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里弥漫着混合的药香,阳光透过木格窗,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李大夫正耐心地教伊拉辨认两种极易混淆的草药切片——当归和独活。他讲得细致,伊拉听得专注,小脑袋一点一点,将气味、色泽、切面的纹理特征牢牢刻进心里。
【叮!深入学习中药材鉴别知识(当归 vs 独活),理论结合实物,掌握度提升。奖励积分+8点。】
【宿主当前积分:218点。】
积分细水长流地增长着,但伊拉的心思,却有一半飘向了刚刚到手不久的【基础脉象入门】。那里面描述的“浮、沉、迟、数、滑、涩”等各种脉象,如同一个全新的、神秘的世界在向她招手。
光有理论不行,实践才是关键。而脉诊,尤其需要大量的触觉经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正在一旁捣药的李大夫的手腕。
李大夫注意到她走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失笑:“怎么?想给李伯伯号号脉?”
伊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道:“不会……就想摸摸看……是什么样的。”
李大夫被她这憨态逗乐,大方地伸出手腕,放在桌案上:“来,摸摸看。感觉一下跳动的劲儿。号脉学问深着呢,不急,先感受感受。”
伊拉深吸一口气,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按照【基础脉象入门】里图示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搭在了李大夫手腕的桡动脉处。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李大夫温热的手腕皮肤。
起初,她只能感觉到皮肤下的搏动,一下,又一下,有力而规律。她屏住呼吸,努力去分辨那搏动带来的细微感觉——力度、速度、形态……
李大夫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认真无比的小模样,觉得有趣又欣慰,主动讲解道:“感觉了吧?这叫平脉,就是不浮不沉,不快不慢,和缓有力,是身体好的表现。”
伊拉似懂非懂地点头,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指尖那一点点方寸之地。渐渐地,在那规律的搏动中,她似乎隐约捕捉到一点“和缓”的感觉,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急促,也不是懒洋洋的慢。
【叮!首次进行脉诊实践,成功感知基本脉搏搏动。奖励积分+5点。】
【宿主当前积分:223点。】
虽然只是最基础的感知,但系统的认可让伊拉受到了鼓舞。
从这天起,伊拉又多了一个“癖好”——给人摸手腕。
第一个受害者自然是奶奶。
晚上,奶奶坐在炕头就着煤油灯纳鞋底,伊拉就凑过去,软软地要求:“奶奶,手给我摸摸。”
奶奶只当孙女撒娇,乐呵呵地放下针线,把布满老茧和皱纹的手伸过去:“摸,随便摸,俺乖孙想摸啥都行。”
伊拉的小手指搭上奶奶的手腕。奶奶的脉搏,感觉起来和李伯伯的又不太一样。搏动的位置似乎稍微“浮”一点?力度好像也没那么强,带着一种老人特有的、稍显柔弱的和缓。
她一边感受,一边回忆着【基础脉象入门】里的描述。
“奶奶,你心跳……好像比李伯伯……轻一点?”她尝试着表达自己的感觉。
奶奶笑道:“老啦,机器旧啦,哪能跟李大夫那壮劳力比。”
伊拉若有所思。
第二个受害者是王秀娟。
母亲操劳一天,手腕的脉搏感觉比奶奶有力,但似乎又比李大夫稍微“沉”一点?速度好像差不多?
王秀娟被女儿摸得痒痒,笑着抽回手:“傻丫头,天天摸脉,还真能摸出个大夫来啊?”
伊拉只是抿嘴笑,并不回答。她将每一次触摸的感觉都默默记下,与理论对照。
甚至伊爱国下工回来,也会被女儿拉着手腕摸上一阵。父亲常年干农活,脉搏有力而沉稳,搏动清晰,几乎能感觉到血液奔流的力量。
【持续进行脉诊实践,感知不同体质基础脉搏特征,经验值缓慢提升。奖励积分+3点。】
【宿主当前积分:226点。】
积分奖励不多,但伊拉乐此不疲。她知道,这是在积累最宝贵的实践经验。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这天,邻居家五岁的小石头哭着被抱来找伊拉。孩子也没磕着碰着,就是从下午开始就说肚子不舒服,不想吃饭,小脸蔫蔫的,有点低烧。
孩子娘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拉拉,快给看看,小石头这是咋了?摸着他额头有点热乎。”
若是以前,伊拉大概只能建议多喝热水,或者用冷水毛巾敷额头。但现在,她有了新的想法。
她让小石头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有些厚腻。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在小石头娘好奇的目光下,伸出三根小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小石头的手腕上。
小石头抽抽噎噎的,倒是没反抗。
伊拉屏息凝神。孩子的脉搏,感觉比成人要快一些,这是正常的。但除此之外,她似乎感觉到那跳动有些“滑”溜溜的感觉,像有小珠子滚过指尖,但又不是很顺畅,隐约还有点“数”(快)的意思。
这感觉非常微弱,若非她这些天集中精神感知了那么多不同的脉搏,几乎无法察觉。
她结合孩子不想吃饭、舌苔厚腻的症状,以及【基础脉象入门】里关于“滑脉主痰饮、食积”、“数脉主热”的描述,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抬起头,对小石头娘说:“婶,石头弟弟可能是……吃多了,积食了。肚子里有热。”
积食是农村孩子的常见病,小石头娘一听,觉得有道理,今天中午孩子确实贪嘴多吃了半块饼子。
“那咋办啊拉拉?”
伊拉回忆着李大夫教过的消食方子和系统里的知识,说道:“煮点山楂水喝?或者……萝卜籽,炒熟了捣碎,泡水喝也行。”这些都是家里常见的东西。
小石头娘将信将疑,但方法简单,便抱着孩子回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小石头娘就喜滋滋地来了,说孩子昨晚喝了炒萝卜籽水,半夜拉了点臭粑粑,今天早上就嚷嚷饿了,烧也退了!
“拉拉,你可真神了!摸摸手腕就知道是积食!”小石头娘这回是真心服口服了。
这话传出去,更是给伊拉“小神医”的名头添上了神秘的一笔——她居然还会号脉了!
李大夫听说后,特意把伊拉叫到卫生所,让她给自己号了一次脉,又找了几个来看病的、症状典型的病人(征得同意后),让伊拉尝试感受不同的脉象,比如感冒发热时的“浮数”脉,身体虚弱的“细弱”脉。
他在旁边仔细讲解、点拨,伊拉凝神体会、印证。
【在专业人士指导下进行脉诊实践,成功辨识“滑数脉”(食积发热)、“浮数脉”(外感风热),理论实践结合度大幅提升。奖励积分+25点!】
【宿主当前积分:251点!】
伊拉的进步速度快得让李大夫咋舌。他越发坚信自己捡到了一块绝世璞玉,教导起来更加尽心尽力。
伊拉沉浸在指尖下的世界里,感受着那细微搏动背后所揭示的人体奥秘。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脉象的学问浩如烟海。
但她享受这种一点点揭开谜底、将理论转化为实践的过程。
她的目光,偶尔会掠过系统商城里那些灰暗的、价格高昂的【中医诊断学(初级)】、【方剂学入门】等图标。
路,还很长。
但每一步,都走得踏实而充满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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