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像揉碎的金箔,透过不二家客厅的落地窗,在实木地板上投下错落的光斑。餐桌上摆着刚从烤箱取出的铜锣烧,焦糖色的外皮裹着绵密的红豆馅,甜香漫在空气里,那是由美姐周末特地给三个弟弟妹妹们做的爱心点心。
尽管母亲淑子对由美子的身世始终语焉不详,但由美子与周助如出一辙的容貌,无疑是对一说最有力的反驳。更何况由美子记忆超群,她清晰地记得自己从小在不二家长大,也确信五岁时未曾见过母亲怀孕。虽然对不二清和的来历存疑,但既然淑子坚称她是亲生女儿,由美子便尽责地扮演着长姐的角色——即便清和始终对她带着莫名的敌意。
等父母回来后,还是建议全家做个亲子鉴定吧。由美子一边摆放餐具,一边暗自思忖。
不二周助听见姐姐的召唤,跟裕太一起从房间里出来。
刚步入客厅,就听见沙发方向传来“哗啦”一声脆响。不二清和正用力翻动着报纸,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那架势仿佛要将纸张撕裂。
这个姐姐又莫名奇妙地发什么脾气哦?
周助跟裕太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相顾无言。
由美子端着果茶出来,将铜锣烧跟饮品一起轻轻放在茶几上,笑容温婉:“大家一起吃点东西吧。周助,新学校怎么呀?”
周助拿起一块还带着余温的铜锣烧,咬下小口细细品味后称赞道:姐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他放下点心,语气平和,星见中学很不错,环境和氛围都让人满意。
“那就好。”由美子又转而望向清和:“清和呢?在青学的第一周感觉怎么样?”
不二清和头也没抬,喉间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报纸又被她翻得哗哗响:“不怎么样!一个熟人都没有,完全不适应!”
冷硬的话加上冰冷的语气,让裕太都忍不住皱眉。
他忍不住呛声:“能不能对姐姐态度好点?姐姐又不欠你的,凶什么凶。”
清和捏报纸的手一顿,愤怒地抬头瞪向裕太。
这个时候,她预想着,由美子应该茶茶地出来打圆场了。
她已经做好要对由美子说关你什么事了,但由美子也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将果茶端走了。
不二清和:?我还没喝呢。
由美子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不轻不重地开口:“火气这么大,还是别喝这个更容易上火的饮品了。”
“你……”
不二清和咬紧嘴唇,眼睛瞪着由美子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
裕太再次呛声:“你什么你,该你的啊?”
持续被呛的清和红着眼瞪着裕太,失望地开口:“我才是你的亲姐姐!”
裕太:那咋了?
他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拿起铜锣烧来吃,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亲’姐姐并没有多少好感。
不二轻轻拍拍裕太的脑袋,不带责备地开口:“要有礼貌!”
说完,他径自叼着铜锣烧准备离开。
“周助。”清和突然开口。
周助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她,无声地询问有什么事。
“你不考虑回青学吗?我看你青学的同学都很想你。”清和试探着问道。
不二周助摇摇头,笑着婉拒了。
他转头继续往厨房方向走,路上,他在心里呼唤818:
【团子,让管理者查一下不二清和的主宰者能量大不大,我想先把这个陌生人从家里赶走】
818立刻响应指令。
……
周六的午后,不二正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做作业,楼下突然传来不二清和惊喜的招呼声:“手冢同学?你怎么来了?” 紧接着是过分热情的张罗:“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冰茶!”
不二握着笔的手一顿。
啊……家里有个陌生人的声音,真的有点烦人。
不过,手冢?他怎么会来?
他好奇地下楼,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了客厅里的情景:手冢国光站在玄关处,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黑色碎发垂在额前,戴着的银边眼镜衬得他愈发沉稳。
不二清和正围着他忙前忙后,又是接过手冢手里的伴手礼,那是一盒包装精致的茶叶,又是迎着他往沙发坐,脸上羞涩的红晕让不二站在楼梯口就能清晰地看到。
“手冢?” 不二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
手冢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镜片后的眼神依旧锐利,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微微颔首:“不二。”
“周助,快下来,让手冢到客厅喝点东西。”清和摆出周助姐姐的样子,招呼着让手冢跟自己走。
手冢平静地拒绝:“不用了,我有点事想跟不二单独谈谈。”他看向不二:“方便吗?”
周助点点头,转身往房间走:“去我房间吧。”
手冢朝清和微微欠身,跟着不二往楼上走,徒留不二清和在两人身后暗自咬牙。
手冢在这一年里,来过不二家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周助地房间。
不二周助的房间很干净,东西很多,却一点也不杂乱。他的书桌上还摆着当年和青学队员们的合影——那次深夜爬山去看日出的情景。
手冢走进来,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那张合影上,沉默了片刻。
不二去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怎么突然过来了?”
手冢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却没立刻回答。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鸟鸣。几只麻雀落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啄着面包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眼看向不二,语气平静却笃定:“不二,你看着好像比之前开心了很多。”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不二的心乱了一分。他端着空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
不等他回应,手冢又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来问你,为什么突然离开青学。”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房间里的平静,“但看你现在的状态……”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不二眼底熟悉的笑意上,释然一般地开口:“好像也没有什么询问的必要了。”
当初不二突然提出退部,没有任何预兆,连告别没有与任何人提。这一年,他也曾无数次想找不二聊聊,但不二一直躲着所有人。
这个学期开学,在部门里看到菊丸耷拉着,情绪不高的样子,听他跟大石难过地说不二转学了,他才知道,不二不仅仅是不愿意呆在网球部,他根本是连青学都不想要留了。
所以这个周六,他再次来到了不二家。
他曾以为是青学的氛围让不二压抑,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此刻看到不二眼底真切的轻松,那些想要说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不二怔怔地看着手冢,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但手冢并不想给不二造成负担,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你在新学校还适应吗?”
不二知道这是手冢的体贴,他也顺着开始聊起了自己在星见的新生活。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日常——手冢说青学最近在准备县际赛,自己想让国一的也参加队内选拔,但是龙崎教练并不是很愿意;不二说星见中学的副场地很热闹。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手冢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不二,语气郑重得像是在许下承诺:“不二,希望你能一直无忧。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事情,随时找我。不管是网球上的,还是别的。”
这句承诺像一股暖流,缓缓淌过不二的心田。他望着手冢认真的眼神,不禁感叹,不管是在原世界还是在这里,手冢一直是个可靠的朋友啊。
念头一转,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手冢你呢,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吗?”
手冢推眼镜的动作顿了一下,镜片反射着夕阳的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几秒钟后,他才轻轻扯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容,声音依旧平静:“没有,我挺好的。你照顾好自己。”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用“我挺好的”四个字轻轻带过。
可那刻意的平静,反而让不二开始内疚。青学已有四个主宰者,手冢肯定深陷漩涡,但他不想让他担心。
送手冢到门口时,不二清和还在热情挽留:“留下来吃晚饭吧?我让由美姐多做一份,你喜欢吃什么?”
手冢婉拒了,转身走进夕阳里。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孤单。
像是独自扛着一座山,却不肯让别人看见他的累。
不二站在门口,看着手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心里第一次涌上一丝悔意。他是不是做错了?如果他没有任性地离开青学,是不是能帮手冢分担一些?那些主宰者的剧情,那些队员们的困境,他本身也是剧本里的人物,本该跟他们一起应对的,但他却选择了转学。
内疚感像潮水般涌上来,压得他有些难受。他回到房间,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张合影,仔细端详着朋友们稚嫩的脸庞,思绪万千。
但,多想无益,他既然已经有了计划,就不会再走回头路。
不二把照片放回原位,轻轻闭上眼,一声悠长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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