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苏家老宅的木窗，在客厅的地毯上织出一片橘粉色的光斑。苏汐暖坐在沙发上，指尖攥着一支白色的验孕棒，指节微微泛白——刚才在浴室里看到那两道清晰红杠时，她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反复确认了三遍，才敢把它装进小盒子里，端端正正放在掌心。
厨房传来抽油烟机关停的声音，顾景笙端着两盘糖醋小排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几点面粉——下午他学着做汐暖念叨了好几天的南瓜饼，结果手忙脚乱撒了半袋面粉。“怎么坐这儿不动？”他把盘子放在茶几上，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却注意到她掌心的小盒子，脚步顿了顿，“这是……”
汐暖抬头看他，眼底亮着细碎的光，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自己看。”她把小盒子递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像是在传递一份小心翼翼的喜悦。顾景笙接过盒子，打开的瞬间，目光就定在了那两道红杠上。他的动作忽然僵住，手里的盒子仿佛有千斤重，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这是……怀孕了？”他抬头看向汐暖，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喉结轻轻滚动着，重复了一遍，“我们要有孩子了？”汐暖笑着点头，刚想说“是”，就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他的拥抱很轻，像是怕碰坏了她，手臂却收得很紧，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哽咽：“太好了，汐暖，太好了……”
窗外的霞光渐渐暗了下去，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景笙松开她，双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稀世珍宝：“这里面，有我们的宝宝了。”他的指尖带着点凉，却让汐暖的心瞬间被填满——原来幸福可以这样具体，具体到一个小小的生命，即将在他们的期待中降临。
消息传到苏父和苏奶奶耳中时，老两口正在院子里给海棠树浇水。苏奶奶手里的水壶“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拉着汐暖的手反复确认：“真的有了？我的乖孙女，太好了！”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转身就去翻抽屉里的老账本，“我得把你爷爷当年给你爸做的小衣服找出来，都是纯棉的，软和！”苏父站在一旁，嘴角一直笑着，却悄悄背过身擦了擦眼角——他的女儿，如今也要成为母亲了。
从那天起，顾景笙彻底变了个人。他把顾氏集团的大部分事务交给副手，每天准时回家，连出差都推到了汐暖生产后。书房的书架上，原本放满了商业书籍，如今却摆上了一整排孕产手册，书页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连“孕妇每天需补充的叶酸含量”“不同孕周的饮食禁忌”都标得清清楚楚。
清晨的早餐再也不是简单的小笼包，而是他照着食谱精心准备的营养粥——小米粥里加了切碎的山药和核桃，蒸蛋羹里滴了两滴香油，连水果都切成了小块，摆成可爱的形状。“今天产检，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就是你最近有点缺钙，得多喝点牛奶。”他把温好的牛奶递到汐暖手边，眼神里满是认真，“我查了，睡前喝温牛奶还能助眠，晚上我陪你一起喝。”
孕中期的夜晚，汐暖总因为腿抽筋醒来。每次她刚皱起眉，身边的顾景笙就会立刻醒过来，轻轻握住她的腿，从脚踝慢慢往上揉，动作轻柔又熟练。“是不是又抽筋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满是关切，“我给你按会儿，很快就好。”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汐暖看着他，心里满是安宁——有他在身边，连孕期的不适，都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随着孕周越来越大，汐暖的小腹渐渐隆起，像揣着一个小小的皮球。每天晚上，顾景笙都会俯身贴在她的小腹上，轻声对着里面的宝宝说话：“宝宝，我是爸爸。今天妈妈吃了很多草莓，你是不是也觉得甜呀？”有时候宝宝会轻轻踢一下，他就会惊喜地抬头看向汐暖，眼睛亮得像个孩子：“他动了！汐暖，他刚才踢我了！”
傅延州和朋友们来探望时，总能看到顾景笙围着汐暖转的样子。“以前谁能想到，顾总现在会变成这样？”傅延州看着顾景笙给汐暖剥橘子，忍不住打趣，“以前开会时，连喝口水都觉得浪费时间，现在倒好，连水果都要切成小块。”顾景笙却不恼，只是笑着把橘子瓣递到汐暖嘴边：“我老婆和宝宝最重要，其他的都无所谓。”
汐暖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一切——顾景笙认真的侧脸，傅延州爽朗的笑容，窗外老宅院里随风摇曳的海棠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的光斑……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动静，忽然觉得，人生最圆满的时刻，莫过于此。
再过不久，这个小小的生命就会降临，会躺在她的怀里，会叫她“妈妈”，会叫顾景笙“爸爸”。他们会带着宝宝在海棠树下吃早餐，会牵着宝宝的手在花园里散步，会一起守护着古玉，守护着这个家。而这份细水长流的幸福，会像老宅院里的海棠树一样，在岁月的滋养下，长得枝繁叶茂，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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