪眼里瞬间亮起光,紧紧盯着何雨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宝安!在宝安的码头,我托人打点好了,就等阿彪把他们送过去。”
“几点开船?”何雨柱又追问,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手表。
“夜里1点开船!”武仕豪语速飞快,喉结还在不停滚动。
何雨柱立刻掏出手表按下表盖,指针清晰地指向11点20分。他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拍着武仕豪的肩膀笑道:“别急,还有一个多小时!宝安码头我去过,门空间里有记录,咱们现在出发,肯定能赶在开船前追上阿彪!”
雷洛也松了口气,拽起武仕豪的胳膊就往外走:“那还愣着干啥?赶紧走!晚了可就真来不及了!”武仕豪脚步踉跄着跟上,眼里的红血丝还没退,却重新燃起了希望,紧紧攥着拳头:“只要能护住他们,我这条命都给你!”
何雨水也连忙跟上,小声对何雨柱说:“哥,咱们一定要追上啊!”
何雨柱抬起手腕看看手表表看了眼——11点25分,时间还够。他沉声道:“直接去码头!阿彪带着人肯定往码头赶,咱们在那儿堵他更省时间!”
说罢他抬手按住三人的肩膀,心念一动,定位完成,无形的光门瞬间出现,“抓好了!”何雨柱低喝一声,带着三人迈步跨进门。
四人迅速穿过门空间,白光闪过,耳边立刻传来海浪拍打的声音,咸湿的海风裹着鱼腥味扑面而来。武仕豪抬头望去,码头入口处的木牌上赫然写着“宝安码头”四个大字,路灯下三三两两站着几个穿短褂的汉子,正是蛇头派来接应的人。
“阿彪还没来!”雷洛眼尖,扫了圈码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松了口气。武仕豪却攥紧了拳头,目光死死盯着通往码头的小路,喉结不停滚动:“他们怎么还没到?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急,按时间算,阿彪应该快到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躲着,等他来了就拦住——这次绝对不能让嫂子和侄子上那艘偷渡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何雨水连忙拽了拽何雨柱的袖子:“哥,你看!是那是阿彪他们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昏黄的路灯下出现了几道身影——阿彪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女人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婴孩,正是武仕豪的妻儿!
“阿彪!停下!”武仕豪猛地冲出去,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后怕。阿彪吓了一跳,转头看清是他,连忙停下脚步:“豪哥?您怎么在这儿?”
武仕豪没理会他的疑问,几步冲到妻儿面前,颤抖着伸出手,却半天不敢碰——怕这一切是梦,一碰就碎了。女人也愣住了,眼里满是惊喜:“阿豪?你怎么来了?”
“别上船!那船不能坐!”武仕豪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声音发颤,“蛇头靠不住,半路会出人命的!”阿彪皱起眉:“豪哥,这是您托我找的蛇头,钱都给了……”
“钱算什么!”武仕豪猛地回头,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要是你们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何雨柱和雷洛也走了过来,雷洛拍了拍阿彪的肩膀:“阿彪,阿豪说的是真的,这船不安全。”
何雨水看着那两个怯生生的孩子,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块糖递过去:“别怕,我们是你爸爸的朋友,是来保护你们的。”
武仕豪深吸一口气,紧紧抱住妻儿,声音温柔却坚定:“咱们不上偷渡船,哥带你们走一条安全的路,以后在港岛好好生活,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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