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喝药了。”
沈清辞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碗中漆黑的药汁泛起涟漪,烛光下,她的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
萧彻靠在龙榻上,剧烈咳嗽着,掌心的血渍中带着冰碴,他艰难地抬起手,却在触到药碗的瞬间猛地一挥——
“砰!”
药碗砸在地上碎裂,药汁四溅。
“滚!”他的声音嘶哑虚弱,眼神却锐利如刀,“都给朕滚出去!”
宫人们吓得跪倒在地,沈清辞垂首退至殿外,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与萧彻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何?”温若雪在偏殿急切地问。
沈清辞轻轻颔首:“戏已开场。”
她取出手帕,擦拭着溅到袖口的药渍,手帕上特意熏了苏明月常用的冷梅香,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楚离如鬼魅般从梁上跃下:“北狄使者三日后抵京。”
“正好。”沈清辞唇角微勾,“足够让某些人放松警惕了。”
她取出一个小瓷瓶,服下温若雪特制的药丸,不过片刻,她的脸色就变得灰败,唇色泛起不正常的青紫。
“像吗?”她轻声问。
温若雪仔细端详:“像极了寒毒发作的症状,但切记,这药效只能维持六个时辰。”
沈清辞点头,缓缓走出偏殿,在踏入院中的瞬间,她突然踉跄一步,扶住了廊柱。
“郡主!”宫女惊呼着上前搀扶。
她虚弱地摆手:“无妨...只是有些头晕...”
话音未落,人已软软倒地。
“郡主病危”的消息如同野火般传遍宫廷。
太医院首座匆匆赶来,诊脉后脸色大变:“这脉象...分明是寒毒入体!”
几位太医轮流诊视,皆摇头叹息。
“与陛下当年的症状一模一样...”
“怕是撑不过三日了...”
消息传到前朝,众臣哗然,有人忧心忡忡,有人暗中窃喜,更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始终闭门不出的叶昭容。
萧彻在病榻上听到禀报,怒急攻心,竟吐出一口鲜血。
“查!给朕彻查!”他嘶哑着下令,“但凡有嫌疑者,一律收押!”
禁军连夜出动,宫中顿时风声鹤唳。
子夜时分,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郡主府。
来人身手矫健,避开所有巡逻侍卫,直扑沈清辞卧房,在妆台前翻找片刻,取走了一支珠花。
暗处,楚离眯起眼睛:“果然上钩了。”
那支珠花是特制的诱饵,花蕊中藏着能追踪的香粉。
黑影离开郡主府后,并未回自己住处,而是转向宫中最偏僻的角楼。
“如何?”角楼中传来压低的询问。
“得手了。”黑影恭敬呈上珠花,“确认中毒无疑。”
那人接过珠花,在月光下仔细端详:“很好,三日后,便是他们的死期。”
微风拂过,吹起那人的斗篷,赫然露出袖口绣着的北狄图腾!
郡主府内,本该“病危”的沈清辞正与萧彻对弈。
“陛下这步棋走得妙。”她落下一子,“弃车保帅,引蛇出洞。”
萧彻执棋轻笑:“不及爱卿这招苦肉计来得狠绝。”
温若雪在一旁配药,闻言抬头:“珠花已被取走,接下来该如何?”
“等!”沈清辞气定神闲,“等他们自以为得计,等北狄使者入京,等所有牛鬼蛇神都跳出来。”
她指尖轻敲棋盘:“这一次,我们要连根拔起。”
突然,窗外传来三声鸟鸣。
楚离推窗而入:“鱼儿咬钩了,三日后,他们在城西废庙会面。”
萧彻眼中寒光一闪:“终于等到这一天。”
三日后,北狄使者入京。
与此同时,郡主“病逝”的消息传遍朝野,萧彻“悲痛欲绝”,下令辍朝三日,举国哀悼。
夜色笼罩下的城西废庙,几个黑影陆续潜入。
“确认死了?”为首之人声音嘶哑。
“千真万确。”另一个声音答道,“太医院都验过了,寒毒攻心,回天乏术。”
“皇帝呢?”
“一病不起,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几人发出低沉的笑声。就在他们举杯相庆时,庙门突然洞开!
火把瞬间照亮整个庙宇,萧彻一身戎装,手持长剑立在门口:
“诸位,别来无恙?”
在他身后,本该“病逝”的沈清辞挽弓搭箭,唇角噙着冰冷的笑意。
废庙中顿时乱作一团。
“中计了!”有人惊呼着想逃,却被埋伏在外的禁军堵个正着。
沈清辞的箭尖对准那个袖绣北狄图腾的身影:“叶昭容,还要装到几时?”
那人缓缓摘下斗篷,露出叶昭容美艳却扭曲的面容:
“好个将计就计!”
萧彻剑锋直指:“朕待你不薄,为何勾结北狄?”
叶昭容疯狂大笑:“待我不薄?我姐姐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她突然甩出袖中暗器,直取沈清辞心口:
“既然活不成,那就一起死!”
楚离闪电般出手,银针击落暗器。禁军一拥而上,将所有人制服。
沈清辞走到叶昭容面前,拾起落地的珠花:
“告诉你个秘密——这珠花里的香粉,能让人说真话。”
叶昭容脸色骤变,却已无力回天。
曙光初现,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终于落下帷幕。
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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