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谷的晨露在草叶上凝成四色水珠,金红、冰蓝、墨黑、灰白在露水中旋转,像被囚禁的星子。小冰儿指尖刚触到露水,水珠突然炸开,溅出的液滴在空中化作张血色请柬,上面用四色纹路写着三个字:
“来赴约。”
请柬的边缘泛着创世余烬的金红,内里缠着“无”的墨黑藤蔓,角落印着“寂”的灰白印记,最中央则是冰族的冰蓝圣纹——四力的气息在请柬上完美融合,却透着令人窒息的恶意。
“是裂缝里的东西发来的。”小冰儿的流霜剑断刃挑起请柬,双生力量让她“读”到了请柬里的信息,“它在东海的‘归墟’等我们,说要揭开创世神的最后秘密。”
商逸冰的善念晶石突然覆盖上层白霜,冰灵力在晶石表面凝成归墟的地图——那是东海最深的海沟,传说中万物终结之地,连“无”的暗动力都不敢靠近。地图上,归墟的位置被四色光团笼罩,像颗跳动的心脏。
“归墟里藏着创世神的‘终焉之匣’。”商逸冰的声音带着凝重,善念晶石的光芒让她想起圣女残念里的画面:创世神撕裂灵脉前,将自己对三界的终极预言封进了终焉之匣,扔进了归墟,“它想打开匣子。”
凌洛漓的流霜剑在掌心轻颤,星主血与请柬上的金红纹路产生共鸣:“不是它想打开,是需要我们帮它打开。终焉之匣的钥匙,是四力的本源,只有我们三人的力量共鸣,才能解锁。”
他的灵脉突然传来刺痛,创世余烬的力量在他体内躁动,脑海中闪过归墟的景象——那里漂浮着无数生灵的骸骨,骸骨的胸口都插着四色光钉,每根光钉上都刻着“执”“守”“无”“寂”的字样。
“它在收集四力的祭品。”凌洛漓的流霜剑指向东海,星主血在剑身上凝成血色星轨,“被四力吞噬的生灵残肢,都被它拖进了归墟,那些光钉,是用他们的执念做的。”
石磊的玄铁鞭已经缠上腰间,星火在鞭梢烧成火墙:“管它什么匣子什么约,敢动咱们的人,老子就掀了它的归墟!洛漓哥,带上家伙,现在就去!”
“等等。”阿机的机械臂弹出东海的灵脉图,蓝光在图上标出密密麻麻的红点,“机械探测显示,归墟周围的灵脉正在逆向流动,所有靠近的生灵都会被抽干灵脉,变成新的祭品。而且……”他顿了顿,机械眼的红光闪烁,“张念传来消息,西荒的蛮族突然集体失踪,现场只留下四色请柬,和桃花谷的一模一样。”
请柬上的血色突然变深,浮现出张念的脸——他被绑在归墟的骸骨堆上,胸口插着根灰白的“寂”之钉,眼神涣散,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别来”。
“张念!”石磊的玄铁鞭猛地抽向地面,星火炸裂,“狗娘养的!敢动我兄弟!”
小冰儿的流霜剑断刃突然刺入请柬,双生力量顺着血色纹路蔓延:“黑袍说,这不是幻觉,是用张念的执念做的投影。它在逼我们去,而且……它知道我们一定会去。”
她的冰莲印记泛起四色光,黑袍小冰儿的灵息在她灵脉里冷笑:“这老东西,把我们的软肋摸得一清二楚。它知道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知道‘守护’就是我们的命门。”
商逸冰的银弓搭上冰蓝光箭,善念晶石的光芒与归墟的方向共鸣:“那就去。但不能硬碰硬。阿机,能定位归墟的四力节点吗?我们可以先破坏节点,削弱它的力量。”
“机械分析显示,归墟的四力节点就是终焉之匣本身。”阿机的机械臂展开全息投影,匣子里的光影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到团比“寂”更冷、比“无”更暗的存在,“它和匣子融为了一体。”
凌洛漓的流霜剑在掌心转了个圈,星主血与守岁星的光芒产生共鸣:“它不是外来者,是终焉之匣本身孕育出的意识。创世神早就预料到四力会失衡,所以造了它来‘修正’,可它把‘修正’当成了‘毁灭’。”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星主血在眼底燃起决绝的光:“去归墟。但不是我们所有人。逸冰,你带阿机去北境稳住‘寂’之力,防止它趁机作乱;石磊,你去中洲守住星盘殿,别让创世余烬的力量扩散;我和冰儿去归墟,救张念,毁匣子。”
“洛漓哥!我要跟你去!”石磊的玄铁鞭缠上他的手腕,星火里带着恳求,“张念是我兄弟,我不能让你替我去拼命!”
“你去了才是添乱。”凌洛漓拍了拍他的肩,星主血在他灵脉里流转,“中洲的生灭藤只有你能压制,那是我们的退路,不能丢。”
商逸冰的冰灵力轻轻覆在凌洛漓的手背上,善念晶石的光芒在两人交握处凝成冰莲:“小心。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活着回来。”
凌洛漓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星主血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等我。”
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时,小冰儿回头看了眼桃花谷——平衡之树的叶片上,四色纹路正悄悄褪去,露出底下层更古老的印记,像只睁开的眼睛。她突然明白,这双眼睛,或许从创世之初就在看着了。
归墟的海沟里没有水,只有凝固的黑暗。骸骨堆像座山,每个骷髅的眼眶里都燃着四色火焰,照亮了中央的终焉之匣——那是个由四色晶石拼成的立方体,张念就被钉在匣子表面,灰白的“寂”之钉已经没入他的心脏。
“凌洛漓,商冰儿。”匣子表面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存在——那是团没有形态的混沌,却能变幻出任何人的模样,此刻它变成了创世神的脸,眼神里带着悲悯的残忍,“你们果然来了。”
“放了张念。”凌洛漓的流霜剑指向匣子,星主血在剑身上凝成火龙,“你的对手是我们。”
混沌突然狂笑,变成了黑袍小冰儿的样子,墨色的藤蔓从它体内钻出,缠上张念的灵脉:“放了他?你们难道没发现,他的灵脉已经和匣子连在一起了吗?毁了匣子,他也会死;救他,就得让我打开匣子,看创世神的终极预言。”
小冰儿的流霜剑断刃抵着匣子,双生力量让她“听”到了张念的灵脉跳动——微弱,但没有断绝。黑袍小冰儿的灵息在她灵脉里低语:“他还活着,‘寂’之钉在冻结他的灵脉,没有真的杀死他。”
“那又怎样?”混沌变成了商逸冰的模样,冰蓝的眼泪从它眼角滑落,“你们敢赌吗?赌你们能在毁掉匣子的同时,保住他的灵脉?”
凌洛漓的流霜剑突然刺入自己的灵脉,星主血顺着剑身注入匣子:“我不用赌。”
星主血与匣子的金红晶石产生共鸣,张念胸口的灰白之钉开始松动。小冰儿的双生力量同时涌入,墨黑与冰蓝的光芒缠住张念的灵脉,将“寂”之力一点点逼出他的心脏。
“你们在逼我!”混沌变成了凌洛漓的样子,流霜剑在它手中闪烁着疯狂的光,“创世神的预言里说,四力失衡时,会有‘执’与‘守’的后裔亲手毁灭三界!你们以为自己在守护,其实是在按剧本走!”
匣子突然炸开,四色晶石飞向空中,组成创世神的虚影。虚影张开嘴,无声的预言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回荡:
“当‘执’之血染红归墟,‘守’之泪冻结星辰,‘无’之影吞噬信念,‘寂’之冰覆盖希望,三界将在平衡的灰烬中重生,而重生的代价,是守护者的永恒沉睡。”
张念的身体从空中落下,凌洛漓及时接住他,星主血在他灵脉里流转,稳住了他的生机。小冰儿的流霜剑断刃指向混沌,双生力量在她掌心翻涌:“预言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的选择,才是结局。”
混沌在预言的回响中变得狂躁,四色力量在它体内炸开:“不!你们必须按预言走!我等了三万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它突然冲向小冰儿,混沌的力量化作利爪,抓向她的冰莲印记——那里,是四力共鸣的核心。凌洛漓的流霜剑及时挡在她身前,星主血与混沌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归墟的骸骨堆开始崩塌,四色火焰在废墟中跳跃,像无数双嘲讽的眼睛。小冰儿看着凌洛漓的背影,突然想起黑袍小冰儿的话:“有些守护,需要把后背交给对方。”
她的双生力量与凌洛漓的星主血共鸣,冰莲印记在两人之间炸开,四色光芒凝成巨大的共生咒。混沌在咒文中尖叫,身体被一点点撕碎,化作无数四色光点,融入归墟的黑暗。
“预言……不会错……”混沌消散前的声音带着不甘,“你们会……沉睡的……”
归墟的黑暗开始退去,守岁星的光芒穿透海沟,照亮了废墟上的三人。张念缓缓睁开眼,看着凌洛漓和小冰儿,虚弱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小冰儿的流霜剑断刃插在地上,双生力量抚平他灵脉的创伤:“说什么傻话,我们是朋友。”
凌洛漓的流霜剑搭在她的肩上,星主血与她的冰莲印记产生共鸣:“走吧,该回家了。”
归墟的入口处,商逸冰、石磊和阿机正等着他们。看到张念平安无事,石磊的玄铁鞭高兴得直转圈,星火溅到阿机的机械臂上,两人又像往常一样拌起了嘴。
商逸冰走到凌洛漓身边,善念晶石的光芒拂过他的伤口:“预言……”
“别信。”凌洛漓握住她的手,星主血在她掌心跳动,“我们的故事,我们自己写。”
守岁星的光芒洒在归墟的废墟上,四色光点在光芒中跳舞,像在庆祝,又像在哀悼。小冰儿看着掌心的四色纹路,突然觉得,那不是诅咒,是勋章。
而在归墟最深的黑暗里,块破碎的四色晶石突然闪烁,上面映出凌洛漓和商逸冰的身影,还有行模糊的字:
“沉睡的,不止是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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