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和其他人也觉得事情不对劲。
许大茂也开始犯嘀咕:
不是说亲眼看见的吗?怎么现在说得颠三倒四?这鸡到底是不是闫家姐妹偷的?难道傻柱看错了?还是他在开玩笑?
看着闫奇一脸笃定,许大茂心里更没底了。
闫奇盯着棒梗,又问:
“三点?你几点放学的?”
棒梗一时语塞,面色发白地盯着闫奇。
闫奇直视棒梗:
“口口声声说看到别人偷鸡,却说不出具体时间,倒是对在哪儿吃、鸡骨头扔在哪儿一清二楚,
这说明要么你看见别人吃了,要么是你自己吃了,鸡是你吃的吧?”
真相被揭露,棒梗越来越慌,可从小在贾家长大的他早已学会嘴硬说谎:
“你说我偷鸡,有证据吗?”
院内众人惊讶不已,不是说是闫家姐妹偷的吗?怎么变成怀疑傻柱了?
难道那个乡下来的想反咬棒梗一口?
傻柱悄悄对秦淮茹说:
“别担心,不可能是棒梗,咱们棒梗不是那种人。”
秦淮茹点了点头。
许大茂听了却瞪大了眼。
凶手是棒梗?怎么可能?
要是棒梗干的,他躲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跑来诬陷别人?
三位大爷也被这转折搞得一头雾水。
原本是来整顿这个乡下来的,偷鸡是他们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
没想到事情居然反转了。
棒梗越来越心虚,感觉闫奇似乎知道一切,
心里开始发慌。
闫奇微微一笑:
“谁说我没证据?我有。”
棒梗紧张地盯着他:
“什么证据?”
闫奇说道:
“那么大一只鸡,你一个人肯定吃不完,你两个妹妹肯定也吃了。
你敢不敢把她们叫出来?”
棒梗有些慌,但之前他已交代两个妹妹,不管谁问都不能说吃了许大茂家的鸡。
他对这两个同样在他影响下长大的妹妹很有信心。
棒梗立刻嗤笑一声,装作毫不在意:
“叫就叫,谁怕你?反正我们没吃。”
他说着就回去叫小当和槐花。
秦淮茹见棒梗一脸自信地去带妹妹,心里也踏实了些。
知子莫若母,她家三个孩子什么样,她最清楚。
别说没做的事不会认,就是做了也绝不会承认。
三位大爷互相看了看,议论起偷鸡的到底是谁家孩子:
“还用说吗?肯定是那户乡下来的,城里孩子哪敢杀鸡啊。”
“我也这么想,这人八成是想把脏水泼到棒梗身上。”
许大茂见闫奇如此笃定,心里也开始有些怀疑。
他回头与娄晓娥商议。
最终决定再观察一下,看哪一方的说法更站得住脚。
去接小当和槐花的途中,棒梗特意嘱咐两个妹妹不要走漏风声。
小当年纪只比棒梗小两岁,听他这么一说,眼里闪着同样的机灵光忙点头:
“放心,不管谁问我都不会说!”
槐花年纪更小,才三岁左右,也学着小当的样子说:
“不说……不说出去……”
棒梗在一旁教她:
“没错,就这样。”
三人说着话走进了院子。
院里众人的目光奇刷刷落在这三兄妹身上。
小当一见闫奇,立刻抢先开口:
“不用问了,我们没偷鸡。”
闫奇微微一笑:
“没问你。”
他边说边朝槐花走去。
贾张氏轻哼一声:
“自己孩子偷的鸡,认了不就完了,非得闹这么大。”
院里其他人大多也和贾张氏想法一致,觉得闫奇就是故意找事。
自家孩子偷鸡还不肯认,偏要把大家都扯进来。
闫奇走到槐花面前,轻轻拉起她的袖子。
小花袄袖底赫然露出一片被油浸透的痕迹。
不光是袖子,前襟和口袋上也沾着油点和手印。
他笑了笑。
槐花被傻柱教过,嘴里只反复说:
“哥哥没偷鸡。”
贾张氏也看见了槐花身上的油渍,顿时好像明白偷鸡的是谁了。
想起晚饭时,平时吃得狼吞虎咽的三个孩子都没动几口。
恐怕这鸡真是棒梗偷的。
她赶紧上前把槐花拉到身后:
“你想干嘛?!”
见贾张氏反应这么大,闫奇笑着反问:
“她身上哪来这么多油?”
贾张氏立刻反驳:
“我家炒菜油放得多,不行吗?”
闫奇仍是笑:
“你不是总说你家穷得揭不开锅吗?炒菜舍得放这么多油?”
院里顿时一片议论。
贾张氏家过得什么日子大家都清楚。
要说她家炒菜舍得放油,根本没人信——她家平时连菜都很少炒。
贾张氏脸色瞬间变了。
她心里最清楚:
今天家里根本就没开火炒菜,哪来的油?
除非……鸡真是棒梗偷的。
她慌了神,转身拉住傻柱的手:
“傻柱……”
傻柱拍了拍她的手:
“别怕,有我。”
他甘愿被秦淮茹索取,最看不得她求助时那无助的模样。
贾张氏一时语塞,若承认自家炒菜舍得放油,往后街坊定会觉得他们不缺钱,接济自然就少了。
这可不行,他们家一直靠着大伙帮衬过活,是全院子最会伸手的,哪能断了这份资助。
她赶忙改口:“不是常这样,就今儿个炒菜手抖放多了。”
闫奇微微一笑:“这么巧?偏是今天油多。”
贾张氏扭过头不搭理。
闫奇转而问槐花:
“小槐花,跟叔叔说,你哥哥做的叫花鸡香不香?”
槐花头一回见到闫奇这么俊的年轻人,虽该叫叔叔,可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清爽得像大学生。
小姑娘想都没想,脱口喊:
“好看的哥哥,我哥做的叫花鸡可好吃啦!”
闫奇柔声问:“那还想不想再吃?”
槐花咧嘴笑出一排小白牙:“想!不过今天已经吃了一只,肚饱饱啦。”
这话一出,全院哗然——真相大白,鸡真是棒梗偷的。
三位大爷面面相觑,一脸意外。
刚才说闲话的也都噤了声,神色讪讪地交头接耳:
“真没想到……居然是傻柱?”
“看他刚才理直气壮的,偷就偷了,还赖别人……”
秦淮茹见众人倒戈,气得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议论声低了些,却未停止。
贾张氏慌慌张张跑过来抱起槐花:“别瞎说!你哥啥时候给你做鸡了?外姓人别在这儿诓孩子乱讲话!”
闫奇挑眉:“诱导?大伙都看着,我何时诱导她了?”
槐花也较真:“我没撒谎!奶奶你没在家,没吃到哥哥做的鸡!”
棒梗急得捂妹妹的嘴:“别说了!忘了哥咋交代的?”
槐花委屈巴巴:“本来嘛!你只让我别说鸡是许大茂家的,我没说呀!我只说你做的鸡好吃,又没讲鸡是偷的!”
她越说越多,反而把这些事全都抖了出来。
这一下贾张氏和棒梗都招架不住了。
贾张氏还厚着脸皮改口,不知羞耻地狡辩:
“三岁孩子的话哪能当真!这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院里的人就算之前一直向着她,这会儿也被她的话恶心到了,
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刚才她还说小孩子不会撒谎,现在又改口。
闫奇也被她的厚脸皮惊到了:
“老虔婆!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刚才还说小孩嘴里没假话,这会儿怎么又说孩子话不能信了?你不懂什么叫童言无忌吗?小孩确实不会骗人,你这会儿怎么又耍起无赖了。”
许大茂在一旁听了半天,早已看出偷鸡贼是谁了,他不在乎别的,只在乎谁偷了他家的鸡、谁来赔钱,他闻言也走了过来:
“贾张氏!你孙子偷了我们家的鸡,你可不能赖账!该赔钱就得赔钱!”
贾张氏还在耍无赖:
“胡说八道,谁看见我孙子偷鸡了?你有证据吗就在这儿胡说?”
许大茂一听也火了:
“你们家孩子自己都认了,还有什么可推的?偷就是偷了,这一院子的人都听见了!”
贾张氏白眼一翻:
“我们家槐花还小,是被人骗了才乱说的。
一开始不是说闫奇家俩丫头偷的吗?怎么现在又赖到我们家棒梗头上了?”
许大茂气得一把揪住棒梗:
“说!鸡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因为被槐花说穿,底气不足,嘴上却还硬撑:
“本来就不是我,我没偷!槐花是被坏人骗了,刚刚是乱说的!”
棒梗虽然嘴上不认,却怂得头都不敢抬。
许大茂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一看他这模样,心里也明白了。
“那我报警吧,让巡捕房的人来!”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贾张氏见事情要闹大,赶紧拉住许大茂:
“有什么事不能在院里解决?非要闹到外面,不嫌丢人吗!”
一大爷也走过来劝:
“就是,院里能解决的事,何必闹到外头去。”
许大茂看看他们:
“他不认账,我能怎么办?这家不认那家不认,我总不能白白丢一只鸡。”
闫奇也走上前:
“第一,你们家槐花一身鸡油。
第二,槐花亲口说是她哥哥给她做的鸡。
第三,你们棒梗能准确说出鸡骨头在哪儿,可让他发个誓他却不敢。
这么明显还不认,那就报警吧,我赞成报警。”
院里其他人这时也都心知肚明了,只是看破不说破。
棒梗偷鸡的事已经真相大白,但他拒不认账,还把责任推给了闫家的几个姐妹。
许大茂不是好糊弄的人,眼看贾张氏要耍赖,便打算直接去巡捕房报案。
秦淮茹比贾张氏聪明,知道一旦许大茂报了案,儿子很可能要进少管所,到时情况就糟了。
她急忙上前,低声问棒梗:
“鸡是不是你偷的?老实说,不然你大茂叔就去报警,你就要被关进少管所了。”
棒梗抬头望了秦淮茹一眼,知道瞒不住了。
他缓缓低下头,承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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