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帝后之道,治理洛阳的奇效
三更天的梆子声刚刚敲过,夜色浓得化不开。
程咬金打着哈欠,大步流星地踏入书房,他身上还带着一股被窝里的暖气,嗓门却已经洪亮如钟:“府君,我的杨大府君,这深更半夜的,莫不是被窝里进了耗子,要俺老程来给你抓一抓?”
他身后,罗士信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塔,悄无声息地跟了进来,只是对着杨辰抱了抱拳,便垂手立在一旁,眼神平静,等着吩咐。
杨辰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这两位瓦岗军中最为纯粹的猛将。
“咬金兄,耗子确实有,还不少,而且不是偷米,是想把我的粮仓都给搬空。”
程咬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谁?谁有这个狗胆!俺老程的斧子正好没喝痛快!”
杨辰笑了笑,没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墙边悬挂的洛阳舆图前,手指在上面点了两个位置。
“咬金兄,你明日一早,还是去常平仓守着。不过,不用急着放粮。会有一大批‘流民’涌过来,一个个面黄肌瘦,演得比真流民还像。”
程咬金挠了挠头,一脸迷惑:“府君,你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既然是流民,为何不放粮?”
“因为他们是假的。”杨辰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是城中粮商勾结城外大户,找来的庄客家丁。他们想把我们的官仓买空,再抬高粮价,让洛阳城乱起来。”
程咬金的嘴巴张成了个“o”型,他看看杨辰,又看看舆图,满脸都写着“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情,连个风声都没有,府君怎么就一口咬定了?
杨辰没给他追问的机会,继续说道:“你让他们买,装作没看出来。等他们把粮食都扛出去了,你再带人把他们堵在坊门口,来个人赃并获。动静闹得大一点,让全城的百姓都看看,是谁在国难当头的时候发黑心财。”
“好嘞!”程咬欠缺的就是一个明确的指令,至于杨辰是怎么知道的,他懒得去想,府君让他砍谁,他就砍谁,准没错。他拍着胸脯,斧子在腰间撞得叮当作响,“府君就瞧好吧!俺老程非把这出戏给唱得漂漂亮亮!”
杨辰点点头,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罗士信。
“士信,你辛苦一趟。”
他回到书案前,将那张写了几个名字的宣纸递了过去。
“城南,钱氏粮行。城西巡防营,校尉,刘疤子。”杨辰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两个地方,现在就去。钱氏粮行里的人,是主谋,一个不留,全部拿下。至于刘疤子……”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他身上,或者营帐里,应该有一块郑家的玉佩。找到它,然后把刘疤子和他的几个心腹,一并拿下。记住,动静要小,速战速决。”
罗士信接过纸条,扫了一眼,没有问一个字,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领命。”
说完,他转身就走,高大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府外的夜色,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程咬金看着罗士信的背影,咂了咂嘴,又回头看看杨辰,总觉得今晚的府君有些不一样了。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度,比徐军师还要让人心里踏实,甚至还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让他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都下意识地收敛了许多。
“那俺老程也去准备了,明早保证让府君看一出好戏!”程咬金嘿嘿一笑,也转身离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杨辰重新坐下,却没有再处理公文。他闭上眼睛,将心神沉浸在那种与整座城市融为一体的奇妙感知中。
他能“看”到,罗士信率领的二十名亲兵,如同一群黑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穿过寂静的街道,兵分两路,直扑目标。
他能“听”到,钱氏粮行的密室里,那几个粮商还在推杯换盏,兴奋地商议着明日粮价飞涨后,如何瓜分利润。
他也能“听”到,城西巡防营的营帐里,刘疤子正醉醺醺地向心腹吹嘘,郑家公子许诺的好处,以及那块被他随手丢在枕头边的玉佩。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掌上观纹。
这便是“帝后之道”吗?
它带来的,并非预知未来的神力,而是一种极致的掌控力。在这洛阳城的一亩三分地上,任何针对他的阴谋,都无所遁形。
……
次日,天刚蒙蒙亮。
洛阳城南的常平仓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程咬金搬了条板凳,大马金刀地坐在粮仓门口,将那两柄宣花板斧往身前一插,自己则抱着膀子,眯着眼睛,像是没睡醒。
队伍里,挤满了面带菜色、衣衫褴褛的流民,人群中,夹杂着不少眼神躲闪、四处张望的壮丁。他们虽然也换上了破烂衣服,脸上抹了锅底灰,但那精气神和偶尔露出的结实臂膀,与真正的流民格格不入。
“开仓放粮咯!”
随着程咬金一声懒洋洋的吆喝,粮仓的大门缓缓打开。
那些假扮流民的庄客立刻开始往前挤,嘴里喊着:“官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家里快饿死人了!”
程咬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别急,别急,人人有份!”
他亲自掌勺,给每个人都结结实实地舀上一大勺粟米,甚至对那些身强力壮的“流民”格外关照,给的份量更足。
一个上午过去,粮仓里的粮食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大截。
那些庄客们扛着沉甸甸的粮袋,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三三两两地汇合,准备出坊市去向主人邀功。
然而,当他们走到坊市出口时,却发现路被堵死了。
程咬金不知何时已经带着一队兵士,横在了路中央。他不再是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一双环眼精光四射,手中的宣花板斧在晨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各位‘乡亲’,这么急着走干什么?”程咬金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吃了官府的粮,总得留下来帮着干点活吧?”
庄客的头领心头一跳,强作镇定道:“军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领了粮,自然要回家糊口。”
“回家?”程咬金的笑意更浓了,“你们这一个个的,手上没茧,脚底没泥,怎么看都不像是种地的。倒像是谁家的护院家丁啊。”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瓦岗兵士齐刷刷地拔出佩刀,杀气腾m。
庄客们脸色大变,知道事情败露,有人下意识地就想丢下粮袋逃跑。
“跑?”程咬金大喝一声,声如炸雷,“今天谁敢动一下,俺老程就让他脑袋搬家!”
他上前一步,随手拎起一个庄客,像抓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伸进他的怀里,掏了掏,摸出了一小袋铜钱。
“哟,还是带着钱来买粮的‘流民’啊?”程咬金将铜钱哗啦一声倒在地上,对着周围闻讯赶来的真流民和百姓们喊道,“大伙都来看看!城里的米价都涨成什么样了,咱们杨府君体恤百姓,开仓平抑粮价,可就有这么些挨千刀的畜生,冒充流民来套购官粮,想让咱们没饭吃,想让粮价涨到天上去!”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哗然。
那些真正的流民,昨日才刚刚从杨辰的政令中看到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此刻听闻竟有人要毁掉这份希望,顿时怒不可遏。
“打死这帮黑心烂肝的畜生!”
“他们想让我们饿死!”
群情激奋,百姓们自发地围了上来,将这几百名庄客堵得水泄不通。
程咬金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府君说了,要让百姓看清楚,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民心,有时候比刀子还好用。
……
与此同时,洛阳令府衙的地牢里。
罗士信拎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重重地丢在了地上。
正是那巡防营校尉,刘疤子。
他的几个心腹,已经成了几具冰冷的尸体,被丢在了角落。
杨辰背着手,缓步走到刘疤子面前,蹲下身,从他破烂的衣襟里,拿出了一块沾着血的玉佩,在指尖轻轻转动。
“郑家的玉佩,成色不错。”
刘疤子浑身哆嗦,牙齿不住地打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昨夜在营帐里密谋,为何天还没亮,煞神就从天而降。
“府君……饶命……是……是郑家大公子,郑善行,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杨辰没有理会他的求饶,他站起身,将玉佩丢给了身后的亲兵。
“派人去通知大理寺,就说城西巡防营校尉刘疤子,勾结豪族,玩忽职守,意图不轨,人赃并获。”
他又看了一眼地牢另一侧,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钱姓粮商等人。
“至于这几位,也一并交给大理寺。告诉他们,三日之内,我要看到判决结果。囤积居奇,扰乱市价,按律当斩。其家产,全部充公,用以抚恤流民。”
“是!”
处理完这一切,杨辰走出了阴暗潮湿的地牢,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
昨夜种下的种子,今天,便收获了果实。
【帝后之道】天赋带来的,不仅是洞察阴谋的能力,更是雷厉风行、直指要害的治理效率。
城中百姓的怨气,随着粮商的落网而消散,转化为对他的拥护和爱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盘旋在府衙上空的淡金色气运,似乎又浓郁了几分。
这便是民心。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快步从前院跑来,神色有些古怪。
“府君。”
“何事?”
“府外……郑家家主郑元寿,前来求见。”亲兵顿了顿,补充道,“他说……他是来向府君检举揭发,麾下有不肖子弟勾结乱兵,败坏门风,特来向府君请罪的。”
杨辰闻言,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看向府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好一个郑家,好一个壮士断腕。
这只老狐狸,比他想象的,还要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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