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的酒太过醇香,勾引着人贪杯,起初只觉得入口温和,等过了一阵酒劲上来,便开始晕头转向起来。
苏晚疾意识到已有酒醉的前兆,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起来。一行人苏晚疾的酒量最差,姜云岫原先以为是她情绪不佳,仔细观察了一阵才确认,纯粹是喝多了。
“板蓝根到哪里了。”酒气上头,虽然四肢有些不听使唤,头脑却还算清醒。
“板蓝根啊……嘶,我算算……”戴云舒一手抚额,另一手掐算着,酒气上头,还得动脑子算数,戴云舒有些晕乎:“按他上次来信的落脚点,算算脚程……得后天到。”
“淮安郡主多疑,张麻子一事败露,郡主按兵不动,恐怕也是想试探张麻子是否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事。张麻子虽说科举舞弊之事是他私底下探听的,但是郡主此番设计陷害我,张麻子却不知我是何人,八成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想借刀杀人。”苏晚疾坐的板正,头脑异常清晰。
“既然是借刀杀人,见不到尸体怎么算成了呢?”苏晚疾一声冷笑,在座的除了姜云岫皆是不寒而栗。
“你是想要怎么个死法?”萧为安试探道。
“念在他有功,一刀了结了,给个痛快。”
“成,我连夜飞书给板蓝根,让他弄点加速腐烂的药水回来,好延长张麻子死亡时间。”戴云舒点点头,接话道。
“郡主已经派人盯着两处王府,账册不如就我去取?”顾既白提议道。
“你去?”萧为安打量着顾既白,嘲笑道:“你这长相,怎么看也不像恩客啊!哈哈哈——还不如我去!”
“看不起谁呢!”顾既白上去就是一拳打在萧为安腹部,萧为安瞬间捂着腹部缩成一只虾。
“哇!不讲武德!”
苏晚疾猛地摇头,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不用你们去,你们在绣衣司任职,认得你们的人太多。”
“那还有谁能去?”
顾既白一拳看着凶猛,实际上收着力,砸到萧为安身上就是挠痒痒的程度。
萧为安纯装,一听这话瞬间好了,腹也不疼了,腰也直起来了,眼睛都亮了。
“不会是我的小叶叶吧!”
见苏晚疾没否认,高兴的抱着顾既白的胳膊狗似的蹭:“老狗,再打我两下,看我是不是真在做梦?是我的小叶叶来了!”
顾既白嫌弃死了,萧为安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苏晚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撑不住了,双手按着额头,抵在姜云岫肩膀上,不耐烦道:“滚滚滚,都滚。”
萧为安嬉皮笑脸的:“小的这就滚!”
其他人也知苏晚疾喝多了,纷纷起身准备收拾收拾就走。
“放着吧,王府会有人收拾。”
听姜云岫发话,他们也不坚持,朝两人行礼告退。临走前萧为安将留起来的串递给守卫的听雨
“小孩儿,留给你的。”
听雨愣愣拿着手里的串,迷茫的望向离去的萧为安,又不安的望向亭子里的姜云岫。
“让他拿着吧,萧为安想起他弟弟了。”苏晚疾有些难受,靠着姜云岫,脑子发懵。她指着桌上的铁签,嘱咐道:“铁签要回收清理干净的,从千机那里顺的,不还回去,她要是发现了,我们可就惨了。”
苏晚疾声音发虚,靠着姜云岫蹭了蹭。
姜云岫扶着她的背,将人打横抱起,从庭院到姜云岫的寝室,苏晚疾小憩了一会,就再也睡不着。
刚挨着窗,苏晚疾就死死抓着姜云岫的腰不放,开始号啕大哭:“呜呜呜……大哥哥……二哥……二哥抢我鸡腿……呜呜呜……”
苏晚疾哭嚎了一阵哭累了,一边抽泣一边拿姜云岫的衣服擦眼泪。在姜云岫怀里拱来拱去:“大哥哥~我要吃炸小肉丸、吃羊肉串、牛肉干……”
报菜名报累了休息一阵,猛地爬起来,跳下床,一把抽出姜云岫房里的宝剑。嘴里嚷嚷着:“我要做北疆第一猛将!”
姜云岫怕她迷迷糊糊的拿剑伤了自己,夺过下宝剑。失了宝剑的苏晚疾瞬间抓狂,双手挥舞着就要揍姜云岫。
“呔!漠北竖子吃我一拳!”
姜云岫反手将长剑收回剑鞘,扯下薄纱帘子将苏晚疾困了起来,丢回床上。
苏晚疾不服气,在床上跟从一般拱来拱去。姜云岫忍俊不禁,最后大笑出声。他两步上前,捏了捏苏晚疾的脸,苏晚疾张嘴就咬他。
见她要咬人,姜云岫果断收回手。
只见苏晚疾又到了下一个境界。
“我是猫猫虫,我是可爱的猫猫虫……”
姜云岫哄着她:“猫猫虫该睡觉了。”
“猫猫虫不睡觉!”
“猫猫虫”翻了一个身,拱到姜云岫怀里,嘟囔着:“猫猫虫……猫猫虫……”
姜云岫一手揽着她的头,生怕她滚着滚着,摔地上去。
“猫猫虫,我是谁?”
苏晚疾猛地瞪大双眼,又松懈下来,大眼瞪小眼半天,猫猫虫呵呵笑着:“云岫哥哥——”
姜云岫一挑眉,有些意外:“谁教你的?”
苏晚疾沉默半晌,垮下脸显然是生气了。
“那猫猫虫可以告诉我今晚为什么生气吗?”姜云岫怕她分不清是什么时候,补充道:“猫猫虫去拿酒的时候。”
姜云岫清楚苏晚疾今晚的举动不是羞,是气,但是没想明白气哪了。
本不指望苏晚疾一个醉鬼能回答这个问题,但醉鬼猫猫虫似乎很好说话。
“云岫哥哥心里想着别的女人。”猫猫虫难过的翻了个身。回头看了他一眼,泪花在眼里打转,又翻了回来。
“你想着别的女人,却跟我在一起,我算什么?你心里的女人又算什么?”
“我没想——”
姜云岫的话被苏晚疾打断,直接苏晚疾情绪剧烈起伏,双手被缠住动不了,就拿脑袋顶他:“你没想,你硬什么!你没想,你摸什么!”
“呸!狗男人!净会骗人!你跟狗皇帝不愧是一伙的!一窝子狗东西!”
苏晚疾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姜云岫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醉鬼解释,只能默默挨捶。
听雨在门外吃着串,两只耳朵都塞着棉花,他虽然不明白长风为什么非要他堵上耳朵,但是堵上就能吃串,那还是很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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