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鸦爪下的金属残片被游隼带回后,楚玄的意识立即锁定那处废弃矿井。他感知到电力系统彻底瘫痪,电缆烧毁痕迹清晰,值守人员正在撤离。威胁暂时解除,但他没有放松。
他的神识从地下转向空中,将波段微调至高频通讯频谱。大量信号涌入——民用广播、军方加密频道、卫星中转数据。他在其中筛选,很快捕捉到几条异常信息。
“cNN特派组已登机,预计明早八点抵达哈尔滨。”
“bbc摄制组提交边境通行申请,附带遥感图三张。”
“半岛电视台发布声明,质疑华夏封锁大兴安岭真相。”
这些消息来自不同国家的新闻机构内部调度网络。楚玄分析信号路径,发现部分文件通过第三国使馆加急递交,且使用的遥感图精度远超公开水平。图中标记了三个红点,其中一个正是世界树所在坐标。
记者不是偶然前来。他们掌握了确切情报。
楚玄判断,外媒背后可能有外部势力支持,甚至不排除某些科研或情报组织泄露了信息。目前军队尚未对外公布任何内容,舆论处于真空状态。一旦记者进入,未经证实的消息会迅速扩散,引发全球关注。
他必须控制局面。
他启动鹰群巡弋系统,命令所有高空监视单位调整飞行轨迹。每只鹰按固定间隔轮换,覆盖通往核心区的三条主要路线。同时,他调取游隼传回的最新影像,确认西北小队仍被困在浓雾中,无法前进。
外界压力正在逼近,但节奏还在他掌控之中。
他决定采取分层应对策略。第一步,延缓记者接近速度;第二步,干扰其记录手段;第三步,保留神秘感,避免直接露面。
他激活“气象调控协议”。在通往林区主干道的山口处,引导水汽聚集,形成持续性浓雾带。接着,他操控局部气流,在关键路段制造低气压区,诱发短时强降雨。雨水冲刷山坡,泥土松动,部分路面出现滑坡迹象。
地面行进将变得困难。
对于空中航拍,他也做了准备。鹰群不再只是监视者,而是成为动态屏障。任何无人机试图靠近百公里范围,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强风乱流。这种气流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由世界树根系引发地脉震动,再通过大气层传导而成。
设备失灵,画面抖动,拍摄无法完成。
接下来是核心问题:是否现身?
若他凝聚实体与记者对话,对方必定录像录音。他的形象、声音、能力一旦曝光,将成为全球焦点。而虚拟世界花苞、能量果生成机制等核心秘密,极可能被逆向推测。
若完全隐匿,则会被解读为政府掩盖真相,甚至激化外界猜疑。
他选择中间路线——有限可控暴露。
他在神识中构建一道意识投影,开始模拟记者可能提出的问题。
“你是谁?”
“这棵树是什么?”
“你拥有什么能力?”
“你能改变世界吗?”
他对每个问题设定回应逻辑。不否认存在,也不透露来源。只表达一个信息:他是守护者,而非征服者。
但他不会亲自回答。
他决定让自然现象代替语言。
当夜,他在距离警戒区五公里的一片空地上,释放微量能量。青色光痕悄然浮现,组成两个古文字:“观止”。字迹清晰,却无实体,悬浮于地面之上。晨雾散去时,光痕缓缓消散,不留痕迹。
这不是警告,也不是邀请。而是一种暗示。
有人会看到,有人会记录,但无法证明。
第二天清晨,楚玄收回鹰群的部分监控权限,仅保留对主要路线的追踪。他感知到第一支记者团队已抵达边境检查站,正等待通行许可。车上印着国际媒体标志,摄像机架在车顶,天线不断发送信号。
他们离核心区还有八十公里。
楚玄的本体仍扎根于大兴安岭深处,千米高的树冠遮蔽天空。枝叶层层叠叠,叶片背面的细长裂痕微微发亮。那是他设置的信息反馈通道,连接着每一只巡弋的飞鸟。
他没有移动。
他的能量体依旧隐于树心,双眼闭合,神识全开。百公里内的一切动静都被实时映射在他的意识中。脚步声、引擎声、无线电波,全都转化为数据流,排列成阵。
他知道,这些人来得不止为了报道。
他们带着镜头,也带着目的。
cNN团队中有一人佩戴特殊耳机,接收来自境外的实时指令。bbc摄制组携带的设备中,隐藏了一台高灵敏度频谱分析仪。半岛电视台的车辆底部,装有微型信号发射器,持续上传定位数据。
这些细节都被楚玄捕捉。
他不动声色。
他允许他们接近警戒线,但设定了无形边界。一旦越过某个点,录音设备就会自动失真,摄像画面出现雪花噪点。即使拍下巨树轮廓,也无法获取清晰图像。
他要让他们看见,又看不清。
他要让他们听到,又听不明。
中午时分,他又收到一条新信息:联合国科学观察团正在申请入境许可,理由是“评估异常生态变化”。
局势进一步复杂。
楚玄重新梳理所有外部动向。外媒记者、情报背景团队、国际组织……多方力量正在汇聚。单纯的防御已不够,他需要更主动的布局。
他开始调动更多动物单位。不只是鹰和隼,还包括狼群、野猪、鹿群。它们被赋予新的任务:在特定区域活动,制造假象。比如,让一群鹿频繁穿越某条小路,误导对方认为那是安全通道。
实际上,那条路已被他埋入微量能量晶粒,一旦有人长时间停留,就会引发轻微眩晕和方向错乱。
他还修改了部分植物的生长节奏。在靠近警戒线的区域,藤蔓加速蔓延,形成天然屏障。某些树木的根系被引导向上拱起,造成地面起伏,影响车辆通行。
一切都显得自然,却又精准。
傍晚,最后一波气象调控完成。整个林区外围进入稳定低能见度状态。云层压得很低,空气中弥漫着湿冷雾气。温度比外界低四度,湿度接近饱和。
人类很难在这种环境下长时间作业。
楚玄的意识始终停留在树心。他没有再凝聚实体,也没有发出任何直接信息。但他知道,明天一早,第一批记者就会到达最近观测点。
他已准备好应对方式。
拒而不绝,示而不显。
他要让他们带着疑问离开,而不是答案。
深夜,一只乌鸦从东南方向飞回,爪子抓着一张撕碎的纸片。那是从一名记者背包中掉落的行程表。上面写着:“计划接触当地村民,寻找目击证人。”
楚玄看完信息,将纸片化为灰烬。
他睁开眼。
树冠最高处,一片叶子轻轻翻转,露出背面那道细长裂痕。裂痕中闪过一丝青光,随即消失。
远处山路上,一辆印有国际媒体标志的越野车正缓慢前行。车灯在浓雾中只能照出几米远。司机不断擦拭挡风玻璃,副驾上的记者低头看着地图,眉头紧锁。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标记。
也不知道,他们走过的每一步,都在一棵树的计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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