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站在世界树主干前,掌心还残留着一丝混沌青焰的余温。刚才林晚晴取走初生液核时,树体内部的能量波动尚未完全平息。他能感觉到地脉中流动的震颤,像一条条细小的电流,在岩层深处蜿蜒穿行。
他没有动,只是将右手缓缓贴回树皮。青焰顺着掌纹渗入木质纤维,沿着根系网络迅速扩散。这股能量不再向外爆发,而是沉入地壳裂隙,如同无形的手指在大地经络上轻轻描画。
他的神识同步铺展出去。
千里之外,燕京地铁站台挤满了人。早班高峰刚过,有人提着公文包快步穿行,有人抱着孩子等车,还有外卖员靠在墙边喘气。西部高原的一处村落里,医生正背着药箱翻山,雪线逼近村口,道路已被封死。南方某座城市深夜亮灯的写字楼中,程序员揉着太阳穴走出公司大门。
这些画面在他意识中一闪而过,化作一个个光点,标记在地脉图谱之上。
“距离不是阻隔。”他说,“是等待被跨越的空白。”
话音落下,世界树顶端的一朵花苞微微颤动。那是《山海神话》世界的投影,此刻被楚玄短暂调用。一道法则从中剥离,名为“通天衢”——传说中连接天地两端的虚空之路。
能量开始凝聚。
自世界树主干升起一道光带,银白色,表面泛着金边。它不靠支撑,也不依附任何建筑,直接从空中延伸而出,像笔直的光线划破晨雾。光桥成型瞬间,周围空气出现轻微扭曲,但没有声音,也没有冲击波。
它一路向南,穿越山脉与河流,最终落在燕京城郊地铁枢纽的广场边缘。落地点精准避开所有建筑和植被,只对接地面交通节点。
清晨六点十七分,第一个行人注意到这条凭空出现的路径。
是个快递员,穿着蓝色工装,肩上挎着包裹袋。他停下脚步,盯着那道悬浮在离地半米高的光桥看了五秒,然后试探性地伸出脚。
鞋底触碰到光面的刹那,整个人突然前冲。
不到十秒,他已经站在大兴安岭外围的接驳广场上。身后是绵延万里的光带,横跨天空,清晰可见。
他转头四望,呼吸急促。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觉得四肢轻了很多,像是睡了个好觉后的状态。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边缘的死皮竟然淡了一些。
“我……过去了?”他喃喃。
消息通过社交平台快速传播。中午前,已有上百人聚集在燕京端的光桥起点处观望。有人拍视频直播,有人说这是国家新项目,更多人犹豫着不敢上前。
直到一名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近。
他是附近居民,听说这里有“神奇桥”,特意赶来。围观人群让开一条路,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光桥边缘。
老人抬起拐杖,敲了敲光面。声音清脆,像敲击玻璃。
他深吸一口气,扶着拐杖踏上桥面。
脚步落下那一刻,他的背脊似乎挺直了些。围观者清楚看到,他身影一闪,原地消失。
三秒后,接驳广场传来一声惊呼:“哎哟!真过来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尝试。
沪海、川蜀、岭南方向的地脉坐标也在此刻被激活。楚玄依旧站在原地,双手垂落,神识覆盖全国。他不需要睁眼,就能感知每一座光桥上的脚步数量、体重分布、心跳频率。
第二道光桥自世界树分支升腾,指向东南。第三道紧随其后,通往西南盆地。两道桥梁同时构建,能量流速加快,树体表面浮现出淡淡的星河纹路。
光桥落地点全部避开自然保护区和生态敏感区。它们凌空架设,不破坏地面结构,也不影响鸟类飞行轨迹。夜间开启时,整条通道会发出柔和微光,如同大地脉络被点亮。
下午三点,第一批家庭用户通过光桥抵达大兴安岭。
一对父母带着孩子从岭南过来祭祖。男孩八岁,刚踏上桥面就笑出声:“爸爸,我感觉自己飞起来了!”落地后他还蹦跳了几下,惊奇地发现膝盖旧伤不疼了。
一位心脏病康复患者独自从西北赶来。她说自己每天都要做心肺功能训练,但走过光桥后,胸闷感消失了整整两天。
这些反馈数据自动汇入世界树的记忆核心。
楚玄知道,这不是单纯的交通工具。每一步行走都在激活人体内的潜在基因序列,每一次通行都在加强人与世界树之间的能量共鸣。这种联系很微弱,但持续积累,终将形成新的信仰纽带。
夕阳西下时,全国已有七大城市接入光桥网络。
楚玄收回大部分神识,仅留一缕意志游走于桥梁结构之中。这缕意识不显形,也不发声,只是默默维持通道稳定,调节能量输出。
他知道,明天会有更多人走上这条路。
有些人是为了节省时间,有些人是为了治病疗伤,还有一些人,只是想亲眼看看那棵改变一切的巨树。
他转身走入树干深处。
木质通道自动为他打开,四周安静。能量体形态下的他不再显露五官轮廓,身形近乎透明。但他仍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某个孩子在桥上奔跑的脚步声,一对夫妻牵手走过时的心跳同步率,一个残疾青年第一次独立完成通行后的哽咽。
这些细节被记录下来,归档进世界树的成长日志。
他进入深层调节能状态,意识沉入主根区域。这里储存着所有花苞的演化进度,《吞噬星空》世界的能量频率仍在上升,但他暂时不去理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光桥运行稳定。
他留下一道指令:若检测到异常通行行为(如携带危险物品、强行拆解结构),立即启动局部封锁程序;若单日通行人数突破百万,自动增开备用通道。
最后一道光桥在夜间九点完成对接。
位置在东北边境小镇,那里常年封闭,因暴雪导致交通中断超过三个月。当光桥落地时,镇上居民集体走出家门,站在雪地里仰头望着天空中的金色轨迹。
一个少年第一个冲上去。
他跑得很快,穿过光桥,出现在大兴安岭广场上。他回头大喊:“通了!真的通了!”
楚玄没有回应。
他的意识已经回归本体中心,静默盘踞。只有那一丝游离在外的意志,仍轻轻拂过每一寸光桥表面,像呼吸一样规律。
凌晨两点,第一列官方测试车队通过沪海段光桥。
车内搭载生命监测设备。数据显示,驾驶员的脑波趋于平稳,副驾驶的慢性炎症指标下降12%,后排科研人员的细胞活性提升8.3%。
报告上传至天机阁数据库。
与此同时,世界树根部广场的监控系统捕捉到一组异常信号——一只鸟形无人机正低空掠过光桥上空,机翼闪烁着非自然的蓝光。
摄像头自动聚焦。
无人机下方挂着微型采集装置,正在释放一种高频震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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