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快乐星球的居住区沉浸在一片安详的模拟星光之下,万物俱寂。卧室里,智能温控系统维持着最适宜睡眠的恒温,空气里弥漫着艾雪身上淡淡的、令人安心的奶香和沐浴后的清新气息。
艾雪侧卧着,已然陷入深沉的睡眠。产后才一个半月的身体极易疲惫,白日照料两个新生儿的辛劳抽干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呼吸均匀绵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柔和的阴影,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枕边那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圆圆熊猫玩偶上。睡衣的肩带微微滑落,露出小片光滑的肩头。
门被极轻地推开,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艾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甚至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模拟星月和壁脚夜灯柔和的光线,摸索着走到床边。
他看起来疲惫极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眉宇间锁着白日里处理星球防御系统庞大压力和突发状况留下的深刻痕迹,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倦色和一种近乎空洞的焦灼。连脱下外套的动作都显得有些迟缓僵硬。
他无声地洗漱完毕,换上柔软的睡衣,走到婴儿床边。艾阳和艾月睡得正香,小嘴巴偶尔蠕动一下。他俯身,极轻地吻了吻两个孩子柔嫩的额头,动作里充满了父亲的温柔,却也无法驱散他周身那股沉重的低压。
然后,他走到大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妻子。艾雪的睡颜恬静美好,像一幅温暖的画卷,稍稍抚平了他内心的躁动。他知道她今天很累,实在不忍心吵醒她。
可是……
心底那股因为高压和疲惫而翻腾的不安和空虚感,像无数细小的虫蚁,啃噬着他的神经。他迫切需要一点什么来锚定自己,来填补那份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空洞。他需要那份独一无二的、能让他瞬间平静下来的慰藉。
明天是周末,不需要早起。这个念头像是一个小小的蛊惑。
他站在床边,挣扎了片刻。理智告诉他应该让妻子好好休息,可情感和那种近乎本能的渴望却疯狂地叫嚣着。
最终,内心深处对某种事物的极度渴望彻底战胜了其他所有情感与理智。
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惊醒身旁熟睡中的人儿。就这样,他用尽全力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向艾雪靠近,并以最轻微且谨慎的动作侧身躺在她旁边。由于他身躯庞大而沉重,床垫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开始缓缓下沉,但幸运的是,艾雪并未因此受到任何惊扰,仍然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之中。
此刻,他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疯狂跳动着,同时还伴随着如孩童犯错时所产生的那种惶恐不安以及难以抑制的热切期盼感交织在一起。紧接着,他鼓起勇气轻轻抬起右手并将其伸向艾雪身上那件宽松舒适的睡衣衣摆处,然后又极其轻柔缓慢地把它往上掀起来一点点……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而已!然而就是这样简单平常不过的举动却令他浑身肌肉紧绷到极致,尤其是那双原本就因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不止的手更是变得愈发不听使唤了。随后,当看到从衣服里裸露出来的一小截白皙娇嫩,娇小可爱、光滑细腻并且泛着淡淡光泽的女性柔软凸出肌肤时,他整个人瞬间像是触电似的呆愣当场,喉咙也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并再次仔细观察起艾雪那张恬静安详的面容:只见她双眼紧闭,鼻息均匀平缓,显然没有丝毫即将苏醒过来的征兆。
似乎是经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后总算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一样,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然后猛地俯下身去,将自己那滚烫炽热的双唇紧紧贴在了刚才发现的凸出顶部皮肤之上......
起初,他的动作轻如羽毛拂过琴弦,细腻入微且充满了试探与顾虑,似乎害怕惊醒沉睡中的精灵或打扰到宁静的梦境一般。他宛如一个初降人世的稚嫩婴童,怀着对世界的恐惧与好奇,仅仅凭借着与生俱来的直觉去追寻那份温暖与慰藉。
然而须臾之间,一股久违的甜美气息悄然袭来,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又如潺潺溪流润泽心田。这股甜蜜温暖如此熟悉,以至于让他的灵魂不禁为之颤抖,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它犹如一剂灵丹妙药,迅速渗透进他每一根干燥焦灼的神经末梢,带来无与伦比的舒适感受。
于是乎,他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吟浅唱般的轻叹。这声音既似满足又似哀怨,更像是久别重逢后的呜咽哭泣;同时也像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彼岸的游子,终于寻得了心灵栖息之所,可以完全放下防备与包袱,全身心地沉浸其中享受这份难得的安宁。
此时此刻,他再也无需顾忌什么,彻底放开自我,宛如一个纯真无邪的婴儿,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场美妙体验当中。他用双唇轻轻触碰着艾雪娇嫩的肌肤,有节奏地吸吮起来,并伴随着轻微却坚定的声响。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下意识地紧紧揪住艾雪腰间的睡衣衣角,仿佛那是支撑自己度过漫漫长夜的最后一丝希望之光。随着时间推移,他原本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紧绷的下巴线条亦慢慢松弛开来,所有积累在心头的沉重负担以及白天工作所产生的倦意,都在这一刹那间烟消云散不见踪影。
其实,在他掀开衣摆、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时,艾雪就已经从深睡中稍稍清醒了一些。她没有立刻睁眼,只是模糊地感知到身边的动静和丈夫熟悉的气息。
然后,她感觉到了他那小心翼翼又带着急切的动作,听到了那极细微的、像幼兽呜咽般的吮吸声。
一瞬间的诧异过后,是了然的温柔和细微的心疼。
她明白了。他今天一定是累极了,压力大极了,才会在她睡着后,还这样孩子气地、偷偷地寻求安慰。
她本想继续装睡,任由他去。但感受着腰间那轻柔却执着的力道,感受着他全身心依赖着自己、从中汲取力量的模样,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依旧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弹,生怕一点点反应都会惊扰到他这片刻的安宁和脆弱。她只是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身体更加放松柔软,方便他依靠。那只原本搭在圆圆玩偶上的手,几不可察地、极其缓慢地移动了一下,指尖轻轻碰触到了他埋首在她腰间的、毛茸茸的发顶,然后极轻极轻地、带着无尽怜爱地,抚摸了一下。
她的纵容和回应,即使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也如此清晰而温柔。
艾克感受到了那极其轻微的触碰和抚摸,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更加放松地贴近她。他知道她醒了,或者至少是知情的。但她没有推开他,没有询问,只是默许着,包容着他这份不合时宜的依赖。
这种无声的默契和纵容,比任何语言都更能安抚他。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吮吸变得缓慢而绵长,更像是一种沉浸式的享受和放松。他紧紧抓着她衣料的手指渐渐松开,转而轻轻环住了她的腰,仿佛只是需要一个拥抱的姿势。
卧室里无比安静,只有他细微的、安稳的吮吸声,和她逐渐重新变得均匀深长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窗外偶尔有微光流转,静谧而温柔。
他像不知餍足的婴儿,许久才终于缓缓停下。不是因为他满足了,而是因为他似乎终于在那份独一无二的安宁中找到了平静,沉重的眼皮开始打架。他依依不舍地、最后轻轻啄吻了一下,然后像个终于找到安全感的孩子,脸颊贴着她温暖柔软的腰腹皮肤,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喟叹,呼吸逐渐变得深沉均匀,就这样依偎着她,沉沉睡去。
艾雪直到听见他沉稳的睡息,才极轻地睁开眼。她低下头,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发顶和放松的睡颜。她小心翼翼地将被他掀开的衣摆拉好,又扯过一旁的薄被,仔细盖在他身上。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头,那里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还残留着一丝疲惫的痕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沉的怜爱和理解。
她没有叫醒他,也没有移动他,只是任由他以这种极度依赖的姿势睡在自己身边。她重新躺好,一只手依旧轻柔地搭在他的发间,像守护一个疲惫不堪的大孩子。
壁脚夜灯的光芒温柔地洒落,将相拥而眠的两人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里。枕边的团团和圆圆安静地注视着,玻璃珠的眼睛里映着温暖的光。
夜还很长,但对于彼此依赖的灵魂来说,哪里都是安心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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