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手下人看不到希望,迟早会把我们卖了!”
“自古以来,这种事还少吗?”
田虎虽没读过多少书,但为人精明狠辣,听过不少评书,深知人心难测。
过去众人尊他为晋王,不过是因为他够强罢了。
田虎一旦选择退守山林,手下众人便会察觉他的怯懦与动摇。
如此一来,田虎麾下的军心必然涣散,恐慌蔓延。
逃兵潮将无法避免。
正因如此,田虎明白自己绝不能退,更不能躲!
要想扭转颓势,唯有击败周军卢俊义部,用一场胜仗重振士气,稳固根基!
否则,一切皆是虚妄!
田虎目光一沉,当即下令:“传令全军集结,本王要亲自领军,迎战周军!”
“定要将那该死的周军,歼灭于王都之外!”
他狠狠攥拳,披甲执锐,决意亲征。
如今局势,唯有亲自上阵,方有一线生机!
若坐守威胜城,只会沦为困兽,任人宰割。
主动出击,尚能掌控战局,争取转圜余地。
田虎不愧枭雄之名,生死关头,仍敢放手一搏,而非畏缩逃遁。
然而,与他处境相似的另外两方势力,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江南,两浙路临安府。
南宋小朝廷的君主——宋帝赵构,此刻满面愁容。
坏事传千里,北方战报已飞速传至江南。
南宋朝廷日夜紧盯北方动向,江北斥候更是源源不断送回消息。
就在汴梁欢庆大捷之时,南宋的探子也已火速将战报呈递御前。
“败了!金国两路主力,数十万大军,竟一败涂地!”
“金兀术声势浩大,却如此不堪一击!”
赵构为了彰显威严,特意蓄了一撇短须。
此刻,他愁眉紧锁,那撮胡须也显得凌乱滑稽。
左右心腹黄潜善与汪伯彦同样惶恐不安。
他们建立南宋朝廷,本欲划江而治,与柴皓的大周分庭抗礼,保全自身富贵。
若金国击败周军,便可趁势北伐,收复汴梁。
谁曾想,金国联合西夏、高丽举兵伐周,柴皓的新周竟如此顽强!
南宋朝廷趁机捡了个便宜!
赵构与黄潜善难得强硬一回,派兵驻扎江边,摆出策应金国攻打大周的架势。
谁知拥兵数十万的金军竟惨败,溃败之快令人咋舌!
快传旨!立即撤回江边驻军,绝不可与周军发生冲突!
柴皓大败金国,班师回朝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必是朕!
他在江边立下过江者斩的军令,只要我军不过江,想必他也找不到借口先攻我朝...
赵构急声下旨,语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心虚。
临安行宫内,赵构撤军令下达后仍坐立不安。
他虽继承了父亲宋徽宗自私 的性子,却绝非愚钝之人。
深知仅凭撤军之举,根本平息不了大周天子柴皓的怒火。
当年赵匡胤有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如今柴皓一统北方,大败金军。
接下来必会腾出手来收拾残局。
即便主力继续伐金,只需分出一支偏师,就足以覆灭南宋!
因为南宋根本无可用之兵。
所谓军队,不过是两浙路羸弱禁军与强征壮丁拼凑而成。
江南禁军向来不堪大用。
强征壮丁既无军饷又缺训练,不过是赵构为求心安凑数罢了。
这样十余万乌合之众,面对能大破金军的周军精锐,恐怕万人周军就能令宋军倒戈!
赵构对守军战力毫无信心。
更确信柴皓必有一统天下之志。
他明白,单凭示弱根本无法打消柴皓灭宋之心。
自古天下分久必合,强者出世岂容诸国并存?
无论南宋还是东宋,待柴皓腾出手来,必遭覆灭!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念及此,赵构低声对汪伯彦、黄潜善道:速备海船,将金银细软随时装船待命。
柴贼若举兵来犯,朕便率领精锐乘船出海,以图日后卷土重来!
赵构话说得漂亮,实则不过是让汪伯彦、黄潜善备好船只,随时准备逃命。
这位大宋天子从未将复兴江山放在心上,只贪图 尊荣,享尽富贵。如今眼见南宋朝廷气数将尽,他早已盘算妥当,要带着亲信臣子和金银财宝扬帆远遁,继续过逍遥日子。
只要不被周军擒获,赵构的荣华富贵便能长久延续。
汪伯彦与黄潜善二人与赵构蛇鼠一窝,闻言立即会意,拱手道:陛下放心,臣等必妥善安排!
与此同时,江南东路镇江府。
东宋皇帝赵楷——宋徽宗赵佶第三子,此刻亦是愁眉不展。
他与赵构不愧为同胞兄弟,行事作风如出一辙。原本想趁诸国伐周之机北上分一杯羹,甚至梦想着杀回汴梁,自诩赵宋正统。
东宋大军同样陈兵江畔,只待周军败讯传来,便命太尉辛兴宗挥师北伐。
岂料周军未败,反倒传来金国东西两路大军溃败的噩耗——东路军十五万兵马折戟幽州,连主帅都命丧黄泉;西路军三十万步骑折损过半,女真精锐几近全军覆没!
不必再探听西夏、高丽战况,赵楷已然明白:这场联合伐周的大计,彻底破灭了!
周军以少胜多,歼灭金军三十五万之众,自身却伤亡轻微。如此战绩,足以威震寰宇,名垂青史!
自此大周再无敌手。莫说东宋小朝廷,就算他与赵构兄弟联手,也不够柴皓塞牙缝的!
赵楷当即下令撤回江防兵马,随即召集心腹密议,秘密打造船只以备逃亡。
不同于赵构选择出海,这位东宋天子另有打算——他要溯江西进,退守蜀地!
待柴贼攻来,朕便与众卿乘楼船入川。蜀中乃天府之国,只需焚毁剑阁,便是与世隔绝的洞天福地!
纵使柴贼穷追不舍攻入蜀地,我等还可继续南撤,退往大理古滇!
太祖开国之际,曾持玉斧划疆,至泸水而止,朗声道:朕之疆域,以此为界!
自此泸水以南,尽归大理,非中原所有。
纵使柴贼欲吞大宋故土,其兵锋至泸水亦当止步。
大理昔为宋之属国,我等若入大理,尚可保终身富贵...
言至此处,赵楷语带黯然。
他本不愿如此。
若可抉择,赵楷何尝不欲堂堂正正君临天下。
然自金军数十万雄师尽丧于柴皓周军之手,他便明白,此生再难与那天神般的对手争锋。
惟今之计,唯有寻一处周军未至之地,苟全性命,延续富贵。
正当赵楷筹谋后路之时,
数千里外的西北荒漠,
昔日不可一世的西夏铁鹞子正仓皇奔逃。
这支精锐刚遭大败,
种师道、种师中率八万西军步步为营,大破铁鹞子,直入西夏腹地。
府州折可求亲率万骑为先锋,紧咬败军之尾,
一路 ,直指贺兰山。
此战不仅要败西夏,更要踏破贺兰!
国相大人!折老西又围了我军一部!
野利将军麾下千余铁鹞子并两千泼喜军正遭府州铁骑围攻!
恳请国相速速回援!
横山以西的沙尘中,
浑身浴血的西夏斥候追上国相没臧讹旁的队伍急报。
他口中的折老西,正是麟府路名将折可求。
而没臧讹旁身为西夏国相,
既是十五万伐周大军统帅,
更是当今西夏皇帝的国舅,
其妹没臧氏乃西夏王最宠爱的皇后。
这位权倾朝野的国相,
此刻对后方三千将士被围的急报却置若罔闻,
只顾策马狂奔。
冷峻的面容下,
掩藏着魂飞魄散的惊惶。
12 一日前,没臧讹旁率十五万西夏步骑,与种师道、折可求统领的十三万西军,在周夏边境的横山展开激战。
没臧讹旁信心十足,他麾下有五万铁鹞子骑兵、五万泼喜军携骆驼载投石机,还有五万铁甲精锐。而周军仅折可求带一万骑兵,余下十二万皆为步兵。
他盘算着五万铁鹞子足以对抗十万步兵,更有泼喜军的骆驼炮助阵。这些投石机虽仅投掷拳头大石块,但百步外仍能击穿人体,中要害必死无疑。
按他的计划,先以泼喜军扰乱敌阵,再派铁鹞子冲锋,便可一举击溃西军。自幼熟谙兵法的没臧讹旁,对此计谋胸有成竹。西夏虽衰,但底蕴犹存,此战他志在必得。
然而战局骤变。两军刚列阵,没臧讹旁尚未下令进攻,西军的上百门霹雳炮已如雨点般砸来。自柴皓建周后,各军皆配备改良霹雳炮,西军也不例外。
首轮炮火便炸得泼喜军人仰驼翻,受惊的骆驼四处奔逃,冲乱自家军阵。没臧讹旁还未及整顿,第二轮炮火又至,西夏大军顿时陷入混乱。
雷霆般的霹雳炮轰鸣声中,西军的床弩与神臂弩齐发,箭雨遮天蔽日!
这支传承百年的劲旅素以 见长,自柴皓登基后更添利器。如今西军箭矢之盛,荡平西夏亦不在话下!
铁鹞子尚未冲锋,便被床弩钉穿阵型。十三万西军步骑高呼战号,如潮水般压来。霹雳炮持续怒吼,床弩随军推进,箭矢破空不绝。这般威
势,纵是西夏精锐亦胆寒溃退。
泼喜军先遭重创,铁鹞子又畏战不前。未等短兵相接,西夏大军已土崩瓦解。没臧讹旁见势不妙,率亲卫夺路而逃——那摧枯拉朽的火力令他明白:此战绝无胜算!
昔年宋时西军堪称劲旅,今日周朝西军却似天兵临凡。虽仍是旧部人马,然战意与装备皆脱胎换骨,锋芒更胜神臂弩!
听闻野利家族三千铁鹞子被困,没臧讹旁充耳不闻。他深知若被西军缠住,必致全军覆没。唯有据守坚城,方能抵挡周军天威。
被折可求万骑合围的野利平望见主帅遁逃,愤然掷刀下马:没臧讹旁背信弃义,休怪本将归降!实则纵有援兵,他早被周军吓破肝胆。
愿降!愿降!野利平一声呼喊,千余铁鹞子与泼喜军纷纷弃械。降旗如雪,淹没在周军震天的喊杀声中。
(西夏虽 建国,但其兵制与金国相似,皆以部族为基础。
党项八大部族中,皇族李氏(即拓跋氏)与没臧氏、野利氏等共同构成西夏的核心力量。拓跋氏世代为帝,而野利氏、没臧氏等则多出大将或重臣。
各部族对本族子弟兵拥有绝对掌控权,每逢与大宋或辽国交战,西夏皇帝只需下令,八大部族便各自调兵。因此,野利平虽非主帅,但在军中仍具威信,尤其对本族战士有极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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